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4)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離我遠些吧,免得我再受這無妄之災。”

被沈杜拒絕,女兒家臉皮薄。山長女兒難以面對衆人的眼色,羞憤的離開。

“你給我站住。你這人怎麽回事兒啊,打了人就想跑麽。”

找不到吳風,沈杜被人打。梁憐君如今一肚子火氣沒處撒。

“山長,你們青山書院就是這樣育人的麽?禮義廉恥都不顧了麽。”

被梁憐君一頓臭罵,山長心中嘔血。可大人的是自己最喜歡的學生,起因又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山長還真的被難住了。

“吳夫人,你消氣。這件事,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爹爹,我不喜歡他。我不要跟他在一起。我喜歡的是這位公子。”

莫名其妙被人打沈杜已經覺得冤枉死自己,現在還被迫卷入了一樁情緣中,沈杜不接受。

顧不得臉上的傷口,沈杜幹脆明白的拒絕山長女兒“姑娘,你我才第一次見面吧。事關女兒家的名譽,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再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141與沈杜對質

“女兒。”

“萍萍。”

小姑娘年輕氣盛,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心動的人,結果被心上人就這樣下了面子,小姑娘受不住從家裏跑了出去。

山長擔心女兒,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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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沈杜的書生因為擔心自己的心上人,也追了出去。

梁憐君和沈杜被留在山長家裏,兩個人與山長夫人面面相觑,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兩位受苦了。我這個女兒,自幼驕縱習慣了。但這個孩子并沒有什麽壞心,她只是有些驕縱。還望兩位貴客千萬不要見外。”

沈杜搖頭,小姑娘跑出去了,他覺得這件事他自己也是有責任的。

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麽呢。

“山長夫人你不怪罪,我已經很開心了。”

“萍萍,站住。”

山長對這個女兒有多疼愛,整個書院無人不知。

這還是山長第一次對女兒發脾氣。

“你說你,爹爹教育你這麽多年了,你就學成了這個樣子麽。”

萍萍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直掉眼淚。

看着傷心欲絕的女兒,山長不忍心在呵斥女兒。

“萍萍,跟爹回去吧。”

可姑娘卻倔強起來。“不要,我不回去了。他都不喜歡我,我回去幹什麽。”

山長不放心讓女兒一個人外面,只能留在女兒身邊陪着。

“咳咳咳。”

“爹,你沒事兒吧。”不忍心看着爹爹被寒風吹,山長女兒最終妥協跟着爹爹一起回到了家中。

沈杜有心想要道歉,可萍萍姑娘躲着他走。

“公子,你別介意。這孩子她現在就是臉皮薄,下午的事兒你別放在心上。”

山長夫婦雖然都說這件事跟沈杜無關,但沈杜自己卻不是這樣想的。

“嫂子,你說我這一次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無意中傷害了一個姑娘的心。

梁憐君搖頭,“你本身也不喜歡這個姑娘,早點說清楚更好。”

山長信守承諾,第二天将書院得到的消息全部說給梁憐君聽。

“這兩天留在山上,叨擾山長了。”

“夫人這是哪裏的話,能夠幫上忙,老朽也算是盡了一份力。”

從青山書院離開,梁憐君并沒有得到吳風的确切消息。

書院沒有人知道吳風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梁憐君心中清楚,吳風的失蹤其實跟書院沒有一點關系。

“那,嫂子我在外面等你啊。”

梁憐君随便找了一個理由,将沈杜從身邊支開,她見了已經一年多沒有聯系的影子。

“我不相信沈杜說的話,景文你去青山書院查清楚,吳風究竟有沒有去過書院。”

“是,公主。”

時間在梁憐君的等待中流逝,一個晚上過去,景文也沒有回到客棧,将梁憐君想要的消息帶給她。

梁憐君回到客棧後太安靜,沈杜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嫂子,大哥既然人不在青山書院,我們現在是不是先回小院呢?”

“畢竟,酒樓的很多事情還要我們籌備,總是在這兒等着,也沒用是不是。”

梁憐君擡手讓沈杜坐在自己對面。

“阿杜,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跟吳風一起聯手隐瞞我?”

