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謎一般的斂月

冥月王朝,一個強國,只是正好到斂月這一代,卻開始衰敗起來,有命理師預算說是因為紅鸾星的錯誤降生,那個命中不詳的人正好在斂月那年出生。

猶記得那一年,風雨飄搖,所有剛剛出生的女娃,沒有及時逃脫—

出國的均被處以死刑,哭聲,是斂月所記的的童年的唯一回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斂月從小就是一個“善于”憂郁的孩子,與同年人不同的思維,注定不凡的人生。

斂月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母親不許自己同小夥伴一起玩耍,反而将自己保護的像一個千金大小姐那般,金貴?說起來有點恐怖,這一切,年幼的時候斂月是無法理解的,可愈來愈大時,斂月漸漸的明白,這一切只是因為自己隐藏極深的秘密——自己其實是個女孩,卻要僞裝成男子身份存活着。

如今,斂月年方十七,此刻正悠閑自在的躺在貴妃椅上,一派悠閑自在,修長的手慵懶的執起一杯葡萄酒,鮮豔欲滴的酒色,染人三四分醉,美人美景,環顧四周,卻沒人欣賞,有點浪費。

酒過三巡,一清雅婦人才慢悠悠的走進少年所在的住處,聞見四處飄散的酒香,婦人峨眉微微皺起,随後像想起什麽輕嘆口氣,輕步靠近少年軟榻處,給少年蓋好小被後,眉頭才放下,微笑攏起,聚成一個個美妙的小窩,愈加美麗動人。

母性光輝的人是最可愛的人,她們是最美麗的人,值得崇敬。

看着熟睡的少年,婦人的嘴角逐步擴大,大概是內心此刻充溢着吾家幼男初長成的自豪感與欣慰,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少年柔軟的頭發,剛想繼續下去,卻被少年抵觸式的扭轉頭的動作吓得急忙縮回手,看見少年沒有因自己的動作驚醒,少婦手輕輕拍打兩下胸口自我壓驚後,優雅離去,在風中搖曳的裙擺卷起幾片飄轉的落葉,蕩進少年安憩的亭中,輕輕的停轉在少爺精致的臉上,似親吻,似留戀,似預言,流轉不停,少年醒來。

不,或者更加精準的說,是從未好眠過,那些夜晚,那些哭聲,一輩子的讓斂月銘記,他,是個國家的罪人,背負了一代人的仇恨與怨念的存在,如果不是一國宰相的獨子身份,如果不是母親的憐愛和父親權勢的庇護,自己恐怕早已不在了。

斂月就那樣睜着自己明亮如星辰的雙眸,靜靜的看着寧靜的夜空,冥思着,這個習慣,從孤單的幼年就已形成,一個人太孤單,他就将自己幻想成兩個人,真真是,不甘寂寞,明明自己才是幸存者卻弄得比慘死的人還慘,是不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呢?斂月再次拿起軟榻旁小桌上的酒,輕呡一口後,嘴角劃上一個自我嘲諷的弧度。

斂月,冥月國宰相獨子,自小受父母親寵愛,因身有舊疾,故一直在家修習,十五歲,已長得令人驚豔,家仆曾有壞惡之事,幸得被發現,從此宰相府仆人均為女仆或年老的下人,十六歲,斂月一詩驚動天下,此詩為人不小心傳出,至此,斂月被天下人成為冥月第一美人,傳聞驚才絕豔,天下無雙,有大盜曾言此生不采斂月愧為人,還真是不是一般的雷,這樣說其實只是為了表明斂月此人卻是不甘平凡,也實不凡,至少小小年紀待在閨中,卻已揚名天下。

是夜,斂月依舊無眠,幾杯酒下肚,卻愈加清醒,自己的麻煩即将來到了呢?真是,該面對的時候了。

雙耳突地一動,原來是斂月自小便耳聰目明,那雙耳朵真的很靈敏,例如現在,一個輕功卓越的人的靠近,瞬間便被他所發覺。

“是誰?出來吧。”,淳淳沙啞聲自少年紅豔小嘴中吐出,青春期聲帶的轉變,在這樣黑暗中,平添幾分魅力。

那人倒也爽快,一個下落,穩穩的落在斂月的軟榻前,輕浮的挑起少年尖尖的下巴,兩人雙目對視,不相上下的氣勢,令來人大笑幾聲後,輕柔的放下少年的下巴,站立在一旁道:“不愧是聞名天下的月美人,氣勢如此不凡,他日定是人中龍鳳。”。

斂月在聽到來人呼他美人時眉頭輕蹙,只是短暫幾秒後又舒展開來,這麽多年來外人的稱呼,該習慣了,哪怕自己并不喜歡,但天下人的悠悠衆口,自己一人之力又怎可堵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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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月從未想過要去當人中龍鳳,只當此生身不由己,為當慶餘生。”,成熟的言語從那張波瀾不驚稍顯稚嫩的臉上傳出,卻是使來人略微驚訝一把:如此年紀,已然這麽透徹,他日造化定為不凡之輩。

