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7)
”七子與沈杜面面相觑,沒想到彼此會同時開口。
最後還是沈杜先回答了七子的問題“大哥擔心嫂子,就一起過來看看。還好我們過來了,不然啊。”
剩下的話沈杜沒有說,七子也知道是什麽。她也很感激,還好他們過來了。
007扭傷腳的七子
“以後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說完之後,七子也覺得自己說這番話,頗為底氣不足。
沈杜這一次到沒有如同七子設想那樣會嘲諷一番,他只是皺着眉問道。
“你的腳不是扭傷了麽,現在怎麽樣?送你去藥鋪。”
一聽沈杜居然說出這番話,七子忍不住扭頭看着沈杜小心的開口問。“沈公子你這番話是什麽意思,關心我麽。”
看着女人閃爍着喜悅的眸子,沈杜覺得自己的心突然似乎跳的快了一點。
可他不喜歡七子這樣,一個女子應當矜持才是。
“什麽關心你啊,你受傷了要是我不對你好點,嫂子知道了我不是很慘。”
“哦。”說心中不失望那是假的,七子又悶悶不樂的搖頭。
“多謝沈公子關心了,我的腿沒有什麽大礙,到時候我自己回去看郎中的。”
七子想沈杜既然不喜歡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的給沈杜添麻煩呢。
出了這樣的事情,梁憐君也意識到新店這邊情況是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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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需要重新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出來。
吳風見不得梁憐君太操勞,他只希望她每天可以開開心心的。
她想要做什麽事情,他都不會阻攔,可如今她皺眉吳風便覺得心疼了。
“城南的情況确實要被城北和城東更加複雜,但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
一聽吳風這樣說梁憐君便有了精神,她就知道吳風肯定是有辦法的。
“那相公覺得,應該要怎麽做才好。”
吳風開始一點一點的分析,“今日那些鬧事的人送到了衙門,這算是一個警告,讓那些想要鬧事的人都知道我們不是怕事的人。”
“而且,涮鍋店的東西太過新奇,青州百姓能不能真的接受,還需要一段時間觀察不用着急。”
“再說,明天開始吃東西就要收費,就算咱們賣的東西價格是便宜的,但不少的人家想吃可能也是要考慮一番的。”
聽吳風這樣說,梁憐君點頭。她是完全同意的,她的看法也是如此,但為了以防萬一涮鍋店還是需要安排幾個會拳腳功夫的人看着。
将侍衛留在店裏,又跟掌櫃交代一番之後,梁憐君與吳風回到了沈府。
知道七子的腳扭傷了,梁憐君便讓管家去請了城東最好的郎中給七子診治。
“老先生,我妹妹這扭傷嚴重麽?”
郎中收拾藥箱時,梁憐君便忍不住開口問了。
“沈夫人不用擔心,姑娘年輕而且那扭傷也不嚴重,每天熱敷,休息三天便痊愈了。”
讓人将郎中的診金結了,梁憐君親自将郎中送到家門口。
走進七子住的小院,就看見七子執意要下床,梁憐君便有些不快。
“你這是做什麽呢。郎中的叮囑你都忘記了麽。”
七子不敢惹梁憐君更生氣,只好解釋自己為什麽要下床。
“你呀好好在床上呆着,以後三餐我都讓廚娘給你送來,好好養傷。”
