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

心吧。二哥一定會答應的。”

回到沈府,當夜沈杜就召見了沈府的暗衛。

“你可以在水寨挑選合适的人,甚至可以往水寨安插人進去。”

“是,公子。”

131至尊金卡

“吳夫人,你要的金卡,你看看這樣如何。”

當梁憐君和七子再一次來到木匠的店鋪時,老伯的兒子拿出一張已經做好的金卡。

“不知道這張卡,是不是符合夫人的要求。”

從掌櫃手中拿過卡,梁憐君看了看然後交給七子。“七子,你覺得呢是不是你想要的。”

在金卡這件事上,梁憐君把主動權全部交給七子。

“這張卡,并不是只是用了沉香木,是吧。”

卡雖然不會沉手,但也不只是木頭的那種輕盈手感。

甚至,金卡拿在手中還能感受到金屬的那種冷冽的感覺。

“姑娘說的不錯,家父在沉香木外面用了赤金。赤金可以保證沉香木千年不腐,就算是遇見了大火也不用擔心這張金卡被燒毀。”

七子對梁憐君點頭,她很滿意這樣的金卡。

但她也有另外的要求,這樣的金卡不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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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這兒有個想法,您先聽一聽。”

“這些金卡我很滿意,但打造金卡只需要三十張就可以了。剩下的那一百七十張卡,希望老板跟老伯溝通一下,用銀做底,上面再寫上饕鬄二字。”

七子已經打算好,兩百張至尊級別的金卡,其餘的八百張卡,都用黑色變好。如此,金色,銀色和黑色就有了區分。

“這個當然是沒問題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卡,夫人是不是着急要呢。”

“我爹年紀一天天大了,三日完成一張金卡已經不易,倘若剩下的那些卡需要趕快完工,只怕小店做不到。”

梁憐君對掌櫃搖頭,“那些黑卡并不着急要,掌櫃只要保證能夠在兩個月內完成金卡和銀卡,黑卡遲一點也是可以的。”

七子代表梁憐君與店裏的掌櫃簽訂了契約。

“關于做卡的模板,我們希望所有的卡完成之後,也能夠一并送到酒樓。”

對于七子的要求,掌櫃還是有點猶豫。“這,是不是不太好。”

梁憐君明白掌櫃的為難,“掌櫃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們做模板不容易,銀子到時候少不了你的。”

“行吧,既然吳夫人爽快,我也不好推辭。你放心,這些模板一定一并交給酒樓。”

五天後,木匠店的掌櫃親自找到酒樓,将四張金卡交給了梁憐君。

“夫人,不知道這些金卡,你是否滿意。”

從0到3的四張金卡,除了右下角的數字不同之外,在別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的。

“老伯的手藝很好,我放心。剩下的二十六張卡,希望能夠盡快拿來。”

“梁姐姐,你這是做什麽。”

看着好好的金卡居然被梁憐君在左下角劃了傷痕,七子覺得很痛心。

但梁憐君這樣做是有她的理由,“我相信木匠店的老板不會做欺騙我們的事情,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酒樓好。”

既然要發行金卡,那麽就必須要确保這些金卡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很多事情,除非提前未雨綢缪,否則你用不會知道未來會不會有某種巧合發生。

再說木匠店的老板父子是忠厚老實的人,未必那些學徒也是忠厚的人。

所以,老板交出模板還不夠,她必須要重新做一些連木匠店的人都不知道的标記,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梁姐姐,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你了。”知道自己誤會梁憐君,七子果斷道歉。

此時,酒樓的大廚很高興的從後廚跑出來,對梁憐君說。“夫人,您看看這道菜怎麽樣。”

被廚子們端出來的菜,因為淋上了厚厚的汁液,也看不出來原本的材料究竟是什麽。

但是那濃厚的肉香,卻能馬上勾引起每一個人的食欲。

“請夫人和七子姑娘品嘗。”

方大廚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受到七子做菜的啓發,方大廚相信自己做出來的這道菜,味道不比七子做出來的魚味道差。