沈杜必須要承認,面對梁憐君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慫。

這輩子他沈杜在吳國大小也是個人物,可每次遇見吳風夫妻倆,沈杜覺得他就遇見了自己的克星。

後背的汗水已經開始沾濕自己的衣服,沈杜還得強壯不解。

“嫂子,你這是懷疑我麽?”

這樣裝無辜,沈杜覺得好累。可沒辦法,想要活命就必須要硬着頭皮裝下去。

“嫂子,這段日子我究竟在做什麽,你可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的。”

“這麽長時間了,我跟大哥一次都沒有聯系過。我怎麽可能騙你呢。”

說着說着,沈杜将頭埋進了膝蓋中。他害怕,要是再對着梁憐君那雙眼,他會仍不住跪地求饒。

“阿杜,你別這樣。”見沈杜抱着頭聳動着,梁憐君以為沈杜這是傷心了。

考慮到沈杜大男人的面子,梁憐君向沈杜低頭道歉。“阿杜,對不起。這件事都是嫂子的錯。我不應該不相信你的。”

順利從梁憐君房中走出來,回到自己房間沈杜就軟在了地板上。

沈杜不小心跪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引起梁憐君的關切。“阿杜,你沒事兒吧。”

捂着膝蓋,沈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穩。“嫂子,我沒事兒好着呢。”

傍晚吃飯,沈杜下樓一瘸一拐,梁憐君特別擔心。“阿杜,你的腿真的沒事兒麽。”

沈杜拍着胸脯向梁憐君保證,“嫂子,我真的沒事兒。”

第二天一早,梁憐君與沈杜啓程回到了青州的小院。

“怎麽樣?青州書院的痕跡都抹掉了麽。”

景文被被梁憐君派出去的那一剎,跟在沈杜身邊的人就向沈杜回報了情況。

為了拖住梁憐君,沈杜讓人帶着景文兜圈子,就是不讓景文接觸青山書院。

“回公子的話,青山書院存放學子檔案的地方,因為童子睡着不慎起火,一部分學子的檔案被燒毀。”

沈杜點頭。“這件事你們做的很好,繼續盯着景文但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你們。”

“是,公子。”

沈杜與梁憐君上午回的小院,下午方家的管家再一次拿着拜帖登門拜訪。

“方管家,這一次不會是方老爺又惦記我這個後生吧。”

方管家對沈杜鞠躬道歉,“這一次沈公子就想錯了,是我家夫人想要請沈夫人過府一敘。只是,不知道沈夫人是不是有空呢。”

沈杜在心中咒罵這方家管家人老成精,臉上卻笑呵呵的邀請管家進門。

“大嫂她在休息,管家既然要請大嫂,那這邊請。”

管家跟着沈杜進了二進宅院,梁憐君正躺在樹蔭下乘涼。

“見過沈夫人。”

梁憐君起身拿過管家遞上的請帖打開一看,上面寫着邀請沈夫人明日到青州湖游玩。

“方夫人實在是太有心,邀請我游湖。既然是你家夫人的一番好意,那勞煩管家回去替我轉告夫人,就說明日我一定到。”

得不到吳風的消息,梁憐君只能讓自己投入到酒樓的事情中,免得胡思亂想。

“管家,慢走啊。”

142方家邀約游湖

“嫂子,要不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讓梁憐君一個人去面對方家一屋子的老狐貍,沈杜總覺得不放心。

“阿杜,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麽。方會長的一番好意,你也不能辜負了不是。”

梁憐君讓沈杜去看方會長之前說的在青州東街待售的酒樓。

至于方夫人今天擺的是不是鴻門宴,那還要去了才知道。

“別擔心我。方夫人是老狐貍,我也不是吃素的。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讓沈杜放心,自己肯定不會出事,梁憐君坐着馬車到了方夫人說好的青州湖。

“請問是沈夫人麽?”

梁憐君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就有婢子上前詢問。

“我是,不知道你是?”

