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1)

自己的小童居然會想歪了。“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家公子我是這樣的人麽,行了快點把我扶住。”

“相公,以後都不要再做那麽危險的事情好麽。”

看着投懷送抱的美人,吳風心中竊喜臉上卻做出了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樣。“怎麽了?”

“娘子是聽說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麽。”

“只是擔心相公的安全,希望相公以後都不要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好,一切都聽娘子的。”

175酒樓半年進賬

“姐姐,你怎麽愁眉不展呢。”

為何愁眉不展?梁憐君讓七子做到自己身邊,将算了這麽多天的賬本遞給七子看。

“你覺得這筆賬如何?”

看着梁憐君手指的地方,七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姐姐,怎麽會這樣子呢。”

面對七子的疑惑梁憐君點頭,告訴她這就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姐姐,會不會是你算錯了呢。”

梁憐君搖頭,“我最初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以為我自己也是算錯了。可這筆帳已經算了四遍了。”

“不只是我自己一個人核對,相公也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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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梁憐君這樣說,七子只能沉默。看着放在面前的賬本,七子不禁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什麽地方出錯了?清河鎮的賬本臨走前她找掌櫃粗略的估計了一番,抛去各種的雜費之後,酒樓每個月還有七八十兩的進賬。

這筆銀子不多,但七子心中明白清河鎮就那麽大一個地方,饕鬄館賣的東西又是屬于價格比較高的那種,有這樣的進賬已經算是不錯。

可如今青州城這麽大一個州府,為何每個月的進賬還不足兩百兩銀子呢。

“姐姐,我想不明白酒樓的生意我每天都看在眼中,來往的客人畢竟是不少的。”

這都已經半年的時間,一個酒樓賺的銀子連兩千兩都沒有,到時候還要算上州府和方家的分紅,這一筆賬怎麽算怎麽說都是吃虧。

“不但你不明白,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哪兒出現問題了。”

饕鬄館的價格高麽?但并不是這樣的。在青州還有價格更高的醉仙酒樓,這個酒樓的價格是更高的。

人氣不旺盛麽,梁憐君與七子都搖頭,吳風用毛筆劃去了這一項。

最後三個人面面相觑卻就是找不到一個問題的症結。

“姐姐,我想去見一見方夫人和六夫人。”最後七子向梁憐君提出了這個請求。

梁憐君面對七子的要求卻搖頭。“姐姐,都這個時候了您為什麽還要這樣呢。”

“我不是不讓你去,你要見方夫人也好見六夫人也罷,我知道都是為了酒樓好。但要見人,你還是要換一種方式才行。”

梁憐君的意思七子覺得自己并不懂。“姐姐你的意思是?”

梁憐君将寫好的請帖交給了酒樓的夥計。

“用這樣的方式請兩位夫人來酒樓,讓她們親自看看酒樓的狀況這難道不是更好麽。”

“是,還是姐姐這個辦法好。”

七子不得不打心裏佩服梁憐君的聰慧。果然是大梁的公主,文韬武略陽謀陰謀無一不精通。

都是請人幫忙,可梁憐君就是有辦法用更加委婉而又不會落了自己臉面的辦法去實現。

“方夫人。”

“六夫人。”

六姨太沒想到會在饕鬄館碰見方家的當家夫人,而方夫人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酒樓這個地方見到如今風光正茂的六夫人。

柳夫人一案之後,州府大人是徹底的厭棄了沒有姿色還蠢笨的三姨太。

六姨太一舉成為了州府大人的心間好,這是整個青州府後院夫人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

方夫人本來是不喜歡六姨太這樣的侍妾,可如今這個六夫人的身份早已經是今非昔比,想着方家以後或許還有需要麻煩州府大人的地方方夫人腦子一轉,心中有了一個念頭。

“夫人也是來這兒吃飯的麽。”

看着對自己比以往更加熱情的方夫人,六姨太怎麽會不知道方夫人在盤算什麽呢。

心中不喜歡這種見風使舵的女人,可六夫人也必須承認她心中很喜歡也特別享受方夫人的奉承。

梁憐君在三樓的房間等着邀請的人。

掌櫃讓夥計通知梁憐君兩位夫人到了大廳後,梁憐君帶着七子來迎接。

“兩位夫人原來是一起來的啊,憐君來遲了一步,還望兩位夫人莫怪。”