看着放在桌上,紅豔豔的一坨,七子仍不住咬唇心中緊張。

倘若她沒有猜錯的話,方大廚是用豬大腿做的肘子肉。

如果真的是這樣子,七子不得不承認,大梁的廚子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還要更加厲害。

倘若大梁的廚子都能像方大廚這樣,那她這個半吊子還能在梁憐君面前博得她的歡心麽。

梁憐君倒是沒有注意到七子的異常,她反而對方大廚的廚藝充滿了期待。

她雖然是預計要在酒樓退出新菜,用魚作為主打,但真的是全魚宴她也要費神怎麽樣用其他的菜來搭配。

現在方大廚做的新菜,就正好解決了她即将要面臨的困擾。

“肥而不膩,軟糯而不會讓人覺得費口,方大廚果然是廚藝了得呢。”

被梁憐君一誇,方大廚也仍不住喜笑顏開。“那裏那裏,還是大夥兒配合的好。”

梁憐君說好,方大廚并不滿意,他希望七子也能稱贊一聲好。

“方大廚的廚藝比我的高明太多了,就像姐姐說的,這道菜的味道是真不錯。只是,不知道方大廚打算叫個什麽名字呢。”

撓着腦袋,方大廚為難了,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這個菜俺是打算讓老板娘先試過之後,覺得味道不錯再想個名字。”

現在沒有名字,但七子已經提到了,梁憐君覺得讓七子取名字也不錯。

“七子,這道菜你也吃了,味道如何?”

“方師傅的手藝,自然是沒得說。”

“那,七子你給這道菜取個名字吧。”

聽見梁憐君說的話,七子呆住了。“姐姐,這不合适吧。我哪兒會取什麽菜名啊。”

不是七子謙虛,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為這道菜取個什麽名字。

“七子姑娘我覺得,你應該試一試的。”

最終七子在幾位廚子,以及酒樓的夥計,掌櫃的勸說下,還是說了一個菜名。“就叫焦皮肘子怎麽樣?”

“七子取名很好啊,有意境有說出了這道菜的制作。”

對七子取的菜名,梁憐君覺得很棒。

面對衆人的誇贊,只有七子自己才知道,她不過是借鑒了後人的智慧,這根本就不能算她自己的本事。

“大家都覺得很滿意,那這道菜就叫焦皮肘子吧。”

聽從大家的意思,梁憐君最後決定給這道菜定名字就叫焦皮肘子。

最後酒樓推出的蒸青魚,松鼠桂魚,水煮魚,以及焦皮肘子,涼拌胡瓜,魚香茄子等一系列的菜,贏得酒樓那些老顧客的喜歡,酒樓的生意也逐步的回到了正軌上。

132二當家上門

“聽說酒樓這幾日的生意不錯。”

晚上沈杜好不容易與梁憐君沈老夫人湊在一起,吃頓晚飯。

“還行吧,酒樓的菜換了一批,所以客人覺得滿意,酒樓的生意就好了。”

梁憐君與沈杜還在說酒樓的事情,七子見老夫人要走主動的攙扶着老夫人往後院走去。

“老夫人,當心腳下啊。”

七子被老夫人留在了院中,“七子姑娘真是好心啊,能夠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

被老夫人誇獎,七子覺得不好意思。“老夫人謬贊了,其實七子沒有老夫人說的那麽好。”

“姐姐能夠與沈公子一起談話,我不懂那些生意上的事情,能夠做的不多。”

老夫人搖頭,“吳夫人那樣的女子,世上并不是常見的。能夠與男兒一般做一番事業,确實很好。”

拉着七子的手,老夫人對七子語重心長“可是七子姑娘這樣賢惠的女子,也是極好。”

“多謝老夫人的誇獎,七子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等七子一走,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嬷嬷問老夫人。

“夫人,您為什麽要對七子姑娘說那樣一番話呢。”

老夫人搖頭一嘆“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杜兒這個孩子對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着急。”

她在這個世上只是沈杜這麽一個親人。

“我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只是,倘若不關心這些,我這個老婆子也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

“七子這個孩子,身份可能不高,但杜兒現在這個樣子,有個侍妾在身邊陪着,我也能放心一點。”

