第1章 ☆、1-5
【Abo藍B翔O】
第十七賽季。
藍雨對輪回,勝。
已經升任藍雨俱樂部正式員工的許博遠,賽後清理現場檢查遺留,走得最晚。
剛踏出體育場的門,下雨了。
許博遠撐起早有準備的傘,去乘公交。
從體育館到公交站,有一條近路,很窄,光線不大好。
不過他走了很多次,也習慣了。
許博遠沒想過就這次出了事。
還沒走到一半,就聽前面發生了劇烈争吵,他舉高雨傘擴展視野——似乎看到什麽了不得的情況!
忽明忽暗的路燈下,兩個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罵罵咧咧,其中一個高些的人,棒球帽正好掉落,露出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許博遠感覺十分驚悚。
——孫翔。
輪回新任隊長。
然而許博遠驚悚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張臉他熟悉。
而是這張臉對面的那個陌生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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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沒什麽人來往的小巷。
——有很多垃圾廢物。
——包括鋼管木棍。
陌生人随手抓起什麽,揮舞着往孫翔臉上砸!
孫翔反應也不慢,雙手一抓,擡腿就踢。
兩人扭打起來,片刻功夫,孫翔占了上風,将先攻擊的人壓在身下,低下頭,撕扯對方褲子拉鏈,似乎想去做點什麽。
——被狠狠推開。
“卧槽!我告訴你,老子忍你很久了!每次過來就是做做做!到底誰才是alpha誰是omega!看看你這彪悍樣,想上你已經給你面子啦,你還管東管西?管着我打不打野食?受夠了,老子受夠了!趁早一拍兩散!還給你!”
他從手上扯下來什麽,往對方腳下一扔,轉身跑走。
那東西骨碌碌一直滾到許博遠腳邊。
一枚男士戒指。
在搏鬥現場占上風,然而很明顯在感情裏輸的一塌糊塗的高大男人愣了半響。
狠狠踢向燈柱。
随手拿着木棍漫無目的打來打去。
一邊打一邊嚎叫。
過了足足一刻鐘,他才頹然地靠在燈柱上,丢掉了手裏家夥。
許博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畢竟看到輪回新隊長的秘辛,不大好。
然而作為工作人員,看着職業選手這麽頹廢而不搭理,更不大好。
人家遠來是客,又輸了剛剛的比賽。于情于理,應該伸出援手。
尤其還是個omega。
——天哪怎麽會是個omega!
許博遠吓得一哆嗦,終于回過神來。
卧了個大槽,omega!
他趕緊走上去,把傘伸到對方頭頂擋雨。
孫翔起初沒什麽反應,過了好幾分鐘,才遲鈍地擡起頭,含混不清說了聲謝。
然後……然後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離得近了,許博遠才發現,對方英俊的臉上通紅,紅得有些不對勁,呼吸粗重也有些紊亂。
這是……興奮期?
作為Beta的許博遠,盡管捕捉不到空氣中漸漸濃郁的信息素味道,然而他也是具有豐富後勤經驗的藍雨工作人員,随身常備着一些救急物品。
比如抑制劑。
許博遠掏出應急用抑制噴霧:“孫隊,堅持一下。”随後按動噴鈕。
孫翔下意識地用手遮擋,避免迷眼。
他渾身滾燙,縱使淋了雨,也澆不息從心底生出的燥熱火苗,抑制噴霧只不過杯水車薪,相反,輕輕淺淺的草香,令他覺得十分吸引自己。
——哦,許博遠聞不出來,但孫翔知道自己是薄荷味兒,特別嗆。跟他上床的A們普遍反應每次都好酸爽,仿佛全身拿牙膏結結實實刷一遍。
因此感覺到青草香氣不遠而近,孫翔覺得很舒服。
這個A似乎不錯……他迷迷糊糊想着,撲了上去。
抑制噴霧骨碌碌滾到一邊。
“孫隊!你清醒些!孫隊……”
好煩,堵嘴。
“放開我,放開……”
旁邊似乎有個架子?拽倒!
