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8)

的和安茜有關。”

宋陵澄把試探安茜的過程大致說了下,有些沮喪:“我本來是想試試她是不是懷孕的,結果我先吐了。”

沈司珩捏着湯匙的手一頓,擡眸望她:“你吐了?”

“對啊,我還被安茜帶去醫院做了孕檢。”宋陵澄邊說着邊将被紮了針的手臂給沈司珩看,“我本來只是想看看她在這方面是不是特別有經驗,結果沒能試出什麽有用的訊息來,反而被白抽了一管血。”

沈司珩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孕檢結果呢?”

☆、044.晉江獨發

“在醫院啊。明天才能拿。”宋陵澄應道,看沈司珩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奇怪問他,“幹嘛,你不會也真以為我懷孕了吧?”

“你吐了。”沈司珩點出,手臂橫過餐桌,拉過她的手腕,輕扣住,想要替她把脈。

宋陵澄稍稍一掙便掙開了:“我那個只是胃口不對。你不都做安全措施了,哪可能還懷得……”

話音突然斷了,宋陵澄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為什麽你也會覺得我懷孕了?你不是更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懷的嗎?”

“剛開始那段時間。”沈司珩提醒她,“我是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的。”

“但是我有吃……”

下意識的話在他清清涼涼掃過來的眼神下斷了尾。

“你有吃什麽?”沈司珩問她,“怎麽不繼續說了?”

拿起筷子,不緊不慢地夾了根茶樹菇,一邊慢條斯理地嚼着一邊望着她。

他的眼神清清涼涼的,宋陵澄隐約覺得沈司珩肯定是知道她偷偷吃避孕藥的事了,只是猜不出來他是怎麽知情的,以她的演技,她自認是沒在他面前露出過絲毫異樣來的,但是她那點演技在沈司珩面前,似乎又讓她完全無所遁形。

沈司珩依然是不緊不慢地側頭盯着她慢慢糾結成一團的臉:“宋陵澄,你怎麽不說話了?”

宋陵澄嘴巴努了努,也就幹脆敞開了說:“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就好了,又這麽不陰不陽的幹嘛啊。”

沈司珩似是輕哼了聲,瞥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吃避孕藥。”

宋陵澄撅着嘴不回他。

沈司珩手臂伸了過來,在她臉頰上輕捏了下,迫使她擡頭看他。

“宋陵澄,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敢給我生孩子?”

宋陵澄盯着他望了會兒,然後點點頭:“給失憶中的男人生孩子變數太大,我不想拿孩子的未來開玩笑。”

“那是不是我一天不想起來,你就一天不敢給我生孩子?”

“也不是。”宋陵澄放下湯匙,單手托腮望他,“你看,既然史冊記載我半年後會回去,這是真是假我們誰都不好說。那個時候我肯定還大着個肚子,我就這麽帶着孩子在時空隧道裏穿一回,誰知道到時生出來的是什麽樣的,健健康康還好,要是有點什麽,那不是得害了他一輩子。再退一步講,即使他能健健康康的,如果穿回去時我也鬧得個高空墜落或者摔在哪個山旮旯裏,我想護也護不住他啊。”

沈司珩眉梢輕輕一挑,似乎挺不可思議:“沒想到竟然還能聽到你條理清晰地說話的時候,看來和我在一起還是有點好處的。”

“……”宋陵澄發現沈司珩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貶低她的智商,盡往他臉上貼金。

“既然這樣,你這麽整天和我混,小心被我同化了。”

“這個不用擔心。”沈司珩輕拉過她的手腕,一邊替她把脈,一邊淡聲道,“你那點小道行,頂多只能同化秦少遷。”

輕執着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宋陵澄小心觑着他的神色,看着他的眉心一時松一時緊的,有些看不懂,心裏突然有些緊張。

“怎麽了?不會真的有了吧?”

沈司珩沒正面回答她,只是輕輕松開了她的手腕,望她:“宋陵澄,如果真有了你會怎麽做?”

