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奪婚

第八章 奪婚

繡心聞言,臉頰就有些火辣辣的,原來是自己進錯了房間啊,但又不肯承認便狡辯道,“那你也該叫醒我。”男女共處一室像什麽話。

“我叫了啊。”王甫生姿态優雅地抿了口茶,“你沒醒啊。我也很無奈。”

擺出這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出來……難不成還要我賠償你損失?繡心把身上的玄色長袍脫下來遞給他,扭捏道,“喏,給你。”

王甫生接過衣服,當着她的面穿上,眉眼裏盡是風流,“姑娘,算上今次,你我之前如這般巧遇可有三次之多了吧?想想,咱們還真是頗有緣分。”

繡心腹诽,誰想和你有緣分啊……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還沒個正經。

“簡直是老不正經……”原本繡心是在心底裏暗暗腹诽的,誰曾想,她居然把最後一句話給輕聲說了出來,耳尖的王甫生即刻就聽到了,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說他不正經也就是了,為什麽要加一個老字?他很老麽?

王甫生站起身,坐在繡心身邊,身子往她那邊傾過。繡心心慌意亂地往後倒去,只覺得他溫熱的呼吸都要撲到了她的臉上,一陣陣的癢意。

“你覺着我很老?”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繡心紅着臉只不做聲。

“你覺着我哪裏老?嗯?”王甫生越發湊近過去,鼻尖都差點對上鼻尖。王甫生的視線從繡心那圓圓的眼,劃到紅紅的略肥的臉蛋,最後定在了她小小的,粉粉的唇上,一股子微微的癢意爬上他的心頭,讓他特別……特別想要……

“唔……”

在王甫生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時,他的唇已經先一步封住了繡心的唇,嗯,很甜,很軟,很濕,還有淡淡的芳香。

而此刻,繡心卻是驚懼得連毛孔都張開了,只聽得一顆心在胸腔裏砰砰地跳動,全身的血液都往大腦沖去,滿腦子都是,我居然被男人輕薄了!

王甫生越吻越得了趣兒,真真是如獲至寶舍不得放手,舌尖輕挑,想要破關而入,奈何美人兒緊咬着貝齒,他實在是不得其門而入。他便越發得心癢難耐,直想一下子将美人兒全部吞吃入腹。

直到他感覺到繡心全身都在細細顫抖,發出了小貓兒似的細細的嗚咽之後,才猛然一驚,松開了手。此刻繡心已是滿面淚痕,臉色蒼白,渾身輕顫不已,可憐得仿佛被雨打了的芙蓉花,端得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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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

王甫生正待出聲安慰幾句,偏偏外頭卻響起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李玉芝的聲音恭謹地響起,“老師,學生從慧緣大師處新得了些頂級雨前龍井,老師不如與學生一齊品鑒一番?”

王甫生輕輕捂住了繡心的嘴巴,壓低聲音道,“為師今日身體略有不适,在這裏稍稍休息一會兒,改日再與你品茶論道。”

李玉芝道,“老師身體違和,需不需要學生替老師請大夫來瞧一瞧。”

“不用。”李玉芝道,“無甚大礙,休息一會兒便是了,你自去吧。”

“是。”李玉芝似乎在門外鞠了一躬才走。

王甫生松了口氣,暗嘆,今日之事自己還真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縱使自己以風流不羁自許,但也從未強迫過人家女子,更何況是世家的千金,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真不知怎樣收場。

這邊廂,繡心哭得眼睛通紅通紅的,小身子一顫一顫地打着嗝兒,好不可憐。王甫生從腰上取下一塊玉佩塞入繡心的手裏,“你且先拿着做個信物,我一定會娶你的。”

繡心的氣性發作,也顧不得對方是誰,越性把那精致的玉佩往地上狠狠一扔罵道,“誰稀罕你的腌漬東西?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說完,繡心迅速起身推開門便跑了。

江氏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哭得一抽一抽的,又是驚訝又是心疼,“繡心,難不成你竟知道了不成?”一面抱着女兒輕聲安慰一面又冷聲問道,“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把風聲傳給小姐?”

衆丫鬟仆婦俱跪下哭訴道,“二夫人,我們斷不敢的。”

繡心擡起頭,睜開腫得像核桃似的眼睛望着江氏,“母親,發生何事?我知道什麽?”

“沒甚事。”江氏看繡心語氣不像是知道那件事的,一顆心略略放下,轉而又提起來,“你怎麽哭成這樣?可是遇着什麽事了?整個下午,都不曾見你人。”

被人輕薄了這樣的事哪裏好提?別說是當着衆丫鬟媳婦的面,即使是私底下,繡心也不能和自己母親提半句,便随口扯了個謊,“我一個人在茶房裏睡着了,醒過來看見一只老鼠故而吓成這樣。”

江氏聞言笑了笑,寵溺地點了點繡心的額頭,“你啊,什麽時候能長大?被一只老鼠就吓成這樣。得了,天色亦不早了,咱們回罷。”

繡心坐上馬車,發現大伯母馮氏,以及怡心等俱都不見了,故而問道,“大伯母她們呢?”