婢子對梁憐君做一個自我介紹,“夫人,我是三小姐身邊的婢子,奉命在此等候夫人。”

“夫人,您請這邊來。”

梁憐君不害怕方夫人害自己,對婢子也就沒有防備,一路跟着婢子走。

青州湖很大,湖上泛舟的人也很多。

在青州湖的周圍,彙聚了青州不少的名伶雅士。青州湖的清靜,湖邊的美人都成了不少客商在此談生意的不二之地。

“哎呀,沈夫人快請快請。”面對熱情的方夫人,梁憐君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方夫人,我自己來就可以。”

拒絕方夫人給自己倒茶,梁憐君坐在了離方夫人遠遠的地方。

“沈夫人,難道是不喜歡我麽。”見梁憐君對自己如此疏遠,方夫人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

方夫人的把戲梁憐君心中清楚,明知道方夫人這是給自己下套,梁憐君也只能眼睜睜往裏面鑽。

“方夫人你可誤會了。夫人熱情好客,我怎麽會不喜歡呢。只是,憐君生性不喜歡麻煩人,能自己動手的事情我都喜歡自己來。”

方夫人不愧是是方會長的原配,說話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錯。

本來尴尬的氣氛,方夫人三言兩語就讓僵硬的氣氛變得松快。

“沈夫人,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女,剛剛及笄。”

方夫人拉着坐在一旁的方三姑娘,“來,快見過沈夫人。”

梁憐君能夠看得出來,方家的三姑娘是一個腼腆的人。只是跟她說句話,小姑娘就紅了臉頰。

“方家不愧是好人家,養出來的孩子知書達理,是個好姑娘。”

聽見梁憐君誇自己的女兒,方夫人這個當娘的,心中自然是開心極了。

“承蒙沈夫人看得起小女,這孩子從小就聽話懂事。讀書學女紅樣樣都好,不用我操心。”

梁憐君對孩子了解的并不多,也只能順着方夫人的話往下誇方家三姑娘。

“夫人可真的是好福氣呢。”

聽見梁憐君這樣說,方夫人笑的更歡快。

“這孩子啊,除了怕生啊,什麽都好。”

方夫人說女兒的不是,梁憐君只能在一旁幹笑。

“我看沈公子是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啊。不知道沈公子今年貴庚啊。”

方夫人問,梁憐君不好說不知道,只能估摸着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沈公子都二十弱冠之年,不知道可是有說親?”

擔心方夫人會給沈杜說親,梁憐君幹脆擡出沈府的老夫人,希望可以打消方夫人那蠢蠢欲動的念頭。

“這個還沒有,阿杜的婚姻大事,還有家中娘親操持。”

但梁憐君實在是不了解方夫人這個人。

梁憐君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方夫人卻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沈公子這個年紀啊,可是不小了。俗話說長嫂如母,如今沈老夫人既然不在,沈夫人也該為沈公子的婚事操勞一番。”

不想再跟方夫人扯沈杜的婚事,梁憐君微微一笑後,幹脆将頭轉向了湖面上。

此時,湖面上剛好有一條船與方家的船交錯而過。

透過雕花窗沿的空隙,在船艙裏梁憐君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相公?”梁憐君在心中嘀咕,那條船上的男人可能是吳風麽?

方夫人見梁憐君盯着走遠的船發呆,“沈夫人你沒事兒啊?”

“方夫人,你可知道那艘船,是那家的?”

盡管那只是一個背影,梁憐君也抱着一番希望。她寧願是吳風做了什麽事情不願意見她。

她也不想吳風從此之後杳無音訊。

已經三天,景文還是沒有找她。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是從來不可能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梁憐君也越來越不能篤定吳風真的在青州出現過。

“那艘船啊。”方夫人一臉的嫌棄。

“那是一艘花船,看那船的裝扮,應該是鳴鳳樓頭牌彩蝶姑娘的船吧。”

一說到青州的名伶彩蝶,方夫人的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住。

“這青州不少的青年才俊,都喜歡彩蝶這個名伶。”

“州府大人有一個侄子周公子,當初為了彩蝶啊,差一點做出休妻這種事來。”

“這彩蝶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麽魔力,能夠把男人迷得昏頭轉向的。”

方夫人說着說着,見梁憐君一直不接話,神情恍惚。

心中忍不住低估,難道沈夫人在彩蝶的船上見到了什麽人?

