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宿醉果然是要不得,周淩勉強掙紮着從床上爬了起來,只覺得全身酸痛,頭疼欲裂,一手揉着太陽穴,一邊回想着發生的事情,只是他實在喝得太醉,無論怎麽想都只勉強記得一些混亂的片段,“嘶……”周淩胡亂的抓了抓頭發,踉踉跄跄的走到衛生間,擡頭看到鏡子的一剎那,他呆住了。

微顫的手指撫上後頸,明顯凹陷的牙印還透着輕微的刺痛,淩亂的記憶在眼前浮現……周簡的氣息仿佛還在鼻尖萦繞,兩人火熱的皮膚觸碰,交纏的呼吸,還有這腺體上的牙印……周淩不可置信的看着鏡中蒼白的臉,周簡居然!居然對他……!

“哥!你醒啦?我買了些清淡的小菜,你一定餓了吧。”

周淩看着鏡中突然出現的少年,面色複雜,竟然覺得朝夕相處的少年如今看起來卻如此的陌生,“……你出去。”

揚起的嘴角逐漸下落,周簡順着周淩的手指看到了那光潔的脖頸上一圈極深的牙印,墨黑的雙眼暗流湧動,“哥,你生氣了?”

“如果你做到了最後一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原諒你,周簡。”這是周淩第一次這麽叫他,周簡握緊了身側的雙手,“你要慶幸你及時住手了,所以,現在,出去!”

周簡眨了眨眼,幽幽的回道:“可是你知道嗎?哥,不,周淩,我現在無比的後悔當時我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你!”周淩猛地轉過身,一雙碧眸裏滿是痛苦和懊惱,本來蒼白的面色因着怒氣泛上了紅暈。

視線掃過周淩寬松的睡衣,周簡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周淩看着對方幽黑的雙眼,竟然不自覺的後退,直到兩人近到能感到對方溫熱的鼻息,周簡擡起手壓在了洗漱臺上,将周淩禁锢在了自己的懷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周簡,周淩努力往後仰去,想拉開兩人這暧昧而又危險的距離,緊抿的雙唇忍不住開口:“周簡!”

毫不在意周淩的怒氣,“哼~”周簡輕聲笑了一下,壓低了嗓音湊到對方耳邊:“哥,你害怕了?”

周簡對着那個牙印輕輕呼了一口氣,激得周淩猛的一顫,大力推開了自己,“哐!”小小的衛生間回蕩着一聲巨響,周淩看着被他推倒撞到門框的周簡,慌亂的想上前扶起他,踏出一步後卻硬是止住了身形,尴尬的說道“……小簡,你沒事吧?”

“嘶……”周簡痛的臉都皺成了一團,龇牙咧嘴的看着一臉糾結的周淩,居然還笑了:“我就知道哥會心疼我的。”然後朝周淩伸出了手。

盯着那只手,周淩內心一番掙紮,再看到周簡略帶哀求的眼神,周淩暗暗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伸出了手,将周簡扶了起來,挫敗的說道:“撞到哪兒了,我看看。”

“啊……疼疼疼……”雖然口中還叫着疼,周簡的嘴角卻是怎麽也止不住的彎了起來,對身邊的男人撒嬌道:“哥,你幫我擦下藥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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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扶到床上趴好,周淩拿出藥膏,撩開周簡的衣服,仔細且輕柔的揉着淤青處,一言不發。

……

“……事情就是這樣,文醫師是這麽說的。”薛繁低着頭,恭敬的彙報着昨晚發生的事情。

一邊看着報告,一邊聽着的江策擡起了頭,看着低眉順眼的薛繁,開口問道:“昨天你把軍徽給誰了?”

突然跳躍的話題讓薛繁一驚,擡頭看向斜睨着自己的江策,鎮定自若的回道:“…上将,屬下只是看到了一個好苗子,希望能為您招攬進‘幕雨號’,而且此人您之前見過,就是航空學院考試的時候,那個表現不輸于Alpha的Beta。”

“哦?”江策直起了身,正視着辦公桌對面的薛繁,在對方一成不變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線索,漫不經心的說道:“是那個少年啊,的确算是個可塑之才。那你到時調查一下他的背景,給我看看。”

薛繁垂下眼簾,平穩無波的聲音響起:“好的,上将。”

另一邊,嚴統聽完堂櫻的報告,微微蹙起了眉頭,“他還是一意孤行?”

堂櫻:“是的,上将。”

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嚴統頓了頓,繼續問道:“他身邊那個Beta,叫什麽來着,任品之?”

堂櫻依舊恭敬的回道:“是的,是任品之醫師,今年高分招進‘繁星號’的,他的資料在這裏。”

接過堂櫻遞過來的資料,嚴統大致掃了一遍,視線在目前研究項目上停留了一瞬,意味深長的喃喃道:“醫師啊……先這樣吧,嚴君玩夠了會回來的,你下去吧。”

猜不透上位者的心思,堂櫻欠了欠身,離開了。

……

廚房溫着做好的米粥,嚴君來到卧室,摸了摸任品之的額頭,發了一天的汗,終于不是那麽燙了,見他眼睫微微顫抖,似是要醒來了,便打開了燈。

好熱……喉嚨…好痛,任品之艱難的睜開了雙眼,适應了好一會光線,才看到坐在床邊的嚴君,聽到自己喑啞的嗓音響起:“嚴君,你在啊。”

“恩,我在。”沒想到任品之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沒有質問,沒有責怪……嚴君扶起任品之,讓他靠在床頭,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的嘴邊,“渴了吧,先喝點水。餓不餓?我做了海鮮粥。”

就着對方的手喝了幾口水,任品之終于覺得幹的快冒煙的喉嚨稍微好了一些,濕漉漉的雙眼看着嚴君,說:“餓,要吃。”

這樣安靜乖巧的任品之讓嚴君不由的心一軟,摸了摸任品之的頭,溫柔的笑道:“等着啊,我馬上拿上來。”

任品之靠在床頭,看着嚴君找出一張小桌子放在自己面前,然後下樓端了一鍋熱乎乎的米粥上來,正要端起碗,嚴君說道:“等等,我來。”

任品之的視線随着嚴君的手移動而移動,看他舀了一大勺粥倒在了碗裏,然後用筷子一根一根的挑出了蔥絲,這才端到了自己面前,“吃吧,小心燙。”

也許是生病的緣故,也許是剛剛做了噩夢的緣故吧,人這個時候總是會脆弱一些,看着眼前冒着熱氣的海鮮粥,任品之這麽想着,哽咽的低聲說道:“……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麽好……”

看到任品之臉頰劃過的淚痕,嚴君,怔住了,好像感覺胸口那個叫做心髒的地方,傳來了絲絲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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