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嬸那裏也比較安心。”
“喔喔不要緊的,只是一時好奇罷了。”
我和徐振宇将仁雅送回家,我們三個走進漢江大橋的夜色裏,遠處的游船發出緩慢清晰的低鳴。女人穿着線織的薄長衫行走在我和振宇之間,她的兩只手背在身後,微微歪頭踢着小腿走在前面,明亮的路燈襯着她鋪在耳後的發絲透着棕色的光暈。
“真安詳啊,可以這樣散步。”仁雅擡起側臉注視着旁邊平靜的江面,微微翹起嘴角。
“可以和仁雅小姐在夜間漫步是我的榮幸。”我哈哈笑着兩只手枕在腦後,被徐振宇上來一把打掉。
別太輕浮!他用眼神教育我,然後自己低聲應道
“的确很久沒有和仁雅一起散步了,這樣走走會禁不住懷念過去共同奮鬥的日子。”
“嗯,那個時候我們還喜歡着彼此呢。”仁雅停下腳步,臉的上半部分隐在燈下的陰影,整張臉被斜切成兩半,只能看到明亮部分勾起的嘴唇,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到家了,謝謝兩位。”仁雅沖我們鞠一躬就轉身進了小區,漸漸沒入黑暗,留給我倆的只有模糊的背影。
仁雅進屋後,回家的歸程只剩下我和徐振宇,一路沉默。
到了徐振宇的家門口,他打開屋子準備進去時我從外面叫住了他。
“那個,你,有興趣到我那裏看看嗎?”
他還在包裏掏鑰匙的手頓了一下順勢空手出來插兜,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翻轉舊衣櫃上的門牌號,自榮信去世後,我第一次邀請他人進到這座改造的舊樓板。
第 20 章
“我住的地方……有些奇怪啦!”
Advertisement
“倒是隐于市的好地方。”
屋子的燈啪的一亮,徐振宇不自覺睜大了眼睛,碩大的一個房間分隔成卧室、客廳和廚房,目擊之處全部是仁雅不,蔡榮信的肖像畫,牆上挂着地上架着的主要是鉛筆素描和彩色油畫,最顯眼的要數黑色大床背後的牆體上貼着的電子屏,姑娘咧嘴露出齊白的牙齒,揚着燦爛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随意坐。”我按下燒水的開關,在櫃子裏搜索咖啡粉。
他沒有四處張望,掃了一圈屋子的大體結構就乖巧地坐在沙發邊等我過來,很有教養。相比之下我每次去他家時都會把他擠到沙發,自己霸占整張床。(好意思講哦~)
“為什麽突然把我請到你家裏?”他喝了一口咖啡,不經意皺下眉頭又迅速松開。
“不好喝?”
“還好啦,稍微有點甜。”
“我沒有放糖不過這個品種本身就沒那麽苦。”
“我比較喜歡苦咖啡。”
“這樣嗎?我超愛甜食,巧克力、冰激淩、棉花糖還有芒果酸奶都好棒!”
“沒想當你這麽拉風的alpha還有這樣可愛的癖好。”他笑着調侃道。
“有什麽不行?我啊,一直崇尚開朗的生活,跟某個滿臉苦相的人可不一樣。”
“誰說我苦相了,那是眼神深邃好嗎?我笑起來的時候不知道多陽光呢。”
“你笑一個我看看!”
他僵硬地勾起嘴角,突然破功真正笑出聲
“呵哈,竟然跟你一起犯傻!”
我見過徐振宇調侃的笑,嘲諷的笑,悲哀的笑,第一次見到這樣開朗純粹的笑容。
“咔叽~”我拿起桌上的相機抓拍一張徐振宇的照片。
“你拍了什麽?快删掉!”
“咔叽!”“這張猙獰的表情也不錯!”
“滾啦,快删掉!”
我高舉着相機笑着說“夠得着就給你删~”
“你可真夠讨厭的。”
他說着就要蓋我帽,雖然徐振宇也不算矮,但算上彈跳高度的話就和我差得遠啦^-^!