全身壓制。
孫翔含含糊糊:“幫我一把,你幫我一把。”一邊說一邊動手扒衣服。
“孫隊!孫嘶——”
為什麽一個興奮期的O比自己這個B還暴力?完全打不過。許博遠絕望地想,他又舍不得對孫翔那雙保價千萬的手做點什麽,再說,現在的情況是孫翔……正面坐上他。
沒錯,正面坐上他,不是正面上他。
孫翔從頭到腳全濕了,光線昏暗也看不出來,然而當許博遠被迫進入對方,才發現一片濕滑,竟然沒受什麽阻礙。
許博遠嘆了口氣。
這件事已經成為事實,再折騰被發現,倒黴的是自己。
是的,任何法律都是保護O權,這場面八成會被判定自己強O。孫翔又是職業選手,真鬧大了藍雨和輪回都受影響。
所以,不如趕緊把這件事結束。
于是他也不反抗了。
孫翔滿意地哼哼一聲,開始動腰。
等孫翔感覺到體內的東西軟下來後,就主動拉着許博遠的手。
——用手指來了第二遍。
這個時候先前軟下去的也恢複彈性,漸漸擡頭。
于是孫翔換了個姿勢,坐在對方懷裏,繼續搖晃。
搖啊搖,搖啊搖,搖啊搖。
不得不說,一個手長腿長的帥哥,即使是電競選手,也是會健身的。
因此體力都特別好。
特別好。
特別。
特……
頭頂的路燈終于看不下去地滅了。
孫翔爽快過了,神智漸漸回籠,看着身下的青年,這才開始為難。
他從來不是吃了不認賬的性子。
于是緩了緩,背着睡着了或者昏過去的人……去哪兒呢?
畢竟自己的辨識度還算高,所以……他看見了許博遠的挎包。
挎包裏有錢包。
錢包裏有身份證。
孫翔又淋了半小時的雨,終于有輛出租願意載他們這兩個落湯雞。
許博遠醒來的時候吓了一跳。
自己是在家裏沒錯,然而為什麽會在家裏?
昨晚的記憶回爐,全身又酸又痛,頭昏昏沉沉,太陽穴發漲,嗓子冒煙,眼冒金星,一下地差點摔倒,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起來,晃晃蕩蕩走到客廳去喝水——卧槽沙發上是是是誰!
滿臉通紅雙眼緊閉睡不安穩的,輪回新隊長!
許博遠杯子沒拿穩,摔了。
那可是藍雨限量版的周邊。
他顧不上心疼,趕緊過去摸摸孫翔額頭,微微發燙。
“……摸起來不太燒的啊……”許博遠一拍自己額頭,醒悟,“好像我也在發燒吧……”
果然都在發燒。
家裏有藥,有吃的,單身狗什麽都得自力更生,這麽多年,許博遠照顧自己的能力一流,照顧別人也不差。
然而對方是孫翔。
端着藥片,他有點犯難。
他跟孫翔唯一交集,不過是在比賽前,敲敲門通知一聲“選手可以進場了”。
還隔着門。
外界說孫翔的脾氣不好。他們工作人員看來,到不是不好。畢竟孫翔出道經歷三起三落:接手一葉之秋,轉眼全明星就輸了;研究出龍回頭,嘉世又進挑戰賽;學會配合,挑戰賽失敗;轉入輪回打出雙一組合,然而被葉修的興欣最後翻盤……輾輾轉轉,直到後來漸漸站穩腳跟,甚至今年接過了隊長的擔子,整個人不複當初青澀,也有了擔當,因此脾氣只能說直而不能說壞。
就像昨夜,至少沒把他打出個腦震蕩,真是謝天謝地。
而孫翔也沒有将分手的那個男人真打出什麽來,他确實在克制。
不然就憑興奮期的O能把自己一個B掀翻的武力值……許博遠打了個哆嗦。
他小心地叫醒了孫翔。
孫翔睜開滿是紅絲的眼睛,整個人都充滿了低氣壓。
許博遠連忙在眼看要發脾氣的人面前遞上藥片和水:“孫隊,你發燒了,先吃點藥。”
孫翔皺着眉擡眼往上看,臉上清清楚楚寫着“你是誰?”
“這裏是我家……”許博遠剛說了個開頭,就聽孫翔反問了一句。
“發燒?”對方嗓子也啞得要命。
許博遠忐忑不安看着孫翔氣勢洶洶奪過藥和水一飲而盡,趴在沙發上就要繼續,連忙叫他:“孫隊,去床上睡!”
對方眉毛能夾死蒼蠅:“床?”
“沙發連腳都伸不開,去床上吧,啊?”許博遠好聲好氣商量。
孫翔哼了一聲,合上眼睛。
這算是交流失敗?
許博遠正想着,又看見孫翔搖搖晃晃站起來,光着腳往廚房方向走:“床?”