知道梁憐君這是為了自己好,可她不想每天都呆在床上,什麽都不能做。七子開始跟梁憐君讨價還價。
“不行。你這雖然是扭傷,可該好好的養傷就不能亂走。”
梁憐君一口反駁了七子想去新店看看的想法。
“那姐姐,我去後院看花賞景總是可以吧。”
擔心梁憐君連這點機會都不給自己,七子開始保證自己一定聽婢子的話,做出各種讓步。
“你如果真的聽話,那我讓管家到時候安排壯實的仆人将你擡出去。”
擡出去?想了想那個場景七子直接搖頭。
“姐姐,難道就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麽。比如說,用輪椅推我出去啊。”
沈杜一聽這輪椅就知道是七子的意思。
他攔住梁憐君向她保證“嫂子,你放心吧我去找木匠,一定做出輪椅來。”
見梁憐君擔心吳風也開口勸“阿杜做事,你就放心吧沒問題的。”
“那好吧。”梁憐君還是點頭“就勞煩你了。”
沈杜也很擔心以七子的那個性格,要是那輪椅沒做出來,她豈不是要鬧着出門對扭傷的腳不好。
所以臨走的時候沈杜對老板千叮萬囑“這東西,你們一定要盡快的趕出來,到時候多給你們工錢。”
能夠多得錢,老板自然是開心的。就算是加班,那也是沒關系的。
“老板放心吧,我們一定盡快的給你做出來,給你送到府上去保證您滿意。”
沈杜交了定錢,把一切都交給了工匠。
“嫂子,你放心吧。工匠那邊都說好了,肯定會盡快做出來的。”沈杜特意過來給自己說一聲,梁憐君沒有想到。
但就是他這個行為,梁憐君特別滿意。她心想,沈杜辦事果然仔細。
“阿杜讓你費心了。”沈杜搖頭,他告訴梁憐君這都是小事情。
新店那邊除了第一天的慌亂之外,有了殺雞儆猴的效果,就如同吳風設想的一眼,第二天開始去新店的人便少了很多。
一來是那股麻辣的香味雖然很誘人,可吃了涮鍋的人都覺得那些麻辣的味道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忍受。
甚至有些吃了涮鍋的人開始抱怨起來。
“哎,就那新開的涮鍋店,你們別看它味道很好啊,可那些東西吃起來可是不好受。”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喜歡搬弄是非的人,很快城南百姓納涼的地方圍攏了各種人,都是想要聽八卦的。
“嘿,這可不是我亂說的啊。這可都是我自己感受,那些涮鍋做出來的東西,味道是不錯可是吃了之後辛辣的很。”
尖嘴男子說的話令人将信将疑,而這時一老實的婦人也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吃了涮鍋的後果。
“我家男人,就是貪圖那東西是免費的,吃了之後現在嗓子不太好,說是難受。郎中看了,說是上火了。”
聽了婦人之言,有人開始懷疑的問道:
“诶,這都是真的麽?這涮鍋吃了這麽嚴重啊。”
婦人抹着淚的說:“嘿,你們以為啊。我這麽大年紀的婦人騙你們做什麽。”
見婦人這番姿态這番做派,圍觀的人心中就信了三分,畢竟沒有無緣無故的詛咒自家人啊。
新店開張的第三天,日中時分店裏卻沒有幾個客人,掌櫃時不時往外面張望,希望有人走進店裏吃東西,但依然沒有人。
“昨天來的人也是不少啊,怎麽到了今天就冷清下來了呢。”掌櫃疑惑不解,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啊。
而這時早就有機靈的小夥計悄悄的向街上的左鄰右舍打探消息了。
008衆人的聲讨
“你說什麽?”掌櫃不敢置信。“你确定這些話都是真的?”
