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2)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還一次而已。要是這是戰場上,這可以要人命的事情。”
“你。哼,你什麽都不懂我懶得跟你說。”
看着怒氣沖沖離開的七子,沈杜搖頭。“哎,還是小姑娘啊,經不起一點打擊。”
但第二天看着振奮之後的七子,沈杜覺得或許他對七子還是太輕視了。“一大早你就開始動手了啊。”
七子也只是瞥了沈杜一樣,并不開口。
“夫人,該用早飯了啊。”
可梁憐君卻依然往外面走去。
“這。”老婆子一轉身就看見了目光清列的吳風,心中叫到不好但還是趕快給吳風問好。
“老爺也不用飯麽?”
“一會兒送到書房來。”
梁憐君都走了,吳風怎麽還有好心情用早飯。
“沈杜。”
聽見七子叫自己,沈杜卻頭也不擡。
“喂,我這是叫你呢你怎麽不搭理我啊。”
“你不是不想跟我說話麽。”
“你。”七子沒想到沈杜這個人居然還記着之前的事情。可沒有看見梁憐君和吳風,七子忍住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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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姐姐和姐夫怎麽了?”
“不知道。”說罷,沈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就離席了。
“莫名其妙。”最後七子讓婢子來收拾東西,她則繼續研究木桌中的木炭燃燒情況去了。
180賣石炭的客商
“沈夫人?”藥鋪的小夥計看見梁憐君的時候是很詫異的。
“請問君公子在麽?”梁憐君的狀态算不上多好。
夥計趕緊點頭,“在的在的,夫人公子現在在裏間。”
梁憐君對夥計點頭算是表達了謝意,随後便走進了藥鋪的裏間。
藥鋪的後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君翎的房間正好在後門左拐的左手邊。
“君公子。”
梁憐君也沒有想到君翎這個時候居然在穿衣服。
“沈夫人找我有事?”君翎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後,請梁憐君在外間坐下。
“君公子那邊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麽?不知道君公子要說的是什麽話。”
君翎眯着狹長的眼睛,遮掩了裏面的算計。他就知道,梁憐君肯定會找到他的。
他的那些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我,我想問夫人,我與夫人從前是不是認識?”
梁憐君神情複雜的看着君翎,“公子為何這樣說話?”
“這幾天我隐隐的似乎是響起了什麽事情。”
“義父說是因為這些年的調養起效了。”
“我總覺得夫人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一看見夫人心中便莫名的覺得歡喜極了。”
梁憐君瞬間紅了眼眶,但她低頭遮掩了自己的失态。她不想這個時候引起君翎的誤會。
再說,他們之間如今的這種身份,也回不到從前了。
“是麽?公子可能是很少見到女子,才會這樣錯誤的以為吧。”
最終梁憐君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君翎的話提醒了她她如今不該這樣沖動。
她這樣,不但是對不起君翎更對不起吳風。
她才告訴自己要對吳風好,可如今便出爾反爾,對吳風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今日冒昧的打擾公子,抱歉。”
“夫人,夫人要不要看看這石炭啊。這石炭可是要比木炭更好啊。”
“诶,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還沒有走啊。”
“就是啊,什麽石炭啊就是騙人的。你要是再不走啊,我可是要去報官抓你了。”
看着拉着自己的男人,男人的雙手粗糙黢黑,整個人消瘦的不成樣子。
梁憐君覺得這是一個需要幫助的男人。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跟我來吧。”
男人跟着梁憐君回到了小院。
“去找一身幹淨的衣服來,給這位兄臺換上。”
賀州商人以為梁憐君是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跟自己談生意,可如今這樣商人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夫人,抱歉您要是不做買賣,那在下告辭了。”
“先生,你說的石炭不如拿出來看看吧。”
梁憐君帶着賀州商人找到了七子,最後五個人聚在吳風的書房。
只見商人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色的石頭一樣的東西。
別人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七子卻認得那就是粗糙一點的煤啊。
“這位客商,請問你手中這個石炭是從哪兒來的。”
七子眼中迸發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姑娘認識這個石炭?”
