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下真爽得夠勁,連賀天耀問他具體怎麽拿那一位過的前戲,怎麽舔的,舔了多久,甚至他說了哪些葷話挑/逗人家,關祁都原原本本地重演一遍,從來沒見這麽老實。他感覺賀天耀是又想聽,又不那麽想聽,打探裏摻點撩撥,撩撥一半卻又把自己給激着了。
關祁就像一塊公用靶子,被賀天耀這個射手偶然發現,射手手癢了,想在這塊靶上過過瘾。但只自己過瘾已經不夠,玩多了就缺乏刺激,他需要另外的玩家共同參與,讓游戲升級。升級的游戲對于他既是刺激,也是激勵,他在玩的過程中難免要和其他玩家較勁,争上風。但缺了其他玩家,游戲又變得索然無味。
這讓關祁漁翁得利,否則賀天耀會那麽賣力?
“想讓他操/你麽?”賀天耀突然問。
“啊……啊……”關祁沒回答他,其實聽見了,裝沒聽見。
賀天耀說:“想不想?嗯?你舔他的時候不可能不想,肯定想了。”他使勁操弄關祁,非要關祁出聲不可。
關祁只好承認說,想了。
“怎麽想的?是他一個操/你,還是我們倆一塊兒?”
“一塊兒……”
“一塊兒?”賀天耀緩下來,一根手指擠進兩人相嵌的部位,一邊刮搔、拉扯着腸壁,一邊看關祁胡亂地搖頭或點頭,“他的雞/巴可比我手指粗多了,一塊兒不得操到你失禁。”
“啊……嗯……我……啊……我憋不住了……”
關祁哪還顧得上聽他調戲,說是想被操尿,真要失禁的一刻,多少羞恥。可是身體不随他想,鈴口溢出的液體已經不再是透明色,精/液混在其中一道流了出來。這就開了閘了,最後出來的是什麽他也不知道了。
地毯被他弄得一塌糊塗,賀天耀說:“你不是說硬着尿不出來?”
關祁爽得魂兒都沒了,呻吟的尾音也飄散了,他閉着眼,根本沒聽見賀天耀。
到兩人洗過澡,躺到卧室閑聊,還是賀天耀在說,他将将給個耳朵。這是他最放松的時刻,他一點腦筋也不想動,渾身酥軟。
賀天耀非要他動,腳跟磕磕他的小腿,說:“別總聽我,也說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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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麽好說?”關祁懶懶地看他一眼,那意思我整個人就在這兒擺着,你不是看見了。
“說點兒我看不見的。”
“我就是一窮學生,沒見過什麽世面,家在農村,有媽沒爸,平常就是上課,有獎學金掙獎學金,沒獎學金就找兼職,沒誰可靠,想要什麽都得自己想轍。”
一串話說完,他又看了賀天耀一眼,那意思你就想聽這個?這有什麽好聽,我說着都嫌無聊,你聽着不無聊?他沒有把第一天進賀家門就告訴賀炤的話告訴賀天耀,那句半真半假的玩笑。
嚴格說,關祁不能算是偷情的産物,因為偷情總占個“偷”字,人盡皆知的事不能叫“偷”。他那個不是親爸的爸其實對他不錯,從來沒有虐待過他。那是個老實人,老實人總要受窩囊,窩囊到滿村的閑話都引不起他對關祁娘兒倆動粗,連一聲粗嗓都沒亮過。
關祁小時候不懂,長大些懂了,從那些難聽話裏聽懂的。村裏人說他爸不下種子,荒着他媽那塊地不是長久的事,早晚,他自己不幹,能沒閑人替他開荒嗎?實際他不也吃虧,到收成的時候不還是他落便宜?那果兒裏外裏是結在他家地裏……
父親走得早,在關祁僅有的零碎記憶裏,父親和母親從沒有紅過臉,沒有鬧過別扭。這麽個老實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都窩裏窩囊,更別提對其他人了。他過慣了窩囊日子,還能咂摸出滋味來,你說他得多窩囊?
直到現在,關祁也不懂他爸為什麽要受這些窩囊,但他願意把這想成是他爸舍不得,舍不得對他們娘兒倆不好,就因為那個又重又輕、又雅又俗的字。
中學時他曾問過母親,會不會再給他找個爸,他從此就不姓關了。母親說他胡說,說她已經是嫁人的人了,哪能再嫁人。關祁越加不懂了,父母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啊?後來他也懶得懂了,情這東西太捆人。
這些事關祁平時不愛想,所以也不愛回家。寒假是沒有辦法,要過年,暑假他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回去也無事可做,連約炮都不那麽痛快。再說,他現在大了,看見風韻猶存的母親和其他男人說笑,難免尴尬。他不再是小時候,幾塊餅幹、一聲誇,就能把他哄得咯咯樂。
不過關祁也承認,人在感情裏都有窩囊的時候。關祁不想窩囊,對他來說,不窩囊的最簡單辦法就是,和誰都別認真。
他說:“哦對了,還得補充一點,我時常約炮,不談戀愛。”
“不談戀愛?”賀天耀的語氣不知是不解還是遺憾。
關祁轉向他,逗道:“怎麽,你想和我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