“方夫人,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只怕不能陪你游船了。”

“哎,沈夫人要是覺得不舒服,那就快些回去休息。我讓管家送你。”

梁憐君拒絕了方夫人的好意。

“老爺,你還別說。今天下午在船上,沈夫人的臉色難看哦。”

方會長對方夫人口中的這些花邊事沒有一點興趣,“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得。說點有用的。”

“老三的婚事,沈夫人那邊究竟是什麽意思。”

說到這兒,方夫人就不滿了。“這沈夫人,跟我打太極呢。我說東她非要說西,說沈公子的婚事她不能做主,她這個嫂嫂管不了小叔的婚姻大事。”

方會長抿了一口茶,給方夫人指點迷津。“你呀,還是太心高氣傲了。”

“她拒絕你,這說明她謹慎。你就不會以後沒事兒,多約着沈夫人喝茶,賞花游園。”

“诶,還是老爺說的在理,那明天我再讓管家去請沈夫人。”

方老爺制止方夫人“不行,明天太着急了。你呢,還是讓人去看看彩蝶那邊的男人究竟是誰,給沈夫人送個人情也好。”

143拜訪彩蝶

“方管家,你還是回去吧。我嫂子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只怕不嫩陪方夫人一同游園了。”

面對沈杜的誤解,方管家并不氣惱。

“沈公子你誤會了,今天我來不是邀請沈夫人出游。夫人讓我來給沈夫人送一封信。”

游湖那天發生的事,梁憐君并沒有告訴沈杜。

她只是随便找了一個借口,便窩在小院子裏等景文來找她。

可等了兩天,梁憐君也沒能等到景文。

“怎麽了?”小院就那麽大個地方,稍微有個風吹草動,梁憐君也能知道。

“沈夫人好。我奉夫人之命将這封信交給您。”

向方管家道謝後,梁憐君回到房間後拆開了信。

作為彩鳳樓的名伶,喜歡彩蝶的人不少。

給彩蝶捧場的男人,多半都是青州府有權有勢的人。

方家就算是青州的第一富戶,但也只是地位低賤的商人。

想要調查彩蝶每天的客人有誰,方家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辦到。

但好在方家給的錢足夠多,用了兩天時間,方夫人得到了游湖那天彩蝶陪的客人的名字。

除了名字,方夫人給梁憐君的信上還寫了一些東西。

第二天,梁憐君一改之前的頹靡,出門去了方家。

“跟着,去聽聽方夫人與你們夫人都說了什麽。”

“是,沈公子。”

派人跟着梁憐君保護她的安全,沈杜繼續在青州商會與青州的地頭蛇斡旋,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承認,在青州能夠站穩腳跟。

“沈夫人,來了。”

“方夫人。”梁憐君不想跟方夫人繞圈子,直接将手中的信遞給方夫人。

“不知道方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從桌上拿起新,方夫人笑而不語,只是茗茶。

“沈夫人休息了兩天,身體可好了?”

“勞煩方夫人挂心,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方夫人将婢子泡好的花茶端給梁憐君。

“這花茶用的是蜂蜜和薔薇沖泡的,味道別致。當然,花茶養身對身體有好處,沈夫人不妨試試。”

看着遞在跟前的茶盞,梁憐君不接,方夫人也不生氣就那麽舉着。

“看來,我要是不接這杯茶,方夫人是不答應了。”

梁憐君說完端起放在桌上的花茶,一口飲盡。

“方夫人,茶我也喝了。”

将茶杯倒扣給方夫人看,梁憐君這是在告訴方夫人,她們可以說正事了。

“沈夫人,怒大傷身啊。你看,我讓你喝花茶,本意是想要讓你養好身體的。可誰知道你卻誤會我一番好心。”