看着盯着自己的四雙眼睛,七子忐忑的點頭她似乎又将自己給暴露了。
“七子姑娘,你知道的東西未免也太多了一些。”沈杜這番話已經不是懷疑,而是一種質問。
沈杜甚至心中對七子已經有了殺意,她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知道那麽多奇怪的事情,還刻意留在梁憐君身邊,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麽。
沈杜對她的追問讓七子心中發虛,她沒辦法向沈杜解釋這一切,而且這些東西也是她沒有辦法去解釋的。
“沈公子,這件事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但還請沈公子相信我,我。”
七子還沒有說完的話因為梁憐君的搖頭被打斷了。
“阿杜,我相信七子做事情有分寸的。就算你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地方是不好的,我也希望你能夠等這件事過去了再說,行麽。”
沈杜自然是不會聽梁憐君的。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吳風,吳風站在梁憐君身邊輕微的在點頭。動作幅度雖然很小,可還是能夠讓沈杜看的清楚。
梁憐君一心想要偏袒七子,沈杜聽命于吳風自然是只能作罷。
“客商?”賀州商人還陷在這一場無聲的硝煙與紛争之中,以為自己可能卷進了什麽了不得的恩怨紛争之中。
客商回神對七子點頭,“姑娘,實不相瞞這些東西都是老朽我在深山中找出來。”
從客商的嘴裏,梁憐君他們聽見了一個故事。
“實不相瞞,老朽我是賀州人。從前做的是倒賣的事情,也就是賺取一些中間的差價。”
“只是後來賀州這種的商人多了,而我又不願意做的太狠,最終幹脆帶着一家人拿着一身的積蓄回到了老家鄉下。”
鄉下的日子按理來說商人手中攥着銀子,那可以說是衣食無憂的。但事實并不是這樣子。
“家中的土地确實是我的不假,可是都是鄉裏鄉親的我也不忍心看着大夥兒受到壓榨。”
但人善被人欺,升米恩鬥米仇,最終客商一家子成了鄉下裏外不是好人的惡霸地主。
“老朽沒法子,只能想辦法做點別的營生。最終被老朽無意間發現了這些石炭,這石炭老朽最初不知道怎麽用。後來是我家娘子,無意間将石炭扔進竈裏發現可以少,這才确定這些東西是可以用來燒的。”
“只是在賀州,任何的官紳都不相信老朽說的話。”
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賀州商人沒辦法只能長途跋涉,一路上從越州到了青州。在青州也是呆了一段時間,身上最後一點盤纏被花光了。
“倘若不是遇見了這位夫人願意幫助老朽,老朽只怕是。”賀州商人說着說着,想到傷心事也忍不住雙眼黯淡。
沈杜遠遠的坐着,吳風與梁憐君之間在鬧別扭,也沒有插手這件事。
七子拉着梁憐君往遠處走了幾步,“姐姐,之前我們不是吃過了涮鍋麽。鍋和木桌都沒有任何問題,但那個木炭就不行了。”
“木炭燒的時間不夠久所以才會造成這樣子。”
“可是這些石炭誰都沒有真的試過啊。”梁憐君當然相信七子說的話,可這種東西要真的使用,那肯定是需要有人去研究出來的。
“姐姐,我有個想法。”七子拉着梁憐君又走了幾步。
“酒樓那邊很多時候都已經步上正軌,我想跟着那個商人去賀州看看,姐姐你覺得如何?”
“不行。”
梁憐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否認。
“這件事沒得商量,絕對是不行的。”
181吳風的心計
“七子姑娘。”被吳風叮囑過,沈杜找七子是為了道歉的。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太小心眼了。希望七子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七子怎麽都沒有想到沈杜會跟自己道歉。
“沈公子嚴重了,我知道公子的顧慮。我能說的不多,但是我能夠向公子保證,我一定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姐姐或者吳公子的事情,這一點沈公子還請你放心。”
“七子姑娘。”沈杜撓着頭,他也知道之前他說的那些話說的太嚴重了,對七子一個姑娘确實不好。
“姐姐。”七子沒有搭理沈杜,反而一臉認真的看着梁憐君。
但她并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梁憐君對七子搖頭。
“還是我去吧。”吳風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看梁憐君。
而且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就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梁憐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心中反而有些小小的失落。
“大哥。”沈杜不贊同。
從沈杜的态度梁憐君也能夠看得出來,沈杜事先也不知道吳風的這個決定。
“既然是新出現的東西,七子又說這個東西是可用的。那自然是需要有人過去看看。”
“大哥,我看還是我去吧。”
被吳風犀利的眼神看着,梁憐君不敢與吳風長久的對視下去。她心中隐約有預感,知道吳風突然間提出這些是因為什麽。
但她沒有那個勇氣再去勸說吳風,或者做點什麽。
吳風并非是一時賭氣,或者是沖動下的決定。
但看着躲避自己的雙眼,吳風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受傷。
他打算以進為退,吳風在賭。而這一次的賭注是他與梁憐君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和未來。
倘若這一次梁憐君選擇的是君翎,吳風想他雖然做不到放手,但他會對梁憐君采取一些別的方式。
這是一個試探梁憐君的機會,吳風也是說到做到。
“姐姐,你明明就舍不得啊。”
第二天吳風一大早就走了,沈杜跟着一道走了,沈杜信得過的幾個手下留在了小院,照顧和保護梁憐君她們。
“王爺,您當真要這樣?”
