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V章
楚瀾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将她一把抱入懷中。楚悅一動不動,緊張又詫異的看着楚瀾。楚瀾的眼神有些恍惚,似溫柔又似沉痛，他的手指有些顫抖的緩緩撫上她的臉龐，暗啞的喉嚨低低道，“你得償所願了……為什麽……我的心會這麽痛……”
楚悅微微屏住呼吸,她知道哥哥是在透過她看着另外一個人……但是，她從沒有跟哥哥這麽貼近過,從來沒有……哥哥一直就像是在雲端之上,可望而不可及……就連他的情緒，也始終只是寡淡和漠然……
她很想走近哥哥,從小時候起就是,卻一直無能為力。哥哥的周身仿佛有一個強大的隔離帶,把所有的人事物都排斥在外，沒有任何人可以走進去。
楚悅摟住楚瀾的脖子，緩緩向他靠近……
即使是做一個暫時的替代品，只要可以留下哥哥的氣息，也是她所夢寐以求的。
她輕輕碰上楚瀾的唇……楚瀾驀然一顫，用力咬上她的唇瓣。他有些粗暴的将她壓倒在沙發上，在她口中拼命索取掠奪。兩人唇齒相纏，楚悅覺得心髒瘋狂的跳動，快要碰出了胸膛，身體一層層被燃起，叫嚣着渴求着更多……
一個狂暴而瘋狂的熱吻過後，兩人喘息氣促，楚瀾将腦袋邁入楚悅的脖頸間，暗啞而急促的聲音就像着了火般，他蹭着她頸間的肌膚，一遍遍啞聲道，“……小桐……我好想要你……好想要你……怎麽辦……小桐……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真的好壓抑……”
楚悅別過臉，渾身一片燥熱，眼淚卻猝然滑出眼角。
原來她的哥哥不是天生冷感，只是，他的感情只對另一個女人釋放……
就是那個女人麽……今晚看電影的那個女人……
哥哥看着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對着她笑的時候，變成了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哥哥……
楚悅轉過臉，楚瀾伏在她肩頭粗重的呼吸着。
“……你愛我嗎？”楚悅輕輕問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在最初的沉默後，他遲疑的回答了一聲，随即又激烈的反駁了起來。
楚悅的眼淚掉的更急了。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可聽他這麽說出來，卻讓她更傷心了……因為他否定的話語，那不知所措的慌張，那拼命想逃避的惶然……這是他那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哥哥嗎……為什麽這一刻的他，就像一個痛苦又無助的孩子……
“你明明是愛我的啊……你為什麽要否認呢……為什麽……”楚悅忍住抽泣，在他耳邊低聲問道。哥哥，你為什麽要否認？為什麽？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了不起，你為什麽連愛情都變得這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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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我不可以……”楚瀾不斷的搖頭，他像是受到了刺激般，掙紮着由楚悅身上起身，仰靠在沙發另一頭，用力捶打着自己的額頭，“不行……我不可以……不能去愛……”
楚悅随之坐起身，她發現楚瀾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
“哥哥……你怎麽了……”他身體的痙攣讓她終于發覺，這不僅僅是生理性痛苦引起的。“哥哥……哥哥……你到底怎麽了……”她緊張的蹲跪到他身邊。