宋陵澄想也沒想:“當然是生下來啊。”

這個答案又取悅了某人。

沈司珩臉色雖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眉眼明顯都帶了一絲春%色,長指還很悠閑地一下一下地輕敲着桌面:“你就不怕到時真的被迫穿回去了?”

“我覺得吧。”宋陵澄放下筷子,“你看,我都吃藥了,你也帶套了,這都還能懷上,這肯定是天意,說明這幾個孩子和我們有緣,所以無論爹媽最終怎樣,肯定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來到這個世界的。”

“幾個孩子?”沈司珩玩味地咀嚼着這幾個字,唇角隐隐勾起,似笑非笑地望她,“宋陵澄,你真相信你一次能生仨了?”

宋陵澄被他調侃得有些窘迫:“那不是你說要買一送三的嗎?我生不了三個那也是你的問題。”

說完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扯得有些遠,沈司珩還沒告訴她她到底懷沒懷。

宋陵澄有些緊張,扯了扯他的衣袖:“诶,你倒是說,我到底有沒有啊。”

“這個嘛……”沈司珩慢條斯理地望她,存心吊着她。

宋陵澄心裏急,人就“蹭”地站了起來想跑過去逼問,起身太急,差點沒撞到桌子,驚得沈司珩傾身扶住了她。

“都多大的人了還老這麽毛毛躁躁的。”

宋陵澄做事毛躁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沈司珩這麽緊張卻是頭一次。

宋陵澄一下就反揪住了他的手,很驚喜:“我是不是真的有了?”

問着問着整張臉都熠熠生輝起來,眉眼間都藏不住驚喜的笑意。

沈司珩一直端着的眉眼也舒展了開來:“應該是有了。”

“真的?”宋陵澄嗓音一下拔尖了起來,太過興奮也顧不得失态,抱着沈司珩的手臂差點又蹦又跳的,被沈司珩壓住了腰,阻止她忘形真的蹦了起來,他雖沒說什麽,只是彎起的唇角也洩露了此時的愉悅。

宋陵澄開心過後,有些擔心地望沈司珩:“你沒診錯吧?我除了今天吐了最近胃口很好。”

沈司珩淡淡瞅她:“怎麽,你還信不過我的醫術嗎?”

宋陵澄想說是,但在他淡淡瞅着的眼神下不敢點頭,于是在興奮忐忑中過了一夜。

第二天宋陵澄拿到孕檢結果時差點就哭了,轉身把孕檢結果揉成一團往沈司珩一扔:“你看你看,才一晚上就打臉了,半吊子幹嘛學人家出來招搖撞騙,根本就沒懷上。”

邊說着邊嘟着嘴,用手狠力地戳他胸口,念一句戳一句。

沈司珩任由她發洩,只是攤開了化驗單,看着上面的檢測結果,眉心就攏了起來,結果顯示宋陵澄沒懷孕。

“宋陵澄你确定抽的是你的血?”沈司珩皺着眉問。

“不是我的血難不成還你的啊。”宋陵澄依然氣鼓鼓的,嘴巴撅得都快能挂油瓶了。

沈司珩伸手将她攬入懷中:“我只是覺得,這像你能做出來的事。”

“……”宋陵澄有些恨恨地蹬了他一腳,“明明就你自己學藝不精。”

“再去測一次。”沈司珩擁着她往婦科走,“我昨晚明明把出了喜脈。”

結果血檢尿檢結果出來,宋陵澄還沒懷孕。

宋陵澄瞪着三份化驗單上的數字和文字,撅着嘴望他:“看吧看吧,臉被打腫了吧。”

沈司珩只是擰着眉,拉過她的手腕,又仔細給她把了回脈。

宋陵澄輕哼着望他:“你要現在還能把出喜脈來我十個月後給你生一大胖兒子。”

沈司珩松開她的手,改而扣住她的肩,将她攬入懷中,貼着她耳邊問:“宋陵澄,是不是你避孕藥吃多了後遺症來了,竟然沒懷上?”

