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開戰,戰火一燒便是一年。雖然西岚早有準備,奮力抵抗,郎家軍在郎長清的帶領下依舊勝多敗少,一路攻往西岚的都城。

郎長清時有些小傷,倒是沒有身負重傷叫劉螢兒生氣。新一批的軍糧與兵器到了,李将軍驗收完後同郎長清彙報,郎長清看着冊子,點點頭:“數目沒有問題,你待會兒再帶人仔細看看可有濫竽充數的,尤其是兵器盔甲,容不得馬虎,先叫人用過了才能上戰場。”

李将軍領命,又不曾退下,郎長清奇怪地看着他:“可還有事?”李将軍沒有說話,只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坐在屏風後頭的劉螢兒。郎長清皺着眉:“有什麽但說無妨,不必顧忌夫人。”

李将軍只得硬着頭皮道:“此次上頭還送了數十位軍/妓過來,不知要如何處置。”郎長清的眉頭緊鎖,眼裏帶出怒氣來:“往日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這還需要問我?”

李将軍深吸口氣:“還跟着幾位姑娘,是上頭賜給将軍的。”

郎長清趕緊回頭去看劉螢兒,可惜屏風擋着,并看不見她的神情,趕緊沖着李将軍揮手:“你就問問,那幾個姑娘是什麽身份,若是軍/妓,便同那些一起,若不是,你便問她們自己,回京還是在附近城裏住下吧,我這裏是容不下,往後這種事也不必跟我說,都這般處置,最好讓述職的人說清楚,就說我不近女色,不用這個賞賜。”

李将軍才退下,劉螢兒便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将軍這般,卻是辜負了聖上的一片心意呀。”

郎長清起身去迎,連連搖頭:“沒有辦法,我心有所屬,容不下別人。”劉螢兒搭着她的手坐下:“你不必将她們放在心上,只當玩樂不就行了?”

郎長清在一旁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我這兒還打仗呢,不可不可,太傷身了。”劉螢兒故意歪頭看她,一副天真模樣:“我怎麽聽聞将軍夜裏也是精力充沛呢?怕是夫人力不從心,伺候不好将軍。”

郎長清輕輕一拍桌案,作出一副認真模樣:“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我與夫人那是夫妻情深,那是享樂。若是與旁人如此,我可不覺是享樂,這種吃虧的事我不幹。當然,若是夫人能再縱容着一些些,我就更滿足了。”

劉螢兒一把揪過郎長清的耳朵,咬牙切齒的:“昨夜都一個時辰了,還不縱容?你簡直無法無天了!”

郎長清趕緊去揉自己的耳朵,裝作一副疼極了的模樣,龇牙咧嘴的:“痛痛痛!夫人饒命!”劉螢兒明知她是裝的,卻也心疼,趕緊松開了手。

郎長清一張臉湊到她的面前,托着腮問道:“你說你不喜歡我,便待我這般了。若是你哪日愛慘了我,那會是什麽樣?”

劉螢兒臉上微紅,側了過去,并不看着郎長清,輕哼一聲:“不會有那麽一天。”郎長清一挑眉,使壞地掐了一下劉螢兒的臉蛋:“你這般,就不怕我心灰意冷丢下你喜歡旁人去了?”

劉螢兒轉過頭來,瞪着郎長清:“你先前答應過我,會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不負我的。”郎長清本就是故意逗她的,當下便撇了撇嘴:“人的承諾那麽多,哪兒是每個都做到的。時間一久,做不到也實屬正常。”

劉螢兒沉下臉來:“不行!你不行!你答應我的就一定要做到!”郎長清見她眼眶盈了淚,心裏就急了,連忙将人抱在懷裏:“我逗你玩呢,你放心,我定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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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螢兒掙紮着要推開她,她趕緊将人抱緊些:“我真是逗你的,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就只喜歡你,下輩子我還去找你,好不好?”

突地,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将軍,張将軍有事禀告。”郎長清頭也不擡就大聲回複着:“沒空,哄夫人呢!”外頭的侍衛恭恭敬敬地應着退下了,劉螢兒在郎長清腰間用力掐了掐:“你這人好生奇怪,把我惹哭的也是你,要哄我的也是你。”

郎長清哎喲哎喲地叫了幾聲,手上卻抱着人不肯放手:“我沒忍住逗逗你罷了,誰知你這般不經逗,就只是那般說說就要掉淚,若我真像別個一樣去外頭尋花問柳,你還不得在家以淚洗面?”

劉螢兒順勢就在郎長清的肩上咬了一口:“我才不哭,你若真去找旁人,我就叫人打斷你的腿,看你如何去找旁人!”郎長清聽她絮叨着,只覺她可愛,低頭在她額前親了親,就要低頭去親她嘴,卻被躲了開去:“哪兒有這般容易!你這幾日別想碰我!”