“這邊這邊……”他趕緊拉人。
孫翔從善如流地……挂在他身上了。
于是許博遠只好半拖半拽把人拉進卧室,往床上一放,就見孫翔熟練無比地扒了上衣蹬了長褲往被子裏一卷裹成蠶寶寶。
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許博遠看着地上的衣服,覺得頭更疼。
他該慶幸對方沒有把內褲一起扒掉嗎?
他……
他慶幸早了。
從被窩裏伸出一只手,一揚。
一條灰藍色內褲飛到許博遠的腳上。
內褲上還有白濁痕跡。
許博遠認命地把衣服都塞進洗衣機,泡了碗速食面,又去煮了鍋粥。他翻出新被子,自己裹着躺沙發,藥效上來,迷迷糊糊睡過去。
此時此刻輪回經理的心是崩潰的。
“經理您別急,孫隊或許只是手機忘充電了。”江波濤在勸解,“失蹤24小時人才立案,千萬別急。把我們倆的機票退了吧,我在這兒等他。”
就孫翔這狀态,他想打完這賽季就退役,恐怕不行。
江波濤稍微有些憂傷地給周澤楷打電話。槍王退役以後在S市定居,他原定今晚回去好好求個“安慰”,現在似乎是泡湯了。
退燒藥十分有效。
當許博遠被飯菜香味兒刺激醒來時,就看見桌子旁邊有個人埋頭苦吃。
“孫隊……”他遲疑地招呼一聲。
對方應聲擡頭:“許哥你醒了?吃東西不?”
“我不記得家裏有披薩。”
“剛送來外賣。”睡醒了又有東西可吃的孫翔此刻恢複了幾分理智……沉穩。
然而許博遠看着對方身上緊繃繃的自己的老頭衫,實在有喜感莫名。
“我洗了個澡,你也去洗洗。”孫翔吃得很自在,“披薩給你留一張,足夠你吃。”
“……”許博遠看着外賣盒子,十二寸。
孫翔一個人幹掉了一張。
正在啃雞翅膀。面前堆了小小一疊骨頭。
手邊還有半碗粥。
……好飯量。
許博遠坐下來吃他那一張披薩時,孫翔晾衣服。
直到他吃了個七七八八,孫翔在他對面坐下來,表情略緊張:“許哥,我們談談。”
許博遠驚悚:“孫隊,關于昨天的事……”
孫翔後知後覺:“你叫我孫隊?”
許博遠心道我一直這麽叫啊,遂點頭。
“你認識我?”孫翔眼神犀利起來。
“我是藍雨俱樂部工作人員。”許博遠趕緊解釋,“工作卡還在挎包夾層放着。”
孫翔稍微松口氣。
許博遠這才問:“孫隊想說什麽?放心,關于孫隊的第二性別,我一定會保密。”
“這個我知道,藍雨的人雖然比較奇怪,但都還可靠。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孫隊請講。”
“還是昨天的事。”孫翔說,“我覺得你的味道很好聞,你也不排斥我信息素的薄荷味,我看了你這裏都是單人的東西,所以我們組成一對行嗎?”
WTF!
——組成一對?
許博遠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了一陣,才道:“孫隊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誤會?”
“我是個beta,不是alpha。”
“不是alpha?!”孫翔驚訝地叫起來,“我聞到的草香是怎麽回事?”
“草香的話,應該是抑制噴霧的味道。”
“你一個B為什麽會有抑制噴霧?”
“我是藍雨俱樂部的工作人員,準備應急用抑制噴霧也很平常啊。”雖然這支噴霧在他包裏擱了很久都沒用上,昨晚才第一次用……過期了吧?
許博遠臉色由此而不自然。
孫翔扶額:“這下糟糕了。”他對許博遠其實印象不錯,至少
能在他濃得嗆死人的薄荷味裏睡過去,多麽難得!
現在他明白了,人家是個B,天生不敏感。
……等等,他一直以為B比較弱,所以從來沒考慮過,昨晚的感覺……許博遠某方面能力還不錯。
一想到昨夜的滿足,孫翔又聞見自己的薄荷味兒了。
身體某個位置漸漸發癢,發空,饑餓得饞涎欲滴,繼而垂涎三尺。
薄荷味兒漸濃。
他扭了扭腰,被自己嗆了一個噴嚏。
許博遠就看見孫翔的臉漸漸紅了起來:“還在發燒?不舒服?”
