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知道
陳氏聽到之後就沒控制住自己, 冷哼了一聲。
“我呸吧，我的孩子憑什麽要給你，幾十年過去, 你還是沒有一點改變，跟那個時候一樣，自私自我自利。”
王建坤沒想到會這麽的不順利，他認為這應該是一件最簡單的事情了, 沒想到會這麽難弄。
“說吧，你的條件, 我應該會滿足你的。”他想快速解決。
陳氏直直的看着他, 發現他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你是狗嗎？聽不懂人話嗎？今天你就是說把家産給我, 我也不會同意的，趕緊滾吧。”
王建坤拄着拐杖站了起來, “希望你不要後悔, 陳有功在家具廠裏吧, 我猜腳跟還沒站穩吧。”
陳氏心裏有些波動, 她當然知道，依照這位大哥的心理手段，老三很有可能會丢了這份工作，可是好日子是一家人齊心協力走出來的，不是她今天把孩子給出去換來的，沒了這個工作，大不了從頭到來，壞人肯定會有報應的，這一點她一直都相信。
“随便。”陳氏簡單的說了兩個字，看到王建坤已經轉身準備走了。
她又開口，“是啊, 有些人缺德事幹多了，斷子絕孫應該都是報應。”
王建坤拄着拐杖的身子微微一怔，他是不會放過陳有功的，走着瞧吧。
趙琴花一直在隔壁牆頭趴着偷聽，她有些不能理解，家裏的孩子那麽多，給出去一個不行嗎？她家有兩個女娃呢，不過如果讓她擅自答應給出去，她是不敢的，婆婆非得撕了她不可。
三個人說着就出了陳家的院子。
陳氏在後面把大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王建坤回頭看了一眼，“走，回家。”
王伸趕緊哎了一聲，上前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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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夢在後面連忙跟上，小心的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臉色。
“爹，你看要不，從我娘家那邊抱一個吧，年紀還小，還是男娃，我嫂子特別願意。”
王建坤聽完了，一個反應都沒有，他還沒碰過這麽硬的鐵板，越是這樣他越要試一把了。
“回去之後你去找你張叔，問問陳有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把他換下來。”
王伸愣了一下，面露難色，“爹，真的要這樣嗎？畢竟還是親戚。”
王建坤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我教過你什麽，做事情不要拘小節，親戚？你差親戚嗎？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他再優秀也沒有用，你去省裏，還有半個月的事情，必須把孩子的事情落實了。”
王伸點點頭，他只能答應下來。
等到回到家裏，已經到中午了，王家住的地方是家具廠的家屬院，他自己住一個兩室一廳，王伸在縣政府上班，分到房子在縣政府那條街，沒在這邊住，他把王建坤送到家裏，自己跟妻子才回去。
兩個人回去的路上。
孟夢看看自己男人，“王伸，你要不說服一下爹，別硬是要你們那邊的，再說了，你那是姑姑，生的孩子也不是姓王，跟我家那邊抱過來的有什麽區別嗎？”
王伸在這件事情，是堅決的跟自己爹站在一起的，即使那是他姑，那也是他這邊的親戚，堅決不能抱妻子那邊的，那就不是一個根的。
“不行，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也別再爹面前說什麽，我會處理好的，你在你們單位做好，等着接調令就好了。”
孟夢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這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回去也只能告訴娘家人別白費勁了。
王伸沒有直接回家，而且轉身去了家具廠，去找張叔。
張安全，是縣家具廠的主任，是王建坤沒退休之前，一把拉起來的，算是他爹的人。
“張叔，忙着不？”王伸到了家具廠，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
張安全一看到王伸，立刻就站了起來，又泡了茶端到他的面前。
“怎麽這會有空過來了，你爹最近還好嗎？”
王伸接過茶，喝了一口，他确實是渴了，今天來回折騰的太累了。
“今天是我爹讓我過來的，你知道陳有功吧，我爹的意思是尋個錯處，把他給開了。”