看着越來越近的城門,沈杜希望吳風能夠返回。
但吳風這一次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狠心弄清楚他在梁憐君心中究竟是什麽身份。
“行了,走吧。從青州到賀州還要過越州,時間不等人。”
傍晚沈杜找到了一家客棧,看着吳風住進了房間,沈杜敲響了吳風的房門。
“有事兒?”
“王爺,屬下有話說。”沈杜還是希望吳風留在青州,畢竟他們這一走青州的很多事情就會鞭長莫及。
“我相信王妃只是顧念君翎與她之間當初的情誼。”
“沈杜,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還要本王教你麽。”
見吳風是真的生氣,沈杜不敢再多說,退出了房間。
推開窗,眺望着圓又大的月亮,吳風想到了梁憐君的倩影。可想到梁憐君半個字都沒有的挽留,賭氣一般的他有關上了窗戶。
小院門前的青石板早就已經看不見吳風和沈杜的身影,但梁憐君卻固執的不肯進門。
“我也很想出來送他,可是他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站在一旁的七子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她對感情的事情沒有什麽經歷,也就無從得知梁憐君與吳風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姐姐,或許姐夫是不想你擔心麽?”
擔心?梁憐君搖頭苦笑,吳風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她心中清楚,只是她龜縮在一旁以為自己少說少做些什麽,她與吳風之間的矛盾或許可以淡下去。
可如今梁憐君才明白,看着吳風離開的背影她的心很難受。
而所謂的自欺欺人,最終的後果就是自食惡果。
事到如今,弄成這個樣子怪不得吳風,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回去吧。”
吳風走了,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酒樓這邊還需要她拿出一個章程。
七子不贊同梁憐君帶着心事做事。“姐姐,您還是好好的休息吧。事到如今,您這樣根本就是累壞自己的身體啊。”
“七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作?”
七子拼命的搖頭,“姐姐你在胡說什麽呢。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啊,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呢。”
七子覺得梁憐君有心事,可她不好過問這些。
而一旁發愣的女人心中也在譏諷自己,真的是安生日子過久了,現在吳風離開她就希望身邊有個能夠說話的人。
可是她卻忘記了,七子對她和君翎的事情是一點都不了解,又怎麽能說出什麽安慰的話來呢。
“公子,你還是回去吧。夫人說了,不見客。”
看着攔在門口的夥計,君翎只能先折返回到藥鋪。
“公子,這夫人吩咐下來了,公子送來的東西我們不能收,這些點心公子您還是拿回去吧。”
“這些東西都是沈夫人愛吃的,勞煩你帶進去啊。”君翎不死心,還想跟守門的夥計讨價還價。
但守門的夥計是鐵了心執行梁憐君的命令。
“公子,這個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夫人說了,東西不會收,人也不會見的。”
一直見不得梁憐君人,君翎是真的坐不住了。
“你幹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是青天白日大庭廣衆。”
“閉嘴。”君翎對七子可沒有對梁憐君那麽有耐心。
“就算我現在把你殺了,我也有的是辦法人不知鬼不覺,所以你最好給我閉嘴。”
被君翎恐吓,知道這個男人說的出做的到,七子安靜的閉嘴了。
被君翎那雙冰冷的眼睛盯着,七子心中發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招惹誰了,怎麽會撞到了這個瘟神手中。
“公子,我說你究竟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用這種殘暴的手段見我麽。”七子插科打诨希望可以蒙混過關,但君翎不吃這一套。
“憐君究竟怎麽了?”
