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用情至深

霜辭把清冉請進來,“昨夜發生了何事?”

清冉跪下垂頭,“昨夜……教主是被笳銀送回來的。”

“笳銀?”霜辭皺眉,“她們兩個人為什麽會在一起?”

“屬下不知。”

霜辭含笑反問:“不知?”

清冉嘴唇發白:“昨夜教主離開時,吩咐屬下們守在您門前,不得離開半步。”她說完立刻再次補充,“這些日子,教主都會外出,然後很快回來,可是回來後……臉色并不好,昨夜教主離開前……臉色很蒼白。”

“為何不告訴我?”

清冉咬牙:“教主吩咐不允許。”

霜辭一愣,忽而笑起來,“你們還真聽話。”

清冉冷汗直流,“主子,屬下怕教主有什麽計劃,遂不敢告訴您,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

霜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有喝,“罷了,當初我就說過,你們要忠于阿尋,沒想到最後,還是砸了我自己的腳。”

可這筆帳,霜辭是算到了冷江尋頭上,小兔崽子,越來越不聽話了。她要人去查,可是冷江尋一旦不允許人知道,也查不到什麽。

午時了,冷江尋依舊未醒,身上的冷汗卻不斷冒出來,霜辭為她換了兩次衣衫,摸她的脈搏和溫度,一切都正常。

可霜辭心裏卻越來越不安。

昨夜,阿尋見了陶軒翌,然後出去,還有笳銀,這幾個人有什麽關系?

她本不抱希望地叫來此次負責她們安危的暗衛頭領。阿尋身邊的暗衛頭領,是她自己的人,霜辭是沒權利動的,畢竟當初她逃跑,冷江尋不可能讓這些人聽自己指揮。但她也只是試一試,能得到消息最好,不能的話,泉笙樓那邊得出動了。

來人一身玄陰教暗衛的黑衣,肩頭處有一個玄字符號,面容普通,霜辭問他,言辭與清冉一樣,阿尋沒讓任何人跟着,而前些日子每夜阿尋出去,依舊沒讓他們跟着。

可是玄字號暗衛機械的聲音在說完後并沒有立刻離開。

這些日子,教主和前教主的情誼他們不傻,于是他跪下将昨夜阿尋見陶軒翌要了一半的暗衛守住周圍的事情告訴了霜辭。

“一半?”霜辭有點不可置信,這種情況,除非是極為機密之事,才會這般安排,那阿尋和陶軒翌有什麽事情,那般重要?

霜辭嘆了口氣,讓人去請陶軒翌,與其這般猜測,不如直接問,她如今失去了耐心,連周旋的話都懶得說。

陶軒翌到的時候,霜辭守在冷江尋身側。

她出去時,陶軒翌依舊是爽朗疏闊的模樣,他行了一個禮,“霜辭教主。”

霜辭沒有糾正他的稱呼,她開門見山:“少堡主請坐,冒昧請少堡主過來,還望少堡主別怪罪,實在是有些事情,需要堡主解惑。”

陶軒翌心裏一咯噔,他急忙道:“冷教主在何處?”

霜辭盯着他,黑眸安靜似水,這讓陶軒翌愈發不安,“冷教主出事了?”

“不如少堡主直接告訴在下,昨夜發生了何事?”

“她還沒告訴你?”

兩個人俱是一怔,陶軒翌趕緊道:“其實……霜辭教主早晚得知道,冷教主養了一對蠱,至于其效用,還是等她親自與你解釋吧。只是此蠱陰邪,需要人心頭血和毒藥喂養,不過我已經将解藥交給她,對她身子不會造成損害,若真要有事,也只能是失血過多,不會有其他問題。”

霜辭心底的不安擴大,但她不能說什麽,這個人的底細她不是很清楚,不可将任何事都告知與他,她想起淩晨前阿尋懷裏掉出來的小匣子,她拿過來問:“可是此物?”