小夥計剛剛喝了兩口水,緩了一下。怎麽都沒有想到,掌櫃居然會這麽的激動。
但他還是點頭,“掌櫃,這些都是真的。都是我找周圍的嬸娘嫂子們打聽的。”
小夥計面皮白淨,嘴又乖巧說話誇人都是一等一的,在新店沒幾天跟周圍的嬸娘小嫂子都混熟了。
所以找這些人打聽消息,這些婦人都願意把消息告訴這小夥計。
掌櫃那可是在多加鋪子做過事的老人,他自然是比小夥計更加清楚一個店鋪的名聲好壞意味着什麽。
“你們好好守着店鋪,要是有人來就讓廚房的人将鍋底的料少放些。要是沒人來,也不要上街去吆喝了。”
掌櫃說完,趕緊往門外走去。
店裏的小夥計卻亂了,“可是掌櫃。”
“沒有可是,都聽掌櫃的安排。”好在饕鬄館的老夥計還在,新店的夥計們也算是還有主心骨。
掌櫃直接在門口雇了一輛馬車,直奔沈府。
可沈府門口的守門人卻不認識掌櫃。
“我說小兄弟,我真的是饕鬄館的掌櫃,現在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見沈夫人。”
夥計還是搖頭“掌櫃你放心,已經有人進去請夫人了,要不了多少時間你就稍微的等一等吧。”
守門人一直都記得管家是三令五申的說過,誰要是再私自放人進府,到時候可是要吃瓜落的。
管家的話,守門人可不敢裝作不記得。
好在梁憐君聽見掌櫃有要緊事找自己,出來的很快。
“夫人,出大事了。”
掌櫃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着急和焦慮,梁憐君也意識到事情只怕是不妙。“掌櫃,邊走邊說。”
聽見掌櫃說的話,梁憐君眉頭緊蹙。
她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
“夫人,你說現在可怎麽辦啊。”
事情到底嚴重到了什麽地步,她不清楚便沒辦法給掌櫃一個交代,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安撫着急的掌櫃。“掌櫃,不要亂。一會兒下車我們先看看具體情況是如何,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梁憐君臉上都是堅定和認真,掌櫃的心也因為梁憐君的鎮定而漸漸的穩定了下來。
梁憐君出現在門口引來了一大批的夥計圍觀。
“東家。”夥計們紛紛向梁憐君問好。
掌櫃揮手将夥計們全部都趕走了,只留下之前去探聽消息的夥計在場給梁憐君講實情。
“東家。”
小夥計有點忐忑,他雖然是機靈。可是對梁憐君這樣的人,小夥計是打心裏敬畏。
掌櫃也捏不準梁憐君這個東家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麽心情。
“東家,您看這件事若是。”不想讓一個機靈的夥計被梁憐君為難,掌櫃不得不開口想要勸一勸。
梁憐君此時卻微微一笑“掌櫃以為我是要懲罰他麽?”
掌櫃沒想到梁憐君居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掌櫃,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很聰明,比別的夥計都要聰明,這樣的人要是好好栽培,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大用。”
小夥計沒想到自己能夠被梁憐君誇獎,當下就下跪想要謝恩。
“起來吧,別跪了。這件事若不是你機警,等我發現只怕是遲了。所以,你立功了就應該要獎賞。”
掌櫃聽從梁憐君的安排,把所有的夥計全部都聚在了後院。
“現在把你們聚在一起,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想當着你們的面嘉獎一個人。”
“他,你們應該都知道。因為他聰明機靈幫了我這個東家大忙,所以今天當着你們的面獎勵他,我是做給你們看的。”
說着梁憐君将放了銀錠的托盤親自交到小夥計手中。
然後她才繼續對衆人說“為什麽說做給你們看呢?我是希望你們都明白,立功了我有獎勵可要是誰背主做錯事,那就是懲罰了。”
掌櫃帶頭高呼不敢,說的都是表忠心的話。
梁憐君也不指望所有人都忠心不二,這威逼利誘也不過是希望他們做壞事的時候,能夠有個戒備僅此而已。
這邊的事情做了,梁憐君不忘去處理那些吃了涮鍋店東西上火開始對涮鍋店不滿的人。
城南的百姓富貴的不多,多的都是紮根在青州的市井小民。
這些人構成了青州的生活和繁榮。
找到了夥計說的已經出現嚴重情況的人家,掌櫃敲響了房門。
“誰啊,來了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面容看起來有些寡薄的婦人,梁憐君拿眼睛一掃就知道這是一個生活不富裕的人家。
女人穿着洗的發白的衣服,用警惕的眼睛盯着梁憐君。