宋陵澄依然鼓着嘴:“你天天戴那個能懷上才怪,讓你沒事買質量那麽好的避¥孕¥套,真以為你是那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叉叉叉啊。”

“宋陵澄,”沈司珩薄唇輕抵着她耳畔,以着輕柔的嗓音徐徐道,“我連你藥都換了,你真以為我會老老實實做安全措施?”

“……”宋陵澄嘟着嘴仰臉,有些恨恨地在他腳板上跺了一腳,“你連這個都要坑我。”

沈司珩給她順毛:“知道自己笨了吧。”

又繼續道:“那些事後藥是什麽東西,還真當糖果亂吃了。”

宋陵澄悶悶地白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你的能力不行。”

這句話對某人的殺傷力巨大。

沈司珩揉着她的頭發,一下一下地輕撩着,嗓音不緊不慢的:“宋陵澄,今晚嗓子哭啞了都沒人救得了你。”

晚上回去的時候,早早溜回自己屋裏的宋陵澄還是被某人給拎回了他的床上……

第二天醒來時,宋陵澄嗓子是啞的,眼睛還有些紅腫,渾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像癱軟泥似的癱在床上,連手都累得不想動。

吃飽喝足的某人神清氣爽地穿衣服,不忘扭頭望向睜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恨瞪他的宋陵澄,然後問她:“宋陵澄,昨晚很難忘吧。”

宋陵澄只能趴在床上瞪他。

穿好衣服的沈司珩在床沿上坐下,手指輕撩着她被汗濕的長發,垂眸望她:“宋陵澄,你看昨天發現沒懷孕你比我還失望,不如,我們就順其自然吧。”

“那不一樣。”宋陵澄嗓音悶悶的,下巴墊着交疊的雙掌,“意外懷孕是上天恩賜,說不定天意如此。但現在我們都沒有各安天命,我可不想到時報應到我孩子身上。”

沈司珩眯眸:“所以?”

“以後不許再碰我。”

沈司珩往她脖子上那幾個青紫的吻痕望了眼:“宋陵澄,這才是你的重點吧。”

宋陵澄撅着嘴沒應,看到擱在床頭上的手機響,伸手去拿了過來。

電話是經紀人紀靈打過來的,宋陵澄又上頭條了。

沈司珩陪宋陵澄醫院看婦産科,疑似懷孕的報導鋪天蓋地而來。

報導上還刊登了兩人一起從婦産科出來的照片,有一張還是沈司珩摟着她,手掌有意無意地落在她小腹上的照片,給了不少人暧昧的聯想,關于宋陵澄已經懷孕的消息喧嚣塵上。

宋陵澄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終于也被懷孕了一回,看得宋陵澄有些心酸,她倒是真的希望她是真的懷孕了,哪怕真的是沈司珩暗中用那點小手段讓她懷上了,只要她不知情她應也是很開心地期待那個小生命的,一不用太過擔心半年後如果她回去了孩子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因為她會相信這一切都是天定,相信了也就坦然接受了,但現在她沒能懷上,宋陵澄有些沮喪。

吃早餐時還忍不住怨念沈司珩的醫術,讓她白白歡喜了一場。

沈司珩雖說不是行家出身,但當年确實也研修過醫術,算不得名家,但一些小病小痛的真不是什麽大問題,把脈這種更不在話下,診錯了喜脈他自己也有些意外,面對宋陵澄鼓着嘴調侃他的醫術,左一個“庸醫”右一個“江湖術士”的,沈司珩伸手狠狠在她臉上捏了把,卻沒法子反駁她,這次确實他失誤了。

