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放下手中碗筷,招來小二結賬後,便走出了酒樓。

既然已經到了臨安城,哪有不出去走走的道理?

反正眼下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至于其他事情,之後再說吧。

李星河緩步向大門走去。

耳旁,喧嚣讨論之聲一刻未停。

“你說這準新娘都失蹤了,風大俠怎麽一點表示也沒有?難道真是北武林的人陽奉陰違,擄走了風家小姐企圖開戰?”

“哼,那群狼子野心的人,戰就戰,我們會怕他們?”

“可我聽說是風家小姐自己不想嫁去北方,跳河自盡了,你們也知道北地多是窮山惡水,跟我們江南不一樣。”

“胡扯,風二小姐會跳河?你傻了吧?”

“就是就是。”

“我聽說是北邊的小公子不願意娶風二小姐。”

“放屁!風小姐那麽漂亮的人,他還敢看不上?”

“說的好像你見過風小姐似的。”

“我……我是沒見過,但你用點腦子好好想想啊,顧月夫人可是我們臨安城的第一美女,再看看風大俠,他們的女兒是能差到哪裏去?”

“呃,這……說得也是。”

“好了好了,照我看啊,這新娘根本就沒有失蹤,只是有心人故意散步謠言,企圖破壞南北聯姻而已,如果新娘真的失蹤了,風大俠哪有可能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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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

“诶,聽這位仁兄這麽一說,好像确實是這麽回事,所以風大俠才會懶得解釋,任由猜測,反正二小姐還在扶搖山莊裏好好呆着,就算北方來人質問也不怕,反而是他們無禮,給那些莽夫一個下馬威,妙啊!”

“不錯不錯!”

“有道理。”

伴随着這些言論,李星河來到大門前,一腳剛跨出大門,迎面就襲來一陣輕風,江南的晚風吹起他束着的發絲,掃過臉際,迷了眼,李星河略轉頭,擡手撥下眼前的發絲,流轉的目光剛好落在酒樓內的另一個角落裏。

那角落裏坐着四個人,各個身材高大,細看之下風塵仆仆,并随着衆人的讨論,面面相視,眼神交流。

06# 小試 窮怎麽了?

江南的夏,不同于春日,不見了漫天飄雨,只餘滿城柳色和淺淡花香。

當然如果沒有眼前這吵吵鬧鬧的氣氛,和身後跟蹤的那兩個人,一切就更完美了。

嗯?

李星河略略側首,腳下踏出的步伐不覺微微一滞,原本在他身後跟蹤的人在他未曾注意之時已由兩人變成了一人。

是什麽時候?

李星河尚未來得及權衡這個轉變究竟算好還是算壞,他便又一次被動地卷進了是非之中。

原本在不遠處争論不休的三個人,突然同時邁步向李星河走來,并七嘴八舌各說各話,各喊各冤。

旁邊看熱鬧的人們圍了一層又一層,跟着那三人走了一路,這些人大都只是看着,也有少數出口勸的,但明顯效果不佳。

不多時,一衆人便吵吵鬧鬧地将李星河圍在了中間。

再看争論三人組裏的其中兩人,他們全然不理會李星河的疑惑,顧自辯解。

“我剛才分明有看到,就是你趁老板收攤的時候拿走了他的銀子,居然還賊喊抓賊誣陷是我做的?”其中一富态之人指着另一個衣着狼狽的人道。

狼狽之人一聽不樂意了,立馬出聲為自己辯解:“簡直豈有此理,我明明只是從那燒餅攤經過而已,而且在老板大喊說自己的銀子被偷的時候,那邊上分明就只站了你一個人,我好心好意幫忙捉賊居然還不得好報?”

“呵呵,誰能證明老板的錢不是在你靠近他的時候被偷的?前後連晃神的功夫都沒有,你回頭的時候我已經用手指着你了,正打算叫人抓賊,我看你是怕自己暴露了,所以才先下手為強,慌亂之間就逮着離老板最近,又指着你的我說事。”富态那人邊說邊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狼狽之人,“也不看看自己這一臉的窮酸樣,,還說自己沒偷?誰信!”

此話一出,周圍的“竊竊私語”之聲頓時一浪高過一浪,大多數人都覺得此言有理。

人群中甚至已有不少圍觀群衆直接喊話那個年少的嫌疑者,讓他老實交出銀子。

年少那人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被人如此指指點點卻半點不示弱,罵罵咧咧,直呼大夥兒冤枉人。

“怎麽?窮怎麽了?窮就得去偷?你們少看不起窮人了!這年頭多得是裝富人的騙子,就是看準了你們這個心理!況且我這衣服貴得很,只是不小心弄髒了而已!”

