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醒了
“來呀~”頂着白蓮臉的查龔撲了上來,跟狗似的到處留口水。
我捏了捏拳,擡腳将查龔踹下床,一路滾到了門口。
綠帽子掐着嗓子說的:“不要動我宿…啊主角受!”
查龔吭哧吭哧爬起來,不知從哪拿出他和白蓮的包養合約:“你要違約嗎?”他慣用的邪魅一笑,“不讓我碰別人,你自己脫了讓我上,啊——”
我一把将查龔捆起來,憤憤不已:“看自己的臉也想上嗎?你果然是變态!”
查龔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最近壓力很大。連你這個蠢表情,都覺得眉清目秀了。再說,我刀削般的俊臉萬中無一,身材好八塊腹肌公狗腰,體力好一夜七郎,你真的不試試?不過說好,我只做攻。啊啊啊——”
“滾!”完美表現完徒手劈黃瓜,我笑出一口白牙,“再敢打我的主意,沒收你的作案工具。”
“宿主……”綠帽子發生極為驚恐的事一般小聲驚呼:“你下手輕點。主角受下半生的幸福,別毀在我們手裏了。”
“他不是用不到嗎?”我理直氣壯。
綠帽子臉紅耳赤,整頂帽子變了色,嗫喏道:“話也…也不是這麽說的……”
“你上我也可以,溫柔一點。”查龔宛若忍痛割愛,不愧擁有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的男人。
我懂了,這世上沒有一個正常人。
該跑則跑。
為甩掉跟蹤的人,我鑽進一家男裝店揀了套頭衫和牛仔褲。剛脫下西褲,更衣間的門忽然打開。
我猛地回頭,戴着黑框眼鏡的淩铖反手關上門,手木倉抵在他微翹的嘴唇:“好巧呀,噓——小聲點。”這熟悉的瘋狂氣息,我不得不感慨冤家路窄。
狹小的更衣間擠着兩個大男人,手碰手腳靠腳難受的不行。我皮笑肉不笑:“滾過去,我要換衣服。”
“啧,又不是沒看過。”淩铖抱胸而立轉過頭。
反正是查龔的身體,轉過身自我安慰飛快的脫衣服換上。撸順查龔帥氣的大背頭,我對着鏡子的霸總臉啼笑皆非。何曾能想到,我個男人換衣服還得小心翼翼的了。搞基世界就是麻煩。
“喲,挺有料的。”
對上淩铖饒有興趣的眼神,我臊得不行,好像被看光的不是查龔,而是自己,“你有病!”
哼,我真正的身體又帥又有料,偏偏沒有妹子喜歡。
“你臉紅什麽?”淩铖挑眉,木倉口在我的臉上游移,“我早想問了,你是查龔雙胞胎兄弟,還是替身?我查不到你一點資料,可你不像他那麽可惡,就是看着蠢一點。”
馬甲掉多了,也不在乎一次兩次。
“你在試探我?”笑不露齒拍掉淩铖的木倉,我臨時發揮編故事的本事:“其實,我是查龔流落在外的雙胞胎兄弟。查龔怕我跟他搶家産,千方百計把我逐出了本家,如今,我強勢歸來,便是向查龔報仇雪恨的。我們兩人不如合作?家産我一文不要,全給你。”
“我沒時間聽你編故事。查家人果然都很讨厭。”淩铖拍拍我的臉,猖狂道,“我一個人就能全滅你們。自求多福吧。小弟弟。”
“呵呵,你最厲害最棒棒!”我套上帽子,轉身推門卻讓淩铖擋了回來。我琢磨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忽然想通,“你不會…讓人圍追堵截,狼狽躲到這了吧?”
淩铖臉上閃過被戳破事實的尴尬,他強詞奪理揮動手木倉道:“這裏人太多,我不好發揮!”
“對對對,”我靠在鏡面牆上,“你盡管大顯身手,我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意外看到淩铖憋屈的欲言又止,“你現在出去,會被打成篩子。”
“轟——”劇烈爆炸聲,滾開一陣熱浪,玻璃碎片迸發四處飛散,無數尖叫在商場交雜。
淩铖搶先拽我跑出更衣間,一路兵荒馬亂槍聲火花四濺。慌亂人海逃竄離去,借着障礙物遠離人群跑動,淩铖不時調轉木倉頭射擊,回頭只見幾個黑衣人窮追不舍。
子彈擦過我的臉頰只覺火辣辣的疼,不禁氣喘籲籲疑問:“喂!他們追殺的是你,為什麽拉上我啊?”
淩铖緊抓我不放,回了好幾木倉他才露出賤兮兮的笑:“關鍵時刻,當人質啊。”
艹
再逃下去,遲早讓人弄死。我掏出查龔的手機,叫回那幾個聽說超厲害的保镖:“動作快點!你們老板要死了!”
