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的內容被作者君給弄沒了,已哭暈在廁所
作者君的評論回複還一直被屏蔽,傷心ing。
本來要碼字一天的,表弟來家中做客,被拉去逛街。別攔我,我要去通宵碼字。
☆、陰差陽錯得奇緣【二】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雄渾的吼聲在路中間響起,範奎當先跳了出來。他握着一把锃亮的大刀,配上他的刀疤臉和絡腮胡,看上去頗為恐怖。
緊接着,又從樹上或是石頭後面跳出幾個大漢,一個個虎背熊腰,兇神惡煞,将馬車圍住。
“籲……”趕車的老王趕緊勒緊缰繩,掉頭往回。剛回轉車身,便看到馬車的另一面也是幾個大漢。老王一驚,趕忙止住馬車。
萬臨春在車廂內被這一颠簸,幾乎撞在馬車壁上。她在車廂裏出聲問道:“王師傅,怎麽了?”她很少出門,不知道旅途險惡。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刀刃上,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老王拽着缰繩的手不覺抖了一抖。他顫聲說道:“是,是遇上搶劫的了。”
他是個看上去很老實的車夫,憨厚樸實,不善言辭。唐進就是看他質樸,才雇他千裏迢迢回老家接萬氏。
老王有些後悔自己接了這趟生意,即便是接了,也該順原路返回,而不是為了節省時間走這小道。
萬臨春聞言吃了一驚,低聲說道:“王師傅,你告訴他們,我們身上并無多少銀錢,還要一路東去,不能給他們。”
老王暗罵:到底是婦道人家,沒有一點見識。這種時候,當然是保命最重要,還要什麽錢財。你是沒看到那些人手裏的刀!
那幾個劫匪聽到馬車內的女子聲音,卻都暧昧地笑了,對着範奎擠眉弄眼。
範奎老臉一紅,站在前面,大喝一聲,說道:“沒錢也可以,人留下就是了。留女不留男,留活不留死!兀那趕車的,把你車上的女人留下,人可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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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臨春在車廂內聽得明白,氣得渾身發顫,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這樣攔路搶劫,還有沒有王法了?王師傅,不要怕他們!”
這時,老王卻一眼瞥見有幾只蒼蠅在範奎的刀旁飛來飛去。他當即心驚肉跳,聽說蒼蠅好血腥,也不知這雪亮的刀上沾過多少人的鮮血!
範奎注意到老王的視線,有些窘迫,他揮舞刀鋒,砍死了蒼蠅。
老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這刀法真好,刀刀都能劈死蒼蠅。他顫聲說道:“要不,唐家太太,您就……”這話他說不出口,他怎麽能勸一個良家婦女委身強盜呢?這是損陰德的事情。
萬臨春沒聽明白,繼續問道:“王師傅,怎麽了?他們人很多嗎?”她說着話,掀開了車簾的一角,露出一張白白嫩嫩的臉來。
範奎看呆了。
老實說,萬臨春頂多算是中人之姿,而且二十七歲的她已然不再年輕。但她的肌膚異常白皙,而且畢竟不曾生育,看着會年輕上幾歲。而範奎又是莽夫粗漢,沒見過幾個女人,見到萬臨春這樣的,便覺得是國色天香了。
黑風寨的大漢當即便有好幾個嗷嗷直叫:“大嫂,大嫂!”舉着刀似要撲過來。
老王看着那刀向自己逼近,連忙揮着馬鞭,想要離開這裏。
範奎走近馬車,掀開車簾,将萬臨春從馬車裏揪了出來,一手刀劈暈了她,扛在肩上,哈哈大笑。
老王知曉萬氏被搶,但他一人勢單力薄,又有什麽法子?
黑風寨裏的弟兄都喜笑顏開,也無人理會老王。
範奎甚至還給老王扔了幾錠銀子,笑道:“拿回去再讨個媳婦兒吧,這個就歸老子啦!”