方夫人說着,又往梁憐君的茶杯裏續了一杯水。

“沈夫人何必着急呢,是不是。”

“還有兩刻鐘就到午膳了,有什麽事情我們吃過午膳再說,也是一樣的不是麽。”

方夫人話都說成這樣子,梁憐君知道她自己不能再說別的。

“好,一切都聽方夫人的安排。”

方家的菜,梁憐君之前是很喜歡的。

可如今,那些美味的菜再吃到嘴裏,梁憐君卻覺得索然無味。

“來人啊,給沈夫人上茶。”

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茶,梁憐君這次也沒了脾氣。

“方夫人,今天我來就是想知道,有關彩鳳樓的名伶彩蝶姑娘的事情。要是方夫人不想說,那我走也不用耽擱大家的時間。”

方夫人是個聰明人,知道見好就收這個道理。

“沈夫人,不要生氣。你也知道彩蝶姑娘身份不一般,調查彩蝶姑娘,我們方家是出錢出力對不對。”

見方夫人總算是有談話的心,這才重新坐回凳子。

“方夫人想要什麽?”

梁憐君不是傻子,方夫人那天說的話,她至今都還沒忘記。可用沈杜的婚姻來交換彩蝶的秘密,梁憐君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其實,也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

清河鎮距離青州也不算太遠,梁憐君與沈杜到青州州府已經這麽長時間。

方家派人去清河鎮刺探梁憐君的底細也是情有可原。

“老爺說沈夫人是女中豪傑,做生意有自己的本事。方家經商也有百年的時間。”

都說富不過三代,外人覺得方家是如日中天。只有方家人自己才知道,外人眼中的榮華富貴,不過是表面。

方家骨子裏已經開始腐爛,想要挽救方家就必須要找到新的合作夥伴。

方家調查梁憐君。

禮尚往來,沈杜也把方家的情況了解的差不多。

“嫂子,方家現在雖然走向落魄,畢竟還是百年家族。方家的根基和人脈都在青州,倘若方家開除的條件可以,與方家合作全憑嫂子做主。”

梁憐君答應沈杜,方家如果誠意十足,她會考慮與方家的合作。

從方夫人手中拿到名伶彩蝶的聯系方式,梁憐君直奔彩鳳樓。

“這是哪家的夫人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又是來找相公的。”

“哎,也是一個可憐苦命的女人啊。”

“可不是麽,只從彩蝶姑娘來了這彩鳳樓啊,多少富貴人家鬧得不歡而散。”

“哎,瞧着吧。這位夫人一會兒肯定是哭着出來的。”

來彩鳳樓的夫人不少,梁憐君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位夫人,這彩鳳樓可不是您這樣的人該來的地方。”

一個相貌醜陋的男人攔住了梁憐君,不讓梁憐君進彩鳳樓的門。

“哎呀,這位夫人。這彩鳳樓可不是您這樣的人能來的地方。”門口的喧嘩驚動了彩鳳樓的老鸨。

梁憐君将一塊銀錠遞到老鸨面前“這樣夠麽?”

看着銀錠,老鸨雙眼都在放光。

老鸨伸手就要從梁憐君手中拿銀錠,銀錠卻被梁憐君收回去了。

“光拿銀子不辦事,哪兒也沒有這樣的規矩,鸨母你說呢。”

舍不得白花花的銀錠,老鸨一臉谄媚的看着梁憐君。

“夫人,您說您來彩鳳樓要做什麽?就算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找人給你弄下來你看怎麽樣。”

梁憐君将銀錠放在老鸨能一眼看見,但不能拿的地方。“我也不要天上的星星,這件事鸨母你一定能做到。”

“夫人你說,你說。”拿着銀子,鸨母迫不及待的就放進了懷中。

銀子,還是要放在懷中才覺得踏實。

“我要見彩蝶姑娘。”

老鸨的笑意僵在臉上,“夫人,你這就是為難我了。彩蝶姑娘有規矩,她的客人她自己見,我也沒辦法幫你安排。”