“沒有。”孫翔說,“昨天你幫過我了。”
“呃……不用客氣?”
“所以今天幫人幫到底。”
“什麽?!”
孫翔隔着桌子撲上來:“許哥,我知道你挺厲害的。”
雖然這是一句男人都喜歡的誇獎,許博遠并不感覺到特別高興。
事實上他也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喂、喂、孫隊……”
“許哥,江湖救急,幫一把,啊?”孫翔隔着許博遠的褲子,揉搓着。
“……你能趴下麽?”
“好啊。來!”兩條大長腿緊緊纏住許博遠的腰,帶着他一起倒在沙發上。
有句話叫什麽,一回生二回熟?
許博遠在自己家裏的地盤還是有幾分膽量的。
“孫翔大神是無數AO打死也不相信的omega”這一條腦內彈幕很快就被“我真是瘋了竟然和一個omega啪啪啪”所替代,再後來就被“手速一流腰力也一流啊要升天了必須堅持絕對不能留下自己早X的壞印象”。
關于OOXX如何延時的問題,他一個B沒怎麽研究過。孫翔的需求十分強烈,表達也十分直白,戳到了就哼哼,沒戳到就扭來扭去。床上放得開的結果就是許博遠很快結束第一輪,想出來,被強迫着留在裏面。
孫翔抱着他,覺得聞不到氣味的B是個好選擇!
至于時長,這個可以練!
這一次結束後,兩個人都是清醒的。
戰場狼藉,尤其下邊黏膩一片。
許博遠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彈。
孫翔還好,也只限于動彈手指:“許哥,和我做爽不爽?”
許博遠:“……”這話從一個o嘴裏問出來,聽着總覺得有點怪。
孫翔趴在他身上:“許哥,考慮一下我?”
一邊說,一邊在他下面磨蹭。
許博遠消耗過度,短時間內,再磨蹭也起不來。
不過必須承認,孫翔的技術不錯。
身體比嘴誠實,而許博遠本身也不是個撒謊的料。
正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忽然門口的對講機響起。
“你又叫了外賣?”
“沒。”
“您好,許博遠嗎?您有一份快遞,請下樓。”
“快遞?哪個公司的?”
“某豐。”
“稍等。”許博遠套上衣服,開門。
——開門就被一堆人劈頭蓋臉按在地上。
“不許動!”
“omega呢?受傷沒有?被怎麽樣了?是不是被——天哪!真殘忍!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把□□你的兇手繩之以法……”
孫翔看着一群制服圍上來,表情發懵。
有個人想拿沙發罩裹他,他連忙大喊一聲:“你們是誰!”
“我們是警局O權科。有人報警你受到了非法拘禁和強迫——”
“停!我是自願的!我們剛剛做完!你們認錯人了!”
為首的制服憐憫狀:“同志,我很理解作為O此刻的心情,不要怕打擊報複,說出真相,我們會保護你……”
“保護個毛啊!那是我爺們兒!我找個beta礙着誰啦?”孫翔呼地站起來,個頭比制服君們都高。
“beta?”
Beta和omega的配對實在少得幾乎沒有先例,考慮到beta無法标記omega,受孕率也幾乎為零的可能性,這件事……
這件事不能怪江波濤。
要怪只能怪孫翔自己沒及時打電話報平安。
江波濤實在聯系不上孫翔才出來找的,結果發現找不到,聯想到孫翔的興奮期,怕出大事兒,只能報警。
O權科調取監控,很快鎖定目标。
最後就這樣了。
即使擔任隊長,偶爾也還有不靠譜的時候啊。
所以,鼻青臉腫的許博遠做完筆錄,看見的就是一臉誠懇道歉的江波濤。
這種烏龍,江波濤實在難得搞出一次。
許博遠情感上可以理解,理智上……他想起孫翔在雨中那憤怒而又茫然的臉,嘆口氣。
這件事就這麽風浪不驚地過去好啦。
——哪有那麽簡單。
兩個月以後,這位輪回副隊再次叫住許博遠:“小許呀。”
“江副隊?找我有事?”
許博遠很驚訝。
“是有點事。”江波濤笑眯眯,“小許還單身吧?”
“是、是啊。”許博遠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想要做說客吧?
孫翔的直球他好往回打,江波濤的段數高,他可完全招架不住。
江波濤繼續笑眯眯:“小許喜歡孩子嗎?”
——WTF!!!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就是這麽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