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試探
在知道有了半獸人的最新消息之後,甘道夫急忙趕來了瑟蘭迪爾的辦公廳。可是他在瑟蘭迪爾的辦公廳左等右等轉了好幾圈才等到了姍姍來遲的瑟蘭迪爾。
他還真不着急，甘道夫在心裏一嘆。
不過雖然瑟蘭迪爾的面容平靜,衣着整齊，可是甘道夫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他仔細的觀察了下才發現他雖然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但是步履匆忙，仿佛後身有什麽東西正在追趕他一樣，而他王冠下壓着的頭發也不似平常的整齊服帖，如同金色的瀑布一樣華美的傾瀉在身後的披風裏，而是有幾縷毛躁的突出，像是被什麽人大力的揉過了的樣子。
瞬間明白了什麽的甘道夫上前幾步，嘴角滿是壓制不住的笑意：“陛下的精神看起來不錯，真是太好了。”
瑟蘭迪爾瞪眼。
他的哪裏看起來很好了？
順着甘道夫的視線他忍住自己想要整理一下自己頭發的沖動，粉色水潤的嘴唇抿的死緊。
他都快被那頭龍搞瘋了！要不是僅有的理智不停的在他耳邊不厭其煩的說着姣拉汀一旦暴露了對他會對他産生多少種不可控制的危害,他肯定要把那頭火龍的老底全都給掀了！
冷靜冷靜！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那頭該死的龍！
瑟蘭迪爾沒理會甘道夫，而是直接走到了白天才看過的地圖的前面，用手指輕輕敲着：“他們移動的速度很快，已經到達了我王國的西方邊境了......森林裏趕路的速度快不起來，但是一旦讓他們進入平原，擁有座狼的他們馬上就可以進入迷霧山脈了。看來索倫對摩瑞亞是勢在必得了？”
“很顯然。他哪次行動不是？”甘道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因為剛剛從精靈們的口中聽到半獸人的消息于是着急的起床，所以他的衣服稍微有些亂。
瑟蘭迪爾細細的觀察了一邊那些其實早已牢牢刻在了腦子裏的地圖，才從那裏離開，來到他寬大的辦公桌前，一個轉身，袍角飛起搭在扶手上，他才慢悠悠的坐下道：“我已經下達了命令，讓巡邏隊避開他們。”
所以就死了讓他幫助矮人的心吧。
甘道夫當然可以聽出瑟蘭迪爾話語中的意思，不過同樣在王座下首坐下的他沒把瑟蘭迪爾的拒絕當做一回事。不，或許說是他知道到了最後為了整個中土世界和他自己王國子民的安危，瑟蘭迪爾肯定會加入聯盟的，現在黑暗的勢力已經蘇醒，半獸人來勢洶洶，既然已不可阻擋，那麽換個方式也一樣。
“那麽，你打算怎麽辦，米斯蘭迪？”瑟蘭迪爾側着身子把左腿架在右腿的上面，明明是個很不莊重的姿勢，可是在他做來就只讓人覺得氣勢逼人而不是低俗。他把玩着自己的權杖，上面的那顆白寶石是現在養着一頭龍的他唯一的慰藉。
甘道夫沒有客氣的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對着瑟蘭迪爾眨了下他的眼睛才道：“看來再見到巴林之前，我得先拜訪一下埃爾隆德大人了。既然索倫那麽着急，那麽未來趕時間抄近路的他們肯定會被各方發現，一隊為數不少的半獸人軍隊離開多爾戈多深入迷霧山脈.....我想大家最近大概都睡不着了吧。”
“是嗎？”瑟蘭迪爾不在意的笑笑，把權杖放在王座上，扯過幾乎堆滿公文的桌案上一疊羊皮紙中的一張，然後拿起墨水瓶裏的羽毛筆點了點瓶底黑色的墨水，手底漂亮的花體字在紙面一點點出現，如同荊棘扭曲纏繞出的美麗花紋：“既然你要去見埃爾隆德，那麽就拜托你把這封信帶給埃爾隆德了。”
“當然沒問題，我的陛下。”甘道夫笑起來，銳利的眼睛被眼角深刻的皺紋遮擋。
洛瓦尼昂這一大片土地除了綠森林之外，周圍全是平原。就連最靠近森林的灰山和綠森林之間也隔着一道雖然狹長，但是仍平坦無比的陸地。西爾凡的精靈們居住在他們所鐘愛的森林裏，雖然居住地不大，但是林地王國的國境卻因為綠森林本身的面積而并不狹小。
巡邏隊的精靈們跟着這些半獸人有些天了，他們分散在周圍的樹上，安靜的觀察評估這些半獸人對于綠森林的威脅。
“他們就快要出國境了，我們還要跟嗎，尤來亞隊長？”一個站在樹上的年輕精靈遠遠的看着那些行蹤詭秘的半獸人，輕聲詢問自己的隊長。
“多餘的事情不要管，伊利亞德，既然他們沒有在國境內生事，那麽只要等他們離開我們的國土，我們就準備回去吧。反正這裏的情況已經上報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看國王怎麽決定了。”尤來亞是個英俊的西爾凡精靈，紅色的長發除了耳邊梳起了辮子綁在腦後免得長發滑落阻擋了視線，其他的都任由他散落在肩上。他扶着一棵大樹的樹幹站在粗壯的樹枝上，借着顏色沉暗茂密的樹葉遮擋，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那些半獸人。
“可是就這麽放他們走嗎？真不甘心！在我們的國土上來去自如......就好像這裏是他們的領地似的。”伊利亞德氣哼哼的說道。
“雖然國王的命令是封鎖國境，不讓任何人出去也不要任何人進來，但是這些半獸人的目标顯然不是我們，我們又何必去阻攔，平白為了別人打一場硬仗。”尤來亞摸了下背在背上的弓箭的弓弦，沒有被伊利亞德的熱血打動。他的手指慢慢劃過冰冷的弓弦，臉上毫無波動，顯得有點冷漠。
