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戰争
這次雪下的很大,一夜裏,皇宮各處就白了頭。
顧文铎帶着林抒出了恣意宮,往禦花園走。
顧文铎穿着黑色的大麾,白色的狐貍毛圍着脖子,黑白對比顯的顧文铎唇紅齒白。
林抒給看呆的自己一巴掌,顧文铎可是你能觊觎的!
古代的空氣還沒受到污染,大雪過後,天藍藍的,幾朵白雲嬉戲,還沒清理的白雪厚厚的堆積在一起。
林抒看這開闊的美景,心裏的煩悶疏散不少。
不得不說古代的空氣聞着都是香的,由鼻子進入氣管的過程都是享受。
顧文铎感受到身邊的林抒,心裏漫出暖意,初雪,陪在我身邊的是你,陪在你身邊的也是我。以後生生世世的初雪我們都要在一起。
“林抒,要不要堆一個雪人?”
林抒把手指放在一片雪上,一個大大的要字由淺入深的顯出來。
顧文铎打發下人們守住這一方,以防別人突然闖進來,彎腰堆起了白雪。
林抒在一旁看着顧文铎細長的手指在白雪中來來回回,不一會就凍的通紅。他不自覺的往前,用手捏住顧文铎的手指,等摸到的是一片空氣,才收起心疼。
作為兄弟,拔刀相助可以,逗趣解憂亦可,就是這心疼要不得。
雪人慢慢的成形,顧文铎的手很巧,堆起來的雪人看起來精巧可愛。
“還需要一個胡蘿蔔的鼻子。”林抒的手指在一旁的雪上滑動。
不一會,林抒要的胡蘿蔔送來。
顧文铎在雪人的鼻子處放了一小截胡蘿蔔,小雪人立刻變得更加生動可愛。
顧文铎在雪人的腹部留下兩字:林抒。
林抒氣的直哼哼,這雪人可愛是可愛,就是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氣質!作為一個玉樹臨風,獨樹一幟的大帥哥,這麽矮小敦實的雪人怎能可比!顧文铎竟将這人比作自己!
顧文铎看林抒在雪上飛舞的字跡,嘴角帶上笑意,這人的話終于多了起來,哪怕全是對他的抗議也無所謂。
就是不知道靈魂狀态的林抒,手指放在雪裏,會不會涼。
“林抒,再過幾日是我的生辰。”顧文铎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心裏緊張的要命,他想和林抒一起過,就是不知道這人怎麽想。
林抒一想自己來這古代都有一年之久,連顧文铎馬上都要十六歲了,就決定好好幫顧文铎慶祝一下,當然是在自己的世界,在顧文铎的世界,他什麽也做不了。
正當兩人玩的開心,身後的侍衛上前出聲:“世子,蠻夷來襲,大殿鬧成了一團。”顧文铎帶着林抒往議事殿跑,留下一個厚實的雪人堆在禦花園的一角。
顧文铎與衆位世子等在大殿門前,這是顧楚當政期間,蠻夷第一次入侵,帝王的态度決定這次戰争的走向,顧文铎不希望顧楚退縮。
大殿上的顧楚看着跪在殿下的武将們,心裏一陣煩憂。
顧楚疑心重,不肯把兵權外放,自動請纓的将士,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皇上,世子們正等在門外。”顧楚身邊的大太監上前提醒,這對顧楚來說,又多了一個選擇。
“宣。”
從殿內傳來尖細的聲音:“宣各位世子進殿。”
顧文铎應聲而入,其他各位世子跟在身後。
“蠻夷入侵,有哪位世子願意出戰?”顧楚的眼神看向顧文铎,這人已是五公主的未婚婿,與皇家的關系最為親近,若兵權交給這人,倒是最妥帖的方法。
“啓禀皇上,文铎願意出戰!”
顧楚滿意的點點頭:“命大司馬李宓為兵馬大元帥,統率全軍,顧文铎為監君,可調動全軍兵馬。”這是變相的讓顧文铎去監視大司馬了,連兵權都交給顧文铎。
顧文铎不管自己以什麽身份迎敵,就顧楚願意相信他這一點,對他未來的計劃都是有益無害。
大司馬和顧文铎同時跪地:“是,臣定擊退外敵,保我家國平安。”
兵符交到顧文铎的手裏,于情于理都不應該,但是誰讓大臣們也習慣顧楚的疑神疑鬼,獨具一格的做事風格呢,這些事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對兵馬大元帥來說就不一定了,他空有虛名卻無兵權,也着實讓人惱火!
顧文铎手持着兵符,走在已經鏟過雪的灰色石磚上,大司馬李宓緊随而來。
“顧世子,請留步。”看顧文铎如閑雲遠鶴,心無旁骛的往前,李宓開口叫停。
顧文铎躬身,禮貌的問道:“大司馬,找我有何事?”
