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助理

蘇凜的要做事情也越來越多了，知道的事情也漸漸多了不少，處理事件能力也提高不少。蘇凜知道現在的自己每天和陸正帆，部門總監一起處理事情是一定會讓人感到不滿的，再加上是自己找上陸正帆的，這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當然這是對職員蘇凜而言，作為朋友，蘇凜覺得沒什麽好猶豫和後悔的。

不管陸正帆的私心是什麽，在蘇凜看來，他要做的就是和陸正帆站在一起和林氏瑞景拼上一拼，即使他覺得在公司方面來講沒有必要，但這在陸正帆看來是重要的一步。

只要腦子沒壞就能想到，壓死瑞景是不可能的，所以蘇凜和陸正帆要做的是，在每一個項目，每一個細節，做的比瑞景都要好上一分，保持下去。這不難也很難。兩人幾乎是快要因為林氏瘋魔，但蘇凜在偶爾休息時回過味來，不得不承認，與陸正帆這樣一個認真專注的人在一起工作，是一種精神上責任心上的享受，是一種動力。

蘇凜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也不錯，雖然現在的工作量和工作範圍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現在的職務和待遇。只是這樣就不僅僅是會有人羨慕什麽的了，還有同情不平的，當然，這是在某一方面沒有想清楚的。

現在蘇凜是忙得沒時間想這麽許多，或許也不會想。于是，在他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總監助理。

當蘇凜接到消息的時候是呆的，說實話，這樣的升職速度太快，他現在是又喜又憂。能夠升職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能夠被人認可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能夠幫到朋友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但，就這樣突然被提拔擔憂，資歷不夠，經驗不夠，年紀太輕，說到底，蘇凜終究是擔心“呂琴”的出現，不管是什麽緣由，至少現在這個階段他不希望被人下絆子、束縛住手腳。

蘇凜找到依舊在辦公室埋頭苦幹的人，問出自己的困惑，“為什麽讓我做這個助理，我還是能看清自己的，現在的我不足以坐到這個位置。”

陸正帆原本板着的臉就有些僵了。在接到姜乾的消息時，陸正帆是不解的，但在心裏卻有一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欣喜與安心。陸正帆并沒有往其他方向多想，既然有疑問，不如去問發起人來的效率高。

為什麽，對于陸正帆的這個問題，姜乾的回答是：現在聰明有天分的人不難找，難找的是是能幫你的人。

姜乾說出這話的時候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模樣，陸正帆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人就變成了這樣的樣子，冷靜，自持，一直在自己與爺爺的身邊，事事都為自己和陸家考慮，陸正帆有時會為這樣的姜乾擔心。

“蘇凜先是個清醒理智的人，再是個聰明人，所以他知道怎麽做是對的，知道該怎麽做，也有能力将想法付諸于行動。最後，”那時的姜乾是直直看着陸正帆的眼睛說出來的，“就目前來看，雖然他理智但不至于冷漠，講感情卻不會盲目。”這樣的人是出色的，即使他沒有什麽傲人的成績，但同時也是難以掌控的。

陸正帆明白他的意思，他也非常欣賞蘇凜，但他更想有一個朋友，當然他并不拒絕兩人能一起工作，更何況現在他需要蘇凜的支持與幫助。

“這是爺爺的意思？”他相信爺爺應該是知道的。他明白爺爺的期望，明白爺爺的擔心。

“當然也有總裁的想法，”姜乾兩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中的銳意愈加明顯，讓陸正帆第一次覺得這個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或許是離自己更遠的人，“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了吧，你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陸家遲早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現在開始培養自己的助手并不是什麽值得過問的事吧。”這話沒錯，的确不是什麽大事，就像姜乾自己。

“相信總裁對你說了有關林氏的事，”姜乾毫不客氣将陸正帆這一段時間以來掙紮和痛苦，“現在的你還是太天真，我想要你知道，你的行為你所做的一些會導致什麽，我要你知道你的失敗你的不作為與逃避會讓其他人背負什麽！”到最後姜乾幾乎是對着陸正帆吼了出來，一向斯文溫和的人突然變成籠中的困獸，讓陸正帆感到心悸，更讓他不安的是姜乾的話。

