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流成河
他們指的是誰,不用說都知道了!
曹恒走到李邈的面前, 李邈已經臉色發白, 看起來宛如死人。曹恒百無禁忌地問,“病得那麽重卻舍不得死, 想拉更多的人陪你一塊死?”
……真是夠毒舌的, 魯貞張大嘴地看向曹恒,突然意識到這真是女帝陛下生的, 哪怕長得不像女帝陛下,性情也不像, 但為人處事, 還有這毒舌,如出一轍!
暗裏默默地認了母女倆從本質上相似, 李邈目露猙獰地說道:“對, 說對了,我尤其想讓你死。”
曹恒非常肯定地告訴李邈,“我會長命百歲的。”
真心是一點都不謙虛!曹恒繼續地道:“哪怕我不會長命百歲,你也是沒機會看到我死。”
“咳咳咳!”魯貞對曹恒如此百無禁忌的實在是服了, 被嗆得直咳嗽, 曹恒非常淡然地問,“魯将軍以為, 誰能不死?”
魯貞連連的擺手, 能不死的都是天人, 他們可不是!
“既然誰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因何忌于提死。”曹盼從來不忌諱提死, 曹恒耳濡目染也覺得死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活着的時候好好活,凡事求得一個問心無愧,縱然馬上身死,又有何憾?
理确實是那樣的理,魯貞想着從前的他們是怎麽樣的,反正誰都不會提那一個死字,好像不提就可以不用死了。
“你們死士幾何?”曹恒蹲在李邈的面前問出她想知道的事。李邈冷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有人說就行,不必是你。”曹恒說着伸出手掌,赤心一頓,迅速将一把匕首拿出來。
曹恒拿着那柄精致的匕首把玩着,突然毫無預兆的一刀刺入李邈的手掌,李邈慘叫一聲。
“打着諸葛丞相的名號,行的卻是倒行逆施,禍亂百姓之事。致使百姓受苦,複漢,漢室有你們這樣的官員,不亡才怪。”紮完了人,曹恒在李邈的耳邊吐了一句。
李邈撐着立起來,“你沒有資格提丞相,丞相是死于女帝之手。”
曹恒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你以為自己是誰?莫說不是,就是算那又如何?”
“為天下一統,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結局,諸葛丞相與我母皇一般,敢做也能輸。如你一般連輸都輸不起?為益州百姓崇敬的是諸葛丞相,而不是你,這就是你與諸葛丞相的差別。”
輕蔑之極,曹恒抽出了紮入他手裏的匕首,李邈又是一聲慘叫。
“知道對待君子與僞君子的區別在哪裏嗎?”曹恒似是未聞李邈的慘叫,又問了一句,一股冷意從曹恒的身上滲出。
“對待君子尊之敬之,奉若上賓。至于僞君子,以大刑伺候,定讓你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曹恒倒直了匕首,再次紮入了李邈的手掌,不一樣的傷口,卻是同樣刺穿了。
紮完又拔了出來,李邈痛得大叫不已,曹恒朝着李邈身後的人,冷洌地問,“死士幾何?”
第二次問這個問題,曹恒亮着那帶血的匕首,意思已經很明白,說實話,或是像李邈一樣什麽都不說,那她,不客氣上大刑伺候了。
“殿下,我說,我說!”君子之所以受人敬重,不僅是因為氣度德行,更是風骨。
君子之風,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僞君子嘛,平日看起與君子一般人模人樣,臨危急之時,自是能看出來真假。
曹恒亮刀子就是為速戰速決,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利,萬一還有一撥死士跑了,以後要找起來沒那麽方便。
昂昂頭,示意他趕緊的說,匕首亮着血正往下滴,那麽一個看得人模人樣的人要張口,李邈已經出聲喝斥,“不許說,你要是敢洩露半句,我殺了你。”
“就你這樣,再往你胸口刺上一刀你就一命嗚呼了,還想殺人。”魯貞十分不屑地拉過李邈,毫不猶豫地從铠甲上撕了一塊布下來,把他的嘴給堵住。
“給他包紮傷口,別讓他死了。”曹恒跟赤心吩咐了一句,赤心已經與手下揮手,他們立刻上前把李邈弄下去,李邈啊,曹恒得要好好審一審,有很多事都得要找李邈問。
李邈自然是掙紮的,只是一個半死不活的身軀,還被曹恒紮了兩刀,命都快沒了,想要掙開兩個訓練有素的暗衛,癡人說夢。
曹恒已經轉過了頭,“說吧。”
“我們曾經約好了,一但出事,分成兩撥人撤出山裏,俱體撤退的路線不曾規定。”那人不敢多話,一股腦的把話說了。
曹恒擰緊眉頭,“你們撤退之後去哪裏?”