可惜身在朝廷心在荒野,此生注定坎坷。

“陪我喝一杯可好,除了蘭以外,沒有別人和我共語過,這派樓閣,甚是清淨,只是有些不适合人住。”,孤寂,充盈了整個亭子,亭外,風雨飄搖,亭內,薄紗飛舞,兩人對飲應詩,倒是一派和諧。

斂月的酒量不得不說是好的,大概和他成日一人飲酒讀書有關,只是與今晚來人相比,還是略遜一籌,于是三更後便喝醉,無神晃悠悠的倒在了軟榻上,兩腮嫣紅,如美人含羞,引來明月相輝映,一片玉質美景,那雙沾滿憂郁的雙眼此刻已閉上,臉上所帶的是一片恬靜。

來人伸出了自己的修長,正打算輕觸一下斂月的臉頰時,卻被斂月的扭動打斷,真是一個小調皮,來人只好輕點了一下斂月的鼻子,然後翩然離開了這座與外界隔離的小亭。

等他離開了,斂月才睜開雙眸,眸中一片矯捷之色,半響才回過神,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感觸着鼻子上奇異的觸感:這是怎麽回事?奇怪的感覺呢?(然後再次看着黑壓壓的頭頂,眼神沒了焦距)有趣的人呢,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來,只是不知那時我可在。

悠遠的笛聲回蕩在湖心小亭,倒是無人知誰愁。

沉浸在那份悠遠綿長的意境中,青城終還是睜開了雙眼,歪着頭以調皮的角度問:“真的有那樣美麗的人?比墨纖韞更美?”,只是單純的問話,而不是為了比較,去比較。

墨纖韞無所謂的笑笑:“或許是吧,她是用來魅惑世人的,而墨纖韞不是永遠裝作一副谪仙的模樣,來誘拐所有的世人嘛,一個直白,一個則是……。哈哈哈哈,不過,斂月其人,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她太過神話的原因,還是她的愛人們保護得太好了。”。

“愛人們?”,青城饒有興趣的反問。

“是哦,她可是創建了一批美男軍團,怎麽,小丫頭,你也想試試?”。

“可以嘗試的吧。”,青城笑着低眸飲下了那杯名為悲怆的酒,結果還真是辣得出淚了,自己果真是不行的。

“對了,什麽時候去找我的師傅?”。

墨纖韞笑笑不語,轉身啓程,青城和顏姝緊随其後,她知道,這個家夥除了嘴硬和愛繞彎之外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人,或許,沒了那個墨纖韞…。

“沒了那個墨纖韞,可是會大陸大亂的,小丫頭。”,第二人格的墨纖韞轉過頭來第一次對着青城展開了一個真誠的笑顏,因為真,所以真的很漂亮。

“漂亮哥哥?”,青城小聲呢喃,之前因為被讀心事的驚吓被渲染成溫暖的顏色,笑眯了眼,只是站在身旁的顏姝真的很瞧不起被美色迷惑了的青城,故意咳了咳,低言道:“你什麽都表現在臉上,別人當然會知道了,才不是什麽讀心術,笨蛋小城。”。

青城回眸笑道“如此甚好,不是嗎?”,看着再次笑眯了眼的青城,顏姝一愣,這樣的青城,從滅門之災中走出來的青城,真的很好,可以暫時的忘卻苦難,變得開心而自在,雪衣和飛羽期待的大抵如此這般,顏姝同樣的回以一笑,或許這樣就好,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追逐,嬉鬧,何必為了追求穩重而改變。

只是,生活往往不斷随着時間改變,你無法預料的事還很多,當下難以判斷。

墨纖韞無奈的看着後面越走越慢的兩個家夥,大吼:“你們兩個到底還要磨叽到什麽時候,天快黑了,難道你們要本大爺露宿荒野嗎?”,青城想着:忘記了說一點,這個第二人格墨纖韞最大的不好就是脾氣太壞了。

是夜,天上星鬥衆多,青城安然的躺在屋頂,左是酒右是菜肉,好不悠哉,只是大概沒有人知道她的憂愁吧,昨天自己的分堂又在催自己這個當家的回去,說是什麽要擴展業務,說實話,自己暫時還沒有太大野心想進一步的控制這個大陸二分之一的財脈,不想實力不夠而最終被滅,她知道天下第一閣為什麽會被滅,當權者怒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一切只是虛妄。

“誰?”,趕緊将墜落的淚抹幹,青城怒喝,真是夠讨厭的,偏偏在我抒情的時候來打擾,一看就知道只會是那個掃興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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