“你是什麽意思？”陸正帆微白了臉，“是，出什麽事了嗎？”他始終要是鎮定的，是冷靜的，必須是鎮定的，必須是冷靜的，他是陸家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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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喊完的下一秒，姜乾就呆愣了一瞬，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失态。他輕咳一聲，聲音還帶着些沙啞，“抱歉，只是，想起了姜家的那些破事。”姜乾側過頭，眼睛藏在鏡片下，抿起的嘴角讓陸正帆知道姜乾的歉意與尴尬，也讓他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爺爺……他也是真的沒想到，那件事姜乾也是知道的。

“沒關系，這是你的私事，我也确實該多想想了。你，過去的就別多想了。”陸正帆試圖安慰姜乾。

姜乾臉上的溫和很快又回來了，只是掩蓋不了那頹敗憔悴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謝謝，你一定能做好，有任何困難可以找我，”頓了頓，“任何困難，任何時候，都可以。”

“多謝。”這個人，還是真心在幫助他的。

“這是公司的決定。”與姜乾的對話并沒有改變什麽，也沒有怎麽了解到爺爺的意思。

“公司的意思？可我……”蘇凜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知道自己可以做好，但不是現在這個青澀的自己。再看看陸正帆略微妙的表情，便猜測陸正帆也沒有想到這個情況，或者原因不好說。

“你不用擔心，是姜助理，他很欣賞你，你的能力我們都看在眼裏。”說到底，陸正帆還是希望蘇凜能更加靠近自己，一起工作的。“這樣，我們一起工作也方便，我想你幫我。”

這樣一句話說出來，蘇凜也不知道該回答一些什麽，對上那一雙烏黑誠懇的眼睛，蘇凜心裏軟了下來，陸正帆現在是需要幫助的時候啊。

“好吧，希望我能盡快達到你們的期望。”一息間，他又是那個自信冷靜的蘇凜，陸正帆覺得這樣的蘇凜很耀眼。

“那麽就合作愉快了。”蘇凜站在陸正帆身邊看着他與眼前笑的從容的西裝男人握手。這一筆單子算是拿下了，可以說是從林氏手上搶下來的，雖然可喜，但也付出不少。按理來說，這種與人談合作，協商條款的事不該由他們部門來做，但也架不住總裁任性。

這麽久的準備奪得了一個機會，蘇凜是興奮的，這是一種全力以赴獲得成果的高興。另外……

陸正帆的神情并沒有像預想中的稍有放松，反而像是更加緊繃了。這讓蘇凜對自己當初的決定産生了動搖。

吵鬧的包廂裏，十幾人熱熱鬧鬧地喝着酒談着天，這一次大家都忙得夠嗆，可喜的是有一個好的結果。

酒水，食物，歡聲，笑語，大家不分職位，不分男女，一起開心。一派熱鬧，卻有兩個世界，另一個世界只有陸正帆在。

就像蘇凜看到的一樣，陸正帆還是緊繃着、痛苦着、煩惱着，但也許是因為在這樣的氛圍下，并沒有表現出什麽。與他一起工作這麽長時間且有過交心談話的蘇凜知道，陸正帆不好過。

陸正帆一張不變的木臉，靜靜随大流喝着酒，只是眼裏并沒有像大家一樣的放松、肆意，黑沉沉的眼瞳似乎蒙上了一層灰，一杯杯的酒也沒有讓他的眼睛濕潤，沒有讓他沒有血色的臉上多出一點紅色。

蘇凜的酒量還不錯，但他可沒怎麽見過陸正帆喝什麽酒。蘇凜有些不放心，靠近陸正帆身邊。

“正帆，你還好嗎？”蘇凜湊過去低聲問道。陸正帆似乎沒什麽反應，還是同一個姿勢，同一個動作，同一個表情，同一杯酒，每喝的一口酒量都差不多，就像是機器一下下測出來的。蘇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反應，幹脆直接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陸正帆的動作停了下來，将頭轉了過來。“你還好嗎？”蘇凜又問了一遍。

“蘇凜？”陸正帆似乎有些遲鈍，“聚會結束了？”

蘇凜嘆了口氣，這是喝醉了啊。和老劉他們打了個招呼，架起陸正帆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