圍觀群衆一聽,也覺有理。

最近臨安城裏确實有不少穿着富态的賊人,而且這些人大都團體作案,令人防不勝防。

富态那人見衆人紛紛将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心裏不由咯噔了下,忙道:“大夥別被這小子給帶偏了,他就是狡辯,就這破衣衫還貴呢,呵。”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要是不相信,我讓你們搜身,看看身上可有老板丢了的那些銀子。”

“丢的是銀子,銀子上面也沒有記號,混一混誰還認得出來哪些是你的哪些是這老板的?”

“這麽積極,我看錢肯定是你偷的,想抓我做替罪羔羊是不是?”

“小子,你可要對自己的話負責!我老駱雖然不是臨安城裏的人,但在邊上的蕭山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平常見到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駱員外,你小子居然誣賴我是小偷?走,我們見官去!”

聞言,狼狽那人略微有點不自然,手一揮,道:“我說了沒偷就是沒偷,為什麽要跟你去見官?”

駱員外一聽,立馬指着對方道:“小子你果然做賊心虛,大夥看啊,他不敢去見官。”

圍觀人群見狀,又是一陣嘈雜。

年輕人怒視駱員外,忿忿道:“你少血口噴人!”

“不是心虛你為什麽不敢跟我見官?”

“我說沒偷就是沒偷,我為什麽要随你起舞?”

“大夥來評評理啊,他是不是心虛?”駱員外也不跟年輕人多廢話,直接轉頭讓衆人評理。

一時場面混亂,說什麽的都有。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賺了一天的銀子啊,老婆子還在家等我回去買米做飯呢。”被偷了錢的燒餅鋪老板見狀,手足無措,來回掃視了半天,轉頭看向李星河,泫然欲泣道,“這位先生,剛才你的朋友說你能幫我分辨出這兩人究竟誰是小偷,還請先生幫忙。”

我的朋友?

哈。難怪跟蹤的人突然不見了一個。

僅一瞬,李星河便明白了前因。

也罷,反正也不是什麽傷腦筋的大問題,這麽想着,李星河側目看向一直争論的那兩個人。

年紀稍輕的衣着狼狽,甚至有泥濘覆于衣上,但也算不上窮酸。

而另一人則渾扮闊綽,身材圓潤,倒還真擔得起員外兩個字。

李星河打量了會兒便轉回頭,看着燒餅攤老板,問道:“老人家你可還記得你的銀子是如何被偷的嗎?”

“我平時賣餅的銀子都是收在第一個格子的碗裏。”那老板邊說邊指向自己做餅的臺架,圍觀人群,自發讓出一條通道,“今日最後一個大餅也賣光了,我就收攤準備回家,可誰知不過轉身整理東西的一會兒功夫,回頭一看,碗裏的銀子就全沒了。”

那老板邊說邊攤手,這該如何是好,他實在不知。

嗯……?李星河聞言,若有所思。

“而你們兩個。”李星河先指了指那個年輕的,道:“是你先經過這位老人家的攤子。”再指了指駱員外,“你是在這位兄臺的後面經過老人家的攤子,而且按照你剛才所說的,你是親眼看到這個人偷走了老人家的錢,那你當時為何不說?”

“我只看到他鬼鬼祟祟地站在這老人家的攤子前,當時還以為他是要買餅,不過見他看了兩眼就走,走的時候手上也沒拿着燒餅,我雖感疑惑卻也并沒往那方面想,直到老人家大叫錢被偷時,我才反應過來。”駱員外聞言,不慌不亂地解釋着。

李星河颔首表示了解,又道:“原來如此,老人家說自己的錢被偷走的時候你才反應過來,便指向了這位兄臺,正想說錢是他偷走的,可誰知前面這位兄臺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你指着他就反過來抓你了?”說完,李星河頓了頓,微笑道,“你是這個意思嗎?”

見有人把自己的意思從頭至尾再說了一遍,駱員外很是高興,邊說邊指着那個年輕人道:“是的是的,先生果然好學問,我看啊,一定是這個人偷的。”

“胡說八道,我明明是聽到老人家說自己的錢被偷了,回頭正好看到你這人舉止可疑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小偷,才幫忙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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