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教03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Spina學院都不像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地方。

即使有着雄厚的資金來源，Spina被破壞的門窗也來不及修補一新。10086進入學校的時候，大門的鐵門還好一些，因為是電網，所以只是脫了點漆。教室門雖然已經統一換成了鐵門，也有好幾扇堪堪挂在牆邊，一副弱柳扶風風吹即倒的樣子。除了教師那邊被裝上防彈玻璃要好些，教學樓的玻璃沒有不破的。

教學方式也非常粗暴，只要遵守校規便好，不遵守就打到遵守為止。師資力量的雄厚并非體現在文化水平，而是武力值上，很多老師都是退伍軍人、殺手。能教就教，不能教就自習，反正也沒人聽課，不算誤人子弟。

當然10086不在意這些烏七八糟的。

作為Xanxus，10086雖然因為多年完成不了任務而暴躁了點，也經常會遷怒一下，不過故意找茬或者整人這種事，還真沒做過。而且離開彭格列本部，暫時不去想九代或者任務，讓他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他覺得以目前的良好友善（？）狀态，應該會很低調很平靜地融入這個像是打了野獸激素的學校。

但是呢，你不打算生麻煩，不代表麻煩不來找你。

尤其是，雖然只是14歲，卻長了一張惹人注目的暴躁臉的時候。

欺負新人是Spina歷來的傳統，并且它有一個專門術語——新生入學儀式。

Spina裏的學生形形色色，有背景的沒背景的，壯實的瘦小的，大叔臉的蘿莉臉的，反正能活蹦亂跳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簡單的人物都躺在醫務室裏或正在去醫務室的途中。

10086正被這樣一群不簡單的少男少女壯男禦女包圍了。據校規說，不能攜帶武器進入Spina，所以10086的雙槍早就被繳了。不過面前的男男女女卻拿着鐵棍、狼牙棒、小刀等各種兵器。啧，這些不屬于管制器械？

真想用火炎來一發，把這裏全炸了。

打完群架的10086甩甩手腕，繼續向寝室走去。打架是一個過程，所以雖然10086是剛打完架，很多人早就收到了消息。一路上，不少人看着10086充滿戒備和敵意，也有欣賞和興奮。不過10086不在意。寝室門微微開着，10086沒有開門的習慣。在彭格列本部多年，每一扇門都有人提前幫他打開。他直接伸腳踹。

刷拉、哐當——

從門上倒下的液體在地面上發出噗呲噗呲聲，腐蝕性液體。

10086打量室內——簡陋無比的水泥房間，連石灰粉都沒刷。裏面是上下鋪的鐵床兩張，分別放在左右牆邊。室內有兩個人，正躲在一邊瑟瑟發抖。10086沒看清他們長什麽樣，事實上他有點輕度臉盲症。他只是說：“滾。”

那兩個男生便忙不疊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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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鐵鎖已經壞掉了，是被人惡意弄壞的。入夜後，整個寝室樓都很安靜。安靜得出乎意料。

10086有些無聊地躺在床上等待着，不過Xanxus小孩子般嗜睡的體質讓他很快就開始呼呼大睡。

大概是淩晨00：30分左右，鐵門細細地咿呀一聲，有人潛伏進來。先是小心地凝神細聽，一邊的鐵床上發出輕微的呼嚕聲。來人手中握着的槍支被手帕很好地包起來，既不會留下指紋，又可以讓消音槍的聲音更微弱。透過投向床上男孩的月光，他将槍口對準太陽穴的方向——

“啊——！”

嘹亮的慘叫如圓月下的狼嚎響徹學生宿樓。

潛入者的手腕以極不自然的角度彎折着，他整個人猶如虬曲的枯樹呈現扭曲的姿态。

10086還躺在床上，這個時候門外等候佳音的同夥聽到不對勁，幹脆直接打開門進行槍擊。10086利落坐起來，扯過那個潛入者當盾牌，左腳勾住掉在地上的消音槍，對着門口連射兩槍。

随着隐秘的腳步聲消失，10086往床上一倒，繼續睡去。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情況比之昨天又有所改變。等10086出現在一年級的食堂，大廳的氣氛猛然一變。所有早餐都是一套搭配好的，在Xanxus走向領早餐的窗口的途中。立刻有一個金頭發的男生笑嘻嘻地湊過來：“老大，我幫你打好飯啦。”

10086不置可否，随即找座位。男生多的地方，總是會髒亂一些。另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金發男生一見10086皺眉，就殷勤地用袖子把桌面凳子全擦幹淨了。見縫插針、察言觀色。對于這兩個機敏的雙胞胎，10086是滿意的，就不介意他們湊到自己的羽翼下來。至于那些猥瑣又谄媚的笑，10086大爺自動忽視。

不過半天一早的功夫，10086的小弟後備團就分外壯大。

等到上課時分，随着第一節課的老師來的還有兩個維持風紀的警衛。說起來，警衛的地位比老師要高得多。兩個警衛一看就是身經百戰，雙眸不知看過多少生死。冷硬的臉龐和緊抿的唇角如出一致，都是那種聽命于人執行殺戮的味道。

鑒于剛到教室不久，10086還沒有睡着，所以脾氣比較好地跟這兩位警衛去了“懲戒室”——顧名思義，這是犯了校規的學生接受教育的地方。

懲戒室內只有一個男人，身穿黑色制服，冷冷地看着散漫着長腿的10086。

“Xanxus，昨晚的三人可是你殺的？”

10086懶得回答。

“雖然你是彭格列九代的孩子，但既然來到了Spina就該遵守Spina的規矩。”

10086知道前面兩句不過是例行套路，重點在最後——

“根據你的行為，本校将對你采取槍擊懲罰——”男人拔出彈匣，一顆一顆地上着子彈，“我将發十槍，不管你是否中彈，十槍之後，懲罰結束。”

“不如我讓你100槍吧。”10086用Xanxus比一般男孩低啞的聲音道，“只要你讓我射一槍。”

男人的神色染上惱怒，不禁冷笑道：“我只會按照規矩最多給你10槍，10槍後你還有命，就送你一槍又何妨。”

“砰——砰——砰——”

從沒有隔音裝置的懲戒室傳來的聲音，向來是對在校學生的警戒。

“聽說是槍擊……”

“哇，這個懲罰也太重了吧，誰不知道實行槍擊的是神射軍佐。”

“砰砰砰——”

槍聲間隔片刻後再次響起，無聊的學生開始數槍聲，或者打賭Xanxus到底能否撐下來。

“轟——”

懲戒室的門被踹開，10086伸了個懶腰。透過門框，可以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屍，頭顱上一個彈孔，一槍斃命。自此之後，10086在學校中聲威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