“好吧。”年輕的精靈被打擊的有些委頓，他蹲在樹梢上，沉默的等待半獸人離開。不過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白光在他眼前一閃，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來自胸口的沖力帶着離開了樹梢，沉重的砸到了地上。
厚實的落葉發出喀拉的聲響，全體的精靈都挽起本來背在背上的弓，箭筒裏抽箭搭弓和猛然拉起弓箭的聲音，伴随着突然全體回頭準備攻擊的半獸人的吼聲，在這半夜寂靜的森林裏，格外的滲人。
第二天一早甘道夫就要離開綠森林。瑟蘭迪爾打開了宮殿的魔法大門親自送這位除非有事否則幾乎見不到面的老友離開。
宮殿的邊緣是難得有陽光照射的地方，甘道夫拿着自己那頂尖尖的巫師帽牽着馬，在陽光下笑呵呵的和瑟蘭迪爾話別。
“怎麽沒有看見那位美麗的小姐呢？”甘道夫和瑟蘭迪爾玩笑道。不過瑟蘭迪爾顯然不想提到那個從來沒有早起習慣，就喜歡一覺睡到自然醒連踢都踢不起來的火龍，只是對甘道夫說道：“真的不需要我派人送你嗎，米斯蘭迪？最近森林裏可不太平。”瑟蘭迪爾那雙非常有特色的眉毛皺着，對于甘道夫獨自一人行走在日益被黑暗侵染的森林裏非常不放心。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确實是最先感覺到黑暗覺醒的幾個人之一。動物和樹木是精靈的朋友，而他的領土和多爾戈多之間幾乎沒有阻隔。這些年森林的變化他都谙熟于心，黑暗正在侵蝕他的領地，那些惡心的黑暗生物則在他的領地上肆虐，他們無所顧忌的展現黑暗的蘇醒，提醒瑟蘭迪爾或許又一次大戰就在不遠之後。
只是他不想管或者說......他不敢冒險，雖然他的子民不懼怕黑暗的勢力，但是卻不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和還沒真正顯現出來的危機就貿然而盲目的犧牲。
他本人是永存的，而他的王國也是。如果索倫能夠吸取他上次失敗的教訓，知道不對他的王國出手，那麽他還是很願意就這麽一直下去，畢竟為了中土人民的生存和正義而戰這種高尚的口號實在和他的性格不符。
甘道夫聽到瑟蘭迪爾又一次提起這個話題忙擺擺手，直接拒絕道：“不不，并不需要我的陛下，一個巫師可不需要護衛。”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瑟蘭迪爾無奈的妥協。
他們在宮殿前揮手告別，看着甘道夫的白馬伴着踢踢踏踏的聲音消失在林間的小路上，瑟蘭迪爾才轉身準備回到王宮時，就聽見剛消失的馬蹄聲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往這邊廢材而來。他轉過身，就看到甘道夫騎着馬，馬背上還馱着一個精靈。
精靈無力的倒在馬背上，綠色的獵裝幾乎已經□□涸的鮮血染成了黑色，遠遠的過去就可以聞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他深棕色的長發蓋住了自己的臉，即使失去了意識手裏還死死的握着一把匕首。
“這是怎麽回事！”瑟蘭迪爾幾步上前，剛剛為了不打攪兩人話別而離遠的衛隊也都跟了上去，警惕的将兩人圍在中間。
棕色的頭發，綠色的獵裝，一看就知道是西爾凡。
“我也不知道，他還活着！”甘道夫勒住馬，小心的下馬防止碰到馬上的傷員，邊上的精靈們則趕緊上前把那個精靈擡下來治療。
“這是伊利亞德。”雖然他的臉上有不少血污，氣息微弱，但是還是有精靈認出了他，輕聲喊道：“他是巡邏隊的一員，我記得他的小隊隊長是尤來亞，現在的任務似乎是在西部邊境巡邏。”
瑟蘭迪爾藏在袖子裏的手猛的握緊，臉色冷的讓甘道夫都吓了一跳。
“半獸人的箭。”姣拉汀的聲音傳來，瑟蘭迪爾猛的回頭，發現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後面，正盯着那個瀕死的傷員。
“他在試探我！該死的！”瑟蘭迪爾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黑暗不存在在某個人的身上，而是人心。”姣拉汀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眼裏全是沉暗的光，手卻伸了出去，握住了瑟蘭迪爾死死掐住自己手掌心的手指，動作溫柔的把他一根根掰開：“只有黑暗，才懂黑暗。”
你放任了他，所以他才一步又一步的試探你。
甘道夫鋒利的視線掃過姣拉汀，然後是傷員痛苦扭曲的臉，還有地上忙碌的救治傷員的精靈，良久才沉重的對瑟蘭迪爾說道：“您的王國，已經不再安全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毛現在每天都是半夜更了！要不得啊！T.T
其實瑟爹在電影裏一直有種獨善其身的味道，只要不關我的事，不傷害我的利益和我的臣民，我就無所謂，不過索倫的目的是統治整個中土大地，把黑暗散播到大地的每一處（偉大的夢想...這種偉大的夢想一看就知道是會被勇士推倒的）所以瑟爹的國家耶不可幸免，這次只是個瑟爹一個提醒和刺激。
其實索倫暫時不想和瑟爹為敵，他想要和一個交好然後打擊另一個，但是，他選的方法不太對，他是威脅加威懾，而瑟爹最讨厭的就是有人威脅.....所以....只能說索倫把瑟爹惹毛了.....
PS：感謝阿yan的地雷！=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