方夫人對梁憐君笑的一臉和善“沈夫人這話說的,饕鬄館的美名在外,夫人你忙也是應該的。”

“是啊,這何來怠慢一說呢。再說了,今日能夠得到嫂子的邀請來饕鬄館吃飯,也是我的福氣。”六夫人還是沒有忘記自己與梁憐君之間那層假身份。

“來來來,兩位夫人都樓上請。”

“掌櫃,還不快去後廚安排好讓他們快一點準備。”

“是夫人,我這就去讓後廚做安排。”

“兩位夫人這邊請。”

君翎就是這個時候來到饕鬄館的,恰好撞見了梁憐君微微彎腰的場面。

他就那樣站在原地,站了好長時間。等梁憐君已經上樓看不見後,君翎才轉身走出了饕鬄館。

一路上君翎神情恍惚,他想到了從前。

他在宮中被人欺負可是他并不是那種只會任人欺負的人。

他早就算好了,知道梁憐君每日都會經過宮道到禦花園去,所以他算好了時間故意讓梁憐君撞見他被欺負。

理所當然的他的算計成功了,他得到了梁憐君的幫助也成了九皇子的伴讀。因為梁憐君的緣故,他這個身份尴尬的前嫡子在君家也得到了重視。

之後的一切就變得更加的順理成章,有了梁憐君這個嫡長公主的保駕護航,他君翎成了京都人人稱贊的公子,成了君家備受尊敬的公子。

可到如今他也沒有想明白,梁憐君究竟是如何走到今日這一步的。她那個驕傲的一個女子,何曾為誰彎過腰。

可是如今她不但為了一個侍妾彎腰,甚至還在一旁賠笑。這樣的梁憐君君翎覺得陌生,但心中也難受的厲害。

“今日請兩位夫人來饕鬄館,其實是為了酒樓的事情。”

“這是酒樓這半年的賬本。”

看着放在一旁的賬本六夫人第一個開口“嫂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做事情我難道還不放心麽,還看什麽賬本呢。”

梁憐君卻搖頭“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這一碼事是一碼得說清楚。”

“按照我們之前定好的規矩,這一份是州府大人的,這一份是方會長的。希望兩位夫人可別覺得銀子少。”

“怎麽會覺得銀子少呢。方夫人你說是不是。”

等六夫人掀開了紅綢看着放在托盤中的銀子後,六夫人也着實的愣住了。聽梁憐君那麽一說,六夫人打心裏以為梁憐君是開玩笑的。

可是如今,六夫人才意識到梁憐君說得是實話,并沒有一點玩笑的成分。

就是方夫人都愣住了。“這,這是怎麽了。”

饕鬄館的生意紅火,這是青州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如今這銀子卻怎麽點不應該啊。

176另謀出路

“沈夫人,是不是饕鬄館遇到了什麽困難啊。”

方夫人将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梁憐君搖頭。

七子這個時候插話讓兩個夫人認真的聽了起來。

“兩位夫人你們說,這究竟算什麽事兒啊。”說着說着七子還流出了眼淚。

“這,事情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呢。會不會是弄錯了呢。”

梁憐君眼露愧疚的看着六夫人“夫人,賬本就在這兒憐君也希望是我算錯了,可是沒辦法賬本來回被算了四遍,這半年的進賬确實只有這麽多。”

“憐君讓兩位夫人失望了。”

梁憐君說着還給兩位夫人行了大禮。

“沈夫人你這話說的太嚴重了,酒樓的生意如何我們都是知道的。事情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可能就只是怪你啊。”

六夫人也回過神來,“是啊是啊,嫂子你可千萬別氣餒啊。酒樓生意很好但可能客人并沒有真的來多少呢,是吧。”

拿着梁憐君給的分紅,兩位夫人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府中。“去給我查查,青州最好的酒樓一個月的進賬是多少銀子。”