黑風寨裏的人很快撤離此地,回到他們易守難攻的太平山黑風寨。
老王不敢久留,慌忙趕着馬車離開此地。他一路向東,見到唐進後,言說萬氏被賊人擄去,下落不明。他猶豫了很久,都沒說出太平山黑風寨來,只說是蒙面的馬賊打暈了他,搶走了萬氏。至于那幾錠銀子,他更是提都沒提。如果将真相說出來,他老王也別再想做人了。
唐進傷感了一會兒,但事已至此,只得宣稱萬氏已故,立了衣冠冢。好在他在這邊也有客妻,遠不至于悲痛欲絕。
眼看着萬臨春被帶進黑風寨,十一才放了心,回到太平鎮解了缑越的定身術,任他東去。
可惜,缑越固執地認為太平鎮上有高手,他有心要會會這位高人,便續了客房,打算長住一段時間,見識一下潛伏在此處的高人。
江湖中人總會有些倔強和自己的驕傲。缑越自從踏入江湖以來,鮮有敗績。乍然知道有高人在此,他那顆求敗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可記得清楚,他連對方是怎麽到來的都不清楚,便被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這樣的功力,他還是第一次見,說什麽也要見見高人。
十一對缑越的動向不大關心,反正萬臨春已經被範奎帶走了,缑越也阻止不了啦。她可沒想到她現在的忽視給後來帶來了不少麻煩。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十一現在注意的是黑風寨裏的動向,她原以為既然萬臨春都進黑風寨了,她和範奎之間也該像原本的命譜那樣了吧,可這兩人腳上壓根沒有紅線!
萬臨春醒過來後尋死覓活多次被攔下,現在開始絕食了。
範奎愁眉苦臉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一點辦法也沒有。牛不吃草強按頭,人家不吃飯,他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也沒用啊。
顧清風建議:“要不,我去勸萬氏接受範奎吧?那個範奎也太笨了些!”
十一很狐疑:“你去勸?你行嗎?”
在她看來,顧清風搗亂使壞破壞原有的紅線還行,這牽紅線可不像是他擅長的。他對人間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不少了,這琢磨人心這方面,他委實不如她。
顧清風只是笑笑:“你忘了我的本事?我琢磨人心不如你?我是怎麽拆開高耀祖和梅若雪的?”
十一搖頭,那個是拆的,不算。
顧清風涼涼地道:“再不了解人心,也比你這原本沒有心的家夥強!”
草木無心,這話可戳着十一的心窩子了。
以前顧清風也說過類似的話,但那時他們不算相熟,她也沒必要把一個外人的話放在心上。此刻相處日久,聽到他這麽說,她覺得很是委屈,心裏鈍鈍的疼。她低下頭,小聲道:“我生來就是沒有心的,對不起。”
她以為她是關心他的,她以為他們至少可以是朋友的,她以為他不像夙止那樣不待見他。或許,她以為的只是他以為。
顧清風感覺到了她瞬間低落下去的情緒,他動了動嘴唇,想出言安慰她,卻沒有說出口。他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我去做吧,你不要插手了。”
十一悶悶地點頭:“哦。”
顧清風知道她不高興,卻不想再這件事上多做糾纏。他記得師父醉酒時說過,勸女人改嫁是要下地獄的。
哪怕這是傳言,他也不想她去嘗試。他知曉自己的身體狀況,或許哪一天就無法醒過來了。她能過得快樂點,多好。他倒真的希望她可以一直沒心沒肺。
在他們去黑風寨的路上,顧清風一直沉默着,也不大搭理十一。
十一偷偷瞧了他好幾眼,終于忍不住晃着他手臂,軟語說道:“我都沒生氣,你做什麽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顧清風看着她,這樣真好,什麽事都不會在她心上放很久。
十一挺秀的鼻子一皺一皺的:“還說沒有!你這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好了好了,我承認你比我更了解人心,好吧?你是凡間萬事通!你是!好不好?”
顧清風哭笑不得:“原來你……”共同到過這麽多小時空,他們的思維還是不在一個點上。他怎麽會為這個生氣?
