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任何接觸。
第 23 章
我想起了那段恐怖的記憶。我他媽衰不衰啊,明明沒走舞女這條支線,怎麽還能遇這黑幫少主吶?
我琢磨着,那時的女配豔如桃李,卻冷若冰霜,因為她的乖張和對他的漠然引起了黑少的興趣,他想馴服這枚少女,才有了後面的悲劇。
為了扭轉劇情,我得改變路線。暫時忽略了亦菲,我騰身撲到黑少的身下,抱住他的大腿,扯開破銅嗓子道: “這位帥鍋我曾見過。”
“嗯,”頭頂上傳來喑啞的聲音:“楓樹林裏,你唱着‘大王叫我來巡山’問過我路。”
我翻了個白眼,他忘了我說過我們是彼此的劫,卻記得我唱的什麽歌。我這個白眼着實翻得大了點,差點沒翻回來。我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故作深情地說道:“久聞黑少你氣宇軒昂,風度翩翩,今日二見,果然名不虛傳。”
“所以呢?”他期待着下文。
我巴巴望着他,從善如流地說:“那,你們學校後門到底怎麽走?”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黑線,雙腳抖了抖,想将我抖開。
我死命扒着他的褲腳管,嗲聲嗲氣地喚他的名字:“黑少~~~”
他臉上的青筋爆了爆,我能看見他腦瓜子上的隐形對話框:艹,這女人長得挺漂亮,卻一點氣質都沒有,十足潑皮無賴三八婆。好像神經也有點問題。濕手沾上幹面粉,甩不掉的事,本少爺可不做!
果不其然,不定時抽風路線徹底惹毛了男配三,他直接踹了一腳後,牽着亦菲的手揚長而去。
我滾了兩圈,感覺在河裏的船上。兩邊是橙色的樹木,頭頂有果醬色的蒼穹。有人在呼喚我,我慢慢回應。
那是個有萬花筒雙眸的女孩,她高高在上,眼中有陽光,如同綴滿鑽石的天空。她向我微笑,我頭在雲裏,漂浮在花海之中。我是作者,我了然。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來自她空間中的一種叫好感荷爾蒙的香水。噴了這款香水的人會被周遭一切生物瘋狂的喜歡。
“你沒事吧,搖姐姐。”她俯下身子,溫柔地問我。我注意到她的手镯已經變回了綠色,這意味着她不會再像個吸血蟲般貪食我的好運了。好吧,我沒有好運。可至少不會變得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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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只是被頭豬拱了下。”我幹幹的笑笑。
“豬,學校哪來的豬?”女主瞪圓了眼睛,露出惶恐的神情,楚楚可憐極了。
我伸出爪子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騙你的啦。”
她嘟起小嘴,前劉海飄飄。呆萌呆萌的。我眼珠子一提溜,發覺自己已經不在室外,而是在他們學校的醫務室裏。
女主看着我,面色竟開始有些複雜,似乎是欲言又止,難以開口的模樣。
身子有些散架,動彈不得。見她如此,我揚眉,總感覺前途飄渺。
“你說吧。”我勉強笑笑,心裏默默念叨,我是作者,我是作者,萬能的作者……
“哈?”女主錯愕地看着我。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就告訴我吧,是不是你爸被黑少抓了,小聶為了救他,回到了他爸爸那兒?其實亦菲這丫頭也怪可憐的,你們對她不要處罰得太過,稍微教育教育就行了……你們該不會以為這件事與我有關吧?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我緊張地捉住女主的衣袖,手心滲出汗來,一邊想象自己的悲慘狀況,一邊開始冷汗淋漓。是我做的,也道認了,可不是我做的,千萬別賴在我的頭上,冤大頭沒人喜歡當。
我正講得起勁,腦袋上突然吃了一擊爆栗。好痛,我揉了揉腦門,一雙清明的眼睛含笑看着我,“你放心,小倩的爸爸很好,沒有被什麽黑少強搶民父,我也沒有回到我爸那邊。只不過你摔下來時,右腳腳腕處骨折了,需要卧床靜養一段時間。”
我籲出一口氣,笑了起來,喃喃道:“早說麽,骨折而已,骨折?靜養?”笑意僵在臉上,拜托,我現在是三年級高考生,哪有那麽多南極時間靜養。我還指望知識改變命運呢,絕對不能在這裏馬失前蹄。
“怎麽了?”小聶捧着我的臉,他的手很暖,我的臉很冰。
我瞄了眼女主,她一點沒有沒吃醋的樣子,仍笑嘻嘻望着我倆說:“小搖姐姐,下午我有事,聶哥哥會送你回家,88”。她裙角飛飛地走了。
她有毛事啊,不就是磊子也病了,她去照顧麽。同樣是配角,怎麽差距那麽大吶?我眼淚汪汪,女主,我才是你親娘啊。
我慫了慫,将頭抵着小聶的額頭,緩緩說:“那啥,不用了,一個人住,很安靜了,不需要再養了。”
“沒事,”小聶貼在我的鬓角附近輕輕地蹭了蹭,“我會照顧你的。”
我欲哭無淚,他不會以為我在撒嬌暗示自己一個人很寂寞害怕吧。
我正想解釋,他卻放開我,撸起校服袖子,露出年輕結實的小臂。光是他露出的這麽一小截肌膚,就讓我不斷地流口水,恍惚中,他攬腰将我打橫抱起,“走,”他在我耳邊吹氣:“我們回家。”
校醫還在呢。我臉一紅,推拉提扯都用上了,他絲毫不肯松手,仿佛我只是個鬧脾氣的小寵物。我惡從膽邊生,罵道:“回,回你妹家啊!”