老鸨說着将懷中的銀子取出,放在桌上态度很明确,這個忙幫不了。

“是銀子還不夠麽?”梁憐君說着,又将一塊銀錠放在了桌上。

有錢不能轉,老鸨那個心痛啊。

但規矩就是規矩,她就算再喜歡錢,也不能壞了彩蝶姑娘的規矩,否則就是自毀財路。

“夫人,這個忙我就沒法幫你。”

144名伶彩蝶

“彩蝶姑娘定下的規矩,老身也不敢随意破壞。”

不管梁憐君給再多的銀子,老鸨說什麽都不答應梁憐君。

一個龜公悄悄的走到老鸨耳邊,告訴老鸨梁憐君曾經是州府的座上賓。

老鸨悄悄的問龜公,“你說的都是真的?”

“媽媽诶,千真萬确我怎麽敢騙你呢。據說,這位沈夫人是六姨太娘家的嫂子。”

“夫人,你就別為難我了。你要是找人,你說是誰我一定幫你找。”

老鸨怎麽都沒想到,彩鳳樓怎麽就把這樣一尊大佛給招來了。

“但是,彩蝶姑娘的規矩不能壞。”

老鸨這樣一說,梁憐君對彩蝶更加好奇。這個彩蝶,究竟是誰。

老鸨的豪言壯語剛說完,樓上就走下來一個婢子。

“媽媽,彩蝶姑娘說,請這位夫人上樓相見。”

看着老鸨一臉不敢置信,梁憐君更加好奇這個彩蝶姑娘,究竟是什麽人。

“夫人,這邊請。”

婢子将梁憐君送進房間後,關上了房門。

描金喜鵲登枝海棠的屏風後,有陣陣的琴聲傳出。梁憐君幹錯坐在屏風前,靜靜的欣賞琴聲。

很快,一首樂曲完畢。“沈夫人若想要聽琴,又何不進來呢。”

一陣香氣襲來,彩蝶出現在梁憐君面前。

看着突然出現的女子,梁憐君敢肯定這個姑娘就是彩蝶。

“彩蝶姑娘知道我是誰?”

彩蝶嬌笑着“沈夫人這話說的就可笑了,這青州府誰不知道沈夫人您是州府大人的座上賓呢。”

“彩蝶雖然是一介女子,但對這些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

“是麽,那彩蝶姑娘知不知道我今日前來,又是因為什麽呢。”

梁憐君想要試探彩蝶的來路,可彩蝶根本就不上鈎。

“沈夫人這話說的,定然是彩蝶身上有夫人想要的東西啊。”

彩蝶話音一轉,“就是不知道,夫人究竟想要彩蝶身上的什麽。”

“你一個老鸨,給本公子滾開。”

“公子,彩蝶姑娘吩咐了,這閣樓真的不能闖啊。”

“放肆,本公子花錢捧紅了她,她有什麽資格拒絕本公子。”

“混帳東西,還不快給本公子滾開,本公子要見彩蝶。”

吵鬧的聲音一路上從外間傳來,最後兩方人在彩蝶的房門口厮打起來。

“彩蝶姑娘一點都不擔心麽?”

梁憐君覺得這個彩蝶是一個奇女子。

與一般的風塵女子不同,她能在彩蝶的眼中看見野心和欲望。這樣的女子,有心計也能抓住機會。

只是梁憐君發現自己看不穿這個女人,彩蝶為什麽一定要見自己呢?

“沈夫人,我們改天再續。”

彩蝶說完,打開門走出去,那公子一見到彩蝶馬上就安靜,甚至開始向彩蝶賠罪。

“彩蝶,我的心肝兒我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吧。”

看着這一出荒唐的鬧劇,梁憐君想她只怕是來錯地方也找錯人了。吳風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等風月場所。

“嫂子,你回來了。怎麽樣,又大哥的消息麽?”

“你怎麽知道我去找吳風了?阿杜,你究竟知道什麽。”

在青山書院時梁憐君就覺得沈杜不對勁。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梁憐君沒辦法去深想只能把心中的疑惑丢在一邊。

但今天不一樣,梁憐君确定沈杜肯定是瞞着自己做了什麽事情。

“嫂子,你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梁憐君不相信,她将沈杜逼到牆角。“阿杜,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麽?”