吃完飯宋陵澄要去劇組,她本應該昨天就去劇組報到了,但因為昨天要去醫院做檢查,沈司珩幫她在劇組暫時請了假。

沈司珩送她過去,兩人一下車恭喜的聲音不絕于耳,埋伏在劇組周圍的記者更是團團圍了上來,個個想着搶頭條。

宋陵澄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沈司珩先她一步搶過了話筒,溫和有禮地向衆人道謝,不承認也沒否認,一路上護着宋陵澄進劇組。

這部戲是星綻今年重點推的大戲之一,走的是雙女主路線,星綻兩大一姐宋陵澄和楚凝共同出演。

外界看來,以宋陵澄的咖位,竟然淪落到和楚凝共同出演雙女主有些掉價了,但楚凝的粉絲倒是覺得,以宋陵澄現在flop的程度,竟然還能和楚凝共同出演雙女主,顯得楚凝太掉價了,雙方粉絲吵得歡快,卻絲毫沒有影響宋陵澄拍戲的心情。

劇本是沈司珩給她篩選的,但拍不拍最終還是由宋陵澄決定的。沈司珩給她選劇的标準是,不能有激情戲不能有吻戲最好連感情戲都沒有,對宋陵澄來說,角色吸引她就好了,剛好沈司珩給她定的這個劇本,角色很吸引她,而又符合了沈司珩的三不原則,也就無所謂和誰搭戲了。

楚凝已經先她幾天進組,宋陵澄和沈司珩過來時楚凝還在拍戲。

沈司珩公司的事要忙,在這裏陪了宋陵澄一會兒就先回公司了。

楚凝下戲時和宋陵澄打了聲招呼,視線從宋陵澄臉上不動聲色地落在了她的肚皮上,然後微笑着打了聲招呼。

宋陵澄也就微笑着也打了聲招呼,正要跟着助理去化妝準備拍戲,遠遠看到導演組那邊有人在叫楚凝,有個助理手裏拿着個東西問楚凝:“楚小姐,這是不是你掉的東西?”

宋陵澄遠遠看着像枚玉佩,隔得遠看不清形狀,看着像是戲裏佩戴的飾品,估計是楚凝下來時遺落了,也就順道幫忙叫住了楚凝。

“你的東西掉了。”

邊說着邊指了指助理方向。

楚凝往助理望了眼,下意識往腰間摸了下,有些感激地沖宋陵澄笑笑,然後望向已經走到前面來的小助理,一邊感謝着一邊伸手接過。

宋陵澄視線剛好撇向自己助理那邊,看她在催她過去,也就歉然地沖楚凝笑笑:“我先過去了。”

人就走了,開始換裝準備拍戲。

一整個下午基本都是在補宋陵澄的戲,她的戲份前期和楚凝沒什麽交集,因此也沒有對上的時候。

宋陵澄雖然已經一段時間沒拍戲,最近也是醜聞纏身,但是絲毫不影響她演技發揮,一站到鏡頭前,眼裏都是戲。

中間休息的時候宋陵澄意外看到了秦少遷,正揮着手隔着人群傻乎乎地叫她,絲毫不介意周圍一雙雙呆愣愣的眼神。

宋陵澄記得她是和秦璟鬧過緋聞的,她剛被醜聞纏身的時候秦璟回來,親自帶她出席了一場宴會,男伴的身份多少讓他和她的關系變得有些暧昧,雖然說這些暧昧在沈司珩公開兩人關系後瞬間成了小花邊,但在記者環伺的片場出現,宋陵澄覺得秦少遷這會兒出現确實多有不好。

但她也沒有因此假裝不熟悉,遮遮掩掩反而更顯得欲蓋彌彰,而且怎麽說,秦璟也是宋陵澄的哥哥。

于是宋陵澄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在衆人面前沖他打了聲招呼,然後壓低了嗓音,有些咬牙切齒:“你怎麽來了?”

“來看我幹兒子啊。說不定,哪天真成了我親兒子。”

吊兒郎當的一句話差點沒讓宋陵澄被口水嗆到,不得不輕壓着喉嚨。

秦少遷不冷不熱地瞅她一眼:“被吓到了?”