“夫人,這只怕是有點難吧。”六夫人就那麽冷冰冰的盯着躬身的管事。

“是,夫人奴才這就去辦這就去。”最後管事受不了六夫人這種冷冰冰的态度妥協了。

“嗯,記住做得好有獎賞。但這件事你要做的悄無聲息。”

“姐姐,你覺得這兩位夫人真的會按照咱們想的那樣去做麽。”

七子還是很擔心今天的設計對兩位夫人沒有效果。

梁憐君卻笑七子多慮了。

“你放心吧這兩位夫人都是精明的人,她們肯定會派人去打探別的酒樓的情況。”

酒樓的進賬弄成這個樣子是梁憐君不曾預料到的。

可如今事情已經弄成這樣子,她們在青州還是勢單力薄,這種探查的事情交給方家和州府大人的家眷去做,這才是最好不過的。

咬着唇七子心中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梁憐君太清楚七子的一舉一動代表的含義。“你我之間,有什麽話你直說就是了何必那麽猶豫呢。”

七子到底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姐姐。”

“姐姐,我想擴張酒樓。”

“但是我打算換一種方式,只是不知道姐姐能不能接受。”

梁憐君以手扶額讓七子說出自己的想法。“有什麽看法,你說便是。”

“姐姐,我覺得饕鬄館這種方式雖然如今口碑出去了,可是受衆不多。”

“受衆?”見梁憐君疑惑自己說出來的名詞,七子換了一種她能理解的詞語。

“就是能夠在咱們酒樓吃東西的人太少了。而且,姐姐我覺得酒樓應該換一種方式經營。”

“只是純粹的賣中午一頓這樣太不劃算,晚上那一頓也應該加上。”

“這樣一來,酒樓的生意肯定要比以往更加的好。”

七子說的梁憐君也在考慮。

只是能不能在青州行得通,這需要她們去慎重對待。

“你說的可是真的。”

方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聽見了什麽,青州最好的酒樓收入也不過是一個月一百多兩銀子。

“夫人,這可是千真萬确的消息。”

等方會長回府後,方夫人便在方會長耳邊提到了這件事。“這沈夫人看來是出身顯貴之家啊。”

方夫人沒想到自己的相公僅憑這一點就能斷定沈夫人之前的身份。“相公為何這樣說。”

“夫人覺得這一百兩白銀對方家來說意味着什麽。”

“方家上下三十多口人三個月的開銷。”

“是啊,夫人都知道這是方府上下三十多口人三個月的開銷,夫人還覺得一百兩太少麽。”

方夫人自然是搖頭,她掌握着方家的中饋自然是清楚現在的市價是什麽樣子。

“相公妾身明白了。那沈夫人那邊怎麽說?”

方會長想的卻比方夫人更多。“沈夫人這一出要麽是真的她不懂,要麽就是沈夫人故意用來試探的。”

“可是妾身當日在酒樓看沈夫人的神情,夫人和她身邊的婢子模樣不像是作假啊。”

“若不是沈夫人演的真,夫人會相信麽。”

“這,可是沈夫人為何要這樣做呢。”

“這自然是為了試探我們對她是不是真的信任啊。”

“夫君的意思難道沈夫人會在賬本上作假。”

方會長搖頭,他擔心的是梁憐君以後還會不會與方家合作。

饕鬄館半年就有一千餘兩入賬,這是一筆不錯的收入了。方會長眼光毒辣他相信假以時日,饕鬄館帶來的收入肯定是更可觀的。

只是,方家以後還能與沈家合作麽?