七子裝傻,“君公子,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脖子被君翎狠狠的掐着,七子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七子開始掙紮。
“君公子,姐姐待我親近倘若看見我脖子上的傷,你說,你說姐姐會如何,如何呢。”
七子的這番話為自己博得了一片生機。
“哼,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閉上你的嘴巴知道麽。”
“是,咳咳咳。”好不容易活了過來,七子也不會作死了。
“君公子,姐姐就是心情不好不見客。”
182繼續吃閉門羹
“你要是敢騙我,你會知道後果的。”
君翎說吧嫌棄一般的将擦手的手帕扔在了地上。
看着飄零落在地上的手帕,七子眉頭緊皺。“神經病啊。”
經過這一茬之後,七子更加确定君翎這個人只怕是有病,而且還是病的不輕的那種人。
“七子怎麽會來的這麽晚。”
梁憐君這幾日對君翎避而不見,但是她在小院的生活還是與往常沒有什麽差別。
吳風走了之後,梁憐君反複的在思考,她究竟應該要怎麽做。
君翎之前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腦海中翻騰。
沒有真的做出決定之前,她只能選擇不見君翎。
但君翎可不會善罷甘休。
“君公子?”這一次君翎找到的不是小院守門人,而是廚房的人。
“于媽你還記得我啊。”
“公子說笑了,公子這樣俊俏的人,讓人過目難忘。”
于媽家中的情況不好,君翎也清楚。
她家中有一個體力不行的兒媳,一個好賭成性的兒子,家中還有兩個年幼的孫子要養活。
他找到于媽就是篤定了于媽不會像七子那樣,于媽一定會聽他的話。
“公子,這。”
小院并不大,君翎被梁憐君勒令不得進門的消息,早就在院子裏伺候的幾個人中間傳開了。
主子的決定他們這些人是不能質疑,只有聽從的命令。
于媽心中猶豫,究竟是聽君翎的吩咐,還是遵從梁憐君的命令。
“好,老身一切都聽公子的安排。”最終于媽還是被一百兩銀子打動了。
她的兒子欠下的那筆賬需要這樣一筆銀子,否則他們一家人都別想在青州好好的呆下去。
“于媽,這是什麽東西啊,這麽神秘。”
“你呀,一會兒端上去就行了。”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于媽心中是忐忑的,她不知道梁憐君這個主子一會兒看見這些東西究竟會不會生氣。
但梁憐君只是沉默。
桃花糕,這是君翎從前特意從京都的坊間買來送到宮中給她吃的。
知道她喜歡桃花糕後,君翎甚至特意找到酒樓的廚子,親自學習了怎麽做桃花糕。
從前她多喜歡君翎這樣哄她,如今看見桃花糕梁憐君就多麽的想要逃避。
“姐姐,你。”梁憐君的反映七子看在眼中,她想要叫住梁憐君,可人走的實在是太快了。
從盤子中撚了一塊桃花糕放進嘴裏“這味道不錯啊。”
不知道梁憐君這是睹物思人,七子又拿了兩塊桃花糕。
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的于媽将糕點少了這件事告訴了君翎。
“你做的很好。”
想到梁憐君吃了桃花糕,君翎心中很高興。他就知道梁憐君對他不會這般狠心,她也不會忘記他們之間的那些感情。
“這個東西,究竟是誰做的。”
連續三日在飯桌上看見桃花糕,饒是梁憐君脾氣再好,也怒了。
“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可梁憐君打定主意要殺一儆百,七子也勸不住。
“倘若今日沒有人承認,那一會兒拿了你們的賣身契,明兒都別來了。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有二心的人。”
一聽梁憐君這樣說,七子也知道問題嚴重了。
站在一旁她便不再說話,只是等着結果。
時間在一點點的走,梁憐君的怒氣也在一點點的堆積。
“是不是都覺得本夫人心善,好欺負呢?好啊,既然都沒有人願意說,七子去拿賣身契。”
“姐姐你等一等。”
于媽到底問心有愧,不願意牽連那麽多跟自己一樣的人。
“夫人,夫人求求你不要趕大家走,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做的不對,都是我鬼迷心竅了。還請夫人饒了其他人。”
留下于媽一個人跪在地上,梁憐君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
“于媽,說吧究竟是誰讓你那桃花糕給夫人的。”
七子替梁憐君問道。
不用于媽說,梁憐君也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七子,給于媽二十兩,再把賣身契給于媽。”
“夫人,夫人求求你。”于媽知道這已經是沈夫人對自己的寬容,可是她如今真的需要這份差事。
梁憐君這一次是真的鐵了心,“于媽,趁我不想報官的時候,拿着東西走吧。”
聽梁憐君這樣一說,于媽知道梁憐君是真的容不下她了。
“夫人,老身鬼迷心竅讓夫人傷心了。”
于媽最後下跪給梁憐君磕了三個頭,拿着賣身契離開了小院。
“我再說一次,君公子倘若再來小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見也不準他進來,要是有人膽敢再犯,就跟于媽一樣走吧。”
“姐姐。”七子沒有想到梁憐君居然知道背後之人居然是君翎。
“七子,我有點累了,想先去休息。”
“于媽。”君翎沒想到于媽會下午找到藥鋪來。
“君公子,夫人知道了,還把我趕了出來,公子吩咐的事情,我是辦不成了。”
“公子,希望公子你不要怪罪。”
讓于媽回家,君翎坐在椅子上沉思。
究竟是什麽地方錯了,會讓梁憐君這個時候這般生氣?