十一看他總算是露出了笑臉,不覺松了口氣,大大的笑容爬滿了臉頰。她這才松開他的手臂,踮起腳尖摸摸他的腦袋,像是哄小孩兒似的:“乖呢。”她狡黠一笑,瞬間溜走。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只要她一摸他的頭,他就會炸毛。她可不想他突然咬她一口。
顧清風扶額,永遠無法同步的思維。
太平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三面環水。在夜色的籠罩下,黑風寨顯得格外陰森。
盡管顧清風多次強調,這件事他要自己來,不要十一插手。可是她還是非要跟過來,她振振有詞:“這是我做錯的事,我自然有責任改正。”
是的,這些都是她犯下的錯誤,實在不好推到別人身上去。這麽一想,顧清風的确對她很好。雖說剛開始他是無奈之舉,但是後來他完全沒必要幫她的。
十一的心裏溢滿了感動,她忽然伸回身臂抱住站在她身後的顧清風,喃喃地道:“顧清風,你真好。”
顧清風習慣了一直站在她身後,她的猛回頭讓他有一瞬間的呆愣。她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他腦海裏空白一片。他支着兩只手,不知往何處安放。濃濃的夜色下,沒有人看到他紅透的臉。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有一剎那,顧清風轉過千百個念頭,最終卻只化成一聲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要再被屏蔽,我就打它
☆、陰差陽錯得奇緣【三】
太平山黑風寨地勢險要,很難進去,這是對凡人而言,神仙和妖怪不在此列。
十一和顧清風輕輕松松地便到了黑風寨。
在顧清風的堅持之下,十一答應這件事由顧清風負責,她只在必要的關頭出手。雖然她不大明白顧清風為什麽要搶她的工作,但她能肯定他是為了她好,他是在幫她。
這個世上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有些好意,心裏明白就可以了。
範奎将萬臨春扛回寨子,黑風寨上下興奮異常,都要來看壓寨夫人。黑壓壓的一群人擠滿了房間。
萬臨春悠悠醒轉過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長滿了絡腮胡子也遮擋不住的刀疤臉。她心中惶恐,登時又暈了過去。
範奎緊張兮兮,連忙讓寨裏唯一能書會寫略通醫術的先生張祿來把脈。
張祿的醫術也不甚高明,他掐着萬臨春的人中掐了一會兒,萬臨春醒了過來。
範奎穿了一件嶄新卻不大合身的醬色綢衫,頭發也梳的整整齊齊。他此刻趕緊走到萬氏身邊,按照張祿事先教導的那樣施了一禮,大聲說道:“娘子,相公這廂有禮了。”
黑風寨上下除了張祿見多識廣,大都沒見過幾個女人。他們見過的也多是村野婦人,粗魯不堪。見到萬臨春這樣白白嫩嫩的女子,大多直了眼。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是大哥的女人,也沒有異心,此刻哄堂大笑,一個個擠眉弄眼。
萬臨春這才想起先前發生了什麽,她眼睛一翻,眼看着又要暈過去。
張祿眼疾手快,掐她人中,才避免她再度暈倒。
有兄弟啧啧嘆道:“女人就是虛弱。”
張祿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我們先出去,留大哥一個人在這兒就好。”
雖然有人不舍,但是張祿在寨子裏威信極高,無人敢反駁他的話,便都聽話地離去。
張祿沖萬臨春點點頭,也退了出去,還細心地帶上了門。
屋子裏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萬臨春的恐懼之情略減,她低聲問道:“王師傅呢?你們把他們怎麽樣了?”
她張口便問別人,範奎有些不喜,沖口便道:“你那丈夫已經被我一刀給劈了,你就安心地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丈夫?”萬臨春一愣,繼而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她眼中噙滿了淚水,哭道:“他不過是個車夫,你們居然連他都不放過!”
範奎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弄錯了,他也不好開口解釋,只得繼續說道:“你也別哭了,你只要跟着我,我搶來的錢都歸你花,一準兒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肯定對你好……”
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小娘子不錯,長得好看,說話也輕柔好聽,能做他的壓寨夫人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為了招待她,他特意找了兩個弟兄将他的房間好好清理了一番;怕她嫌棄房中的異味,他還問張祿讨要了檀香熏的滿屋子都是香味……
這都是一些小細節,但他希望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誠意。張祿說女人都容易感動,他這樣待她,她會不會感動呢?
萬臨春對範奎的讨好不屑一顧,她一個良家婦女,怎會委身給一個強盜頭子!