楚瀾緊蹙眉頭，額頭上冷汗涔涔，“……書房……辦公桌……第二個抽屜……給我拿藥……”他抽着氣，唇瓣已是煞白一片。
楚悅當即起身，沖去書房，一個心急，被桌腳絆倒，她顧不上疼痛，爬起身就往書房跑。
楚悅回到客廳後，楚瀾迅速接過藥，倒出幾粒，吞入口中。漸漸的，他的狀态平靜了很多。他用手揉着額頭，渾身的酒氣也被逼出來了。
楚悅在一旁緊張的看着他，眼裏還是水光迷蒙。
楚瀾坐起身，擡頭看了一眼楚悅，目光又恢複了一貫的淡漠，甚至有些冰冷，“以後不要靠近我。”說完，他站起身，拿起那瓶藥，邁步而去。
“哥哥……”楚悅忍不住在他身後叫了聲，問道，“你剛剛……究竟是怎麽了……”
“工作壓力大，頭疼而已。”他淡淡道，邁步上樓。
楚悅看着自己的哥哥，姿态依然卓爾不凡，氣場高高在上，似乎剛剛那一切都不過是個幻覺。他的溫柔、他的熾熱、他的痛苦……這一切都完全沒有存在過……
楚悅呆呆的滑坐在沙發下方，她的手指緩緩觸上自己的唇……
如果能夠被哥哥這麽真實的吻着，會是多麽幸福的事……
如果可以，此生再無他求。
獨自呆坐了幾個小時後，楚悅開始收拾客廳裏的一片狼藉。她是個大小姐，從沒做過這些，但現在，想到是為哥哥去做，心裏竟然也萬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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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周末，傅小桐跟樂雅都睡的不翻身。尤其是傅小桐，大腦經過一晚上的渾噩糾結，直到天光快要大亮時才沉沉睡去。睡之前，她的大腦還在反複告訴她，不要對師父産生非分之想……千萬不要對師父産生非分之想……以後要保持距離……一定要保持距離……
一陣又一陣執着的手機鈴聲，将傅小桐由睡夢中吵醒。她有些心煩的接起來。
“小桐……”
一聲輕喚，傅小桐所有的瞌睡蟲在瞬間不翼而飛了，她幾乎是一個激靈的由床上彈起來。
“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房子的事情嗎？”楚瀾在電話那頭接着道，“我那附近正有一家住戶，房子主人要去國外，我帶你去看看吧。”
“……”傅小桐在努力又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情緒後，以平常的語氣道，“這個，改天吧……嗯，我還在睡覺呢……下午也有點事兒……師父你忙你的吧，我們改天再去看……”等改天的時候，她已經把房子問題搞定了，就不用師父再伸以援手了。
“沒關系。”楚瀾笑笑道，“你繼續睡吧。反正我都到了，我在樓下等你。”
“什麽？”傅小桐又一次炸毛了，“你……你現在已經在我寝室樓下了？”
“嗯，是啊。”楚瀾淡淡應道。
傅小桐跳下床，跑到窗邊一看，樓下的林蔭道旁，果然停着那輛她所熟悉的白色科魯茲“你……”她愣愣的看着那車，對着電話，徹底無語了。
怎麽可以這樣？居然還有這種先斬後奏的人！這是不給人回旋餘地啊！
“我不急啊。”楚瀾道，聲音蘊着溫柔的笑意，“出門時帶了幾份文件，可以在車上看看。你繼續睡吧。”
“我……”我X！被人在樓下守着等着，誰還睡得着啊！而且，她最根本的原因是這時候完全不想見他好不好！
傅小桐嘴角抽搐了好半晌，應道，“我這就起床，盡快下去。”
做人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懂的，人家已經在等着了，就不能再拖拖拉拉。
傅小桐把樂雅一并從床上拉了起來。既然是看房子，那大家一起吧。正好省去了她單獨面對楚瀾時，突然多出的那股不明所以的尴尬和窘迫。
出門時，傅小桐又對樂雅叮囑道，“我跟師父是很純的革命友情，你不要再胡說。而且，他有一個小情人，昨天我都見過了，很漂亮的一個富家小姐。”
“不會吧……”樂雅難以置信道，“他真有新歡了？我還瞅着他除了你，誰也入不了眼啊。”