他點點頭,“嗯,嚴格意義上來講,你是我妹妹。”
我吐血,再接再厲地恐吓他:“我那麽喜歡你,你不怕我……”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手收得更緊,“不怕。”
我微微一怔,“你以前……”
超級大的笑臉偎過來,“現在,我允許你喜歡我。”
這個自戀狂,大沙豬,我才不喜歡他呢,是唐瑤喜歡他,是唐瑤,不是我。
臭小子幫我脫了鞋,我無力得把自己摔在床上,然後把臉蒙在加菲貓枕頭裏,想着幹脆蒙死自己得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自己的鐵門開啓關閉,進進出出的腳步聲,我冰着臉,不理睬他。床頭櫃上“咚”的一響,我不耐地側目,臉大的魚缸裏游着兩條特漂亮的鳳尾魚。
他在廚房裏又忙活了一陣子,俨然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一般,不一會兒,端出了一盤炒飯。
“知道你喜歡吃辣的,我特地學來給你嘗嘗。”他自己聞聞了炒飯,作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我睨着兩條大尾巴魚兒在水裏自由暢快地游阿游的,有瞄了自己右腳的石膏,無端生起氣來。我一生氣就想吃東西,也不管眼前的是誰做的,剜了一勺子塞入嘴巴。
這味道,真是贊,炒飯裏還加了牛肉粒和我最喜歡的醬蘿蔔。一個勁道一個爽口,兩種口味搭配起來美妙極了。比味千拉面裏的麻麻辣辣牛肉炒飯還好吃。
我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他很滿意地摸摸我的頭,拿着空盤子走人。我望着他的背景,為自己找了個臺階:我是個病人,怎麽能抵擋免費的美男和美食的誘惑。
大多數時刻,他會幫我溫習功課。學習上,他是個嚴苛的老師,為此我沒少吃他的爆栗。
閑暇時,我在上網看電影,他總是占我帶寬打游戲,有時他的兩只手忙不過來,還讓我騰出手幫他按鍵。
他很貼心地幫我配了個英國管家專用的搖鈴,只要搖一搖,不管多遠,他都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
“叮叮。”
“有什麽吩咐?”
“我要喝咖啡,黑咖,加兩塊方糖。謝謝。”
“不行,你只能喝牛奶。”
有時候,我們倆也特別安靜得處在一起,他看他的書,我看我的漫畫,我們倆誰也不說話,但覺得再自然不過。
我開始在他面前不修邊幅不拘小節起來,譬如說,胸罩勒得太緊時,我會毫不掩飾地撓胸部;又譬如說,內褲在我扭來扭去時走形,我會大大喇喇地摳摳屁/股,再譬如說,坐在馬桶上大聲跟他聊天。這種感覺就像我和他是許多年的老夫老妻。
觀摩小聶燒菜,是件讓人愉悅的事情。他就像個俠士,纖手破陣,各種菜式行雲流水,有種拓馬長槍定乾坤的豪氣。
“真厲害,”我站在一旁拍巴掌,“比聶媽媽還厲害!”
“幫個忙,”他頭一斜,“打個雞蛋,澆在肉末上。”
我向他行了個軍禮,腳一瘸一瘸地從冰箱裏拿出個雞蛋,在盛肉末的盆邊敲了敲,呃……一大塊的蛋殼落入盆中。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他右手放下鍋鏟,左手從我身後繞過,接過我手中的半顆破蛋。
我很清楚地感覺到我背後的熱源絕對超過了熊熊燃燒的爐竈。他淺淺的呼吸,淡淡的清爽味道。雖然沒有身體接觸,可我還是挺直了脊椎,少年的氣息伴着清晨的風,拂過我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