“姐姐,你這是做什麽?”
七子沒想到一大早梁憐君居然開始算賬。
“七子,你覺得我們換一個大一點的府邸怎麽樣?”
“姐姐,怎麽會突然間有這種想法。”
梁憐君展顏一笑“之前荒廢了不少的時間,現在想要找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來做。”
“以後青州可能就是我們住的時間最多的地方,一直在這個小院子,招待客人或者做點別的事情,都不方便。”
七子點頭,她覺得這一切還是很有道理的。
“嗯,姐姐說的是。”
“那姐姐覺得應該要一個什麽的院子才好?我讓人多多留意。”
梁憐君搖頭,“不用了,我已經讓沈杜留下來的人去找了,這兩天應該有消息。”
搬家這麽着急。
聯想到昨日梁憐君做事說話的态度,七子不得不想這一切是不是跟君翎有關系。
“公子,真的是對不住了。夫人交代了,誰要是敢要你進去,我們就得走。”
“是啊,君公子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望公子不要為難我們。”
接連幾天都碰壁後,君翎不得不相信,梁憐君這一次是真的狠心将自己拒之門外。
但他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棄。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主子,沈夫人搬家了,是我親眼看見的。如今,沈夫人住的那個院子,差不多已經要搬空了。”
183換宅邸
梁憐君想要換宅邸,一方面除了不想讓君翎再糾纏之外,另外一方面她也是真的打算将青州作為一切的開始。
清河鎮比起青州來說,到底還是太小了。
現在在青州,人力物力財力都有,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經營一切。
君翎前後不同的一番表現,當她冷靜下來之後始終覺得這裏面似乎是有什麽文章。
雖然她還沒有開始懷疑君翎,但一切都太過巧合,梁憐君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是不是有心人在操縱這一切。
畢竟,她是炸死,附葬先帝皇陵的長公主,有心人都會知道那不是真的她。
為了自保,她不得不先抛開那些兒女情長,為自己和吳風早作一番打算。
可是事情并不像梁憐君以為的那麽順暢。
至少有了君翎在一旁的阻攔,事情不是那麽的順暢。
“你做什麽?”
梁憐君沒想到君翎居然會找到這兒來。
看着堵在門口,一臉愁容明顯沒有睡好的男人,梁憐君眉頭緊皺。
“君翎想知道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惹的沈夫人生氣了麽。”
揮手讓跟着自己的婢子退下,梁憐君擡腳往庭院的假山走去。那邊清靜,她不想讓太多的人看見她與君翎在一起。
“君公子有什麽話想說的,就快點說。”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透露她現在的心情不好,君翎看的清楚明白。
可就是因為清楚明白,君翎才更加要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之前,一切不是好好的麽。
“是因為君翎之前說的話冒犯了沈夫人麽。”
梁憐君轉身不想再看見君翎,她的嘴裏卻吐出了冰涼的話。“君公子心中清楚,我已經出嫁,你既然稱呼我為一聲沈夫人,君公子心中應該清楚才是。”
“不管公子是不是恢複了記憶,還是公子隐約的記起了什麽東西,公子記住一件事便是我已經有相公。”
君翎沒想到梁憐君這一次說話說得這麽的決絕。
“可是,我只是想要。”
不等君翎把話說完梁憐君卻不耐煩了,“公子請吧。”梁憐君做了一個請辭的動作。
“時間不早了,公子還是早些離開才是。”
梁憐君害怕她自己到時候會心軟,她已經辜負了君翎,如今兩個人已經不可能,她便不能再繼續錯下去。
吳風這些年待她極好,她不能再傷了吳風。
知道梁憐君說一不二,君翎清楚他現在只能步步為營,且不能讓梁憐君真的對他怨怼。
所以他選擇了先走一步,但他也絕對不會就此放棄。
七子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可是梁憐君卻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姐姐?你沒事兒吧。”梁憐君淺淺一笑卻特別的牽強。
“我沒事兒,怎麽了?”