範奎是個莽漢,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他的刀便明晃晃的挂在床頭。
萬臨春一眼瞥見了他的刀,拿了過來,也忘了拔刀出鞘,直直地劈向範奎。
還未出鞘的刀劈在人身上只有鈍痛,萬臨春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砍在範奎身上,倒沒有多疼痛。可是範奎卻有些失落,她看不到他的讨好,只是一心想殺死他。
——其實換了別人恐怕也是想殺死範奎的。
範奎奪過萬臨春手裏的刀,一把扔在了地上。他憤憤地吼道:“我沒殺那個趕車的,我們不殺人!”
萬臨春掩面而泣,她嗚嗚地哭着,嘆自己命苦。
範奎在一旁手足無措,只得說道:“你莫要哭了,以後跟着我做壓寨夫人,又不會有人欺負你。我會好好待你的……”
萬臨春哭得更厲害了。
房間外面響起張祿的咳嗽聲,範奎連忙走出去,他走出幾步後,生怕萬氏自戕,便将扔在地上的刀撿了起來,拴在腰間帶了出去。
他一出房門果然見到衆弟兄都守在門口,他第一句話便是:“叫兩個弟兄幫忙看着她,可別讓她傷着自己。”
大家哈哈大笑,卻還是有兩個兄弟走了進去。
張祿将範奎拉到一邊,耐心告訴他該如何對待萬氏。他最後說道:“世上女子多重貞潔,大哥搶了一個已婚婦人過來,可要麻煩得多!”
在範奎看來,張祿別的方面或許懂得多些,但在女人方面未必比他強,也就沒把張祿的話放在心上。雖然張祿在此之前建議他最好花錢買個窮人家的閨女,可他還是搶了萬臨春。
事已至此,張祿也沒別的法子,只能盡力地去幫助範奎。
而範奎則想着,反正她都被困在寨子裏了,只要他待她好,生米煮成熟飯,她還能跑了不成?
萬臨春自知逃跑無望,她幾次自殺不成之後,幹脆絕食。
勸說她留下來反複給她做思想工作的是書生張祿。張祿曾給萬臨春診過脈,他的與衆不同很能博得別人的好感。在黑風寨一衆強盜中,只有他一個人穿長衫守禮節,文質彬彬談吐不俗。
萬臨春畢竟是個普通女人,對這樣的男人易生好感。他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盞明燈,盡管不算明亮,卻能讓人感到溫暖。
尤其是當萬臨春得知張祿也是被擄上山時,她更是有同病相憐之感,她将自己的身世對張祿全盤托出,希望他們能一起逃出去。
——張祿的情形和萬臨春的并不相同,他雖然是第一批被擄上山的人,但是作為黑風寨裏唯一的文化人,他是受到極大的優待的。他在寨子裏的地位僅次于大當家範奎,即便是範奎也要禮讓他三分。黑風寨只奪錢財不傷人命的規矩還是他立下的。
而在此之前,張祿僅僅是個落魄的書生,郁郁不得志。反而是到了太平山之後才能一展所長。比起塵世間,他更喜歡簡單直接的黑風寨。他可從沒動過要逃跑的念頭。
知道張祿與自己志向不同時,萬臨春無疑是失望的。希望過後的失望,更讓人難以接受。她不肯吃飯,別人沒法子,可難不倒張祿。
張祿所學頗雜,會的旁門左道很多。他讓範奎在房中點了迷香,迷暈了萬氏之後,讓範奎喂她喝粥。哪怕是她昏迷不醒,張祿也有法子讓她喝入腹中。
萬臨春求死不能,更加絕望,原本就不夠豐潤的她更是形銷骨立。
張祿最厭煩的便是女人為了所謂的貞潔而尋死覓活。他涼涼地說道:“即便是你回到你丈夫身邊,他也不會再要你。”
萬臨春自然不信,相公若是不要她,便不會特地使人來接她去享福。他們是結發夫妻,他怎麽會不要她?