沈杜不敢直視梁憐君的眼睛,“嫂子,我真的沒有騙你,也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阿杜你自己想一想,自從我們到了青山書院後,你那些反常的舉動要怎麽解釋?”

沈杜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他心中有鬼,又怎麽能給梁憐君解釋呢。

“夫人,公子。方家的管家來了。”

沈杜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梁憐君的小院子,走到前門。

見到站在門口的方管家,沈杜第一次感受到方管家對他的重要。

“沈公子。”

“管家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沈杜迫不及待的拉住了管家的手。

得到如此待遇,方管家真的是受寵若驚。

這段時間他總是來這處小宅院,方管家自己都不好意思。沒想到,今天卻得到了沈杜關切的問候。

“對了,方管家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是這樣的,我家夫人想要邀請沈夫人到家中賞花,九月正好是秋菊綻放的好時節。夫人養了幾株名貴的秋菊,希望能在明日與沈夫人共同賞花。”

沈杜剛剛要結果請帖,梁憐君都出現了。

“方管家勞煩你回去替我謝謝方夫人的邀請,請你轉告方夫人明天我一定準時參加賞花會。”

看着遠去的方管家,沈杜一路磨磨蹭蹭就是不願意快一點回到屋子裏。

“阿杜,我相信你不說一定是有你自己的苦衷是不是。”

聽見梁憐君如此善解人意的話,沈杜拼命點頭。他真的是有說不得的苦衷啊。

“嫂子,你相信我。這件事我真的是無意騙你,只是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向你解釋。”

梁憐君點頭,她相信沈杜這一次沒有騙她。

“阿杜,我也不再逼問你吳風的下落。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告訴我,阿風人現在是不是好好的。”

從沈杜嘴裏撬不出話,景文已經失蹤好幾天。梁憐君知道,她必須要暫時放棄尋找吳風。

“嫂子,你放心吧。大哥現在健健康康,身體特別好。一點問題都沒有,真的。”

得知吳風身體健康,梁憐君也就心滿意足。

“好了,以後我都不會在逼問你阿風的事情,累一天了好好休息。”

方家正在準備今日的賞花宴會。

為了讓賞花宴會看起來更加熱鬧,方夫人還邀請了青州商會幾個商人的夫人到方家做客。

按照請帖上寫好的時間,梁憐君提前一刻鐘到了方家。

此時的方家,門口已經停了幾輛馬車。

“沈夫人,這邊請。”

管家親自在門口迎接,方家給足了梁憐君體面。

但這種體面,梁憐君寧可不要。

“諸位姐妹,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沈夫人了。沈夫人跟咱們不一樣,她可是女中豪傑。”

“之前就聽說過沈夫人了,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沈夫人果然不一般。”

“是啊,聽說沈夫人打算在青州開酒樓。不知道沈夫人能否考慮找趙家合作呢。”

“诶,沈夫人,不如你也考慮一下我們家吧。”

每家夫人都知道梁憐君與州府的關系不一般,每一位夫人都卯足勁兒的往梁憐君跟前湊,希望能夠拉進自家與梁憐君的關系。

這種親熱,讓梁憐君招架不住。

145沈杜的婚事

方夫人為梁憐君特意舉辦的賞花宴會,梁憐君最後也沒能待下去。

每家熱情的夫人讓梁憐君吃不消,她只能提前告辭。

從方家出來,梁憐君一個人走在熱鬧繁華的大街上。

“夫人,對不起。”

梁憐君擡頭一看,那是一個衣衫破爛的男人。

這樣一個男人,梁憐君卻覺得特別的熟悉。

尤其是男人看自己的那雙眼睛,梁憐君覺得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與男人錯開後,梁憐君找東西時在身上找到了一份信。

“景文。”梁憐君馬上就确定了,撞到自己的男人是她的影子景文。

景文給梁憐君寫了一封簡短的信,主要說了三件事。

“公主,屬下查找驸馬在青山書院的記錄時,書院儲藏檔案無緣無故失火,有關驸馬在青山書院的一切記錄均被燒毀。”