宋陵澄隐約覺得今天的秦少遷有些古怪,秦少遷此時已經低頭看了眼手表,然後望她:“一起吃個飯吧,就在附近。”

“我一會兒……”

宋陵澄想說一會兒要拍戲,秦少遷突然傾身靠了過來,以着無比暧昧的姿勢貼着她耳邊,輕輕道:“宋陵澄,你敢拒絕的話我就任由記者亂編了,酸死沈司珩。”

☆、045.晉江獨發

宋陵澄不敢拒絕,雖然她覺得,以秦少遷那點道行,他酸不到沈司珩,哪怕就是真酸到了,沈司珩也會有千萬種方法讓秦少遷心堵一個月。

秦少遷看到宋陵澄點頭,很是心滿意足,手臂一伸,箍着宋陵澄的脖子就把她整個人給箍入了懷中,純哥兒們似的擁抱。

只是再純哥兒們的擁抱在外人和記者眼中,總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宋陵澄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沈司珩又要被戴綠帽了。

記者和輿論絕對有本事把這頂綠帽子給沈司珩戴得嚴嚴實實的,而秦少遷,也是絕對沒有辦法壓下這些新聞的。

宋陵澄暗暗蹬了秦少遷一腳,逼得秦少遷先放開了她。

秦少遷嗤笑着看了她一眼,扭頭望向舉着攝像頭和手機的旁觀者,語氣不太好:“拍什麽拍,真當沈司珩前腳一走宋陵澄就給沈司珩綠帽呢。你們不知道沈司珩是這丫頭初戀嗎,小兩口死心塌地得很呢,不相幹的少插足。特別是,”

“如果你們非要報請轉告姓溫的,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盡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把宋陵澄這當垃圾回收站巴巴地貼上來了,誰害死了你老婆你自己心裏明白,少賴到宋陵澄這兒來。”

轉身拉過宋陵澄的手:“走,陪哥哥吃飯去。”

宋陵澄發現秦少遷痞起來還挺帥的,只是秦少遷果然是不混娛樂圈的,耍帥耍得肆無忌憚。

她跟着他在附近找了家餐館吃飯,訂了個小包廂。

宋陵澄摸不準秦少遷來找她是為了什麽,她沒有多少時間陪他吃飯,一會兒還得回劇組拍戲,也就幹脆開門見山:“秦少遷,你又怎麽了?”

秦少遷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兒:“能幹什麽,看我幹兒子呗。”

涼涼說完,手掌突然就往桌上重重一拍,吓得宋陵澄捏着湯匙的手一顫,還沒反應過來,秦少遷就指着宋陵澄的鼻子開罵:“宋陵澄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怎樣,這種時候你給我懷孕,就因為他沈司珩是夜珩,你就不管不顧怎麽樣也要給他生一個大胖兒子了是不是?你能不能別那麽犯……”

“犯賤”兩個字秦少遷噴不出口,宋陵澄卻是聽明白了,被他吼得脖子一縮一縮的,還是出聲替他糾正了一下:“我沒給你懷孕。”

秦少遷依然瞪着她,眼神兇狠:“別挑我語病。我說,宋陵澄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傻了,這種時候你懷什麽孕,你不知道半年後你可能會穿回去嗎要是……”

“秦少遷。”宋陵澄軟聲打斷他,“誰告訴你我懷上了,你急什麽急啊。”

秦少遷一愣:“沒懷?”

宋陵澄盯着他的臉,看不出他這是在高興還是失望,沈司珩要當親爹的也沒他那麽豐富的臉部表情。

秦少遷小心地再次确認:“真的沒懷?”

宋陵澄遲疑着點頭:“應該……是吧……”只是昨晚沈司珩有點兇殘。

秦少遷愣着的臉瞬間就笑開了,人差點沒蹦起來:“真的沒懷啊,宋陵澄你太給力了。”

宋陵澄對他的反應很是神奇:“秦少遷你瞎樂個什麽勁兒啊。沈司珩在的話信不信他真把你扔出去?”