“回去,好好守着你爹。”跑出來的小孩子被婦人嚴厲的話吼了回去。
拘謹的對着掌櫃笑了笑,婦人試探的問道“不知道幾位找誰啊。”
掌櫃問了婦人名字,又問了婦人是否去過涮鍋店,婦人都一一的回答了。
“嗯,既然如此你就是找你們家了。這是我東家,聽說你男人吃了我們店的東西病了,這不帶着郎中來了。”
婦人一瞧,站在梁憐君身邊的就是青州城數一數二的好郎中。
本來還戒備的婦人,馬上就讓了一半的門出來。
“還請夫人不要怪罪,我這個人沒什麽見識。”
梁憐君看得出來婦人的窘迫,她沒說什麽,而是開口問“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進去。”
婦人這才徹底的讓開身子“夫人請,夫人請。”
郎中給卧在床上的男人診治一番,說出了病情。“這人确實是有些上火,但生病卻不是這個原因。”
“他常年咳嗽,生病啊都是多年的舊患,要是不好好的醫治啊只怕是不行了。”
郎中這話一出,婦人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哭泣。
掌櫃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子。
他無措的看着梁憐君,不知怎麽辦。
婦人此時卻開始伸手阻攔梁憐君“夫人,我知道你是心善的。我男人他是這家的頂梁柱,不能倒下啊。”
“求求夫人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啊。”
被女人訛上,梁憐君最後給了一筆錢才脫了身。回到店鋪掌櫃就給梁憐君跪下了。
“掌櫃,起來吧。這件事與你無關,就不要自責了。召集夥計們去請郎中到店裏來做準備吧。”
梁憐君知道,涮鍋店更大的危機就要來了。
追究別的已經沒有意義,怎麽樣度過這場危機,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009應對措施
就如同梁憐君說的那樣,還沒等夥計們把更多的郎中請來,反而是不少的人紛紛湧向了店鋪。
“诶你們幹什麽啊。這裏可不是你們可以随便亂闖的地方。”
掌櫃的話對于情緒激動的百姓,根本就沒有一點用。
“還愣着幹什麽啊。東家還在裏面坐着呢,還不快把這些人都攔着,沖撞了東家怎麽辦。”
掌櫃的話讓愣着的夥計醍醐灌頂,這才快速的打算用自己的肉體去阻攔那些百姓。
如果僅僅是依靠店鋪的夥計,要維持秩序肯定是不夠的。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有什麽事情好好說不行麽。”
預料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梁憐君就派了另外一個聰明的夥計去衙門請了衙役。
這些衙役聽說是沈夫人出事了,都來的很快。
看着暴亂的百姓,匆匆趕來的捕頭摸了一把額頭浸出來的汗水。他心中特別慶幸自己來的快,要是再慢了那麽兩步讓沈夫人受委屈,捕頭都不敢想州府大人到時候會多麽生氣。
拿着佩刀身穿差服的衙役那可是要比店鋪夥計說的話有用多了,差役只是将佩刀橫在胸前,百姓們就不敢再推搡。
捕頭見人安靜下來了,這才整了整衣冠給梁憐君問好。“沈夫人,沒有受到驚擾吧。”
對前來救場的捕頭,梁憐君自然是客氣的。“方捕頭來的正好,若不是您來的及時啊,我這兒都要被拆了。”
方捕頭對梁憐君點點頭“沈夫人放心吧,這些人我都會帶回衙門請大人治罪的。”
“方捕頭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她請這些人過來,不過是想要借官府的名頭來維持秩序,要是把這些人都定罪了,那到時候傳揚出去才是真的壞事。
“方捕頭,我相信我開門做生意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能是大夥兒對我有什麽誤會,我就想請你做個見證把這些誤會都解開。”
梁憐君話說完,方捕頭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都聽見沈夫人說的話了吧,沈夫人願意給你們機會,你們派個有聲望的人出來,說說究竟是什麽事兒。”
說着方捕頭将自己的佩刀重重的拍在桌上好大一聲響。“記住,千萬別沒事兒找事兒,否則衙門的牢飯一定讓你們滿意。”
梁憐君親自給方捕頭倒了一杯茶,示意方捕頭稍安勿躁。
“這兩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是我保證我涮鍋店賣出去的東西肯定是幹淨的。”
掌櫃按照梁憐君的意思将好幾個郎中請到了安靜的民衆跟前露面。“我做事問心無愧也就不怕事兒,所以今天我連郎中都請來了。”
“誰要是說吃了我店裏的東西覺得身體不好的,都讓郎中診治。”
