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世間總有些事情玄之又玄,看似毫無關系的兩件事都有可能存在着因果循環。

就例如三天前,如果他沒有因為過于懶惰整整一周沒出門,就不會導致家裏存糧告急;

如果他沒有在中午的時候嘴饞吃掉了最後一包泡面,就不會大半夜餓到胃疼;

如果樓下食雜店的老板娘沒有趕在那天生孩子,他就不會跑出很遠的路找其它開門的超市;

如果他沒有忘記帶手機,就不會迷失在不知道哪的小胡同;

如果他沒在外面凍得渾身僵硬,就不會被人輕易套上麻袋直接綁走。

齊天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絞盡腦汁地猜想着到底是誰把他綁來又扔這不管足足三天,他只是個畫漫畫還總拖稿的廢柴,誰那麽無聊啊。

第不知道多少次思考未果後,齊天翻了個身,放棄了,“切,就怪那袋泡面。”

門外響起散亂拖沓的腳步聲,很快,一份晚餐就送了進來,齊天瞥了一眼送飯進來的人,果然又是把自己綁來的其中兩個。

剛開始齊天還試圖從他們嘴裏套出點有用的情報,結果他們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我們老大不允許我們跟你有過多的接觸。”不管齊天說什麽就只有這一句話,活像個人體複讀機。

齊天再好的脾氣也有點暴躁了,罵了一句,“你們是傻×麽!”

對方倒是有了別的反應,“你不要持寵而驕。”

齊天徹底沒話可說了,翻了個白眼,那tm念恃。

不過憑心而論,在這裏呆着的三天裏,每一頓飯都相當的精致高檔,一天三頓加上下午茶,齊天都覺着自己可能是要被養肥然後宰了吃肉了。

每天準時吃飯對于齊天這個宅男來說實在是難以适應,每次晚餐送來的時候都得緩緩才能吃。

齊天擡頭看看那份晚餐,又低頭看看自己左腳腳踝上拴着的鏈子,這條鏈子長度剛好夠他在屋內範圍活動,要是想開門或者跳窗都完全夠不到,鏈子的材質不太清楚,反正夠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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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就這麽供吃供住的話也挺不錯哈,不過再給張床就更好了,可以的話再給牽根網線。齊天揉揉酸痛的腰,側過了身。

“嗒,嗒,嗒……”外面再次響起腳步聲,齊天聽了突然警覺起來,這次的腳步聲跟往常每次都不同,好像每個步子都經過準确丈量,腳步落地的時間都一樣。齊天暗想這人可能就是那幫小喽啰口中的“老大”了,他心裏有了計較,繼續躺着按兵不動。

“咔噠”一聲,門被推開,來人帶着一股涼嗖嗖的冷空氣,徑直走到背對着門口蜷縮在地板上的齊天身邊,輕笑了一聲。

齊天被笑聲晃了下神,還沒來得及感慨這“老大”聲音還挺好聽,背後的人居然直接貼着他側躺下來,伸手用力摟住了他,冰冷的手指撩起衣襟蹭在齊天的胸腹,激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喬觀,你是不是以為回國就能逃得掉了?為了盡早回來跟你重逢,我可是不眠不休趕了三天,處理完那邊的事就直接上了最早班的飛機,是不是很感動啊。”

齊天感覺到背後的人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有點帕金森,手在微微發抖,一邊抖,一邊向上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向後按,再開口,齊天的耳廓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沒辦法,我給你太多機會了,既然你還是死不悔改,那就在我眼皮底下好好呆着吧,哪都別去了。”說完,他狠狠地向着齊天的脖子咬了下去。

齊天猛抽一口氣,瞬間掙脫了那人的束縛,轉身把他壓在自己身下,對着他的臉擡手就是一拳。“你tm才是喬觀!你全家都是喬觀!”

那人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被這突然的反轉驚住了,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這一拳。

拳頭落在那人臉上,齊天才看清他的長相,生得一副好皮囊,眼梢有點勾人的味道,不過眉間卻有着深深的豎紋,蒼白的臉色和極重的黑眼圈讓這人顯得有點無助,額前淩亂的碎發和下巴上的青茬平添不少滄桑感。

齊天皺皺眉,挺好看的小夥子,可惜了是個精神病。

被按在地板上摩擦的人被一拳打回魂,脫口而出,“你誰啊?”

嚯!還是個傻子。

齊天居高臨下地盯着身下的人,“你不認識我?”

點頭。

“你派人抓的我?”

點頭。

“你要抓的人叫喬觀?”

點頭。

“那你這是抓錯人了呗?”