“他也就能揍我過過幹瘾了。”秦少遷不以為意,手掌一揮,一副大仇得報的痛快樣兒,“你看你們都在一起多久了你的肚皮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宋陵澄發現秦少遷不是一般的不會說話,不止讓沈司珩想揍她,連她都蠢蠢欲動了,垂在身側的手癢癢的宋陵澄很想一拳将他那張寫滿幸災樂禍的俊臉給揍歪了,只是宋陵澄自認有教養的人,因此暗暗捏着拳頭,皮笑肉不笑地望他:“秦少遷,你就專程來嘲笑我和沈司珩生不出來?”

“想哪兒去了。”秦少遷憋着笑,“我本來只是想來罵你一頓解解恨,這什麽時候你懷什麽孕,結果沒想到,你給了我那麽大一個驚喜。”

“所以,”宋陵澄依然是保持着側頭望他的姿勢,“我生不出來你很高興?”

“也不是。你沒懷孕其實我也有點遺憾的,但一想到讓你生不出來的是沈司珩,我心裏痛快,果然是只繡花枕頭。”

“……”

宋陵澄下意識地就先往包廂門口望去,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想驗證一下這句話的真實性,然後這一眼望去時她就被紮紮實實地吓了一跳,某只繡花枕頭正雙手抱臂,像尊佛般不動如山地站在門口,一張俊臉清雅閑淡,眼眸不緊不慢地掃了她一眼。

宋陵澄又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輕咳了聲想阻止口無遮攔的二貨,還不忘朝他擠眉弄眼,某二貨完全不知所覺,依然拍着桌子笑:“陵城,你看,你連懷孕都是媒體鬧的烏龍,這懷孕的時間對不上明年你生的肯定不是沈司珩的兒子,這說不定冥冥之中就注定你和沈司珩沒緣,做人呢也不要太強求,盡人事……”

宋陵澄眼睛眨得都快抽筋了,秦少遷沒看懂,宋陵澄決定不再阻止秦少遷繼續找死,也就很淡定地喝着茶,倒是站在門口的繡花枕頭終于開了尊口,嗓音不緊不慢的:“秦先生,你這挖牆腳也挖得太光明正大了些。”

秦少遷一口熱茶嗆住。

沈司珩已經慢步走到宋陵澄身側來,随手拉了張桌子,挨着宋陵澄坐下,伸手拎過茶壺,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動作始終不緊不慢的很是優雅。

秦少遷指着他:“你怎麽陰魂不散啊?”

“有秦二少爺在我怎麽敢散。”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沈司珩望他,“秦二少挖牆腳挖得還痛快嗎?需不需要再借你兩把鏟子?”

宋陵澄側身望他:“你怎麽來了?”

沈司珩垂眸瞥了她一眼,有些困惑:“我沒告訴過你,我叮囑了曉寧,秦二少出沒,拳腳伺候不用客氣,不敢動手,通知我嗎?”

“……”曉寧是沈司珩安排給宋陵澄的助理兼保镖,專用來替她擋一切不安全因素,以及,秦少遷。

沈司珩已望向秦少遷:“秦二少,陵澄腦子本來就不夠使,你別整天再拿你那套天命論來拐她,該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該是你的,擱你身邊五年半你也認不出來。”

沈司珩這一刀插得秦少遷又重又狠,直戳心尖,秦少遷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宋陵澄發現平時沈司珩對她簡直太仁慈,沒挑着她的七寸下手,對秦少遷完全是不客氣,當然,這種不客氣大概也是他剛才也被秦少遷戳到痛腳了,她都沒敢說沈司珩繡花枕頭,秦少遷一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也跑來嘲沈司珩繡花枕頭。