沈老夫人的安排,沈杜是一點都不知情。

“梁姐姐不高興?”看着愁眉不展的梁憐君,七子小心的問着。

梁憐君搖頭,她也不是不高興。

只是跟沈杜說的時候,兩個人之間有了一些争執和分歧。

吳風在京都也不忘記關心梁憐君的一切,對沈杜更是下了死命令,梁憐君的話就如同他說的話,沈杜是一定要聽的。

沈杜一直都忙着在大梁安插探子,刺探情報。

經營生意只不過是他身份的一種掩護,沈杜對生意上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梁憐君那麽熱切。

一聽梁憐君還想再找倉庫,沈杜卻只想推脫打算等時間長了,讓梁憐君自己忘了這件事。

“七子你也不用擔心我了,我沒事兒的。真的。”

梁憐君的态度強硬,沈杜在書房也火氣連天。“不是都讓你們想辦法把人看住了嗎,交代給你們的事情,你們就辦成這樣子。”

被沈杜責罵,下屬們不敢開口為自己辯解。他們确實按照沈杜的意思,在酒樓做了一些手腳,讓酒樓流失了大批的客人。

可誰知道,梁憐君突然想要回到清河鎮,對酒樓重新進行了一番整改。

“算了,這件事你們就不要再插手了。”

有關梁憐君的事情,沈杜打算還是自己親自處理。

“你們是什麽人啊,這裏是沈府,可不是你們能來的。”

三當家是個脾氣火爆的人,被門房的話一激,忍不住就要動手。

“三弟,你住手。你這是在做什麽呢。”二當家呵斥莽撞的弟弟。

被二哥叫住,三當家不甘不願的放下了已經捏起的拳頭。“大哥,這個人說話也太難聽了吧。這就是欠收拾。”

二當家不管三弟的抱怨,反而和顏悅色的走到門房邊上,客氣的對門房說。

“小兄弟,我們是黃岩鎮水寨的人,今日前來拜訪沈老板。希望小兄弟你跑一趟。”

門房将二當家上下打量又打量,二當家也心安理得的讓門房去打量。

“小兄弟,你看如何?”

最終門房拿着二當家給的銀子,嘭的一聲把耳房的門一把關上。

三當家站在門口直跺腳。“二哥,那也是二十文呢,說給一個門房你就給了啊。”

二當家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只是讓弟弟等看。

“你說的可是真的?”管家不敢置信,水寨的人居然親自找上門來了。

沈杜這幾天忙着什麽,管家一清二楚,水寨的人現在找上門,這就是說明沈杜這段日子的幸苦沒有白費。

“你快去門口瞧着,千萬不能讓人走了,我現在去通知公子。”

三當家很不解,門房進門再出來态度轉變也太大了吧。

“二哥,這裏面是不是有詐啊。”

二當家一掌輕輕拍在弟弟的頭上,“胡說八道,進去吧。”

沈杜聽說二當家親自上門,心中早就有些迫不及待。在二當家手上折腰,這還是沈杜第一次。

但很快沈杜又端起了架子,現在是二當家上門有求于他,沈杜覺得他自己應該要傲慢一點才行。

“實在是有失遠迎,二當家不要怪罪才行啊。”沈杜嘴上說着客氣的話,可他一點起身相迎的意思都沒有。

二當家對沈杜的态度心知肚明,“沈老板是大忙人,我理解。今日冒昧打擾,我想見一見吳夫人。”

“你說什麽?你要見嫂子?為什麽。”

被三當家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着,沈杜也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量自己的穿着是否有問題。

“三當家為何這般看着我?”

三當家快人快語“沈老板真的是貴人多忘事麽?難道三當家你忘記,吳夫人要跟我們談生意的。”

三當家的話讓沈杜恍然大悟,原來二當家不是來找自己的。

梁憐君與二當家在大廳說話,沈杜不便參與,只能撓心撓肺的在書房裏坐着等。

沈杜迫切的想要知道梁憐君與二當家之間的談話,幾次三番讓下人去打聽梁憐君他們的談話內容。

“什麽叫什麽都沒有聽見,他們難道一句話都不說麽。”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沈杜心裏就像有一把火在燒,別提多難受。

“這,公子,小的确實沒有聽見什麽消息啊。”

最後還是管家解救了可憐的下人。

“公子,吳夫人請你過去,有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番。”

聽見梁憐君居然想要見自己,沈杜蹭的一下從圈椅上站起來,“什麽時候?在哪兒?”