曾經有些僵硬冷硬的關系似乎就在這樣的調笑間破冰了呢~我們并肩作戰了那麽多次,早已将信任和尊重隐藏在平淡的日常裏,只等着某一刻從心裏真正意識到而已。
“不鬧了不鬧了。”我笑着把相機遞給徐振宇讓他可勁兒删,我會說相片已經自動備份到數據端了嘛~
“我叫你來是想正式跟你道歉。”我理了理自己被抓亂的領子,慢慢坐下。
徐振宇放下相機,重新回到正襟危坐的姿态等着我往下說。
“我知道現在倆個人的關系有點混亂,我覺得有必要坐下來好好梳理。它有一個無奈的開始,我不想再有一個無奈的結束。”
“坐下來梳理就能結束地不無奈?”他好笑地看着我,明顯覺得我的想法天真。
“恰恰相反,雖然徐律師曾多次提出讓我把永久标記看做alpha偶然的意外,的确以徐律師的能力和個性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負責或者照顧,我也相信你自己完全可以度過之後的日子,”
“但我不想結束這段關系,我不忍心看徐律師一個人獨自忍受情y煎熬的痛苦,也不忍心自己只能做一個用完就扔的人型按摩器。”
“徐律師這輩子可能除了仁雅無法也不能再愛上別人,榮信是我的精神信仰,她無可替代,既然注定我們要孤獨一生不如一起搭夥兒過日子。沒有alpha的允許omega無法離開alpha,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單方面地想要強制ao的維系,這是我向你道歉的原因,而我不會因你的拒絕而改變決定,這是為什麽正式的原因。”
說着我向他行了大禮。
徐振宇聽我說到後面開始擺弄手機,當我行禮的時候只聽到“咔嚓”一聲。
“這下扯平了。”他無視我咬牙的瞪視輕描淡寫地放下手機,又品嘗了一口他不愛喝的發甜的咖啡輕笑着問我
“徐貞厚,你不跟我商量私自做的決定,真的只是因為不忍心嗎?”
“這個嘛~誰曉得呢?”
說着我擡起下巴勾起唇角,眼底镌刻着牆面上女孩燦爛的笑容。
我只是單方面的把不得不維系的關系合理化而已,強硬地把他逼在牆角裏讓他以omega的身份正面接受ao的關系。讓他不再以y望之名折磨自己,敲破他困住自己的枷鎖,讓他解脫。為什麽要救他呢?因為我是healer啊,榮信!
徐振宇在床上睡過去了,我坐在椅子上繼續給未完成的人物畫上色,這樣能有效緩解平日裏的心浮氣躁。畫面上的她輪廓不算清晰,細節也不夠具體。
“诶呀,好像又把你畫醜了。”她靠着我的後背,心情愉快地哼着小調。
“沒關系,貞厚畫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女孩子總這麽包容不任性一點可是栓不住男生的心哦~”
“你們這群生物也是很難纏呢,一面嫌棄女生小心眼一面又不讓太大度,真難搞定啊。”
“都一樣啦,總說是性別差異,其實就是人和人的區別。”
“把個體間的差異标簽化不就是我們最擅長的事兒嗎?所以才有那麽多誤解和偏見啊。”
“诶呀诶呀,又受到前輩的教導。”
“那聽前輩的話對徐先生認真一點吧。”
“我會用最認真的态度照顧他的。”
“徐先生最不需要的就是照顧了吧,他也被狠狠地傷到了呢,生理的殘酷現實讓他不敢再交托真心,貞厚要好好開導才是。”
“可我也只有感情沒辦法給出去啊,我喜歡上他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我一直就在你這裏。”她指了指我的心口,笑着扶着我的臉頰。
“我很高興貞厚惦記着我,可不想這份純粹的思念成為你的枷鎖,你敲破了他的,我也想借他之手敲破你的。”
我握住她的手看她的身形漸漸透明,
“你總是這麽善良,為什麽命運還要奪走你呢?”
一時間恐怖的怨憤占據了我的身體,手一抖嘴巴的線條歪了。微嘆口氣,我揭下畫架上的紙,帶着它打開了房間的暗門,穿過幽暗的通道,來到一間充滿格子立櫃的房間,像個檔案室,我用鉛筆在畫作旁寫上日期找到屋子最裏面的空白格子,将畫紙擱上去。
“你畫了滿滿一屋子蔡榮信?!”徐振宇站在門口震驚地問道。
“只要堅持和積累,誰都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不過作為客人,你的好奇心有點重哦!”
“我醒了以後沒發現你所以找到這裏,如果冒犯了不好意思。”
“別太緊張,我們已經是正式的ao關系了,彼此放開點隐私沒什麽。”
“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你有多愛蔡榮信了。”
“外人?”我放好畫作靠近徐振宇,慢慢貼上他的身體,一只手頂着門框,一只手撐着牆壁。“你是我的omega,怎麽成了外人?”
“喂,徐貞厚你的眼神怎麽這麽危險?正常一點兒。”
“正常?我為什麽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僞裝自己?”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