“夫君。”方夫人還想要再問,卻被方會長打斷了。“夫人,天色已晚睡吧。”

“這樣真的能行麽?為什麽我總是很懷疑呢。”

沈杜一聽七子的話就開始反駁。

“沈公子,你倒是說說,為什麽不行啊。”七子就那麽看着沈杜,倘若沈杜說不出一個一二三來,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首先你說的那種鍋,你知道現在的鐵鍋是什麽樣子麽。”

“現在的鐵鍋底厚,那樣的鍋需要燒很長時間才會熱,你說有什麽樣的客人等的了呢。”

七子點頭,沈杜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阿杜,你也別這打擊七子。鐵鍋如果太厚了,那就定制一些輕薄的難道不好麽。”

“只是,七子你心中有盤算麽。那鍋的做成什麽樣子才好啊。”

第二天七子拿出來熬夜做出來的成圖遞給梁憐君。

“相公,你看呢。”梁憐君伸手将成圖在桌上鋪展開。

沈杜圍着桌子上的圖便開始看起來。

“這樣真的行麽?木炭不會把桌子燒壞麽?”

“我說沈公子你先聽我說行不行。”

七子也不明白沈杜怎麽就非要跟自己擡杠呢。

“姐姐,你覺得這樣可行麽。”

梁憐君搖頭,七子白了臉。“姐姐。”

伸手拉着七子安撫她,梁憐君繼續說“你先別着急,聽我說。我搖頭是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可信。”

“但我覺得你說的很好,這些東西都需要全新定做,既然這樣那找鐵匠找木匠咱們做出來看看,試一試不就行了麽。”

“等成品做出來了,有什麽問題咱們再改,要是做不出來也算是我們努力過,不是麽。”

七子激動的語無倫次。

“姐姐,謝謝你。”

“娘子,我覺得你是真的撿到了一個寶貝啊。這七子腦子總是會有千奇百怪的想法。”

梁憐君明白吳風的意思,但她堅信七子留在她身邊,對她來說是沒有壞處的。

“相公放心吧,我相信七子的為人。”

177第一口涮肉鍋

“公子,奴才打聽到沈夫人這段時間一直都比較忙。”

“她在找青州最好的鐵匠和木匠,據說是要定制木桌和鐵鍋。”

“知不知道她拿這些東西來做什麽。”

跪在地上的暗衛搖頭,“公子,是屬下無能。”

“行了退下吧。”

君翎轉動着手中的串珠,愁眉不展。

“憐君啊憐君,你究竟在想些什麽。”

那天從饕鬄館離開,君翎就從州府哪兒聽說了發生在酒樓的事情。

君翎沒想到梁憐君會将酒樓做的這樣好。

他最終也只是讓州府該幫忙的時候,一定要幫忙。

“公子。”跟随君翎的人不解,自家公子為何要這樣做。

“怎麽?有什麽問題。”君翎不喜歡別人質問自己的任何決定。

知道君翎的脾氣,随從便不敢再多問什麽。

“是,公子屬下這就去找。”

“嗯,下去吧。”

“怎麽了?”按照梁憐君的話,吳風正在清點他們手中的銀兩,誰知道沈杜就這麽直接的闖了進來。

“我的大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沈杜是真的為吳風着急擔心。

“有什麽話你好好說。”用力将沈杜抓住的衣袖撤出來,吳風看着已經有些褶皺的衣袖臉上有些不悅。

這件衣服是梁憐君選的料子親手縫制的,雖然陣腳不如宮中的秀女甚至連宮外的繡房都比不上,可吳風卻最喜歡。

只因為這件事衣服是梁憐君親手做的,吳風便非常喜歡。

看着吳風眼中的不悅沈杜趕緊道歉,就害怕自己道歉晚了一秒鐘就被吳風扔到什麽地方去改造去了。

“行了,坐下好好說話。”吳風對沈杜還是比較寬容。

“他派人找最好的鐵匠木匠,那我何不做一個順水推舟呢。”

喝着茶的沈杜愣了。吳風這個人對梁憐君占有欲多強,他可是知道的。

梁憐君身邊要是有任何男子出現,他都恨不得把人趕走。如今還會讓自己的情敵出現?沈杜覺得今天的吳風有些不太正常。

“這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我去找人在青州城搜索。”沈杜下意識的覺得吳風這是被氣糊塗了。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知道應該怎麽做。”

“好,這件事我不插手。一切都聽大哥你的。”