那人聽到曹恒這麽一問,頓了半響,曹恒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
“若我們告訴了殿下,殿下能饒我們一命嗎?”這個時候不趁機談條件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曹恒聽着一眼瞥了過去,陰風陣陣,讓他們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咽了咽口水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跟我談條件,想想你們的家人。滿門抄斬或是只誅首惡,你們自己選。”饒他們的命,這些年益州多少冤死的人不是白死了。
貪官污吏,人人得以誅之!不殺他們,何以平民憤。
曹恒這麽地說了,想談條件的人知道條件是沒辦法談的,老老實實的配合曹恒,曹恒不會株連他們的家人,反之就不要怪曹恒上折的時候不留情面,一律請以滿門抄斬而處。
“成都。我們曾經說過,一但有事,化整為零進入成都,伺機占領成都。”衡量再三,确定曹恒所言不假,如果他們不配合的下場,只能是滿門被滅!
他們既然已經注定只有一死,至少也要保住他們的血脈,不能讓自家絕了後。
“殿下!”聽到這一句,魯貞有些急了,死士化整為零進入成都,這樣一來成都就會變得十分的危險。
曹恒眼中盡是冷意,“回成都,很好!”
那麽一副正等着他們送上門的語氣算是怎麽回事?
“整頓收拾,立刻回城!”曹恒這一行本來就是在城外等着,魯烈、曹銳他們與夏侯薇裏應外合,将成都內的官吏一網打盡,夏侯薇從他們的嘴裏知道他們竟然養有私兵,這樣的情況下,不把這些兵全都解決了,曹恒豈能安心!
知道死士回了成都,曹恒倒是不慌不忙了,回去了,一個都別想跑!
“是!”魯貞見曹恒半絲慌亂都沒有,這心裏不知怎麽的也覺得死士們進了成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所以招呼将士們收拾,立刻趕回成都。
此時的成都血流成河,縱然曹盼自得了益州之後下令繳世族們的兵械,收世族部曲,但因為益州的情況特殊,相比起其他各州的情況來,曹盼有所顧忌,兵馬收得沒那麽幹淨,以致于世族們将大部份的部曲歸于大魏,還有小部份的兵馬藏了起來。
眼看情況不對,一衆人都将家底給亮了出來,與魯烈帶入的交州兵馬殺成了一片。
曹恒帶兵趕回成都時兩方因為李邈他們養的死士的加入,雙方膠着殺得眼睛都紅了,曹恒毫不猶豫地加入戰場,那一馬當先殺敵的模樣,瞧着魯貞暗暗豎起大拇指,只想說這模樣真是像極了那兩位泰山崩于前而不動的人!
因着曹恒一馬當先的殺敵,交州的将士原本以為這就是位嬌養的公主,眼下一看,這跟他們的将軍半點不差,沒理由他們比不起這位公主殿下的,殺!
士氣被激起,正所謂銳不可擋,一個時辰後,戰場結束,曹恒下令,“傳令将士們,不許任何人出入成都城!”
“諾!”見到了曹恒這般殺敵的狠勁,一個看着曹恒眼神都不一樣了,而夏侯薇押着負隅頑抗終是徒勞的益州官吏,與楊嚣、夏侯珉、曹福、曹慶等着曹恒,“殿下!”
“殿下,龐将軍帶兵來了!”曹恒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說話,有人來報,曹恒嗤笑一聲,“這一次他動作倒是快!”
“殿下。”曹恒還沒說讓不讓人進來,又一撥人走了過來。
曹恒尋聲看了過去,卻是諸葛瑾領着諸葛瞻一道走了來,身後還有兵馬,曹恒點了點頭,與傳話的将士道:“去與龐将軍說一聲,他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我不是非他不可,大魏更不是。”
諸葛瑾聽着這一句眉頭不禁跳了跳,曹恒揮手道:“去傳話吧。”
“是!”将士們跟曹恒殺了一場敵,對這身先士卒的公主殿下是發自內心的認可,曹恒再有吩咐,他們都恭敬地應聲去辦。
“殿下,這些人如何安排?”夏侯薇也與諸葛瑾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問曹恒這麽多的人怎麽處置?
“押入大牢,再審。”曹恒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地回答,諸葛瑾道:“殿下。”
曹恒頭問道:“諸葛司馬想說什麽只管說。”
“這裏幾乎是半個益州的官吏,殿下将他們打入了大牢,益州何人治理?”諸葛瑾将問題與曹恒提了出來。
曹恒連回都沒回一句,夏侯珉出聲了,“早在殿下進入益州,殿下就派人往益州各地尋找才德兼備之人,短時間內讓這些人代理政務,為益州百姓,他們會願意的。”
諸葛瑾這麽一聽頓了半響。
楊嚣補充道:“事急從權。殿下代陛下整肅益州,陛下說過益州之內,諸事殿下可行便宜之權。貪官污吏,私自養兵,意圖謀反,這樣的人還能讓他們繼續當大魏的官?再給他們機會行使大魏官員的權利,做的是有損大魏之事?”
确實是不能的,諸葛瑾想說些什麽,曹恒已經揚手道:“諸葛司馬沒有參與其中,我很意外!”
濃濃的惡意迎面撲來,曹恒的目光落在諸葛瞻的身上,一字一句地道:“畢竟這些人既是打着複漢的旗號,更是揮霍諸葛丞相的聲譽,身為諸葛家的人竟然不管不顧,豈不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