秦少遷黑着臉,望着沈司珩:“沈司珩,我不争不是因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讓陵城夾在中間為難,你真有那麽大的本事有種就別讓那本史冊成真,否則,我天天帶着陵城和我家那三個兒子去你家度假,酸死你。”

宋陵澄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那三個兒子還是沈司珩的,讓他們天天當着他的面叫秦少遷一聲“爹”,簡直不能再好。

不過這種坑秦少遷坑兒子的事宋陵澄是做不出來的,坑沈司珩她可以坑得心安理得,但其他人不行,尤其是秦少遷。如果最終真的走到了答應嫁給秦少遷的那一步,她應是也已經想清楚了決定陪秦少遷好好過日子了的,更不會讓秦少遷給沈司珩養兒子,哪怕秦少遷是個厚道人不介意,但他心裏終歸會不舒坦,孩子也會不舒坦,所以宋陵澄覺得如果最終真的還是逃不過歷史的命運的話,那三個兒子不可能是沈司珩的,她也不會生出來的。

這麽一想宋陵澄又對未來的事有些坦然了,只是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秦少遷。

于是吃飯的時候,宋陵澄就忍不住勸秦少遷趕緊找個女孩子談談戀愛,說不定他現在對她也不是所謂的愛情,只是習慣而已,說不定一談就找到真愛了。

沈司珩很樂意給秦少遷做媒,沒想到秦少遷黑着臉手一揮:“宋陵澄,如果明年農歷正月十八那天你真沒嫁給我,再說吧。”

宋陵澄沒能看完整那本史冊,但她隐約能猜到那個日子估計是陵城公主嫁給秦少遷的大喜之日。

不得不說,秦少遷确實是難得情深意重的男人,他非要等到看着她真的幸福了才去考慮他的幸福。

他說出這樣的話時,連沈司珩也深深地往他望了眼,說道:“到那天,我請你喝我和陵城的喜酒。”

秦少遷輕哧,沒再搭理他,兀自豪飲了一番,吃完飯時和宋陵澄告別,不忘叮囑她:“宋陵澄,你現在沒懷上說不定是天意,這種非常時刻別瞎要什麽孩子,不急這一年半載。”

一句話又将沈司珩對他那一點好感給打沒了。

好在沈司珩是有風度的人,沒像秦少遷那樣黑臉更不會像他那樣跳腳,只是很客氣地勸他一路開車小心點。

宋陵澄一會兒回到劇組就得拍戲,怕到時來不及,也就在這邊抽空去上個廁所,任由沈司珩和秦少遷閑聊着,自己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宋陵澄很早以前就知道廁所是收獲各路小道消息的好地方,只是她向來不關心,沒想到這次蹲在茅坑裏時有幸從別人嘴裏聽到自己的八卦,談論的無非是她最近的一連串醜聞以及意外俘獲沈司珩并懷孕的事,幾個女生,那酸爽酸爽的語氣連宋陵澄聽着都忍不住想翻白眼,然後在一堆酸爽瑣碎的八卦裏,宋陵澄聽到了一句話,“不愧是娛樂圈真閨蜜,一個剛懷上,另一個也迫不及待了。”

不是宋陵澄故意偷聽,只是她最近太在意安茜是否懷孕過的事了,因此聽到這話時就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想聽清楚外面會不會有更多的猛料。這裏是影視城內的飯店,這邊出沒的大部分是圈子裏的人,一些小道消息就未必是憑空捏造。

宋陵澄原是想再多聽聽外面的幾個女孩子是否還有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但在嗓音較尖細的女孩子說完上一句時一道略粗啞的嗓音已經接過了話茬:“炒作的吧,宋陵澄要真懷上了哪裏還需要再辛苦出來拍戲,沈司珩還養不起她嗎?還有安茜,她這兩個月拍的是打戲,又是吊威亞又是泡冷水的,真懷孕了哪裏折騰得起。”

“這姐妹倆炒作的手段還真是一個模子出來,要說不是真閨蜜還真有點不信了。”

