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節
禁蹙了蹙眉,喚了一聲,“寒少俠?”
這時候,從窗口傳出了七爺的聲音,“你們兩個,還怔着幹嘛,這天寒地凍的,還不快請雲丫頭進來喝杯茶暖暖身子?”
“雲丫頭?”寒星擡了擡眉,疑惑地向雲燕看去。
被七爺這樣一打岔,寒烈終于接過劍去,歸劍入鞘。雲燕笑着扯下蒙面布,沖着寒星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寒星眼前一亮,終于反應過來,立馬喜笑顏開地撲了上來,“哇~~~~~~~燕兒妹妹,真的是你嗎?你沒有死嗎?”
雲燕脆生生地應着,“是我,星兒姐姐,我沒有死。”
她激動地一把将雲燕緊緊地摟在懷裏,聲音哽咽着,“死丫頭,吓死我了。聽到你的訃告的時候,我可是哭了好些天。”
寒星就是這樣,她的熱情和直率總是讓雲燕覺得,即使是冰山也會被她融化,她鼻子一酸,不禁有些眼前模糊,但嘴角卻漾出了暖意。
越過寒星的肩頭,雲燕對上寒烈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那雙眼睛在此刻也居然也蒙着一層薄薄的水氣,似乎包含着千言萬語卻無法開口訴說,堵得雲燕心裏一痛,“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再把你們卷進麻煩之中,沒想到你們會這麽傷心……”
“什麽沒想到?燕兒你是沒把我當姐姐嗎?”寒星眉毛一挑,生起氣來,就忍不住捶了幾下雲燕的肩頭,雖然捶得不重,卻偏巧就打在雲燕的傷口處。那裏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繭了,不去碰它就感覺不到,但真的打到,還是有些隐隐作痛。
“哎喲,姐姐不要捶,那裏還有傷。”雲燕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寒星聽了下了一跳,連忙将她放開,“怎麽受傷了?傷在哪裏?”
一旁的寒烈雙眉一鎖,反應更為迅速,幾乎是一個躍身就要離開。
知道他是打算去取藥,雲燕連忙喊住他,“寒烈,你回來,我沒事,傷口已經結繭了。”
寒烈這才止住了腳步,還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來,讓姐姐好好看看你。”寒星扶着雲燕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雲燕,眼圈一紅,聲音又哽住了,“燕兒,你瘦了好多,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雲燕卻努力地揚起嘴角,給了她一個最燦爛的笑,“姐姐不要哭,燕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快跟姐姐說說,你這一路去和親,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抓着雲燕的手,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
寒烈卻忽然插話地打斷了她,“星兒,這兒冷,我們還是進屋裏再說吧。”
雲燕向寒烈的善解人意投去一個感激的微笑。
寒烈微微一怔,雖然面上仍是淡淡的,眼裏卻有了融融的暖意。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七回 冰山火種
“雲燕見過七爺,不好意思,深夜叨擾了。”雲燕還是同以前一樣,男孩子氣地向七爺拱手行禮。
七爺擺了擺手,朗聲笑道,“雲丫頭不必拘禮,趕快來這邊坐。”
七扇門的人一向議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下人跟在旁邊伺候,所以只能親力親為,寒星忙着泡茶,寒烈端了一張椅子來,特意加厚了軟墊,才給雲燕坐。
“你們別忙了,”雲燕笑着招呼他們,“我很快要走的。”
“咦?”寒星停了手裏斟茶的動作,不滿地嚷嚷起來,“怎麽才來就要走?”
寒烈雖然面色不動,身子卻也是微微一僵。
七爺蹙了蹙眉,沉聲問,“不知道雲丫頭匆匆來訪,又是這副打扮,所為何事?”
雲燕收了臉上的笑意,開門見山道,“想必各位也知道今晚宮裏即将發生一件大事,雲燕正是為此事而來。”
雲燕此話一出,寒烈的眸色一暗,原本再見雲燕之後眼中一直泛着的喜悅,頃刻之間蕩然無存,又恢複到那個冷若冰霜的他。
雲燕被他冰冷的目光一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自欺欺人地避開臉不去看他。
七爺是何等精明角色,察覺到氣氛的異樣,多看了寒烈一眼,卻也不動聲色,溫聲問道,“是指玉麒麟嗎?”