梁憐君沒想到君翎還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

“姐姐,我突然想到還有一味香料被我落下了,我去看看。”礙于君翎的威脅七子不得不找個借口離開。

偌大的院子裏現在就只剩下自己和梁憐君。

君翎眼中的溫柔讓梁憐君一陣恍惚。

她想到了以前君翎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君公子有什麽事情麽。”但好在梁憐君很快就回過神。

“聽說沈夫人在找上好的鐵匠和木匠。”

梁憐君展顏一笑“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麽快。”

君翎點頭“正好那天藥鋪來了一個風寒的鐵匠,一番交談之下我得知他是青州匠人中極好的。”

“我想沈夫人應該會用得到。”

“這,公子讓人過來說一聲就好了,怎麽能讓公子你自己多跑一趟呢。”

梁憐君卻沒想到君翎這個時候害羞了。“那裏是麻煩呢,沈夫人之前對君翎多方照顧。”

“娘子。”

将梁憐君攬在懷中宣告了自己的主權後,吳風才像是剛剛看見君翎一樣。

“君公子也在啊。”

當着君翎的面被吳風抱着,看着君翎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梁憐君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有些愧疚還有些不自然。

到底還是不能真的将君翎徹底的從心中劃出去。

“相公。”梁憐君嘆息一聲掙開了吳風的懷抱。

君翎藏在衣袖中緊握的拳頭這才松開。

手中傳來的鈍痛對君翎來說剛好,剛好能緩解心中的疼痛。

“娘子已經正午,該用午膳了。”

“君公子,一起吧。”

君翎一番好意,梁憐君做不到對君翎視而不見。

飯桌上五個人,四個人都極其不自然。

君翎見不得吳風對梁憐君的親昵,七子是擔心君翎真的對自己下死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讓七子誤會了。

沈杜是覺得今天的吳風特別反常,對梁憐君太膩歪了。

梁憐君則是受不了吳風突如其來的好。“相公。”

忍無可忍之下,梁憐君伸手阻擋了吳風夾給自己的菜。“相公,我自己來就好了。你自己都沒有怎麽吃,就別總是照顧我了。”

瞥了一眼食欲不振的君翎,吳風也知道适可而止否則真的讓梁憐君惱羞成怒就真的太得不償失了。

“那娘子你多吃一點。”

“七子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七子沒想到吳風會突然間誇自己。

“那裏那裏,姐夫你說的太嚴重了,我的手藝還需要磨練。”

在君翎的虎視眈眈下,七子在飯桌上是如坐針氈。

但吳風卻不一樣了,七子那聲姐夫他特別喜歡。

“君公子來了啊。”

七子一見到君翎身體就緊繃起來。

“七子你怎麽了?”七子的反常梁憐君當然是注意到了。

“姐姐,我沒事兒。”七子擺手嘴上說的是自己沒事兒,可梁憐君卻不認為七子是真的沒事兒。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梁憐君到沒有多想七子與君翎之間可能會發生些什麽。

“不用了,不用了。”七子連連擺手,可到底還是離君翎更遠了一些。

“沈夫人。”

“君公子這是?”

正在幫師傅的小徒弟開口了,“沈夫人有所不知啊,君公子這幾日可是總來咱們鐵匠鋪呢。”

“小虎。”鐵匠抽空呵斥了自己的學徒。

“怎麽能這樣說君公子呢。”

鐵匠師傅在忙,梁憐君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幹脆與君翎聊了起來。

鐵匠鋪建在并不繁華的西市,恰好那邊距離青州的一處河邊不遠,兩個人漸漸的便走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

“君公子有心事?”察言觀色是梁憐君的強項。

一路上君翎心事重重的樣子,讓梁憐君想不注意都很難。

“沈夫人,我。”

君翎面有難色,“公子是覺得不好啓齒麽?沒關系的公子若是不願意說,那便不說吧。”

三日後梁憐君再來到鐵匠鋪時,鐵匠拿出了做好的鐵鍋。

“不知道這口鍋是不是符合夫人的預期。”

七子上前看着有木柄護手的鐵鍋,就着木柄七子端起了鐵鍋。

“師傅你手藝真的是太好了。這口鍋做的特別好。”

“姐姐,就是這樣的。”

七子身上那種愉悅特別能夠感染人。

“好。”