張祿冷笑,他是男人,他比萬臨春要了解男人。這世界上,對女人遠比對男人苛刻的多。
他清楚地記得,他小時候家裏遭災,母親帶着他與父親走散。當他們歷盡千辛萬苦與父親團聚時,迎來的卻是父親對母親貞潔的懷疑。父親的理由是如果沒有奸夫,一個弱女子還帶着一個孩子怎麽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存活下來?多麽可笑的理由,更可笑的是,這樣的理由居然還有很多人支持。
他那可悲而怯懦的母親沒在逃難中死去,卻被閑言碎語給擊垮了。她為了證明所謂的清白,一條白绫吊死在了房中。
張祿同情這些貞潔烈女,卻也憎惡她們。相比起來,他倒覺得黑風寨裏單純的多。他勸萬臨春留下來,他清楚大哥範奎的為人。他敢擔保,範奎定然會将萬氏捧在手心,極力呵護。
萬臨春卻始終不肯,她說道:“好馬不備雙份鞍,好女不嫁二夫男。我也是知曉大義的,怎可嫁給旁人?”當着張祿的面,她不好說她即便是再嫁,也不會嫁給一個強盜頭子。
張祿近來常常夢到母親,極少做夢的她如今一旦睡着便會看到當日母親自殺的場景,他頭痛欲裂,他想,或許是母親來告訴他,要幫助萬臨春,不要她走上母親的老路。
知道了張祿母親的事情,萬臨春久久不語,她的相公應該不會這樣待她!他們是結發夫妻,她是清白的。
張祿卻道:“你是清白的,又有誰知道?誰相信你在土匪窩裏待了幾天之後還是清白之身?你覺得你相公會相信你嗎?他要是知道你在土匪窩裏,他會來救你嗎?”
萬臨春有些愣怔,她很想說她相公會相信她,但事實上卻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相公相處的時間不足一年,他真的會相信她嗎?
張祿又道:“我可以派人去你丈夫身邊打探消息,若是我沒猜錯,他肯定對外稱作你已經過世,你可相信?”
萬臨春說不出話來,她不想承認,可是她清楚事實上就是這樣。她知曉自己清白名聲已毀,哭得更加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覺得張祿存在感太強,那麽一定是乃們的錯覺,人家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不準嫌棄這一章不好,這是作者君重新碼的!~~~~(>_<)~~~~
作者君已經蠢哭……
☆、陰差陽錯得奇緣【四】
說來也怪,萬臨春哭過幾次之後,似乎慢慢死了心,她不再絕食了。
黑風寨上下都松了口氣,對張祿更加欽佩了。
張祿卻有些無奈,好好地拆散人家夫妻,只盼能成全大哥才好,不然的話,就太得不償失了。
範奎喜出望外,對萬臨春百般讨好,極盡關切。一個莽夫讨好女人,總有些鐵漢柔情的意味。黑風寨上下都被大哥的深情感動,萬臨春卻一直淡淡的。
盡管知道自己難以離開這裏,萬臨春也做不到接受範奎。範奎長相醜陋,氣質粗魯,說話也幹巴巴的。萬臨春怎麽可能對他動心?更何況是範奎害的她到如此境地,她恨他都來不及,又何談嫁給他?
範奎卻一直颠颠兒地對萬臨春好,恨不得将寶貝全堆到她身邊,換她展顏一笑。可惜,萬臨春對他始終甚是冷淡,甚至是連範奎都能感受到她眼裏的厭惡。
好在範奎的抗打擊能力很強,明知道她讨厭自己,還能一如既往地待她好。雖然沒有感動萬臨春,卻讓萬氏習慣了他的存在。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顧清風因為不清楚紅線的動向,只能問十一。他想,有了張祿的出手,事情應該容易的多,範奎和萬臨春的腳上想必已有紅線了吧?
十一卻很遺憾地告訴他:“沒有,範奎腳上幹幹淨淨,半根紅線也沒有。倒是原本腳上空空的張祿現在多了一條紅線。”
顧清風額頭突突直跳:“你是說張祿和萬臨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怎麽可能?!
十一仔細看看,是真的,萬臨春的确是和張祿牽在一起了,還好那線似斷非斷,容易拆開。
顧清風有些後悔,早知道會這樣,都應該他自己在夢裏勸萬臨春,何必要讓張祿來勸呢?張祿的年紀比萬臨春還要小上兩歲,他儀表堂堂,器宇不凡,怎麽會看上萬臨春呢?
不過感情這種事,誰都無法說得準。常言道“駿馬常馱癡漢走,巧婦常伴拙夫眠”,般配不般配的委實不重要。
還好他們的紅線不甚牢固,拆開也不會太難。
十一委婉地問是否需要她的幫助,顧清風一口拒絕,這件事,他都不想插手,他怎麽會願意讓她沾身?他自己可以做好的。
往常一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的範奎做了一個夢,夢到萬臨春竟然嫁給了張祿,男才女貌,看上去異常和諧!