“是,雲燕是今天剛回到京城,想向諸位打聽一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雲燕在城門口聽說,三天前的夜裏,玉麒麟的預告通知貼滿大街小巷,但是雲燕現在一張也沒看到。”
寒星一向快人快語,大咧咧地立刻接口,“那告示是貼滿了京城,但是只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全部消失了。呵,皇上到底是皇上,雷霆手段。還好我聰明,當時就揭了一張留下來。”她說着沖着雲燕調皮地眨眨眼,從懷裏取出一張紙遞給雲燕。
雲燕展開一看,眸色沉了沉,但似乎又松了口氣。這并非她玉爺爺的親筆,她皺着眉問道,“姐姐可有将軍府那日的預告?”
“當然有,”寒星擡了擡眉毛,滿臉是“我們七扇門什麽都有”的得意勁兒,“我們已經比對過了,這兩張預告,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雲燕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這兩張紙,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看來又是‘他’幹得好事。”
寒烈忽然冷冷插話道,“怎麽,你還是認為,犯下這一系列罪行的玉麒麟是假冒的?”
雲燕向寒烈看過去,面對他的冷言冷語,卻好脾氣地彎起嘴角,給了他一個誠摯的笑,“我不僅這樣認為,而且我親眼确認了。”
這一下,不僅寒星和七爺都瞪大了眼睛,連一直冷着臉的寒烈,也不由得眉睫一動。
“燕兒,此話怎講?”寒星連忙抓着她的衣袖追問。
雲燕将目光調轉向七爺,正色道,“不知七爺是否知道,玉麒麟其實還有個師父。”
七爺擰着眉心搖了搖頭,“玉麒麟的行事一向隐秘,我們雖然打過幾次照面,但是每次都是在追捕他,那種情況下怎麽可能閑聊家常?雲丫頭,你又是如何得知,玉麒麟有個師父呢?”
雲燕停頓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心中轉了下念頭,現已在是生死關頭,她不願意再對七扇門的人有所隐瞞,也不想七扇門對玉麒麟的誤會越來越深。她沉吟了片刻,才娓娓道來,“我想諸位應該多少也已經猜到,我和玉麒麟其實是認識的。他是我……”她深看了寒烈一眼,又接觸到寒星對于玉麒麟的事情如此關切的眼神,抿了抿嘴角,才繼續道,“可以算是我的恩人和半個師父吧。我這次假意和親,是和芒贊串通好,想要借此機會離開京城。不想半路遇到了馬賊搶親,而就在我被逼和馬賊拜堂成親的時候,卻出現了兩個玉麒麟……”
在場的三個人,都是屏氣凝神,聽着雲燕略略講來這一路來的遭遇。
“你是說,這個虛影,跟玉麒麟一樣會易容,會解鎖,還會用天蠶絲?”寒星一臉的不可思議,“可是,在此之前,江湖上并沒有任何關于‘虛影’這號人物的傳聞啊。”
雲燕嚴肅地點了點頭,“據我所知,虛影并不喜好偷盜奇珍異寶,也從不像玉麒麟那樣每次作案後高調地留下名字。所以他所犯下的罪行,頂多被當做普通的殺人盜竊案件處理,只要不連續作案,就不會引人注意。而京城之前的四起命案,應該都是虛影刻意嫁禍給玉麒麟所為。”
“這只是玉麒麟的片面之詞吧?”寒烈挑了挑眉毛,冰冷的目光中仍舊抱有一絲懷疑的态度,“虛影好端端的,為何要害自己的徒弟?”
“玉麒麟看不慣虛影的行事作風,早就跟他斷了師徒關系。”雲燕義正言辭地予以還擊,坦然迎視着他的目光,嘴角含着一抹篤定的微笑,“而且玉麒麟,絕不會騙我。”
寒烈抿了抿嘴,沒再說話,只是臉色比起剛才,更加難看。
七爺若有所思地聽完整個故事,斜睨了寒烈一眼,才緩緩道,“但是,這次玉玺案,你既然來找我們,就是說,連你也無法确定,究竟要盜玉玺的是虛影還是玉麒麟?”
雲燕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實不相瞞,玉麒麟三日之前突然離開,我才一路找來京城。如果發出預告的不是他,我實在想不通,他突然離開的原因。”
“除非……這發出預告的,和去偷盜的并非同一人。”寒烈忽然平靜地說出了一句最不可能的事實。
“哥,你開玩笑吧?你的意思是玉麒麟和虛影是同夥?”寒星第一個跳腳,她本來就對玉麒麟抱有好感,聽了雲燕的故事,已經完全一邊倒站到玉麒麟那邊去了。
七爺拍拍她的肩膀,“星兒,你別毛躁,阿烈的意思還有一種可能是玉麒麟被虛影要挾。”
雲燕咬了咬嘴唇,她心裏也清楚,七爺所說的可能不是沒有。她立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