張安全聽完之後，面露難色，“大侄子，不是我不幫你爹，也不是推脫，我也不問原因了，這個事情我還真辦不了，這陳有功是廠子裏的紅人，我做不了主啊。”
王伸長哦了一聲，心裏還有些吃驚的，“他現在這麽厲害的嗎？”
張安全慎重的點點頭，“是這樣的，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縣裏很看好他，這還弄了新的小組，就是為了給廠裏的效益忙的，之前他督促辦的那一批家具賣的不錯，經濟效益上去了，剩下的我就不說了，你應該懂的了。”
王伸也不是笨蛋，這麽一聽就明白了，“那行，我回家會跟我爹說好的。”
張安全一臉愧疚的站起來把人送到門口，“大侄子，你可得跟我的老大哥好好說啊，這事不是我不辦，真的是不大行，這就是廠長估計也沒這麽大的權利。”
王伸笑着點點頭，“張叔放心吧，情況屬實，我會回去跟我爹說的。”
張安全把人送到了樓下，眼看着人走了，轉身就趕緊去了廠長的辦公室。
“他話就是這麽說的，不知道陳有功怎麽就得罪他了。”張安全把對話都說了出來。
廠長拿着大茶杯，面色如常的喝了一口，“不用管他，他還真的以為是他做一把手的時候了嗎？時代變了，陳有功是個有才幹的年輕人，我們應當給年輕人機會，更別說他事關縣裏的今年家具的出品了，我們都還在位置上，跟他不一樣。”
張安全點點頭，他們廠子裏是需要陳有功的，不然廠子裏的效益會越來越不好，弄不好就得有人下崗，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廠子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跟他關系好，但是你要明白，他的有些做法是不對的，我們得去糾正，既然退休了，就在家裏好好享受養老就行了，你也去忙吧。”
張安全嘆了一口氣，也只得這樣了。
王伸在國營飯店随便吃了點東西，就又去了王建坤哪裏。
“我張叔是這麽說的，應該不是撒謊。”王伸邊說邊看他的臉色。
王建坤臉色如常，“什麽沒有辦法，這就是看我不在廠子裏，就對我無所謂了，搪塞的話還能聽不出來嗎？”
王伸被一點播，心裏有些恍然大悟了。
“爹，要不我們就放棄吧。”
王建坤用自己的拐杖狠狠的砸了一下地板，“放棄？你好不容易去了省裏，知不知道是多重要。”
王伸不再說話了。
王建坤擺擺手，讓他先回去，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早年妻子就死了，他自己一個人這麽生活着，也沒想過其他的，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兒子會沒孩子，閉上眼睛，想起來自己那個妹妹說的話，活該嗎？他還真的不這麽認為。
百家村裏。
陳氏自從王建坤走了之後，倒是四平八穩了，之前他沒來的時候，還真的有些放不下心，現在倒是放心了，最壞的打算就是她家老三重新回到鄉下呗。
等到了周六，陳有功跟姚尚清一起回來了。
陳氏早上一直等着他們呢，等到見了人。
“你最近有遇到什麽事情嗎？”
陳有功聽着自己親娘的語氣還是疑惑了起來。
“沒事啊，怎麽了？娘？”他說着話心裏又轉了一個彎，“ 是他們又來人，還過來威脅您了？”
陳氏點點頭，“對，威脅了，不過你沒事就成。”
陳有功心裏默默的分析了起來，既然那個人威脅了，就一定會做了，那為什麽他沒受到影響，中間一定是有什麽人攔下來的，既然是這樣，那這個人一定跟王建坤不對付，想明白了，他心裏也就有數了。
“娘，不用擔心，我大概知道什麽事情了，不用害怕，他沒他自己想的那麽厲害。”
陳氏嗯了一聲，“行，我知道了，你看着辦吧。”
陳有功有成算的，只要他好好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了，為廠子裏增加了效益，保他的人會越來越多，根本就不用怕他，不在其位了，手裏根本就沒那麽大的權利了，即使在其位，他也未必會輸，這位舅舅太看得起自己了。
趙彎彎最近來找陳小玉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因為陳小玉已經改變的太多了，每天上課都很努力，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根本就不提別的事情。
陳小玉也感覺到了，只要自己一直拒絕她，她就會自己消停下來。
趙琴花這幾天也是心思不寧，她一方面願意把自家的孩子過繼出去，一方面又害怕婆婆。
“我跟你說件事情。”趙琴花見幾個孩子都吃完了飯，只有她跟陳有糧在飯桌上還是開了口。
陳有糧還是老樣子，不說話不開口。
“你還記得嗎？咱們縣裏有一個大舅，他前幾天回來找娘了。”趙琴花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還繼續開口說。
陳有糧聽她說完，總算是有了反應。
“他來幹什麽？”