178特質的木桌

“師傅,這是之前說的銀子。這口鍋我們就先拿回去了。”

“好嘞,沈夫人下一次有什麽需要,不要忘了老朽啊。”

送走梁憐君,鐵匠師傅還不忘給自己拉生意。

梁憐君一走,君翎便面無表情的從一旁走了出來。

“公子,一切都已經辦妥了。”

“嗯,你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那天君翎到底還是沒有對梁憐君說什麽。

他知道有吳風在,他的計劃想實現是不容易的。

所以君翎在先辦法,要麽除掉吳風要麽令吳風與梁憐君分開。

這邊梁憐君與七子拿到了鐵鍋後,順道去了也在西市的木匠鋪。

“袁木匠在麽。”

袁木匠人不在,但是袁木匠的徒弟在。“是沈夫人啊。夫人你放心吧,您要的木桌師傅去鐵匠鋪給你做四邊去了。下午肯定能夠送到府上。”

“那就多謝小哥了。”七子笑的甜讓木匠的徒弟都不好意思直視七子。

“姐姐,那我們回去吧。”

“好。”

吃了午飯梁憐君與七子又出門了。

木匠鋪的人既然說了下午可以将木桌送到,她們便要出去買菜買肉買炭火。

大梁的柴火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木柴一種就是木炭。

木炭比起木柴來說要更貴一些,一般都是富商或者是官府的人家才用得起木炭。

這木炭冬天比夏天更加常見,每到隆冬時節會有不少的賣炭翁挑着木炭在街上叫賣。可如今夏日,莊稼漢躲在地裏勞作。

秋夏時節想要買木炭就少不得要去店鋪找。

“夫人要什麽樣的木炭呢?夫人您別看咱們小店店面小,可這木炭都是上好的,就是州府大人家少的木炭也是從小店拿的。”

店鋪夥計的話梁憐君聽了,但不會全聽。“嗯,就買一些青松炭。”

夥計推銷了半天,本以為這穿着不凡的貴婦人怎麽說也會買一些銀絲炭之類的,結果卻只是買了青松炭。

夥計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收了。

等出了門七子就開始抱怨小二,“這夥計怎麽回事兒啊,客人買東西不好他居然甩臉色。看來回去之後,我的看看酒樓的夥計是不是也這樣。”

梁憐君沒有攔住七子,她也覺得七子的想法是對的。

盡管她們時常都在酒樓,可難免也是有疏忽的地方。酒樓的客人吃東西,自然是不願意別人對自己甩臉色。

所以回去糾正夥計的态度,這是十分必要的。

第一次做涮肉鍋,七子自己也是沒有什麽把握。

好在青州的早市散了之後還有午市并不擔心買不到東西。

在屠夫哪兒買了上好的豬肉五花肉和上好的羊肋骨肉後,七子找到漁夫買了兩條活蹦亂跳的魚。

“相公。”

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東西被人提着,梁憐君就看見吳風站在了自己身邊。

“娘子出門怎麽也不叫我。”

聽得出吳風口中的抱怨和小小的委屈梁憐君搖頭。“相公與阿杜在忙,我自然是不好打擾相公的。”

“我來提吧。”

看着不清不願的沈杜,七子爽快的将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兒的都扔給了沈杜。

“哇,你到底買了什麽東西這麽重。”

“什麽就重了,姐姐和我提了一路都沒有覺得重。我看啊還是沈公子你太驕縱了。”

“你這話說的。”沈杜不滿意七子這樣說自己。

“好了,大庭廣衆的你們還是要注意些。”被梁憐君出言制止,沈杜礙于是有風度的君子,幹脆閉上嘴巴但卻不忘狠狠的瞪七子一眼。

七子自然是不甘示弱,還是瞪了回去。

“你這個女人。”沈杜七竅生煙,最終還是忍了。

回到小院之後,七子就開始忙起來。

“姐姐,廚房這麽亂你還是在外面等着收木桌吧。”

七子說什麽都不讓梁憐君幫忙。

“可是你一個人忙的過來麽。”