兩個人在店鋪的一切事情上有不少的分歧,但梁憐君卻不打算隐瞞沈杜二當家找自己這件事。

“酒樓的投資有你一大半,酒樓的事情你有權做主。倉庫的事情可以緩一緩,但跟二當家合作這件事,我希望阿杜你能盡快的決定。”

梁憐君的話說的合情合理,沈杜卻不坑聲。

“怎麽?阿杜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麽?倘若你要是不願意,我便讓人回絕了二當家就是。”

此時,梁憐君心中動了與沈杜散夥的心。

133買菜

二當家好不容易願意與自己搭上關系,雖然并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但沈杜心中還是開心。事情好不容易現在有了進展,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拉着梁憐君,沈杜趕緊給梁憐君賠禮道歉。“嫂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個人你也知道的。有些時候做事情确實沒有什麽章程。”

沈杜已經率先低頭道歉,梁憐君也不可能就那樣死糾纏着不放,那樣也沒意思。

想到吳風離開這些日子,沈杜忙裏忙外也沒有二話,梁憐君心中也對自己進行檢讨。

“在倉庫的事情上,還是怪我沒有多為你着想。阿杜你抱怨是應該的。”

對沈杜說這番話,梁憐君态度誠懇,态度溫和。她的意思也很明确,倉庫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就是緩一緩也是可以的。

但沈杜這個時候改變了主意。

“嫂子,你之前說的這兩天我已經考慮過了。我認為你說的是對的。酒樓要推出新菜,辣椒醬就必須要有的。”

“那,阿杜你的意思是?”意識到沈杜态度的轉變,梁憐君心中燃起了希望。

她心中對找倉庫這件事,根本一直都沒有死心。

“水寨那邊的事情,嫂子交給我你就放心。找倉庫的話,明天我就跟嫂子一起到酒樓那條街上去看看,有合适的倉庫,我們就買下來,嫂子覺得呢?”

梁憐君點頭答應沈杜的提議。

“诶,你們都輕一點,這些大缸有點重,你們都輕一點別磕着碰着,裏面的東西可是很貴重的。”

七子小心的在搬運工身後叮囑,她特別擔心工人不小心就把大缸給砸碎。

“姑娘,你就放心吧我的這些兄弟一個個都是好手,他們知道該怎麽做,肯定不會出錯的。”

“七子。”

從大堂出來,梁憐君叫上七子,兩個人一起去了集市。

“你看給五爺做點什麽吃的才好。”

六月下旬,菘菜,莼菜,蕪菁,蘆菔都有。

玲琅滿目的菜,讓七子一時間還有些應接不暇。

“梁姐姐,我們還是先看看,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想不出做什麽菜比較好。”

梁憐君點頭,同意七子的話。

“夫人,夫人您看這是最好的葵菜,您看要不要來一點。這個時候的葵菜是最新鮮的。”

“诶,夫人我家的小莼菜也是水靈靈的呢。”

“夫人,要不要買一點蘆菔回去燒來吃啊。這個時候的蘆菔清爽可口,甘甜味道特別好。”

一路上聽着賣菜的菜農推銷自己做的菜,梁憐君與七子走着走着反而走到了鎮上的碼頭。

碼頭上來往的客商忙着卸貨裝貨,一個身穿長袍,頭上戴着頭巾的男人就顯得特別的奇怪。

“诶,老板你是賣什麽的。”

“你這些绛紫色的東西,這是什麽啊。能吃麽?”