趙琴花看到自己男人總算是有問題了，“聽說他的兒子結婚好幾年了，都沒孩子，這馬上就要調到省裏去了，想過來過繼一個孩子，我估摸是瞧上老三家的了。”
陳有糧是家裏年紀最大的，關于這個舅舅多少還是知道點的，他們家都已經走到要去省裏了，果然不一樣。
“你說，怎麽就沒看上咱們家的孩子呢。”趙琴花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說完還偷摸看陳有糧的臉色。
陳有糧知道趙琴花的小心思。
“不要亂來，娘不會願意的，他當年對娘不好，早就斷親了，更別說，娘很疼幾個孩子。”
趙琴花撇撇嘴，“疼哪幾個孩子？她疼的是老二老三家的，跟我們有啥關系啊。”
陳有糧低着頭沒說話，扒拉了幾口碗裏的糊糊站起來就出去了，今天也沒啥活，他在村裏也沒啥說得上話的人，大多數都只是碰到了就點點頭，他随便找個地方，坐着待了一會，想着剛剛趙琴花的話。
又過了幾天，已經十月初了。
陳有功在廠裏也慢慢的站穩了腳跟，到十二月份，成品就要出來了，已經有外面的國營大廠，派人過來看過了，很是滿意，都已經下訂單了。
陳有功就更忙了，周六日也沒時間回家了，姚尚清幹脆也沒回去，直接在這裏照顧他。
陳有糧下午四點多就下工了，回家趙琴花正在做飯，他就又轉悠着出去了。
“你是陳有糧吧。”王伸本來是準備去他家裏叫人的，沒想到在外面轉悠了幾圈，等到他出來了，那就不用打草驚蛇了。
陳有糧臉上有些錯愕，面前的人穿的很得體，他從來沒見過，“你是？”
王伸臉上帶着笑，“我是王伸，前幾天剛剛來過，可能你不在家，沒見到我，我爹在那邊等着你呢。”
陳有糧用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王伸就是他的那個表兄弟，他爹就是那個幾十年沒見過的大舅了，“等我嗎？”
王伸嗯嗯點頭，孩子的事情他們已經定下來，暫時就領養，他妻子那邊的，廠子裏的陳有功越做越好，縣裏的領導還點名誇了他，動是動不了，但是也不能讓他這麽輕松，臨走之前肯定是要找點事情的。
“走吧。”
王伸帶着陳有糧直接走到了村口一顆大樹後面，比較隐蔽。
“爹，人來了。”
陳有糧看着眼前的人，還有些緊張，他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麽，畢竟平時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大隊長了。
趙彎彎也是閑着沒事，她是出來轉着玩，現在是不想去找陳小玉了，每次去找她到最後都會變成去割豬草，她不想割豬草了，擡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那不是陳有糧，其他的兩個人不認識，她就直接惦着腳過去了，站在一個樹後面偷聽。
王建坤一眼看過來，就知道他比陳有功好對付多了，雖然他沒見過陳有功，能從一個泥腿子到縣裏家具廠工作，他可不覺的這個人多單純。
“我叫你過來呢，是想說你娘可能對我有點誤會，過繼一個孩子，也确實是想讓孩子去過上好日子的，你娘顯然不願意，我們也不強求，但是我們畢竟是親戚，知道你也一直在鄉下幹活，我雖然退休了，這人脈還在呢，我給你介紹一個工作，起碼能拿着工資上班，比在地裏舒服一些，你願不願意呢？”
陳有糧被突如其來掉落的餡餅，直接砸中了，他臉上有些不可置信，還手足無措。
“這，這是真的啊？可，可是我啥都不會啊？”
王建坤臉上帶着笑，“這有什麽啊，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啥都會的，你過去好好學就行了。”
陳有糧擡起來手示意王伸給東西。
王伸原來還以為這證明，給不出去呢，原來也不是每個人都跟他那個姑姑是一樣的。
“這是一些證明，都辦好了，你周一拿着去報道就行了。”
陳有糧手還有些發抖呢，他腦子裏現在有些不清醒，巨大的喜悅湧了上來。
王建坤拄着拐杖，站了起來，“我們過兩天就去省裏了，以後可能也見不到了，這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吧，誰讓我們是親的呢。”
陳有糧手裏握緊文件袋，“大舅，謝謝大舅，我去了肯定好好工作的。”
王建坤哈哈笑了起來，“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跟你表哥就走了。”
陳有糧趕緊客氣起來，“大舅，要不回家吃頓飯吧，家裏也正做着呢。”
王伸擺擺手，“不用了，天也快黑了，再晚了，就不好回去了，你趕緊回去吧。”說完他就扶着王建坤走了。
陳有糧手裏握着東西，臉上的笑意都沒下去過。
趙彎彎聽着這些話的時候，都捂着嘴不敢吭聲，這在書裏沒提過啊，對于女主奶奶的親戚關系，作者也只是簡單的兩筆就過去了，沒說中間還有這樣的事情啊，她看到人都說完事情了，自己也慢慢的回去，邊走邊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爹，我們都不要孩子了，幹嘛還給他安排一個工作啊。”王伸問出了心裏的疑惑，這實在不像他爹的作風。