七子點頭,“姐姐你就放心吧,肯定能忙得過來的。再說了廚房裏還有這麽多人,到時候我指揮他們就是了。”

見她堅持梁憐君最終還是順從了七子的意思。“姐姐,你就放心吧,肯定沒有問題的。”

不是她擔心梁憐君做些什麽,實在是這廚房烏煙瘴氣的,七子真的很擔心累着梁憐君吳風找她算賬。

雖然不知道吳風的身份究竟是什麽,但七子的直覺告訴她吳風和君翎根本就是一路人。

她現在也就仗着梁憐君才能活着這麽灑脫,梁憐君就是她的護身符啊。

“相公。”聽見梁憐君叫自己,吳風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娘子怎麽了。”梁憐君的欲言又止讓吳風覺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并不是多好。

“這一次君公子幫了我們不少,我想請君公子他們一起來家裏,相公覺得如何?”

沈杜張大嘴巴看着吳風,“所以,大哥你就答應了?”

“不然我還能說不麽。”

沈杜誠懇的搖頭“不能說不。”

“看來君翎留在青州就是一個禍害啊。”

“本王難道不知道他是禍害。讓你查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說到自己做的事情,沈杜馬上就變得嚴肅正經。

“王爺,臣覺得君翎十有八九是新帝的心腹之臣。只是還不知道他此次來青州究竟是所謂何事。”

“君翎身邊的人嚴防死守,我們的人根本就無從下手。”

吳風擺手讓沈杜不要打草驚蛇。

“不知道他這一次究竟是無意間發現娘子,還是故意找娘子的,所以這一次你行動的時候盡量的小心再小心。”

“相公。”君翎到了,梁憐君來書房找吳風出去陪客。

“君公子。”

梁憐君本來是請了游醫父女一起,只是藥鋪的病人太多,只有君翎一個人有空便只有君翎一人來了小院。

“七子沒事兒吧。”

看着碎了一地的盤子,梁憐君拉住了七子。“你先起來,這些東西讓別人來收拾,沒有受傷吧。”

七子搖頭,她的慌張純粹是被君翎給吓得。

一看見君翎七子就忍不住的慌亂,君翎離開小院前一天,在一個僻靜的拐角堵住了七子。

“我要走了但你依然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有人随時想我彙報你的舉動,所以千萬不要想着去告密,知道麽。”

七子心中欲哭無淚,怎麽君翎人都搬走了卻還總是陰魂不散呢。

“七子,紅湯已經沸騰了,是不是可以下東西進去了?”

被梁憐君的叫聲拉回注意力,七子點頭。“是啊,姐姐先下羖肉吧。羖肉雖然切的薄片,可畢竟是肉。”

這裏懂這些的只有七子一個人,梁憐君自然是聽七子的安排。

179涮肉鍋的奇妙

炭火放的足,而且木桌是用了高價做出來的,能夠經得起高溫的炙烤。

很快放在鐵鍋中的紅湯又咕嚕咕嚕的沸騰起來,辣椒的辛辣和香味也随着沸騰的紅湯在空氣中四溢。

“哇,你們聞到了麽這是什麽味道啊。怎麽這麽香啊。”

“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七子姑娘特意做出來的。”

“難怪了。”

“行了行了你們也都別眼饞了,廚房的鍋裏姑娘給你們留了好東西,人人都有份兒還不快去吃。”

“天啊,姑姑你說的是真的麽,沒想到七子姑娘還想到了我們啊。”

“是啊,姑娘真的太好了。”

“不對,夫人也很好。”

“哼,你們這些馬屁精啊。”

“姑姑。”