郎長清委屈巴巴的,後悔不已:“你要不打我幾巴掌解解氣?”劉螢兒不理她,推開她兀自坐好,郎長清又湊過去:“你這罰得也太重了些。”劉螢兒不理她,走到屏風後頭去了,郎長清只好嘆着氣,喊着叫侍衛過來:“讓張将軍進來吧。”

沒一會兒,張将軍進來了:“将軍,方才有人來報,三少爺正在過來的路上,估摸着再過兩個時辰便能到了。”郎長清沒想到長白會突然過來,也不明白他過來有什麽事,想不明白也就作罷:“等他來了,你讓他直接過來找我便是了。”

張将軍領命出去了,郎長清也起身去校場看練兵了。

待用過晚膳,郎長白到了營裏,有了事先安排,郎長白暢通無阻,徑直到了郎長清的帳裏。劉螢兒也是許久沒見過他了,知他過來,特意坐在郎長清邊上等着。

郎長白進了帳,毫不客氣地走到長清跟前,喝下郎長清早已倒好的茶水,又在一旁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二哥如今戰功赫赫,待此次戰事一了,該是二品大将軍了,比爹當時還要厲害了呢!”

郎長清也喝了口茶:“你若是喜歡,便也來軍裏,左右不需多大的壓力,我帶着你,憑着戰功也能得個将軍的位置,或許也不比大哥當初差。”

郎長白擺擺手:“大家都說大哥極有天賦,我看怕是比不上二哥。我便算了,若是真有點本事,也不至于叫二哥如此,叫我靠着二哥的庇佑混點軍功,丢人!”

郎長清也不勉強,知曉他向來對這些沒有興趣:“你這次過來可有什麽事?”其實他們姐弟倆從小到大很少分隔兩地,像這次一年未見,已是從未有過的,兩人說不想念自然是假的。可郎長清也清楚,自己這弟弟雖然旁人瞧着不争氣,可心裏最是看重郎家上下,這次戰況危急,自己囑咐他守好将軍府,他便不會亂來,來到這邊也定不是貪玩。

郎長白清瘦了些,想來在定南也沒有閑着,聽聞長清的話,他嘻嘻笑着:“分別前,二哥囑咐我要為郎家子嗣努力,可還記得?”

郎長清一臉詫異地看着他:“你當爹了?”這一年光景,這人何時成親自己竟然不知曉?這都要當爹了?

郎長白臉上微紅:“什麽呢!我東奔西跑的,馬上就要當三叔了。”說着,從懷裏掏出一瓶丹藥,遞了過去,放在郎長清的手心,又悄聲道,“這個是東棕人那邊有個極小的村落才有的丹藥,那個村子多是女子,聽聞這個丹藥能讓女子與女子也能懷上孩子。”

郎長清打量着手上的瓶子,又打開來聞了聞,沒有發覺什麽奇特之處:“你這都是哪裏聽來的,莫要被人騙了。”

郎長白很不服氣:“我再不靠譜,也不會害你呀。這可是我費盡心思得來的,那村落可不好找,這丹藥不流外人,我差點被留在那兒當了女婿,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郎長清一言難盡,神色怪異:“我先前同你說的,是叫你早些娶妻生子,不是這個意思。”郎長白瞪大了眼:“你怎麽不早說清楚!我想着我們郎家只你娶了妻,你要郎家有後,想要郎家子嗣只能讓二嫂生啊,我可折騰了一年呢!”

劉螢兒聽着姐弟倆的對話,笑了:“郎長白,你瞧着挺機靈的,怎麽連這都聽不懂。這一年光景,你娶妻生子可不比找這丹藥簡單許多。”

郎長白氣得不行:“你們倆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郎長白這麽多年終于幹成了一件大事,費盡心思得來的丹藥,終于可以不用愧對我郎家列祖列宗了,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浪費了!”

郎長清看着藥瓶:“若是這真的有用,你功勞不小啊!”

郎長白得意起來,仰着頭:“反正我就在軍裏待着了,你們什麽時候懷上孩子,我什麽時候走。自己上心些,莫辜負了我,也莫要逼我每日來問詢。”郎長白正兒八經催了起來。

劉螢兒紅着臉:“你也太操心了些,竟還管這些。”

郎長白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這可是大事!我就先走了,天不早了,你們趕緊洗洗就準備準備吧,就一顆藥,不要浪費了!”

郎長白走後,郎長清就側過頭看着劉螢兒:“哈哈!天助我也!”劉螢兒知曉她什麽意思,底氣不足道:“這藥也不知真假,怎能亂吃。”

“長白既然能送來這裏,定是查過的,不知有沒有用,定是無害。”郎長清倒是挺放心的,也挺開心的,畢竟有理由可以躲過劉螢兒方才定下的懲罰了,還不等劉螢兒說話,就打開瓶子将藥吞下,“我們可不能辜負長白一片心意。”

劉螢兒看她動作快速,認命般地嘆了口氣,走到她的跟前,攬住她的脖頸,郎長清順勢将人抱起,往屏風後頭的床上走去,又不忘回到帳門前,囑咐侍衛:“你們站遠些,莫教人來擾。”

劉螢兒已是羞得将臉埋在她的胸前,權當自己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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