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教02

在見到彭格列九代之前，10086也許還會很傻很天真地以為這個世界最大黑手黨的領袖真的如《家庭教師》裏所表述的那樣是一個慈祥善良的老爺爺。啊呸，你他媽見過哪個黑手黨boss是聖母的？黑手黨的boss都能是聖母還要警察幹什麽？

10086确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有大空火炎的話，也許謠言傳到彭格列後，他和X媽就會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

沒有生長在硝煙彌漫的黑手黨苦力區的人是不會懂得死亡是有多麽容易的。

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

真的，只要動動手指，扣下扳機。

不用擔心法律問題。

當然如果你殺的是另一個家族的成員，那麽你将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也是為什麽這裏的民衆信仰黑手黨而不是government的原因。

10086見到九代的時候，西西裏最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你會說，哎？就西西裏這種地中海氣候還會有寒冬？窮人的冬天永遠比衣食無憂者的冬天低好幾個攝氏度。

和動漫中的白發皚皚的老者不同，面前的九代是個看上去40出頭的中年男人。不再年輕的灰色頭發卻讓他多了一份低調的華貴，表情穩重溫和，然而線條冷硬的五官仍舊看得出男人的威嚴。

“是大空火炎呢，你是我的孩子。”

男人露出慈愛的笑容，寬大的手毫不在意地摸着Xanxus髒兮兮的頭發。

哎媽，這年頭做好事不留名的很多，但是這樣熱忱地戴上綠帽子的男人還真是花中奇葩啊。去尼瑪地為了不傷害Xanxus幼小心靈去尼瑪的同情小Xanxus可憐的遭遇，尼瑪你這麽好心你早就是孤兒院院長了，你至于只有Xanxus一個養子麽！

勞資才不是6歲稚童，你以為老子沒注意到觀看勞資手上火炎的時候你眸中閃過的異色，沒想到高手在民間是吧。

但是10086什麽都沒說，小時候的Xanxus大大的眼睛，雖然瘦的皮包骨，褪不去的嬰兒肥配着瘦尖了的下巴還是很可愛的。10086配合地舉起被凍壞的小手被九代怪叔叔拉走，期間回頭，卻看到X媽被一個穿白外套的男人拉着往另一個方向去。

九代和藹地答疑解惑：“你的媽媽生病了，那個人是醫生，會幫你醫好媽媽的病的。”

“哦。”10086裝作懵懂的小孩點了點頭，不過卻再也沒有見到過X媽。他對于X媽沒什麽興趣，一直沒有打聽過，不過大概是，被處理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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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代會收養Xanxus的原因，10086能猜到幾分。

動漫中主角小時候似乎就能冒出火炎，但是說到第一次正式開啓應該是14歲那年在裏包恩将蛋蛋射入他體內的那次。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無法控制火炎模式。對于Xanxus來說，火炎的控制卻是十分easy。大空火炎是十分稀有的火炎，否則九代也不用千裏迢迢跑到日本去找個日本人來當意大利黑手黨的首領。Xanxus的大空火炎純度已經非常高了，這對于沒有彭格列血統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大空吸收包容一切其他火炎的屬性，意味着它将淩駕于所有火炎之上，也意味着Xanxus（大空屬性者）的強大。最最妙的是，Xanxus沒有彭格列血統，這就意味着他無法被彭格列指環承認，也無法成為彭格列統治者。換句話說就是——

無論Xanxus多麽強大，都不會影響到九代的地位。

而只要将Xanxus認為親子，假以時日必然可以獲得強大的助力。

啧，一箭雙雕。

當然這絕非是10086偏見的陰謀論。都說嚴父慈母，九代再怎麽是個溫和派老者，也不至于好壞不分吧？可是他卻縱容Xanxus，讓好好一個小包子，硬生生長成了狂妄暴虐的鬼畜。彭格列九代真是功不可沒。

因為接受了Xanxus的野望，10086經常能夠感受到來自Xanxus小小身體的那種對父愛的渴望。這種并未随Xanxus的死亡而逝去的渴求，也是讓10086對九代寒心的原因。果然任務是不容易完成的，天堂的班車不是好搭的，“正直善良”的彭格列九代的父愛不是那麽好得的。

不管10086砸了什麽東西，彭格列九代都不會斥責一句，只會溫和地叫下人收拾好。就算是殺了人，也會叫人處理好補償手續。總之任何爛攤子，這位十分有手段的父親都會為Xanxus處理好。而10086不管提出什麽要求，只要九代辦得到的他都會滿足他。完全不會考慮一個10歲不到的孩童使用槍械武器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有一次10086試探地提出要一架直升飛機，并且義無反顧的以一點皮毛知識上了飛機自行駕駛。撞擊前10086跳出飛機摔了個重傷，幾乎是立刻九代準備的急救隊就趕來了。如果是原來的Xanxus也許會感動——你看父親總是為自己處理好一切，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然而10086只覺得血冷。

大獅子會把小獅子丢下山坡，爸爸會将不願學游泳的小孩丢入水中……但是這些都有前提：一、父母是為了鍛煉孩子生存技能。二、确保小孩不會發生危險。沒有父親會任由兒子送死。

托10086折騰到死的福，Xanxus大爺任性妄為狂暴自負之名遠近聞名，雖然說子不教父之過，但是彭格列九代的形象完全沒有受到影響，每次都能在Xanxus闖禍後“真誠又及時”處理的男人，被認為是一個負責又可憐的父親。

哎媽，還真是辛苦你了。

10086本來還以為憑借自己正直青年的熱誠，遲早把彭格列九代拿下。但是他突然發現，撒嬌賣癡啥的——麻痹根本做不來。連一句“爸爸辛苦了”，光想想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莫非勞資生前是一個糙老爺們摳腳大漢？要麽怎麽能玷污無數少女的純潔呢。而事實上，就算10086願意撒嬌賣癡，人家九代也沒有時間。

每一次推開那扇不對自己設防的書房大門，10086總能聽到九代溫和又不失厚重地對自己說：“Xanxus，等我處理好文件好嗎？”

10086默默地關回大門。

無視從Xanxus的身體裏升起的酸脹感，10086只覺得暴躁——尼瑪任務的完成直接關系到勞資是去地獄當勞改犯還是榮升為天國公務員，尼瑪現在這個屌樣勞資連投胎都輪不上好嗎！

一腳踹開走廊裏的守衛，10086鑽入訓練室拔出腰槍砰砰砰幾下。

10月10日，Xanxus這具身體滿14歲的時候，九代照例為他舉行了大型的慶祝會。礙着九代的面子來的人不少，但是宴會的主人公卻未曾出場。而九代也只是主持了一下開幕就匆匆走了。

10086玩着據說是中國古玩的扳指，坐在大書桌前等彭格列九代——能讓他等的也就只有這個老男人了。

在14歲之前，擁有全班私人教師的Xanxus在彭格列本部想上課就上課，想放假就放假，過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生涯。但是鑒于10086版Xanxus惡貫滿盈，彭格列組織內的老者多次聯名舉報，讓九代終于做出将Xanxus送到Spina寄宿制學校的決定。

Spina，荊棘。

建立在荒郊野地，號稱囚籠。

裏面滿是騷動不安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