不少往來的人,被賣貨人的裝束給吸引,紛紛到他跟前去詢問。

“我是越國人,本來打算将這些葡萄運到青州去。可路上出了一點事,這些葡萄只能在這兒賣了。”

“葡萄,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啊,沒有聽過什麽葡萄啊。”

本來不想湊熱鬧的七子拉着梁憐君,推開人群來到了貨商跟前。

那些個頭飽滿整體碩大的葡萄,就像客商說的一看就是好東西。

看着那些葡萄,七子心動了。

可她不知道梁憐君會不會答應她的要求。

“有話說?”

“梁姐姐,我想把這些葡萄都買了,可以麽。”

得到梁憐君的支持,七子拿着銀子将五框滿滿的葡萄全部買了。

“诶,那是睡覺的姑娘啊,這麽傻。那些東西,能吃麽。”

“你還不知道,那是從前的豆腐西施,後來認識了吳夫人,現在幫吳夫人做事。很得吳夫人的信任。”

“吳夫人?就是住在沈家的那個吳夫人?”

“對啊,就是跟沈老板關系很好的那個吳夫人啊。”

葡萄買了,七子打算用葡萄來做成美酒。

“大家都來看一看啊。”

七子和梁憐君正埋頭選菜,一陣喧嘩在集市上炸開。

“那不是衙門的捕頭麽?怎麽到這兒來了?”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朝廷又要加稅了吧。行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梁憐君對朝廷的政令沒有興趣,七子是不懂這些,兩個人便繼續買菜。

“大嫂,這些蘆菔你給我選三根水靈的啊。”

應七子的要求,賣菜的婦人手腳麻利的為她們裝了三根。

小莼菜七子買了三斤,胡瓜酒樓還有七子就沒有買。

“诶,農家這是芋頭是吧。”

本來不知道買什麽好的七子,看見芋頭後心中有了一道主菜,用芋頭來燒雞。

“是啊,姑娘這就是芋頭啊。不知道姑娘要多少。”

芋頭一般用來幹燒,對農家來說這也是一道便宜菜,很多人喜歡。留在農家菜攤上的芋頭,也沒有多少。

“剩下的所有芋頭都買了。”

“行,一共三斤。您拿好啊。”

等七子買好菜,卻找不到梁憐君。

“诶,農家你有沒有看見跟在我身邊的那位夫人啊,那是我姐姐。她對這邊不熟悉,我現在找不到她。”

問了幾個菜農後,七子在肉攤上找到了梁憐君。

“梁姐姐,你怎麽不說一聲就走了啊。找不到你,我擔心死了。”

“我說了,可能太吵你沒有聽見吧。”

“七子你看這些排骨可以麽?”

七子之前就跟梁憐君說過,蘆菔用來炖排骨,小莼菜用來炒,蕪菁用來燒湯。

七子說的話梁憐君都放在心上了,買菜她幫不上忙。提菜也不用她動手,梁憐君就想着她幫七子買點排骨和肉。

“梁姐姐。”面對梁憐君,七子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她一直知道梁憐君對她多方照顧,但現在七子才意識到,梁憐君對她的好其實比她以為的還要多。

想到當初她卻因為梁憐君多關心吳杏枝而不高興,七子覺得她自己太狹隘。

“豆腐西施,好久都沒有看見你了。最近在忙什麽呢。”

賣肉的屠夫跟七子寒暄着,沖淡了七子心中的負罪感。

與屠夫簡單的說了說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屠夫一番話讓七子為難起來。

“七子姑娘,你看我家的肉在清河鎮那是頂好的,你看以後要不然你家賣肉都到我這兒來?我給你每斤肉便宜兩文,送到酒樓怎麽樣?”

“張屠夫,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屠夫一下将目光鎖在梁憐君身上,梁憐君沒有一口答應,“張屠夫可以先往酒樓送些東西,貨好不愁沒有生意是不是。”

“吳夫人。”

看着對自己起身恭迎的張亮,梁憐君不解。

“張捕頭今日來酒樓,有何貴幹?”

134朝廷新法令

“不知道吳夫人可是聽說,朝廷頒布了新法令。”

梁憐君點頭,半個時辰前聽說了,但具體如何她是不知道的。

“怎麽?張捕頭今日過來就是要傳達朝廷的法令麽?”