“姐姐,你嘗嘗味道如何。”七子将煮好的羖肉夾起來放進了梁憐君的碗中。

“七子果然是心靈手巧。”羖肉一般吃起來都是煮的,有些人不會收拾便會有一股膻味。

可是如今吃到嘴裏的羖肉味道不但鮮美,而且更加的入味那些膻味也沒有卻只有羖肉該有的鮮香。

“君公子也嘗嘗。”本着客人為先的原則,梁憐君率先招呼了君翎。這讓坐在梁憐君身邊的男人心中不暢快了。

看着君翎眼中藏不住的得意,吳風身上開始散發冷氣。

“相公怎麽了?”一鍋羖肉在紅湯之中翻滾着,沈杜與七子都在不停的伸筷子反而是吳風一動不動。

“這羖肉的味道不錯。”梁憐君說着夾了一筷子肉放在了吳風碗中,吳風這才動了筷子。

當時為了放菜方便,七子特意讓木匠做了兩個木架,七子身邊一個,梁憐君身邊一個。

“姐姐,你現在可以放一些胡瓜下去了。”

“這麽多夠麽?”梁憐君還很喜歡這種可以親自動手的吃東西的方式。

“夠了,這些菜用的時間不如羖肉和魚,很快便能好。”

宮中的紅湯咕嚕咕嚕的冒着,五個人坐在飯桌上也不可能只是這樣坐着。

君翎率先開口“七子姑娘是怎麽想到做這些東西的呢,這可真的是絕妙的想法啊。”

“君公子過譽了,七子談不上聰慧只是偶然間見過外鄉人将很多的菜扔在一口鍋中煮着吃,一家人吃的很高興的樣子給七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七子姑娘善于觀察,難怪有了姑娘在,沈夫人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許多。”

“娘子,我想吃胡瓜。”吳風冷不丁的開口打斷了君翎和七子的談話。

聽得認真的梁憐君聽吳風開口,拿着筷子開始在鍋中夾胡瓜。

“相公小心燙。”對吳風梁憐君最近的态度更多的是縱容。

自覺自己對吳風心中有愧疚,吳風很多時候的要求梁憐君都會無條件的滿足。

坐在吳風和梁憐君對面的君翎可不是那麽開心。

梁憐君對吳風的縱容對他來說礙眼的很。

從前這份縱容都是屬于他的,可如今卻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給奪走了。

一頓飯吃到最後,梁憐君反而成了那個伺候吳風的人。

天色漸晚,君翎要走梁憐君作為主人沒有不送的道理。

“你就這麽放心讓他們兩個人獨處啊?”

“算了當我沒說。”吳風撇過來的那一眼看的沈杜心驚膽戰的。

“外面風大,沈夫人還是先回去吧。”君翎剛說着突然刮起了一場大風。

“夫人。”被君翎叫住梁憐君不知所以的轉身回頭。

“對不起夫人,是君翎唐突了。”

梁憐君呆呆的,她沒想到君翎會注意的她被吹散的發。這一刻梁憐君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個君翎就是她從前的驸馬。

“娘子風大了。”吳風拿着披風出現提醒了梁憐君,不管君翎是不是那個人,如今一切都跟她沒有一點關系。

“君公子天黑了,路上小心。”

君翎一走,梁憐君被吳風護着摟着腰回到了小院。

梁憐君依然沉浸在之前君翎下意識的動作中,連吳風今日的沉默都沒有注意到。

“娘子,時間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顯然梁憐君還在走神。

孤身一人的君翎嘴角卻還露着微笑。

梁憐君的表現他很滿意,他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輕易被梁憐君忘記,他們之間的感情深厚又怎麽會是一個吳風可以比得上的呢。

那是當初他舍身相救,梁憐君在他床邊守了兩天後,他醒過來對梁憐君做的動作。雖然只是簡單的掖發,可裏面代表的含義卻一點都不簡單。

一個晚上梁憐君都沒有睡好,腦中反反複複都是君翎與她的從前。

那個動作梁憐君不會記錯,那是君翎唯一一次的越軌動作。也是那個時候梁憐君意識到,君翎對她不一樣的情愫。

與梁憐君一樣沒有入眠的還有吳風。

在院門的時候吳風并沒有錯過君翎的一舉一動,只不過當時的他站在角落中,昏暗的視線成了他最好的庇護,才沒有被發現。

七子卻根本就不知道梁憐君這兒發生了什麽事。“我都說了你這些奇思妙想根本就行不通的,你現在相信了吧。”

“哼,也就只是失敗了一次而已。”七子心中沮喪可是嘴裏卻不承認沈杜對自己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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