王建坤冷笑一聲。
“一個工作而已，多重要嗎？再說了他什麽都不會，能不能待的下去還是個問題呢，再說了，你姑那麽恨我，他接受了這份工作，他們的關系只會更加惡化，既然大家都不好過，那我們臨走之前，我自然不會讓她好過，你就慢慢學吧。”
王伸回頭看看那個村子，他以為爹是真的放棄了，沒想到還留着後手呢，不過也沒關系，大約這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了，一個省裏，一個村裏，雲泥之別，這輩子也不用見了。
陳有糧手裏拿着文件袋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了，他也會是有工作的人了。
“真的啊？真的是安排好的工作？”趙琴花拿過來文件袋拆開之後看了又看，雖然她不識字，但也不耽誤她一張紙一張紙的看。
陳有糧笑着喝了一口茶，這是他自從分家之後第一次感受到有多快樂。
“那這件事情要不要跟娘說一聲啊？”趙琴花高興完了之後就開始擔心了，婆婆多恨大舅，她是親眼看見的，真的要讓婆婆知道了，不得炸了。
陳有糧現在有種翻身的感覺，他想迫不及待的去告訴老三，老二，靠自己也可以過上好日子。
“說啊，現在就去。”陳有糧說着就站了起來，“還有啊，以後大玉小玉的學費也不要讓老三出了，我也有工資，還能出不來那幾塊錢的學費。”
趙琴花也是高興的，不過她覺的讓老三出也沒啥，能省一塊是一塊，不過既然自己男人都開口說了，那她就順勢答應了。
陳家這邊正在吃飯，陳有功夫妻倆都在縣裏，家裏只有老二一家，還有老三家的幾個孩子，一起圍在桌子邊上吃飯，也算是其樂融融的。
“娘，我過來了。”陳有糧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從語氣中都透露出來了。
陳有剛聽到他大哥的聲音，臉上的笑都消失了。
李月娥還在吃飯，他們兄弟的事情，她不摻和。
陳氏也沒放下筷子，正在一口一口的喂沅沅吃飯。
“有事就說，沒事就回去。”她都沒給一個眼神。
陳有糧被所有人都忽視了，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娘，我周一就到縣裏家具廠上班了，是正式工，也是有工資的。”
他這話一落地，陳家飯桌前的人算是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陳氏腦子裏轉了又轉，去家具廠，肯定不是老三介紹的，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是他給你安排的工作。”陳氏臉上沒有表情，語氣卻是冷的不輕。
陳有糧沒想到他娘一下子就猜中了，點點頭。
陳有剛瞬間就從板凳上站了起來，一拳頭就呼了上去，在場的人都錯愕了起來。
趙琴花趕緊就去扶陳有糧，“老二，你這個是幹什麽，他是你大哥，你怎麽敢打他。”
鄉下特別重輩分的一些東西，沒有爹了，那就是長兄如父。
“我想打他很久了，只是一直忍着，看看這些時間他幹的事情是人事嗎？”
陳有糧沒有還手，只是捂着嘴角不動。
陳氏看了一眼，“老二媳婦，去拉着老二。”
李月娥趕緊哎一聲，就把陳有剛拉到一邊了。
“一些事情我就不提了，既然你願意接受他的安排，你就去上班吧，不過從這以後，你也不必給我養老送終了，我們以後就當做沒有關系了。”陳氏站都沒站起來，還是維持着剛剛的姿勢，她不是不生氣，只是氣過了，就想明白了。
陳有糧心裏咚的一聲，“娘，你這是幹什麽，我是老大，養老是應該的。”
陳氏搖搖頭，“不用了，你不是我兒子了，有剛就是老大了。”
陳有糧看着這一屋子人，他發誓一定要幹好，讓他們都刮目相看，有那麽一天，過的都比他們好。
陳有糧轉身就走。
陳氏這才擡頭看他的背影，“當娘的再給你一句忠告，做事多給自己留條後路，腦子是個好東西。”
陳有糧的腳步一頓，不過也沒說話，就大步走了。
趙琴花在後面也小跑着就跟上了。
陳氏嘆了一口氣，都快三十了，怎麽還是這樣，做事不動腦子。
“你說說你打他幹啥，以後他有的是教訓吃。”
陳有剛坐回到自己的板凳上，“我不打他，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娘，你說王建坤是什麽意思啊？給陳有糧安排工作，這事一看就沒按好心。”
作者有話要說：陳氏：喂沅沅吃飯最重要了，生氣要不得。感謝在2020-10-31 19:49:13~2020-11-02 15:0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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