七子将這段時間支出的賬本遞給梁憐君。“姐姐,這是錢老板給的房契,這是在州府那邊過了明路的。”
“這些是咱們換各種家具用的錢,這些都在賬本上記着呢,姐姐還是看一看吧。”
沈杜走之前留下了不少的銀票,七子最開始覺得這些銀子都是沒有必要的。
但現在七子不得不佩服還是沈杜有先見之明。
否則,這個宅邸也沒有那麽快就買下來,更別說酒樓的運轉,還有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梁憐君這個時候對看賬本什麽的沒有太大的興趣。
“嗯,賬本先放在一邊吧。七子,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梁憐君思來想去,她還是想要跟七子說說心裏話。
有些話放在心裏倘若一直不說,她覺得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女子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小時候相識,長大之後因為感情不錯,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了婚約。”
七子從梁憐君口中聽完了故事。
郎才女貌的一對佳人,男子要建功立業只為了更加配得上姑娘,誰知道最後卻落得一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刀劍無眼,而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卻沒沒有凱旋歸來,這樣的事實大梁太多的百姓在經歷。
只是這一次的對象換了,換成了梁憐君遭遇這些。
“姐姐聽了這個故事,姐姐是怎麽想的呢?”
七子知道梁憐君說的是她自己,但七子不想這個時候拆穿。
而且她相信梁憐君肯定被君翎給騙了,什麽失憶不失憶的,只不過是君翎的一個借口而已。
可是礙于君翎的威脅,七子裝作随意可實則小心的看了看周圍,新的府邸寬敞也大需要的下人更多。
此時涼亭外就有不少在打掃的下人,七子不敢賭府邸中究竟有沒有君翎的人。
所以她也便不敢對梁憐君說實話,她能夠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從旁引導梁憐君。
“雖然這段情令人惋惜,但我依然覺得或許兩個人真的是有緣無份吧。”
七子肯定的點頭,“我覺得姐姐說的極是,就算那個公子後面想到了什麽,記起了那個姑娘。”
“但兩個人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同,倘若男未婚女未嫁這也算是極大歡喜。”
“但顯然如今姑娘有了疼愛的相公,日子過得很好。縱然對從前的往事有些許的追憶,但姑娘喜歡的應該是安定的生活,陪伴在相公身側吧。”
聽了七子一番話,梁憐君覺得自己之前實在是太多慮了。
“還是七子說的在理,如今兩個人已經錯過了幾年的光陰,又怎麽可能真的回到從前呢,是我一時間魔怔了。”
“王爺,你看這。”沈杜沒想到君翎的膽子居然這麽大。
“王爺。”沈杜沒想到吳風脾氣這麽大,那送來的信紙看了後直接捏碎了。
“你的那些人究竟是做什麽吃的?一個君翎都攔不住麽。”
面對對自己發洩的怒火,沈杜不敢還口也不敢解釋。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現在心情不好,不管他說再多遇見梁憐君的事情,對吳風來說他都會失去冷靜。
等吳風發洩完了,沈杜這才敢自己給自己辯解。
“之前在小院時,那些人暗中保護王妃,所以便不敢對吳風怎麽樣。”
“可王妃如今住在大院中,君翎又是在大門口堵了王妃。”
沈杜說的這些東西吳風何嘗不知道,他發火不過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兒。
“下去吧,讓本王自己靜一靜。”揮手讓沈杜退下。
他自己來到了長案便坐着,手中提筆可吳風遲遲沒有落筆。
他有心想要寫一封家信給梁憐君寄去,可想到梁憐君之前的冷淡,吳風不知道他落筆後還能說什麽。
最終他還是罷筆,什麽都沒有寫。
184籌備涮鍋店
吳風在心中的糾結和擰巴梁憐君這邊自然是不清楚的。
跟七子談了一番後,梁憐君覺得自己心中舒服多了。跟君翎的那些事情,她也打算先放在一旁。
不是不打算解決君翎那些問題,她清楚吳風之前為什麽生氣。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想要把人哄好,君翎那些事情她打算等吳風回來了,到時候當着吳風的面全部都說清楚。
“姐姐,你這是一早要去哪兒啊。”
看着神神秘秘的梁憐君,七子開口詢問。
但她的詢問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梁憐君只是告訴七子,跟着自己走便是了。
“姐姐,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呢。”
站在青州城南的土地上,七子一時間還是沒有弄清楚梁憐君這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若是我們把這三間鋪面都盤下來,都改成你說的涮鍋店,你覺得如何?”