見不少人都露出了竊喜的目光,梁憐君話音一轉“但是誰要是敢鬧事,或者是給我抹黑的,那我只能請州府大人為我做主伸冤了。”
“當日在我店裏吃東西的,手中可都是有票蓋戳了的。拿着票來見郎中,要是沒票還一口咬定生病跟我有關的,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衙門的差役還很配合的亮出了自己的佩刀。
一時間擁堵的店門口一下子就松了一半。
那些倉皇離開的人,無非就是想要借着涮鍋店出事,想要渾水摸魚給自己謀福利占便宜。
可他們也沒有想到梁憐君這個人不好惹,有衙門的人在這些人害怕真的吃牢飯,只能灰溜溜的滾了。
方捕頭和掌櫃見此都心中佩服梁憐君的能力。
尤其是方捕頭忍不住誇梁憐君,“還是沈夫人有辦法。之前我還以為這些人都是出事的人,還在為夫人擔心。”
梁憐君笑而不語,只是請方捕頭喝茶。
人少了一半多,郎中們的工作也輕松了。
知道梁憐君願意為自己的病負責後,百姓的情緒也都平靜了下來,店鋪安安靜靜的偶然傳來的都是郎中與病人之間的對話。
兩個時辰後,郎中的診治都完成了。
一番讨論後,郎中派來一個德高望重之人給梁憐君說總體情況。
“沈夫人,經過我等的仔細診治,我們發現一部分人是因為上火才會覺得體虛或者是嗓子痛。”
藥理上的東西梁憐君并不懂,郎中的話她雖然聽得認真可懂得卻不多。
“那這些人算是沒有大礙麽?”郎中肯定的點頭回答了梁憐君的問題。
“那,還有一部分人呢?”
郎中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情“這一部分人是身體本來就有隐疾,只不過是這一次吃了辛辣的把病疾給引出來了。”
方捕頭這個時候也聽明白了,感情還是有人乘機訛上了梁憐君啊。
“真的是豈有此理。”
方捕頭話一出,那些心中有鬼的人忍不住的往後瑟縮了一下,心中盤算的都是情況不妙就趕緊逃。
但此時衙門的差役早已經在後面站好,把退路都給封死了。
梁憐君給掌櫃遞了眼色,掌櫃趕緊招呼方捕頭消消氣。“方捕頭,坐下喝點茶去去火。”
“郎中的話我想你們都聽說了。事實擺在這兒,誰要是想訛上我,我行正坐得端不怕事。”
梁憐君的目光一路逡巡過去,不少的人都低下頭不敢直視。
就在衆人以為梁憐君要把他們都趕出去或者抓起來時,只聽她又開口了。
“但我念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兒上,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凡是因為吃了涮鍋上火的,我請郎中免費開藥治病。”
她話音一變“那些有舊患的病人,這一次涮鍋店也請郎中一并開藥。但這畢竟不是我的責任,所以診金我付了但至于抓藥的錢我這兒是不會負責的。”
見梁憐君居然不追究,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本來還想要占便宜的人,這時也都死心了。
雖然占便宜很舒服,可以為自己某得不少的福利,可要是用命來換取這些東西,惜命的人還是都舍不得的。
青州頂好的郎中都被梁憐君請來了,情況不嚴重的人郎中也交代只需要服用甘草病情就可痊愈。
至于那些有舊患的人,郎中也都是對症下藥。
錢的問題解決了,病人們更聽話,店裏的人就散的更快。
最後一個人也被自家人帶走了,郎中們開始收拾藥箱,管家給每一個郎中付錢結賬。
梁憐君讓夥計給每一位來店裏的差役準備了抹茶紅豆點心。“沈夫人,你這實在是太客氣了。”
方捕頭的推辭梁憐君不接受“方捕頭今天幫了大忙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總不能讓各位差役受累吧。”
“對了,方捕頭涮鍋店的東西味道不錯,歡迎常來。”
010沈杜勸七子
涮鍋店出了大事,七子後來才有所耳聞。
“姐姐,都是我考慮不周,才會引起這樣的事情,這一次錯在我。”
七子沒想到自己少想了一些東西,居然給梁憐君引來了這麽大的麻煩。
要是梁憐君真的被那些暴怒又有其他心思的人傷害了,她真的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好了,這件事也不能真的怪你,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你也是常人,事情考慮不周到也是正常的啊。”
不讓七子再說這些喪氣的話,梁憐君板着臉表示自己的不悅。
不想讓梁憐君生氣,七子将愧疚壓在心中。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後患給解決了。
郎中說七子腳扭傷了好好的修養三天,這就差不多了。但梁憐君堅持讓七子在家休息了七天才放七子自由活動。
最後,那做出來的輪椅就成了一個擺設。
這天木匠店來了一個衣着不凡的男人。
“掌櫃,這個東西你們賣麽?”