淩铖鎖死天臺的大門,同我靠在牆上大口呼吸,汗水流過他肆意笑的眉眼,嚣張道,“你這是要跟F國的武、器供應商為敵了。”一旁大型的木箱暫時當做我們的隐蔽點。
我腦子一空,對了,這不明顯将自己跟淩铖鎖在一起?還不如當人質呢。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淩铖歪着頭賤笑,“如果這次你死了,我好給你定做豪華版墓碑。”
“靠,你的嘴能不能說好話了?”我抓狂得想将淩铖丢下幾十層的號樓,“我救了你的命,你不叫爸爸就算了,還說風涼話。”
“我爸早死了。”淩铖笑得又惡劣又燦爛:“連個名字都不敢說了,還說要跟我合作?”
“好好好,”我自覺說錯話,抓過淩铖的手一筆一劃寫着,“我的名字是秘密,只寫一次記不記随你。”
沙、馳、律。
淩铖笑容逐漸消失,他緩緩低頭握住拳不漏一絲一縫,宛如關住企圖飛走的蝴蝶。
“你怎麽了?”我才發現淩铖臉上的汗不停,手心手背連着整個人都是燙的。
“嗒嗒嗒——”直升機驟然出現,黑墨鏡的黑衣人架着長木倉,地面上一連串的彈痕沖着我們而來。我還沒動,一把被淩铖推到身後。
旁邊撬開的木箱跳出三個人,他們動作訓練有素架着的重型武器,飛鳥似的大炮徑直發射飛向直升機,天空中的親吻迸發爆炸的火焰。重創的直升機冒着煙逃走,晃晃悠悠飛往遠處墜落,棄機逃跑的雇傭兵一一被等候已久的荊察擒住。
“不許動!荊察!”
大廈裏追逐的雇傭兵無一不被甕中捉鼈。一系列騷操作看得我目瞪口呆。淩铖面色高冷同現身的荊察高官交流了幾句,轉身大踏步朝我走來。
淩铖緊緊攥住我的手用足了力氣,我難以置信盯着滿臉是汗的男人:“你跟荊察一夥的?”
淩铖跟看白癡一樣的目光,“有困難,找荊察蜀黍。小學生都知道。”
“大哥啊,你有沒有黑幫大佬的自覺啊。”我看着全副武裝的一個個荊察,嚴肅臉龐分分鐘鐘要逮捕人的架勢,“報了警,第一個被抓進去的不是你麽?”
猛地被推上結實的牆,淩铖通紅的目光死死盯住我:“所以呢?沙馳律,你要關我麽?只有我和你……”他舔了舔紅豔的薄唇,濕透的發尾貼在微彎的眼角,眼底是禁锢獵物的熾熱。
“你又犯病了?”我推開淩铖的胸膛,他反而摟住我的腰,腦袋靠上了我的肩。
“帶我走。”淩铖陷入昏迷狀态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徒留我一個人搞不清狀況,頂着壓力從荊察眼底将黑道大佬偷走。
“老板,這不是你懸賞幾年的暗殺對象嗎?”查龔專屬的沈醫生看到滿臉通紅的淩铖時,小聲嘀咕:“你給他用了春、藥?”
“閉嘴!我哪來的春、藥?啊呸,我有病啊給他用春、藥!”
“哦…你要毒死他?”沈醫生無奈道,“老板給句準話呀。”
我吐出一口老血:“找你救命啊大哥!”
沈醫生幹笑兩聲:“那就好,事先說明我可不幹傷天害理的事。”
我憋不住吐槽,狂搖沈醫生的肩膀:“沈又,說話之前,先把你遺憾的表情收一收啊喂!”
大喜大賀,淩铖高燒不治,成功發展成肺炎。
高燒不退的男人阖着眼,手背青色血管隐約脆弱。我該感嘆不作不會死麽。
拔掉吊針,淩铖皺着眉,無助般發抖蜷縮身子。擦拭他臉上的細汗,一張俊臉蒼白的不像話。我看不過去,撫平他的眉頭:“你在噩夢麽?沒事,睡醒就好了。”
午間飯後睡意襲來,我在沙發上緩緩阖上眼。我做了一場夢,這個漫長的夢比想象的真實。
“時間到,04357該吃藥了。”白衣護士一絲不茍數着藥片,連着一杯水遞到了面前。
我恍惚意識到在病房,連忙解釋道:“我不是病人,病人在床上…诶,人呢?”
“04357,你乖乖吃藥,護士姐姐帶你去看花。”護士沒有反駁,只讓我咽下小藥丸。
話可以亂說,藥可不能亂吃啊。
我躲開護士送來的藥,忽然來了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把我摁在病床上。藥丸連着水灌進我嘴裏,我反抗無效嗆咳的吞了下去。
護士滿意摸摸我的頭:“很乖哦,姐姐等會帶你出去跑步。”
我咳嗽着抹幹淨臉上的水,忽然低下頭看着身上藍白條紋衫,胸口上紅繡線縫着七個字——“青鳶山精神病院”。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嚕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