“臣還查到一件事,在彩鳳樓的彩蝶姑娘與沈杜公子的關系,似乎很不一般。”

“此外,屬下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暗中阻撓。為了擺脫追擊,也為了殿下的安全,屬下不得不先離開青州一段時間。”

看完了景文送來的信,梁憐君眉頭緊皺。

青州發生的一切事情,比她預料的想象的還要更加困難。

消失的吳風,被人追擊阻攔的景文,對她虎視眈眈的方家,這些接踵而來的問題,猶如一團亂麻讓梁憐君不知如何是好。

“奉沈公子的命令,彩蝶已經将消息都散發出去了。”

沈杜點頭,留下一筆錢後,走出了彩蝶的閨房。

彩蝶是沈杜兩年前安排在青州的名伶,名伶這個身份只是彩蝶真實身份的一種掩飾。

彩蝶真正的身份,是沈杜為吳風打造的王牌刺探之一的彩蝶。

彩蝶在吳國潛藏的目的,就是協助沈杜拿下青州。

“方夫人,今日冒昧前來該不會打擾夫人吧。”

景文傳遞給梁憐君的消息,讓她意識到想要在青州站穩腳跟,不被人欺負你背後一定要有一個穩妥的合作夥伴。

梁憐君思前想後,将青州現有的商賈一一做了一番比較後,梁憐君不得不承認。

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只有方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方夫人這幾天一直都在等梁憐君主動上門。

可等來等去,梁憐君也沒有一個消息。

今天可算等到梁憐君,方夫人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覺得梁憐君冒昧呢。

在方夫人的命令下,婢子很快将方家的三姑娘請到了大廳。

“快給沈夫人問好。”

梁憐君很想拉着方三姑娘說不用。

可方三姑娘堅持,梁憐君拗不過只能放棄。

“三姑娘快坐吧。”

這又不是在宮中,在方家梁憐君并不希望被這樣對待。

“多謝沈夫人。”

三姑娘被自己的娘親多次耳提面命,在梁憐君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現。

為此,三姑娘幾次三番的進行特訓。

梁憐君這一次找方夫人,并不是為了賞花游玩,她是想要通過試探方夫人,從而了解方會長對他們是一種什麽态度。

“方夫人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不知道現在是否方便。”

“方便,肯定方便啊。”

方夫人說着,讓女兒帶着守在房間的婢子退下。

“一會兒送點吃的點心過來。”

等周圍的人都被一一清空後,方夫人拉着梁憐君坐在身邊。

“沈夫人,有什麽話現在你可以直說。”

不跟方夫人繞圈子,梁憐君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

“今天我來,就是想要跟方夫人說件事。”

方夫人特別認真的聽梁憐君說相關的事情。

“這件事,不知道方夫人是怎麽看的。”

方夫人點頭。

“沈夫人說的在理,倘若我們兩家能夠合作,在青州何愁做不成大事呢。”

但随後方夫人臉上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但沈夫人您也是知道的,自古以來只有姻親關系最可靠。”

方夫人話一轉,馬上就說到了梁憐君拒絕方家提出的聯姻這件事。

“可上一次沈夫人你也說了,這沈公子的婚姻大事,你是沒辦法做主的。”

“可是,我家老爺呢滿心的喜歡沈公子,老爺他覺得沈公子為人踏實,可靠。這樣的人,要是能娶了我家的老三,這可不就是錦上添花麽。”

梁憐君實在是沒心思聽方夫人長篇大論的說沈家和方家聯姻會多好多好。聽膩了方夫人的話,梁憐君幹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方家。

“方夫人你放心吧。我回去一定會告訴阿杜,還會寫信給清河鎮的娘,等老夫人來信後,我一定給方家一個答複。”

回到小院,梁憐君找到沈杜,将今天在方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沈杜。

“大嫂,這種事情你難道不應該直接推了麽。”

梁憐君搖頭,“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方家如今看起來是不如從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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