醒過來以後,範奎有些後怕,還好是夢。但是很快,他就想到,萬臨春的确是和張祿走得近,見到張祿的時候,她的眉眼都會柔和三分。比起他自己,萬氏顯然更待見張祿一些。
這樣的結論讓範奎很難過,無疑他是喜歡萬臨春的。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這是一種男人對女人本能的喜歡,簡單卻也強烈。
可是同時,他也很在乎跟張祿的兄弟情義。大家當初發過誓的,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獨自一人先讨老婆已是不講義氣,如果這女人心裏中意的是好兄弟,他這不是更不講義氣嗎?
一邊是喜歡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過命兄弟,範奎猶豫了良久,還是決定跟張祿講明白。反正他跟萬氏還沒有夫妻之實,可以讓萬氏自己選擇。
但是這樣一來,他又覺得自己有些自我輕賤,不但如此還輕賤了好兄弟。兩個大男人要被一個女人挑來撿去,想想都感到丢臉。
範奎将自己的打算說給了張祿聽,其實他剛開了頭,張祿便聽明白了。
張祿心中暗叫慚愧,他可沒想到自己和萬氏走得過于近了。誠然他對萬氏是有憐惜之情的,但是還絕然不至于上升到男女之愛。他無意于婚姻家室,這個想法并不會因萬氏而改變。
生怕大哥誤會,張祿發誓,聲稱自己對大嫂絕無任何非分之想。從此以後,他還漸漸疏遠了與萬臨春的關系。萬氏本來就是大哥的,跟他又有什麽關系?
範奎心裏感動,感謝張祿相讓。因為這份兄弟情義,他對萬氏更好了。
萬臨春敏感地察覺到了張祿的疏遠,若說一點失落都沒有那是假的。或許內心深處,她對張祿存了那麽一點心思。
——即便是委身土匪,也想找一個相貌堂堂有文化的不是?
可惜張祿無心男女之事,兼之看重兄弟情分,在未曾動情之前,便揮劍斬情絲,與她保持了距離。
在萬臨春失落之際,範奎始終在旁邊柔情相對,百般順從。他的面目似乎不那麽可憎了。但是若要她接受他,還是做不到。
從十一那裏,顧清風得知萬臨春和張祿的紅線已斷,但是萬氏和範奎的卻還沒牽起來。
牽紅線對顧清風而言難度不大,而且這件事似乎不用他直接出手,有張祿就夠了。
張祿知道大哥的心思,作為智囊的他自然要想方設法幫範奎達成願望。他多少了解一點萬臨春的心裏想法,故意讓萬氏聽到唐進已經另娶他人并且萬氏的存在痕跡被抹滅掉了的消息。
雖然萬臨春在心裏早就隐隐能感覺得到相公在外面另有其人,她也知道自己難以回到丈夫身邊,但是自己親耳聽到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唐進在她記憶裏是模糊的,可是那畢竟是她丈夫,是她的男人,是她想了十年盼了十年的男人。
萬臨春漸漸死了心,還能怎麽樣呢?認命吧,和張先生一樣留在黑風寨吧。經歷過瀕臨死亡的人往往會更加熱愛生命。她幾次求死不成之後,早就息了自盡的心。
範奎則一直守在她身邊,萬臨春也明白過來了,如果她想在黑風寨活下去,她只有跟随着範奎。讓她有點感動的是,盡管寨裏所有人都說她是壓寨夫人,但是範奎卻從來不曾強迫過她,事事以她為重,這是和唐進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的。
萬臨春終究只是個普通女人,如同張祿所說的那樣容易被感動,只消待她好上一些,任是鐵打的心腸也會軟和下來。
範奎近來很開心,萬臨春開始對他有好臉色了。
寨裏的弟兄們都吆喝着要喝酒,要看拜天地;範奎笑呵呵的,卻不說話。他本來想着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可是張祿卻不同意。範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聽了張祿的話。他感謝張祿,不然,她會給他好臉色看?