“正是。”

“至于此蠱……”陶軒翌站起來,神情怪異,但他只是嘆了一聲,“冷教主對你,用情至深。”

霜辭斂眉。

陶軒翌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立刻關上,“此蠱已練成,三日之內,必須入人體,否則它們會死掉的。”想着他頓了頓,仿佛是勸誡,“霜辭教主,最好勸勸冷教主。”

霜辭笑不出來,只覺得格外的疲倦,陶軒翌走後,霜辭正要去找笳銀,笳銀自己就過來了。

笳銀是想了一整天不管怎麽樣都想不通,決定跑過來告知霜辭真相。

霜辭聽着她說了一大通,理出邏輯,笳銀無意發現阿尋外鬼鬼祟祟出,覺得她有秘密就一直跟蹤她,終于發現了對方正在以心頭血煉制情蠱,兩個人發生了沖突打了起來,那一拳就是笳銀的傑作,最後阿尋失血過多暈倒,她把人擡了回來。

事情很簡單,也沒什麽陰謀詭計。

霜辭将小匣子拿出來,“你是說這個?”

笳銀跳了起來,“對啊,就是這個,霜辭,冷江尋那家夥如果要給你種蠱你可不要答應,這情蠱陰邪,違背倫常,靠人血滋養,到時候你們兩個活不過五十歲,冷江尋那個瘋子,她哪裏是愛你,分明是想要害你!”

霜辭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愉快地笑了,看來阿尋和她一樣呢,都沒有安全感,如果這種外物能夠讓彼此都安心,那也極好。

同年同月同日死,霜辭竟然有些期待。

她沒有回答笳銀,只問:“真的只有這樣嗎?”

笳銀抿了抿唇,“不然呢?”她又問,“那個人……還沒醒?”

“嗯。”

笳銀躊躇,致幻粉嚴格來說不是毒藥,對人的身體不會造成什麽傷害,最多就是心理不舒服而已,所以把脈是不可能查出來的。如今未醒?不可能啊,按照常理來說,以冷江尋對霜辭變态的占有欲,那樣的噩夢,她應該很快就驚醒,今天早上就該清醒過來的。

可現在,馬上都是晚飯時間了,為何還沒醒?

“笳銀?”

霜辭覺察到對方的情緒不對,她懷疑敏銳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

盡管是笑着的,笳銀卻覺得沒有哪一次,霜辭的笑這般讓她發毛,她本能地搖頭:“沒有,我能瞞你什麽?”

霜辭再次打量了她幾分,覺得自己多疑,不管怎麽樣,阿尋和笳銀再怎麽看不慣對方,都不可能想要真正傷害對方,這是她對兩個人秉性的信任。阿尋不傷害她,是因為怕自己責怪和難過,而笳銀,她本性純良,幹不出傷人的事情,畢竟她看到死人血都是要恐懼暈倒的人。

裏邊的人好像做噩夢了,不停呓語,霜辭立刻返身進去,坐在床邊,對方嘴裏一直在喊她,可是聲音過于絕望,讓霜辭心也跟着揪起來,那點氣早就沒了,她不斷安慰:“阿尋,我在這,我在。”

“快醒來吧,我在這。”

“你醒過來,我就不生氣了。”

輕言軟語,往日的阿尋一定會睜開眼然後撒嬌,可這一次,陷入昏迷的人眉頭皺得更緊。

笳銀咬住嘴唇,趕緊離開了,霜辭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請了讓玄陰教的醫師過來,結果與她所想并無二,沒有高燒,沒有發炎,沒有內傷,真的只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

夜幕降臨,冷江尋非但沒有醒,反而陷入了極大的痛苦,整張臉白得如一張紙,就算是閉着眼,那眼淚卻止不住,她一直喃喃自語:“師尊,別走。”

翻來覆去,四個字。

霜辭只覺得有人拿着軟劍不停碾磨自己的心髒,鮮血淋淋,痛不欲生,她捏住冷江尋冰涼的手,“阿尋,我在,你醒一醒,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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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甜的,相信我微微虐,可以忽略不記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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