梁憐君臉上的不友好讓張亮一臉為難。

“吳夫人,您這話說的。小的怎麽敢在您面前做那樣的事情呢。”

從懷中拿出一張告示,張亮陪着小心的遞給梁憐君。

“吳夫人您看,這告示并不是您以為的那樣。”

接過告示,梁憐君一看,告示上的東西确實不像她以為的那種。

這是一份宣傳新的朝廷政策的告示。

告示上說的是朝廷支持各種大小商戶的買賣,為此朝廷與邊塞的吳國,越國等簽訂了不少的條約。

“這位新上任的中書令?”

張亮見梁憐君對新上任的中書令很有興趣,這樣一個能夠投其所好的機會,張亮趕緊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梁憐君。

“不瞞吳夫人您說,這新上任的中書令,據說是大有來頭,很得當今的信任。”

“據說,這位新上任的中書令大人,在聖上面前說了諸多通商的好處,甚至在朝堂上與很多頑固大臣舌戰一場。”

“是麽。”能夠在朝堂上與諸多的老頑固唱反調,梁憐君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中書令有了好感。

張亮見梁憐君還想聽更多中書令的消息,他繼續将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這位中書令,據說是去年才進了翰林院,今年就得到提拔。對了,聽說這位中書令,兩年前是在壺關任将軍呢。”

張亮的頻繁讨好,梁憐君能夠感受到。

“多謝張捕頭把這樣的消息告訴我。”

“那裏,那裏吳夫人客氣了。時間不早了,衙門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正好七子從廚房出來,告訴梁憐君,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張捕頭,時間不早了,不如與我們一起吃頓午飯?”

自從出了之前的事情,張亮一直都在想辦法如何才能讨好梁憐君。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張亮是不會推辭梁憐君的好意。

“如此,那就叨擾吳夫人。”

梁憐君搖頭,“就是一雙筷子的事情,張捕頭客氣了。”

七子下廚用蘆菔燒了兩大盆的排骨,一盆端給了上午幹活的人,另外一盆酒樓的大夥兒和五爺一起吃。

“東家,你們上菜的這個小碟子是用來幹嘛的?”

“這個小碟子是用來蘸蘆菔的。用來蘸排骨也是可以的,大夥兒試試看味道如何。”

見很多人還是不太理解她說的話,七子不得不親自示範。

“這些蘸醬味道有點辣,吃的時候大夥兒可能不習慣的。”

七子說完,大夥兒就開始動筷子。

除了酒樓開張的那些天,張亮後來都沒有再來吃過任何東西。

對酒樓做的這些菜,張亮都覺得特別新奇。

五爺反而特別淡定,于梁憐君和七子相處的時間足夠長後,五爺對任何新鮮的東西都能接受。

“這個應該跟魚脍的醬料類似吧。”

“但這個醬料味道更辣一些,與魚脍的那種芝麻香味道又不同。”

“雖然是這樣,但我覺得很好吃,讓人吃了還想吃。”

“這些菜都是七子姑娘親自掌勺做出來的麽?”

七子疑惑的看着張亮,“怎麽?張捕頭覺得這些菜有什麽問題麽?”

擔心七子誤會自己的意思,張亮搖頭。“七子姑娘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佩服姑娘的巧手。”

被張亮誇獎了,七子還很不好意思。

“有七子姑娘這個好廚子在,不知道吳夫人有沒有考慮過,将酒樓開到青州去。那樣賺的錢能更多。”

“張捕頭說的在理,現在朝廷頒布的條令這麽好,收的稅也減免了,我們也應該去青州看一看。”

吃過飯,五爺與一起來鎮上送辣椒醬的村民就開始往吳家村返回。

梁憐君與七子繼續指揮幫工将剩下的辣椒醬在倉庫安排好。

“今天多謝大夥兒,三天後一早,還有一批瓷器需要大家幫忙搬,工錢與今天的一樣。不知道,大夥兒覺得如何?”