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七子沒想到梁憐君拉自己來是為了籌備新店。
“可是姐姐,這樣真的好麽?”
七子心中是有些擔心的,君翎之前的糾纏她并沒有忘記。而且沈杜之前說的話,她在心中還是有些介懷的。
酒樓經營了大半年,結果弄成了那個樣子,七子是有些沮喪甚至之前的鬥志昂揚都被挫傷了。
這幾年七子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在被同化,她在心中一直特別驕傲特別自豪,覺得自己了解幾千年的文明,她懂的那些東西,都是大梁人不懂的。
她滿懷着勃勃野心想要改變大梁的很多東西,想要創造出一個嶄新的時代,她想要走上巅峰成為一個全新時代的主宰。
可這段時間的種種讓七子突然間意識到,要是沒有梁憐君對她的多番維護,她只怕如今會遭遇什麽還不知道。
沒有了從前的那些莫名自信,七子對梁憐君的提議便特別的猶豫。因為她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達到梁憐君的期待。
“不要有什麽負擔。你應該清楚,如何做生意其實我是不擅長的。”
“但就算我們不擅長這些東西,但是我們一樣能夠闖出一份天地這便是我們努力的成果,不是麽。”
梁憐君不想看見七子就這樣退縮,她清楚的知道七子身上還有衆多的才能是沒有開發出來。
“沈杜的話也好,旁人的話也罷你都不要太在意,讓他們的話影響了你,知道麽。”
梁憐君都這樣說,七子便答應了。
“好,姐姐一切都聽你的,我們再試一試。”
君翎沒想到那天談話之後,他居然就這樣被梁憐君給抛棄在腦後,不管不問。
“查清楚沈夫人在做什麽了麽?”
“回主子的話,沈夫人盤下了城南的三間商鋪,如今正在改造之中。”
“這幾天沈夫人很忙,總是在鐵匠鋪和木匠店裏來來去去。”
“又是打造什麽鐵鍋以及特質的木桌麽?”
君翎的屬下點頭,“回主子的話,根據我等查到的東西,是這樣沒錯。”
被梁憐君這樣晾着,君翎越想越覺得憋屈心中還特別的憤怒。
他不懂當年他戰死沙場的消息傳回京都,梁憐君可以為了他一夕之間性情大變,醉生夢死荒唐成性都說明她尤其看重他。
可是為何如今他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的眼前,他卻得不到她多一眼的照看?反而是吳風那個男人。
想到跟自己作對的那個男人,君翎更加生氣。
“主子說了,找到那個男人格殺勿論。”
“他人現在應該在賀州。”
“怎麽?你害怕了。”
“不,兄弟你誤會了。只是賀州并非公子勢力所及,我有些擔心。”
“好了,你擔心什麽。公子既然這樣吩咐,賀州那邊自然是有人配合你的。”
君翎對吳風下了追殺令,他要讓吳風這個人消失在世間,從此再也不能出現在他和梁憐君面前,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
梁憐君這幾天都忙着在府邸與鋪子之間奔走,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那些東西。
當殺手到賀州時,吳風正在那商人的帶領下,在發現石炭的山上進行勘察。
“你們是哪兒來的人?還不趕快跟我滾出去?誰準你們來我們村子的。”
吳風他們剛剛準備折返,就被一群兇狠的村民給圍困起來。
一群人對三個人,怎麽看都是吳風他們三個人更吃虧。
這樣的陣仗讓商人着急了,“村長你這是在做什麽,這兩位都不是壞人,是我帶來看石炭的。”
誰知道村長不買賬,“什麽石炭,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就是想要霸占我們村的東西,來人啊把人給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