範奎等待着終有一天,萬臨春會心甘情願做他的壓寨夫人。他相信會有這麽一天的。
十一和顧清風都以為這樣兩人腳上就該有紅線了,事實上,他們還真被連在了一起。這次太過簡單,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唯一讓他們感到遺憾的是,範奎和萬臨春腳上的紅線似斷非斷,随時都有斷掉的可能。還是不大牢靠啊。
十一斜眼看着顧清風:“真不用我出手?”
顧清風很是郁悶,一口拒絕:“真不用。”他就不信了,小小的一根紅線還能難得到他。幫別人鞏固感情有什麽難的,不就是給他們制造幾個機會加深一下感情嗎?這種事情他做的多了。
或許上天對顧清風極為優待,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人給他們制造機會。那個人不是別人,是張祿。
黑風寨的弟兄盼着喝喜酒盼了好久了,可惜大哥那裏還沒有動靜。範奎是不急,別人早急了,紛紛請張祿出招。
張祿無奈,只得出了一個很老套的主意。他讓一些弟兄唱白臉,當着萬臨春的面要求範奎強娶萬氏或是殺掉萬氏。
黑風寨的人大都是粗魯漢子,演戲這麽有水平的活兒做得不算成功。但是因為事先瞞着範奎,範奎的表現就完全是發自肺腑的真情實感了。
當時是在黑風寨的忠義堂裏,當着全寨兄弟的面,毛臉老五大聲叫嚣着:“大哥,這娘們兒在咱們寨裏也沒什麽用處。她要是大嫂,兄弟們也就認了。可是她就是個吃白飯的,不但是吃白飯而且還是吃的最好的。大哥把什麽都給她?還要我們這幫弟兄幹什麽?大哥,殺了她吧!殺了她吧!”
老實說,毛臉老五的演技并不精湛,虛張聲勢,表情誇張且做作。十一自認為單憑演技,可以甩他一大截。
先前打過招呼知道內幕的兄弟都低着頭不說話,有鄙夷他演技的,也有多他肯定的。反正大家平時說話都是咋咋呼呼的。大嫂是外人,應該看不出來。
毛臉老五開了個頭之後,衆人都吵吵嚷嚷着要大哥給個說法。弟兄們拼死拼活就是為了一個外路女人嗎?而且誰知道這女人知道了寨子的布局之後,會不會出賣弟兄們?大哥這麽在乎一個女人,指不定哪天就為了她把兄弟們給賣了呢!
萬臨春被吓到了,她下意識地便看向張祿。雖說張祿後來一直疏遠她,但張祿在她心裏就是和別的強盜不一樣。說的文藝一些,他是幹涸的沙漠裏的一泓清泉;是炎炎夏日的一縷清風……總之他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可惜,張祿讓萬臨春失望了。他低着頭,根本不與萬氏眼神相對。
萬臨春這才将目光轉向範奎。
範奎滿臉痛苦之色,當他對萬臨春感情還不算太深時,以為兄弟喜歡,可以忍痛割愛。可是現在他已經離不開她了,他都看到勝利的曙光了,弟兄們這是要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一章好渣啊,捂臉
☆、陰差陽錯得奇緣【五】
十一在旁邊暗自欣喜,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小時空了。她對顧清風笑笑,感覺他真是一個吉祥物,別的不說,她完成任務可省事多了。
顧清風深有同感,他也覺得有他在,十一要輕松的多。如果能一直幫她,那就好了。
那邊,範奎蹲在地上抱着頭猶豫了很久之後,猛地站了起來。他端起桌上的酒大口喝下,沉聲說道:“弟兄們,靜一下,聽哥哥說句話。”
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毛臉老五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事兒要成了!
萬臨春惴惴不安,眼睛跟随着範奎,也不知他會怎麽選擇。她還沒意識到這中間的不對勁兒;驚吓之餘,她忘記了黑風寨不殺人的規矩。
現在的她不願意嫁給範奎,可也不願意就此命喪這幫匪徒之手。萬臨春忍不住又瞧了張祿一眼。然而張祿面無表情,雙目緊閉,似是在閉目養神,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萬臨春心下暗嘆,她終究還是看錯了他。她原以為他會跟別人不一樣的。
範奎沉聲道:“弟兄們,哥哥知道這次是哥哥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