“可別在瞎BB了！我跟那個富家小姐完全不是一回事，你懂麽？人家是妥妥的白富美，很白、很富、很美！”傅小桐強調，“如果你還在楚瀾跟前胡言亂語，可能會鬧到以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樂雅瞧着傅小桐那看似嚴肅，實則透出郁悶和壓抑的神情，沒有做聲。這丫頭果然還是很在乎她師父的……卻非要在這裏自欺欺人……
正好，今天跟這兩人一起活動，可以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雖然在最初，她認為楚瀾絕對不會喜歡小桐的，但後來眼見為實，他對她的那般寵溺，只要長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以為兩個人已經是瓜熟蒂落了，現在居然又有這麽一出，成了純潔的革命友情……
兩人走下樓，就要上車前，傅小桐又一次叮囑樂雅，“千萬不要亂說話！”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樂雅安慰的拍了拍傅小桐的肩膀。什麽時候見她這麽緊張過？她這不是欲蓋彌彰麽？樂雅在心裏嘆了口氣，明明很在意人家的，卻非要……
兩人上車後，樂雅對楚瀾招呼道，“瀾哥，你好！”
楚瀾微笑點頭。沒想到，這丫頭把室友都帶上了。
傅小桐說，“這以後我跟雅雅一起住，所以我們一起去看看。”
“嗯。”楚瀾輕輕柔柔的應了聲，發動車子，駛離了校園。
“你們還沒有吃早餐吧？”車子駛到市區時，楚瀾提議道，“我們先吃了早餐，再去看房子？”
“好啊好啊！”樂雅極為熱烈的響應，“我要去肯德基吃早餐！”
傅小桐郁悶的埋下腦袋，這個行程的戰線到底要拉到多長，她想快點速戰速決啊！
楚瀾的目光通過後視鏡看到傅小桐低垂的腦袋，看不到她的表情，他開口問道，“小桐，你想吃什麽？”
傅小桐在心裏嘆了口氣，回道，“随便啦，那就肯德基吧。”
這三人進入肯德基又是一陣騷動，男人太過絕色，長發美女也很養眼，往哪兒一站，都仿佛自帶閃光燈和背景音樂，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傅小桐已經見怪不怪楚瀾的吸晴度了。她跟樂雅找了個位置坐下，楚瀾去排隊點餐。
樂雅瞧着楚瀾高大挺拔的背影，還有四周不斷窺視他的人群，由衷的感嘆，“小桐啊，你殺了我我都不相信楚瀾對你沒意思！你看看人家，由高高在上的男神淪落凡塵，成了你的專職傭人了。”
“去你的！他是我師父，高大上的師父！不是傭人！”傅小桐看着師父的背影，心中卻是五味雜陳，莫名其妙的心酸又湧上來了。
兩人說話間，楚瀾已經端着盤子轉過身。他不經然散發而出的高冷氣息，和那不可冒犯的氣場，令衆人紛紛讓道，連注視都只敢悄悄的。那一瞬間，樂雅不由得再次嘆道，“一個這麽出色的男人，居然會為你做牛做馬，唉……這是作了什麽孽喲……”
“滾！”傅小桐一聲低斥，朝楚瀾伸出手，招呼着，示意她們的位置。
楚瀾與傅小桐目光相接，唇角揚起一抹弧度。上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那張臉上，暈染而出的光暈，讓他美的愈發不真切了。
樂雅突兀的別開臉，心裏默默告誡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又會發花癡！她一臉認真的看着傅小桐，輕聲道，“小桐，如果有一個像楚瀾這樣的男人在我身邊，哪怕他對我沒意思，只要我有機會接近他，我也一定會窮盡此生力量，追逐他。”
“可惜……”樂雅攤手，“我們根本沒法靠近他……只有你。但是你口口聲聲說着，你們不是那種關系。”
“本來就不是……”傅小桐悶悶道。
楚瀾走過來，在傅小桐身旁坐下，将她要的東西拿出來，放到她跟前，又将自己點的一碗蔬菜粥拿出來，然後把盤子推向了樂雅。