賀家那邊來消息,梁憐君定制的那些瓷器,已經全部燒制好,三天後肯定能準時送到清河鎮。

“東家人好,做事情也是明明白白。東家你就放心吧,三天後我們肯定來。”

“那,我們就說好了,到時候讓大家再辛苦一番。”

“東家就放心吧。”

送走了幫工,梁憐君與七子返回酒樓。

“大夥兒覺得今天這些菜如何?”

梁憐君嘗過覺得那些菜的味道都是極好,她打算把這些菜也當做酒樓菜譜的一部分。

“七子姑娘做的這些菜,味道都極好。”

“是啊,我們吃過都覺得很好吃。要是做出來賣,大夥兒應該會很喜歡的。”

“七子覺得呢?”別人說了不算,梁憐君還想知道七子是怎麽想的。

“現在我們的菜單确實不夠豐富,梁姐姐這樣考慮沒問題。你放心我會将這些菜的菜譜寫下來。”

晚上吃完飯,是梁憐君與沈杜按照慣例的開會時間。

每次的會議說的還是跟酒樓有關的一切事情。

“朝廷頒布了新的法令,涉及的是稅收這方面,主要是商戶稅收這方面。”

“這一次的新法,是新上任的中書令請皇帝頒布的。損害了不少勳貴的利益,為此這個中書令在朝中樹敵很多。”

沈杜說了很多張亮這個捕頭不知道的事情。

“是麽。這個新法看來現在并不穩定啊。”

青州是一定要去的,但沈杜的話讓梁憐君另有打算。

“怎麽?嫂子是有什麽想法麽。”

“嫂子想要去青州,我當然支持。”

沈杜也說了他的顧慮,“但現在一時半會兒的,要全部搬到青州也不是那麽容易。”

“嗯,這一點我是有考慮的。這件事先不着急,但這段時間你抽空陪我去青州,我想去看看相公好不好。”

沈杜讓下屬連夜将一封急報從清河鎮送到吳國的京都。

沈杜在信中告訴吳風,他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他們的身份有暴露的風險。

“王爺,這萬萬不可。國丈那邊與貴妃一派步步緊逼,陛下聽信他們的讒言,如果您這個時候走,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前功盡棄。”

“王爺,您放心青州書院那邊,屬下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一定保證萬無一失。”

幕僚們的勸說,最終讓吳風妥協,他同意留在京都繼續未完成的大業廢除權勢日益壯大的外戚範氏一族。

135葡萄做酒

“三當家?”

“吳夫人,我今天來是奉二哥的命給你的酒樓送魚來的。”

水寨的人從三當家身後擡出一個很大的木桶。

木桶放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吳夫人,你看看這些活魚怎麽樣。”

從清河鎮回水寨後,二當家召集寨子裏所有人,詢問了每個人能不能抓魚,會不會種地。

最後水寨裏選出了二十個抓魚的好手。

“這些魚都是我們水寨的人,從河裏抓來的,保證新鮮,吳夫人七子姑娘你們看,這些魚都活蹦亂跳的。”

三當家無比自豪的向梁憐君她們推銷自己抓的魚。

七子走進木桶一望,那些魚确實都非常新鮮,每條魚都活力十足。

梁憐君點頭後,酒樓的跑堂中出來四個人将那一桶魚搬進了酒樓旁邊的新倉庫中放着。

“三當家一路辛苦,跟我進去坐坐,喝口茶吧。”

按照之前說好的,三當家給梁憐君說魚的條數,梁憐君讓掌櫃給三當家結賬。

“吳夫人,時間不早我就先告辭了。”

“三當家慢走,下次來就不用送那麽多魚了,勞煩三當家送點河蝦來。”

“對了,三當家勞煩你把這個牌子遞給二當家。”

從梁憐君手中拿過金卡,三當家一路上都戰戰兢兢,不敢讓金卡離開自己的視線。

“二哥,快這個卡你快拿着收好。”

二當家拿着卡,并沒有馬上收起來,而是把金卡拿在手中把玩着。“二哥,這個卡我咬過了,是金子做的你怎麽不收起來啊。”

二當家一巴掌拍在三當家腦門兒上,“行了下去抓蝦,別在這兒添亂。”

“诶,就放在這兒就可以了。辛苦大家了。”

給搬運各種瓷器的幫工說了大概位置,梁憐君被七子拉着出門去買做酒需要的白砂糖。

“真的只需要用白砂糖就可以麽?”