頓了一下,點頭。

齊天伸手揉了揉脖子上被咬的地方,疼得咧了下嘴,那地方本來就嫩,現在破了皮,還在滲着血。他捏了捏拳頭,笑了一聲,問道,“那你叫什麽呀。”

“沈淮安。”

“好,沈淮安!”齊天擡手又是一拳,但是這回沈淮安反應跟上了,擡手擋住,并且腰腹用力,想把齊天從身上掀下去。

齊天直接順勢一把拽住沈淮安的領子,起身的同時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往牆上狠狠一摔。沈淮安被摔得眼前一黑,迅速扭頭躲過齊天一拳,擡腿屈膝用力頂向齊天的肚子。

兩人就在屋裏大打出手,殊不知門外一排小弟在聽牆角。

“咱們老大果然威風,三天沒睡也這麽有精神。”

“還真沒想到老大喜歡這種調調~”

“啧啧啧,這回神仙都跑不掉了吧。”

……

大約二十分鐘後,兩個人并排躺在地板上喘氣,沈淮安臉上身上都挂了不少彩,一點好處都沒讨到,他也是想不懂為什麽這個看起來一臉腎虛的男人這麽能打,可能是自己這幾天的确熬得狠了,身體極度虛弱。

齊天也就是衣服淩亂了一點,許久沒有劇烈活動,多少也有點吃不消,并且感覺有點餓,于是他起身走向桌子,想去把這最後一頓精致的晚餐吃了。結果他剛擡腿邁了一步,“撲通”一聲直接橫撲在沈淮安肚子上。

極度虛弱的沈淮安“!”

齊天緩慢地爬起來,看着自己腳上的鏈子剛剛在打鬥過程中糾纏得亂七八糟,極大程度地縮短了可活動範圍,他慢條斯理地坐在一邊,做作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表示這不關我的事,怪你自己鎖着我。

沈淮安一句話都不想說,他覺得自己頭暈目眩渾身酸痛,五髒六腑好像翻了好幾個跟頭,胃裏面翻江倒海,肚子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剛剛被壓的隐隐作痛。

雖然抓錯了人,但他現在也不想再去追究這是誰的責任,他太累了,反正人總能找到,現在他就想好好歇歇。不過齊天好像沒有讀懂沈淮安的心理活動,他擡腿踢了沈淮安一腳,“去幫我把飯端過來。”

沈淮安差點背過氣去,他想說話但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來,他一邊咳嗽一邊摸索着站起來,沒好氣地把飯算過來用力撂在齊天面前。齊天絲毫沒在意沈淮安怎麽樣,端起碗直接吃了起來。

沈淮安咳的太厲害,順手端起湯碗喝了一口,齊天擡眼用一種帶着點震驚又混合着譴責的眼神看着他。沈淮安很不幸地讀懂了這個眼神,他用接近于咆哮的語氣怒吼,“這飯是我叫人給你準備的,你那是什麽眼神!”說完他又開始咳,咳得更嚴重了。

過了不短的時間,沈淮安終于慢慢地平複下來,齊天也吃得差不多了,屋子裏的氣氛趨于安靜。沈淮安揉了揉有如針紮一般疼痛的太陽穴,嘆了口氣,“一會兒你就走吧,我叫他們把鎖給你解了。”

齊天斜靠着牆打量着沈淮安,聽着他好聽的聲音變得沙啞,挑眉道,“沈大少爺,您白關了三天,還一口咬在我肩上,現在還疼得慌。到頭來就這麽一句抓錯了就這麽把我打發了?說不定這會兒我工作都丢了呢,您得負責啊。”

“那你就在這兒呆着別走了。”

說完沈淮安立刻起身走出房間,用力甩上門。齊天愣住,這是幹嘛呢,我就想讓他幫我跟編輯解釋解釋,怎麽還生氣了呢,果然精神病的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啊。

沈淮安走出房間,看見外面站着一溜臉上寫着“我懂你”的小弟,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想忽略都不行,尤其是他們還紛紛道喜。

“恭喜啊老大,終于抱得美人歸。”

“老大厲害老大威武!”

“老大啥時候喝喜酒啊。”

沈淮安額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眼睛通紅,他挨個在這幫沒眼力見的小弟們頭上狠拍一下。

“喜什麽喜!對着照片能抓錯人?眼珠子沒有用捐出去不好麽!”

“這麽多人沒有一個發現不對勁的?”

“我看你們不僅眼睛沒用,腦子更沒用!”

“養條狗還能尋着味兒找找東西,養你們有什麽用!”

“有什麽用!”

一群小弟從歡天喜地瞬間就切換到噤若寒蟬,沈淮安吼了幾句感覺自己更是缺氧頭暈,瞪了一眼鹌鹑一樣的小弟們,“去接着給我找人,叫喬觀,這次別再抓錯了!”

小弟們應下來轉身迅速撤離。沈淮安想了一下,叫住了一個,“曹七,屋裏關着的這個,明天一早就給他放了吧。”

“好的老大。”

“等會兒。”

曹七以為老大改變了主意,停下腳步聽從吩咐。

只聽沈淮安咬牙切齒地來了一句,“不許給他吃、早、飯。”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很久之前就想寫文,從初中開始就有好多好多腦洞,但是一直沒有付諸實踐,今天就突然想,“不然就在今天開始寫文吧。”然後就開始了。

作者一大硬傷就是起名廢,不過齊天這個名字我中意很久啦。

第一次寫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批評贊賞照單全收,謝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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