傅小桐看着自己和樂雅跟前那豐盛的一堆，又看看楚瀾自己，僅僅就點了一碗粥，忍不住問道，“你就吃這麽點？”相比起來他的食欲就像是個小姑娘，而她和樂雅是兩個壯漢……
“出門前吃了點東西。”楚瀾笑。 他确實沒什麽食欲，只是為了陪她。
“看來你周末也起的挺早的。”傅小桐道。她不會知道，他昨晚一夜輾轉無眠，直到天光亮起都沒辦法合眼。早上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落實房子的問題，然後到她學校來等她。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正當的理由來找她。
樂雅瞅着對面的兩個人，明明楚瀾看小桐還是那種溫柔的能化出水來的眼神……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對楚瀾笑着問道，“诶，瀾哥，你今天帶我們看的房子在哪兒啊？”
楚瀾說，“市中區。”
樂雅又問傅小桐，“诶，你家裴景瑜住哪兒啊？你們倆一個單位對吧？距離近一點還可以一起上下班呢。”
“他住在公司附近呢。”傅小桐回道。說完才猛然意識到，樂雅的那個前綴，你家……她狠狠瞪了她一眼。
樂雅雖然是在跟傅小桐說話，但她悄悄留心着楚瀾的神色。她清楚的看到，那一瞬間楚瀾臉上的笑意僵硬了。
她又對楚瀾道，“嘿，小桐跟你說沒有？她的男神跟她表白了喲，小兩口終于要開始甜甜蜜蜜的戀愛時光了。”
楚瀾的唇角試圖揚起一個弧度，但始終是僵硬着，他低低的應了一聲，“哦。”
這兩個人一上午一直避而不談的話題，就這麽被樂雅幹脆利落的戳開了。
楚瀾垂下頭，攪動着碗裏的粥，沒有再說話。陽光落在他那纖長的眼睫毛上，閃爍跳躍。樂雅在對面不動神色的打量着楚瀾，他漂亮的唇微微抿住，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但是，她卻無端的覺得……他的氣息在一時間變得很低沉……
樂雅決定再試探一下。她又對楚瀾道，“瀾哥，你有沒有見過小桐的男神呀？你是她的師父，可要替她把關哦！雖然說小桐覺得男神樣樣好，但是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往往是盲目的，這時候就需要你這個清醒的師父來替她鎮守啊！”
“嗯……”楚瀾應了聲，擡起頭，對傅小桐道，“我的手機忘在車上了，我已經吃飽了，我去車上等你們吧。”說完，他起身離去了，桌上還是那份一口沒動過的粥。
樂雅愣愣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良久，對傅小桐說道，“喂，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啊？我都看不懂了……”
一直沉默的傅小桐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這下明白了吧，我說了我們之間是很單純的友誼的。而且，我當初認他做師父，就是為了讓他幫我追男神。他也一直在幫我，先是幫我打聽盛安的消息，然後陪我去面試，公司開迎新會他帶我去打扮……”傅小桐擡起頭看樂雅，“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會千方百計的幫對方追別人？”
樂雅怔怔的沒有言語。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對我沒有意思的。即使對我再好，那也是男女之情以外的東西。”傅小桐故作潇灑的聳聳肩，“也沒什麽了，我從來沒有幻想過我和他啊，都是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一個勁兒的亂說亂起哄！以後可別讓我這麽尴尬了啊！不然我連一個好朋友都要失去了。”
“好了好了……”樂雅趕忙撫慰道，“我們不說就是了……你別一副要哭的樣子啊……”