“梁姐姐,你放心吧。這件事錯不了。這件事是我爹告訴我的。”

七子明白梁憐君的擔心,為了打消梁憐君的顧慮,她只能撒謊偏梁憐君,這是家裏祖傳的方子。

“當年我爹去的早,我娘好賭。我爹臨終前擔心我我們姐弟以後沒辦法活下去,偷偷的把方子告訴了我。”

“只是,家裏窮。我年紀又小,做不了主。拖到現在,才敢試一試這個方子。”

“七子,我相信你,我們現在去買白砂糖吧。”

七子和梁憐君從鋪子一走,鋪子左鄰右舍的老板都紛紛來打聽。

“這豆腐西施又在做什麽呢,老方你知道麽。”

“她嘴巴嚴實的很,我問過了可是她就是不說,我也沒辦法是不是。”

“這一個姑娘,總是在外面抛頭露面的算什麽事兒啊。”

“你們還別說,我倒是覺得七子這個女娃娃很厲害啊。你看現在吃的穿的,包括她弟弟讀書都不用她發愁。”

“是啊,這女娃娃也是命好啊。只是她那個娘啊,要是當初沒有做哪些事情,現在不是過得比誰都好。”

老板們讨論的話,沒過多久傳到七子耳中,七子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

在碼頭買回葡萄後,七子讓葡萄在倉庫裏放了一夜,第二天就将幾框葡萄全部洗幹淨摘下後晾曬了一天一夜。

三天後,葡萄被全部裝進大壇子中。

在壇子裏放了一夜後,七子往每個探子裏放了三斤的白砂糖。

拿着木棍,七子将葡萄在大缸中搗爛,讓葡萄與白砂糖完全融合在一起。

今天是葡萄在大缸中浸泡的第十五天,一早七子拉着梁憐君到了倉庫。

“梁姐姐,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七子打開大缸的蓋子後,一陣陣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就好了麽?”梁憐君詫異的問七子。

“不是,這酒啊還要等上一個月才行。今天開蓋只是試一試味道如何。”

七子說着,用勺子從大缸裏舀了一勺酒。

“梁姐姐,你看這酒的顏色是不是很不同。”

勺子中的酒是深的紫,除了醇厚的酒香之外,還帶着一些輕微的果香。

“嗯,這些酒很不錯呢。”

七子點頭,“不過,梁姐姐這些酒要賣,得用琉璃瓶裝着才好看呢。”

琉璃瓶?

梁憐君搖頭。“琉璃在大梁是珍惜物品,一般人家是用不到的。琉璃不易得到,那些琉璃都是從越國來的。”

“到了大梁後,那些琉璃做的東西,除了皇宮之外別的人家就再也買不起。你想要琉璃,我也沒辦法給你找到。”

“這樣麽,那就算沒有琉璃也沒關系。我們就用白陶做的酒翁來裝也是一樣的。”

沒缸葡萄酒又倒了半斤糖進去,葡萄酒發酵過程中的酸味便被壓住了。

一個月後,七子再次掀開了酒缸。

酒缸一掀開,一股濃厚醉人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酒樓裏的不少客人紛紛被吸引着來到了倉庫。

“七子姑娘,你這是又做了什麽好吃的啊。”

“是啊,七子姑娘我們可都等着你做的這些吃的呢。”

“可不是,這麽香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啊。”

拿着大勺七子從酒缸裏舀了葡萄酒倒在白色的酒翁中,端給圍觀的客人看。

“這個呢是我們酒樓剛剛釀造出來的葡萄酒。”

“今天剛剛做好,大夥兒既然都在,那我就做主給每桌都送上一翁,讓大夥兒都嘗一嘗味道。”

梁憐君不在,七子做主這是酒樓的慣例。

跑堂的按照七子的意思,給酒樓每一桌還在吃飯的送了一翁酒。

白瓷的酒翁,紫色的瓊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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