“我倒覺得宋陵澄是真懷了也說不定,只是她那樣的出身怎麽可能接受得了,還爆出那麽大的醜聞來,估計沈司珩也只是陪着做做戲,那樣的男人很講究身家清白,怎麽可能真看上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

“安茜那個我倒覺得是真事,可能是拍戲太狠流掉了,我一朋友5月中的時候在微信朋友圈發照片說在醫院看到過她。”

“人家可能只是感冒……”

……

讨論的聲音慢慢遠去,宋陵澄有點想知道所謂微信朋友圈照片的事,她不知道外面讨論的都是些誰,眼看着那些人要走出廁所了,也就很淡定地拉開廁所門,然後很淡定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準備離去的幾個人在看清宋陵澄時一時間都有些尴尬,一個個笑容僵在了臉上。

宋陵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人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轉身去洗手,從面對着門口的大鏡子裏看着幾人倉惶地離開後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去找沈司珩。.

☆、046.晉江獨發

沈司珩早已在外面等她,一看到她就伸手将她攬了過來,側頭在她身上聞了聞,有些困惑:“沒掉進廁所啊。”

“……”宋陵澄突然有些反應過來。

沈司珩像揉寵物般摸了摸她的頭:“怎麽進去了這麽久?”

宋陵澄這回反應過來了,手肘很習慣地往他肋間狠狠一撞,輕輕嘟哝:“不調侃我你就有那麽難受?”

說話間眼角瞥見不遠處相伴走過去的幾個女孩,宋陵澄還是認得她們的,剛在洗手間八卦她和安茜八卦得很歡快的那幾位。

“跟我來。”宋陵澄手臂挽上沈司珩手臂,拖着他跟在那幾個人身後。

沈司珩擰眉,垂眸望她:“宋陵澄你又有什麽新發現了?”

“當然。”宋陵澄拖着沈司珩不緊不慢地跟在那幾個女孩身後,佯裝散步,一邊将剛才在廁所裏聽到的小道消息說給沈司珩。

沈司珩越聽眉皺得越深:“宋陵澄,你最近和安茜接觸不少,覺得她像是懷孕的人嗎?”

“懷孕的人哪能天天蹬着雙恨天高。”宋陵澄說,不忘回頭瞥了他一眼,“而且,我不是說了,那天我故意點那些腥油的菜色,安茜吃得挺痛快的,胃口比我還好。”

沈司珩手指不自覺摩挲着下巴,思量她的話。

宋陵澄沒理會沈司珩,只是拉着他亦步亦趨地跟着那幾個女孩,直到看到她們回到了自己的劇組中。

宋陵澄認得那劇組,似乎星綻還參與了部分投資,星綻旗下也有藝人在那部戲演女三。

宋陵澄記得那女孩是沈司思手上的藝人之一,在公司偶爾打過照面,沈司思雖在星綻上班,但做的卻是她興趣濃厚的經紀人。

宋陵澄拽了拽沈司珩手臂,仰頭望他:“沈司珩,讓你妹妹勸她手下的藝人和那黃衣服的女孩子多套套近乎,把她朋友圈那張照片給要過來。”

“……”沈司珩垂眸望她,“你覺得這是司思會做的事?”

“你是她大哥,拿出點大哥的架勢來她還能不聽?”秦少遷端出兄長的架勢來時,她宋陵澄也還是一聲不敢吭的,沈司珩的氣場比秦少遷強大太多,要震住沈司思是完全不用懷疑的事,端看沈司珩會不會這麽做了。

但宋陵澄覺得餓,只要是他要求的沈司珩基本沒不照辦的時候,現在的沈司珩簡直把她寵上了天,因此他雖是瞧不起她的建議,但幾天後沈司思真讓人把照片和截圖給弄過來了。

宋陵澄不得不承認,沈司思卻是挺有點手腕的,無論是交際還是管理藝人上。

照片裏的安茜素面朝天,披着長發戴着口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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