“滾！誰說我要哭了！”傅小桐的腳在桌子底下朝樂雅踹去，卻不小心撞上了桌腳。她一聲慘叫，“好疼……”眼淚突然就嘩啦啦直往下掉了。
樂雅坐到傅小桐身旁，攬過她的肩膀，拍拍她的頭，“不疼啊，不疼啊……”
傅小桐哭着道，“老娘疼的是腳，不是頭……你拍我頭幹嘛……”
疼的是心吧，你丫還跟我裝！樂雅默默的鄙視，但嘴上說着，“頭和腳一脈相承啦。乖了，不哭啊。”說着拿起紙巾為傅小桐擦拭着眼淚。“你再哭下去，等會兒被楚瀾看到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呢！你也不想我被他追殺吧！”
傅小桐停止了抽泣後，努力舒緩着莫名抽痛的心，若無其事的說，“哭了一會兒，腳好像不疼了。我們快點吃吧，讓人家等久了也不好。”
停車場內，楚瀾坐在車上，抽着煙。煙霧缭繞中，他臉色發白，珠玉琉璃般漂亮的瞳孔，卻透不出一絲光亮，猶如陷入了無邊黑暗。
抽完一支煙，又點燃一支，才抽了兩口被他按滅。他由車上翻出雪茄，點燃，猛吸一口，強烈的煙熏刺激的他嗆咳了幾聲，咳嗽間，他猛地一拳砸向方向盤，眼神憤怒，卻又悲涼。
一支雪茄抽完，他的臉色愈發慘白了。還想抽煙時，像是想到什麽，突然又止住了。他将車窗打開，将空調開大，驅逐煙味。他的手扶着方向盤，腦袋無力的仰靠在位置上，閉上了充滿血絲的雙眼。
遠遠的，聽到樂雅和傅小桐邊走邊說笑的聲音，他坐起了身，深呼吸，表情由那死一般的沉寂恢複了生機。
傅小桐和樂雅上車後，樂雅沖他歉意的笑笑，“沒久等吧。”
楚瀾通過後視鏡，看向傅小桐，微微笑起來，回道，“沒有。那我們走吧。”
車行半小時後，駛入了一片小區，樂雅看着四周的花草水榭和那一棟棟精致漂亮的小樓房，驚詫的喊，“瀾哥，你這是帶我們住別墅嗎？我們住不起啊！”
“不是別墅。”楚瀾說，“只是花園洋房。”
“這樣我們也住不起啊！這裏一看就好高端的樣子……！這裏環境太好了！很吓人啊！”
車子在一處停車位停了下來。樂雅下車後，看着兩側停放的車子又一次驚呼，“這裏絕壁是富人區！看看這些車，全都是至少幾十萬的好車！”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房子。”楚瀾帶着他們走入一幢樓房，上到二樓，左側那間房門大開着，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就站在門口。
男人看到他們，熱情的招呼着，“楚先生，你帶你朋友來了啊。”
“嗯。”楚瀾應道，習慣性的攬過身後的傅小桐，将她帶入屋內。
傅小桐一個瑟縮，由他臂彎裏閃開，楚瀾的脊梁在瞬間有些僵直。
“好大啊……”進入屋內的傅小桐和樂雅，環顧四周，同一時間發出驚嘆。
四年來四個人呆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寝室裏，猛然間看到這個三百多平米的房子，都有些驚呆了。
寬敞的客廳，奢華的水晶吊燈，毛絨絨的地毯，中央空調釋放着充足的冷氣，就連室外投入的陽光都變得溫暖和煦，不再是灼人了。
傅小桐以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楚瀾。大哥，你真的不是來拉仇恨的？故意讓我們體會一下有錢人可以過什麽樣的生活是吧？但她說出來的話還是比較委婉，“這個地方，肯定是不适合我跟雅雅的。”
“小姑娘，你覺得哪裏不合适啊？”那個中年男人接口道。
“租金不合适！”傅小桐很直接的回道，“這種高大上的地方，我們可出不起錢！”
“诶，姑娘，楚先生沒跟你說嗎？我不要租金的。”
“什麽？！”這下子連在窗邊俯瞰外面花紅草綠的樂雅都圍了過來。
“哦，是這樣的。”男人笑了笑，“我就要出國了，這房子空着不太好，會滋養陰氣。我家裏從小比較信風水一說，所以原本也要請人來打理。只要你們住在這裏的時候替我好好看家就行了。水電氣費什麽的，你們自己負責。物管費我已經交了兩年了，這個也不用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