“你我共同抵禦外敵,保我大武江山太平,願世子能與吾同心。”李宓說這話的時候,态度恭敬,按說李宓作為兵馬大元帥,職位可比顧文铎這個監軍高了不少,不過誰讓兵符在顧文铎手裏呢。
顧文铎拿出兵符,輕笑:“只要對大武朝好的,文铎怎會拒絕,大司馬安心就是。”
李宓看着顧文铎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眼前,才覺得此人深不可測,皇帝選擇這人執掌大武過半兵力的兵權,還不知會如何。
等回到恣意宮,顧文铎把兵符收好,慢條斯理的開口:“林抒,我馬上就要過刀劍不長眼的生活,生死不定,你不要再替我擋。”
林抒一聽就惱了,顧文铎這是嫌棄他沒用?“我的命大這呢,替你擋幾次,也無關痛癢。”
顧文铎看從林抒的嘴裏吐不出他想要的話,就閉目垂眉,一言不發。
林抒更生氣了,這人有了媳婦,就不要兄弟,連讓他擋劍都不讓了,現在更是連話都不說!真過分!
兩人的沉默直到顧文铎的生辰,才稍微緩解。顧文铎是氣林抒不懂他的心意,林抒是氣顧文铎太過冷情,說不理他就不理他。
再過幾日,顧文铎就要随大軍出征,這次生日,林抒看的很重,畢竟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像某人!
這天,林抒難得請了假,呆在家裏,顧文铎飄在一旁,看林抒忙來忙去。
“您好,請問我定的蛋糕做好了嗎?”
“您好,請問我訂購的食材什麽時候能送到?”
“……”
顧文铎看着林抒對着電話,不停的說着什麽,然後家裏的敲門聲幾乎就沒停過。
“顧文铎,你在嗎?在的話,吱一聲。”
顧文铎拿起鋼筆,在白紙上留在一字“吱。”
他能看出林抒正在為他的生辰做準備,所以心裏再氣這人,今天也要摒棄雜念,好好的和林抒過一個生日。
“等會我要忙,你選一個看不到我的地方飄着。”林抒毫不客氣的趕顧文铎離開,只要兩人靠的近了,都會有感覺,所以顧文铎只能乖乖的飄在窗前,看樓下撒歡跑的小狗。
林抒把自己要做的菜準備好,就開始一盤盤的炒,這也算是這幾天他準備的最為隆重的一頓飯,因為心裏還在生顧文铎的氣,連他自己吃的都很随意,更別說替顧文铎準備點什麽,他早把要好好照顧顧文铎的話忘的一幹二淨。
其實也不能說忘了,只能說他覺得自己沒這個資格,這些都是顧西應該做的,他不能越俎代庖。
而今天是顧文铎的十六歲生辰,自然是例外。
林抒做了幾個顧文铎喜歡吃的,等餐桌上擺滿了,天已經微微的泛黑,離顧文铎回到他自己的世界還剩兩個小時。
敲門聲響起,林抒出去拿回蛋糕,這個生日才算準備齊全。
“顧文铎,你能坐在我對面嗎?”林抒換了一聲灰色的緊身西裝,坐在餐桌的一面。
飄在窗邊的顧文铎急忙回到餐桌,樓下的狗都回家了,他才終于能回到林抒身邊。
林抒把蛋糕上插上蠟燭,然後點亮,已經關過燈的屋裏,就這裏最亮。
“顧文铎祝你生日快樂,快許個願。”
燈關着,兩人無法交流,林抒等了一小會,覺得再長的願望也能說完,就把燈吹滅。
林抒定的蛋糕上有一個古代扮相的小人,下面還用繁體寫着顧文铎生日快樂,可見林抒也是用了心的。
顧文铎碰不着這蛋糕,林抒只能替他切了第一刀。
這個生日過的很平淡,兩人吃着林抒精心準備的菜肴,漫不經心的交流着,就像一對好兄弟一樣。
顧文铎無數次的想打斷林抒的話,告訴這人,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相處,不要有一絲隔閡。顧西只是一個不得已的棋子,你才是心之所向。
不過上戰場本就是一場生死較量,這些年大武的兵力大不如前,訓練也都懈怠下來,對體力強壯的蠻夷,勝算不大。
如果他死在戰場上,林抒還能安好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就足夠了,所以現在還不能說。
他不能再讓林抒替他去死,雖然靈魂狀态下,林抒不會受到太大傷害,但是萬一哪天因為這事,他不能再見林抒,他寧願自己死了。
林抒喝了一些紅酒,神智開始不清,嘴裏也開始吐一些平時未說過的話,與他平時醉酒時乖乖的樣子大不相同。
“顧文铎,你能不能不要娶顧西,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你看顧西會的我也會,我并不比她差。”
“顧文铎,我好像喜歡你,你呢?”
沒等到回應的林抒陷入沉睡,只可惜在他開口之前,顧文铎已經回到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