男人的話讓掌櫃的眼睛亮了,但想到這個輪椅也是屬于沈府的,掌櫃頓時就有些意興闌珊。
“不瞞你說,這東西是可以賣的。但這賣家不是我們,我也是幫別人看着這個東西的。”
木匠店的掌櫃還是有點良知,他完全可以在沈杜不知情的情況下說這就是小店的東西,價格他自己定就可以。
但他到底還是沒有這樣做。
掌櫃有自己的傲氣,他雖然是匠人但不是自己的東西,他便不會昧着良知當成自己的。
“您若是等的了,我去找真正的東家給你問一問這個價格如何。”
管家看了看放在店門口的輪椅,随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碎銀。“掌櫃,這銀子權當是定金了,明日我再來問。”
看着氣派又寬闊的沈府大門,木匠店掌櫃躊躇了半響最終還是決定敲門。
“你找我們家二爺啊,等一等啊。”
進沈府大門處有一個小廳,是梁憐君吩咐守門人招呼等候的客人用的。
“掌櫃,來吃點東西喝口茶吧。”
沈杜此時就在前院算賬,“既然是木匠店的掌櫃,把人請進來吧。”
聽了掌櫃的來意,沈杜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掌櫃,那轉椅你按照合适的價格賣就是了。至于這錢嘛,我收兩成算是我們合作。”
掌櫃沒想到沈杜居然是這樣想的。當初沈杜來店裏時是把圖紙一并給了,後來雖然他還回去了,可那構造他全部都記在腦中了。
仔細一想,掌櫃覺得自己也不能辜負沈杜對自己的信任。
“沈老板我知道您家大業大,賣轉椅的那兩成錢你看不上,但我不能沒了規矩。”
掌櫃找沈杜借了筆墨,然後給沈杜立了一個契約,如此兩家的合作算是訂下來。
掌櫃走後,沈杜看着放在桌上的契約随後起身離開了前院的房間來了後院。
他到後院是想要找七子,但問過了七子院中的婢子才知道,七子人現在在廚房。
“你這是做什麽呢。”開口前沈杜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段時間,可惜七子太專注沒有注意到。
吳風湊近梁憐君的耳邊悄聲道“這下娘子放心了?”