江氏臉上的表情略略一僵,強笑道,“怡心遭了風寒,她們便先回了。”

“嚴重麽?怎的好好地遭了風寒?”

“沒甚麽大事,休息幾日便好了。”江氏道,“快別說這樣多了,瞧瞧你這眼睛腫成這樣,回去得拿冰塊好好敷敷。”

“嗯。”繡心點頭應道。

至了晚間,蘭香伺候繡心用冰塊敷了眼睛,消了些腫,蘭香便問,“姑娘現下可要沐浴?”繡心是嬌養長大的,外出回來必定是要沐浴更衣的。

“讓她們預備着罷。”繡心道。

“是。”蘭香推了門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翠香蓮香幾個便擡了浴桶進來,又有幾個粗使丫頭擡了幾大桶水進來,盡數倒入浴桶內。琴香則往水裏撒入菊花、白茅根、薄荷等清涼之物,又加入白芷、白術、白芨、白蔹、白茯苓、白芍、白僵蠶、珍珠粉等美白之物,混合攪拌之後才道,“姑娘,洗澡水好了。”

“好,你們先下去罷。”

“是。”衆人紛紛退了出去,并且關上了門。

繡心一個人脫了衣裳浸入水中,心內情緒紛繁複雜,一時又想起李玉芝,一時又想起與孫家的親事,一時又想起……想起今日那人……

想得心煩,繡心撩起水往自己臉上潑了潑,嘆了一句,“聽天由命。”只希望真如今日簽文上所說,雀橋高架待良時,守得雲開見月明。

崔怡心似乎真是遭了風寒,近日來竟然足不出戶,就連怡心房裏的丫鬟婆子都甚少見出來走動。崔怡心那個小院子整日靜悄悄的,着實令人生疑。繡心找蘭香旁敲側擊打聽過幾次,蘭香亦是顧左右而言他。繡心倒也沒多想,正日間看看話本子,發發呆,和蘭香說幾句閑話,一日也就過去了。

倒是蘭香看着繡心今日沒精打采,就連最喜歡的桂花糕都少食了些,便趁着四處無人時開口問道,“姑娘最近怎麽了?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繡心嘆了口氣,“也沒甚麽,只是覺着心煩意亂。”

蘭香抿嘴笑着推了推繡心的肩膀,“姑娘你怕是思春了吧?”

繡心輕打了蘭香一下,笑道,“蘭香,你近日可是越發大膽了,竟敢拿我打趣兒,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蘭香忙跑開連連求饒,“姑娘我再不敢啦,姑娘且饒了我這一遭罷。”

話說回來,雖說江氏那消息封得死死的,絲毫不敢讓繡心知道一絲半點,但還是防不住有人說漏了嘴。這頭一個就是繡心的乳母,趙婆子。

趙婆子雖是繡心的乳母,奶了繡心幾年,但是繡心一貫不愛與她親近。趙婆子在小院子裏仗着年紀長,又奶過繡心,除了蘭香之外,其他人等一概不放在眼裏。這一日趙氏與人賭輸了幾個錢,回府之時,看門的小丫頭丹香卻早已落了鎖。趙婆子登時大怒,在門口罵道,“作死的小蹄子,老婆子我還未回來就把鎖落了,沒長眼睛的東西。”

丹香忍着氣把門開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都這樣完了還未回來,誰特意給你留門兒啊,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原本趙婆子見丹香來開了門也不打算再追究,聽得丹香這一句話,連着輸了錢的怒氣一齊發了出來,“你個下賤東西,我不是主子,你個三等丫頭就更不是主子了。怎麽的了,就連我們主子在外頭都受了委屈沒處說,你一個小丫頭還真想翻了天了!”

趙婆子嗓門原本就大,加之又是在夜裏,聲音傳得更遠,就連在竹林子裏小酌的繡心都聽到了,放下手裏的點心,幾步走到趙婆子面前問道,“我受了什麽委屈沒處說?”

趙婆子見着繡心,登時吓得面無人色,跪在地上掌了兩下嘴,“姑娘,我是随便亂說的,姑娘可別當真。”

繡心聯想到這些日子的種種怪異,心底便曉得是有大事發生了,便厲聲問道,“到底什麽事?還不快說!”

趙婆子哭訴道,“姑娘,我是真不能說啊。”

繡心心內雖然沒個心計,但治理下人的威嚴還是在的,當下便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裏偷奸耍滑賭博耍錢,我諒你奶過我,年紀又大了,并不同你計較,只是你這回将事情告訴了我,你之前的錯兒我便放了,你若不告訴我,我便禀了母親,逐你出去!”

趙婆子當下被吓得面如土色,連連道,“姑娘,我說,我說,只是姑娘切莫告訴夫人這話是我說的,若是被夫人曉得了,可沒我的好果子吃。”

繡心道,“你且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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