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教05

三年級派的早就找好了替死鬼，這年頭，這地域，身為一個弱者，別人想讓你死，你不乖乖去死，只會死得更慘。臉色慘白的替死鬼腦子還算清楚，一方面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另一方面把責任往Xanxus一方推。和10086同來的幾人是急壞了，無奈自己老大一臉悠哉，只好悻悻地坐着，心想着是不是老大有什麽高招。誰想到等問到Xanxus的時候，這個半大男孩一臉狂妄加不耐煩地挑釁在座風紀組成年人：“就是我幹的，怎樣？”

雖然感動于老大不像敵方老大那樣推卸責任，而是一個人挑下所有責任，但是……這不是找死嗎？！

“Xanxus，既然你藐視校規，可知道有什麽下場？”

“校規…？”

在男孩臉上露出的不是譏諷或者輕蔑，而是狂傲。

“你知道本大爺的規矩嗎，垃圾。”

如果10086說的是垃圾，那不代表他心情不好；如果他說了很長一句話，那他的心情會随着吐出的字數的增加而無限降低。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麽容許雙胞胎鞍前馬後的原因，因為不需要10086說完，只要一個眼神一點表情，這兩兄弟就會立刻了解，幫10086把事情處理好。

校規是什麽？10086大爺冷笑。

不讓你看看你的規矩硬還是我的規矩硬，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

10086在作為Xanxus這麽多年，心理健康已經不容樂觀了。比如說，10086大爺不喜歡威脅不喜歡解釋，他只會直接動手。

會議室一時間血雨腥風。

本來是為了處理校園重大暴力事故而舉行會議的場所，卻迎來了荊棘學院有史以來最大的暴力事故。

Spina學院重金挖角請來的風紀委高手全滅，此外還有主持會議的常任理事若幹。

□□，一遇風雲便化龍。

當然，這是頭暴龍。

荊棘學院董事即刻召開會議，一個學院的董事是沒什麽了不起的。不過身為容納各大家族子弟的學院，很顯然這些董事的背後都是紛繁複雜的黑手黨勢力。既然彭格列安排10086來Spina，這些黑手黨勢力也或多或少和彭格列有關——聯盟家族、利益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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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讨Xanxus之勢，空前浩大。

彭格列向來走恩威并施之路，何況彭格列九代又是以德服人，走的懷柔路線。勢必不可能做出勢大欺人之态，必然要給各大家族一個好的交代。彭格列九代親自出馬與各大家族負責人協商談判，而10086則被暫時關禁閉。

這是一間簡陋黑暗的水泥房，只配了一把椅子，10086大爺就坐在椅子上，左腳擱在右大腿上，環胸而坐。僅有的一扇門壞了，門口守着的是彭格列九代的岚之守護者。10086依舊是一臉暴躁，心中卻嗤笑一聲：岚之守護者來的時間倒是剛剛好——在既成事實後及時控制事态，彭格列九代永遠像是及時雨在Xanxus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至于目的……在協商結果出來後，就知道了。

彭格列九代既要表現出愛子心切，又要以穩健派代表的身份來給各大家族一個交代，這實在是技術活。不過彭格列九代年紀這麽大了，就這麽一個兒子，各大代表也不好趕盡殺絕，大家也就是想要意思意思臉面上過得去就是了。畢竟家族最講究的就是成員間的羁絆，重要成員被殺，卻息事寧人，失了黑手黨的血性，又會叫本家族內的人寒心。

最後協議結果是：Xanxus加入巴利安。

這樣既避免了彭格列九代手刃親子，又給各方人士一個完美交代。

為什麽？

這首先要明确巴利安是個什麽地方。

彭格列的暗殺集團。

巴利安作為一個為彭格列服務又獨立出彭格列的機構，有着自己的規則體系、有自己的boss繼承方式、也有自己的員工來源。這就是說，它服務的是整個彭格列而非聽從于個人，它的boss的權利不是來自彭格列內部的任命，而與彭格列領導有着微妙的制衡關系。而巴利安的成員也并不一味是彭格列家族成員，其來源是相當的龍蛇混雜。

在巴利安這種地方是沒有人情可言的。它只有兩個守則：強大；

忠誠。

這是個只要你足夠強大就可以殺掉首領取而代之的集團。

在巴利安沒有逆謀罪，有罪的是死者——因為他不夠強。

一個14歲的少年，進入巴利安，九死一生。不如說，各大家族的人士都認為這等于送死。如果Xanxus沒死，他們也沒什麽好仇恨的，因為黑手黨崇拜強者，如果Xanxus真的活下來。他們非但不會仇視他，還會敬佩他。

彭格列九代下的真是一手好棋，前提是——Xanxus不死。

10086知道，對于彭格列九代而言，最好的結果是Xanxus能夠活下來，成為巴利安領導。因為如今的彭格列，雖然聲勢浩大，卻是泥沙俱下，而随着彭格列九代及其守護者的衰老，新的繼承人又青黃不接，彭格列對于巴利安的絕對掌控力也将開始動搖。Xanxus作為巴利安首領對彭格列首領百利無一害——首先，Xanxus還不知道自己不是九代親子，必然以為自己是彭格列十代首領不二之選，那麽他自然不會做對彭格列不利的事。再加上親情牌，Xanxus的忠誠度就更有保障。而巴利安歷來的規矩是強者為首，Xanxus能成為巴利安首領只會引人敬畏，即使是九代順手推Xanxus進了巴利安，誰又敢說這是他布的局？而九代必然會因為Xanxus的關系更加穩固在彭格列中的地位。

只是10086不知道的是，九代是否相信他能活下來？

彭格列九代不愧是敢賭的人，而且賭得不着痕跡。只是他賭的是Xanxus的命。

将來哪怕Xanxus背叛了他，他也依然站在道德制高點。無論如何，總不至于一敗塗地。

10086偶爾也會惆悵一會，但是很快便甩開不去思考。畢竟在巴利安這種地方，不夠強的人，雜碎想太多越接近死。不過這個地方還真是對10086的胃口——或者說Xanxus的胃口？簡單、絕對。不管用怎樣陰毒的手段對付外敵，內部卻絕對不崇尚任何勾心鬥角。看不順眼同伴？有能力你可以殺了他，但背叛同伴絕不允許。

不過10086倒是沒想到的是，路斯利亞會跟随他來到巴利安。那個時候他已經整容成功，只是那張已經回不到過去的臉總讓10086想到踩扁他的日子。

對于別的人來說，巴利安也許是地獄。但是于10086而言，卻是如魚得水。越是感覺到壓迫，越覺得睡得好吃得香生活倍兒有朝氣！小宇宙那爆發是蹭蹭蹭的！遇強則強，無時不刻的力量壓迫成就了10086無時不刻的成長。

一年後，Xanxus問鼎巴利安boss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