原來梁憐君擔心七子鑽牛角尖,這幾日都在廚房外的長廊上觀察七子,吳風自然是要陪着梁憐君。
但現在沈杜來了,吳風便想讓站了這麽長時間的娘子好好休息。
“相公說的是,讓阿杜去勸七子,我想他們之間應該是有話說的。”
自從上次提了沈杜七子沒有反對,梁憐君便覺得七子對沈杜該是上心的。
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倘若撮合七子與沈杜兩個人,是不是有這種可能。
現在沈杜既然來了她想讓兩個人單獨相處說說話。
“你怎麽來了?”擡頭看了來人是沈杜後,七子便又開始埋頭苦幹。
“怎麽,我就不能來麽。這個你收好。”
将契約放在竈臺最顯眼的地方,沈杜想讓七子一眼就看見。
七子也确實看見了,但七子對這個東西卻并沒有什麽興趣。“契約?我沒有簽過什麽契約,你還是收回去吧。”
伸手拉住七子正在攪拌的右手,沈杜強硬的将七子手中的勺子搶了過來。
“沈公子,你做什麽。”
這是七子對沈杜疏遠的稱呼,沈杜當然是聽得出來。
“既然你知道我是沈公子了,那我說的話你便不聽麽。”沈杜也幹脆将人搬正,不容七子閃躲逃避。
掙紮着與沈杜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後,七子也不耐煩了“沈公子有什麽話你就直說,用不着這樣不合規矩。”
拿過放在竈臺上的契約,沈杜強硬的将它塞給七子。“這轉椅是你想出來的吧,這契約是跟木店的掌櫃簽的,你說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仔細的看了契約上的內容,七子到底還是沒有收那份契約。“木店老板既然是跟沈公子簽的,這東西自然是屬于公子你的。”
“你。”沈杜氣急他沒想到七子居然如此的油鹽不進。
“你知不知道嫂子這幾天都很擔心你。”
聽見沈杜說到梁憐君,七子若無其事的臉上閃現了一絲動容,但很快表情也隐匿了。
她張口就是趕人“沈公子還是快點回前院吧,這廚房油煙太重不适合你。”
此時當值夏日還未過,涼亭中吳風在看書,梁憐君将婢子呈上的蓮子放在桌上,自己親自動手剝。
“相公覺得這蓮子如何?”
梁憐君喂吳風便張嘴吃,聽娘子開口問子蓮子是否好吃,吳風點頭但也不放下手中的書。
見吳風不搭理自己,梁憐君便起了心思打算捉弄一下這個呆相公。
之前的蓮子都是去了蓮心的,吃在嘴裏除了甘甜之外就是一股蓮子的純粹。
見梁憐君還給自己喂蓮子,吳風不疑有他将吃進嘴裏的蓮子直接咬碎。
這一口吳風的臉馬上皺了起來,沒有去掉蓮心的蓮子別咬碎之後,沒有甘甜反而是一股又一股的苦澀在口中蔓延。
吳風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書,想要端桌上的茶盞,可這個時候梁憐君卻不将茶盞給他。
“相公現在覺得蓮子味道如何?好吃麽。”
吳風擡頭就看着娘子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他現在才回過味兒來,這是娘子給他的處罰啊。
“娘子,是為夫錯了。娘子有什麽話直說便是,我一定聽。”
梁憐君也不過是想要捉弄一番而已,也并不是真的要吳風受罪。她将手中的茶盞遞給吳風,開口道“相公覺得阿杜與七子相配麽。”
011州府一臉懵
吳風正在喝水的動作都停了。
他愣住了。
“娘子怎麽會這麽問呢?”
吳風不相信娘子看不出來沈杜與七子之間的差別。
他不懂,娘子既然能夠看出這些差別,又為何要讓兩個人湊成一對。
“你不覺得這兩個人多多少少是有共同之處的麽。”
吳風将手中的茶盞放在石桌上,“娘子,阿杜的親事一向都是沈府的老夫人過問的。”
吳風這句話就是要告訴梁憐君,沈杜的婚事就是他自己都無法做主。
“這一點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沈老夫人也是見過七子的。”
梁憐君還是不死心,她覺得沈杜與七子現在共處,并沒有什麽不好的。
可吳風卻不茍同梁憐君這個看法,對七子他雖然沒有什麽戒備但也不贊同讓沈杜娶這樣一個夫人。
他們的身份吳風不打算隐瞞一輩子,等時機合适了他總是要和盤托出的。
且不說七子身上那股野性,就是七子的舉動以及她做事的方式,吳風便不放心讓自己的心腹有這樣一個內眷。
但索性梁憐君在這件事上并不打算咄咄逼人。
“這婚姻大事,還是要看他們自己是怎麽想的。我呢,也只是提一提。”
聽梁憐君這樣說,吳風才是徹底的放心了。
而七子在廚房呆了好幾天,也不是白呆的。
她一直都想要在涮鍋的底料上進行改進,涮鍋的麻辣是最大的特色,可是青州人并不習慣吃辣。
七子上午與梁憐君一起聽郎中講授藥物的藥性,下午在廚房一點一點的嘗試如何做出,既有辛辣味道但又不那麽容易上火的底料。
如今用了這些天的時間,七子相信她成功了。
看着失去了往日光彩,神色都委頓了兩分的七子,梁憐君心疼的不行。
“你呀,一定要給我好好的休息養病知道麽。你可別再折騰了。”梁憐君說完,吩咐七子身邊的婢子。
“你們都要好好的看好你們主子,千萬不能讓她再操勞了。要是看不住人,別怪我對你們狠心。”
七子一番苦心梁憐君自然是不會讓它白白廢掉。
她找到青州最好的郎中,“老先生,您看如今這湯料可是還容易讓人吃了上火麽。”
老先生仔細的看了看湯料的用料,随後又仔細的嘗了嘗湯料的味道,過了半響後老郎中告訴梁憐君。
“夫人你就放心吧,這一次的湯料用了溫補的藥材進去,七子姑娘用心還掩蓋了藥味這次的湯料肯定不會如之前那般。”
讓管家給郎中算賬,把人送出府梁憐君親自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七子。
“你的辛苦沒有白費,店鋪裏換湯料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在家好好休息。”
七子是有心想要去幫忙,但梁憐君神情嚴肅她便只能聽從梁憐君的話,在府中呆着好好休息。
“姐姐,這是方子。你告訴掌櫃以後都按照這上面的比例來,咱們店的湯料一定會好好的。”
梁憐君從七子手中接過方子收起來,她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讓掌櫃嚴格按照方子來準備底料的。”
州府剛剛了結了一樁案子,準備打道回府休息就被自己的心腹給攔了下來。
“大人,君公子來了此時就在內堂候着呢,已經等您一會兒的了這個時候您可不能走啊。”
正準備換常服的州府揮手讓小奴離開,自己動手将官府的紐扣系好。
“老爺我現在這樣,衣服沒問題吧?”心腹點頭後州府這才端起笑臉來到內堂。
州府一到內堂,果然就看見君翎坐在上位正在喝茶。
“下官來遲,讓公子久等了還請公子恕罪。”州府大人對君翎一如從前的客氣恭敬。
君翎久留青州不走,州府大人是心中歡喜也憂愁。
他自然是想好好巴結君翎,希望自己可以在君翎的照拂下回京高升。
可君翎遲遲不走他又擔心,君翎留在青州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目的。
每次見到君翎州府都覺得壓力大,自己過得水深火熱卻還得笑臉相迎。
“大人坐吧。今日我來找大人,其實是有事相求。”
州府大人哪敢在君翎面前擺譜,小心翼翼的坐在君翎一手相隔的下位,他小心的開口。
“不知道公子有什麽事情是需要下官去做的。”
君翎将一本賬簿推給州府。
“這應該是屬于你的東西吧。”
州府大人沒想到自己丢失的賬本居然在君翎手中,腦中頓時冒出了千萬種想法,最後他腿一軟跪在了君翎腳邊。
“君公子,大人您聽下官解釋啊。這,這賬本上的東西不是真的。”
“大人,下官這些年雖然有貪墨,可是那些錢那些不義之財,下官是一分都沒有動。”
但君翎今天來這兒并不是要追究這件事“州府大人,起來吧。”
很快君翎身邊的随從上前将州府攙扶了起來。
“坐吧。”君翎開口,有把柄被捏住的州府怎麽敢不聽呢。
“州府你實在是太謹慎了,我今日前來其實是希望州府大人能将我介紹給沈夫人。”
君翎這話說出來,州府不解的看着他。
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是冒犯後,州府大人趕緊低下了頭。
“是,下官一定将公子的吩咐做到。”
州府有點不懂,君翎為何要認識一個有夫之婦。
可想到自己的官運都在君翎手中,州府大人可不敢有半點質疑。
“如此就好,但有些東西需要州府記清楚。”
君翎話說完,就有随從将一份紙沓遞給州府。
“這上面的東西是我們相識的過程,我希望州府将這些都記住了。”
州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