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選擇

把陸正帆的“失敗”看在眼裏，陸老爺子又不在，蘇凜還是想去找陸餘，不管怎樣，陸餘不會傷害陸正帆，蘇凜的直覺告訴他。

“找我有事？”陸餘對蘇凜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在公司我應該叫你一聲總經理，但是我今天是想以你哥哥的戀人、未來伴侶的身份來找你的。”蘇凜淡淡說。

“嗯，所以？”完全沒有半點反駁，一句諷刺。

蘇凜奇異看他一眼，“所以，你該知道我找你想說什麽。我知道，你很聰明，我不為你爺爺的事，不為我和正帆的事，只是希望你能和你哥哥認認真真的進行一次對話。”

“如果我拒絕呢？”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是親人。”

“沒有為什麽，只是不想。”陸餘笑眯眯，像個孩子，一樣天真，一樣可惡。

“就像老爺子要你們分開，你們不也是一樣沒有什麽理由拒絕了嗎？”

“你該知道感情的事是沒有什麽理由分開與不分開的。”

“我不知道，沒有理由就是沒有理由，我只要你說的這個結果。”

“……”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和你談談，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離開陸正帆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一個更好的工作機會，你答應嗎？”陸餘單手撐着下巴，看蘇凜。

“你要和我說這個？”蘇凜重重往後靠，整個背部貼着椅子。

“還有就是，你要是不答應的話，你的工作不保，陸正帆的工作不保，陸正帆在陸家的位置不保，你和陸正帆在一起的消息在你的老家不保。現在呢？”

蘇凜的神情有些緊繃，不為其他，陸餘剛剛幾句話都是直接叫正帆的名字，不再像以前一樣一口一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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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些經不起打擊的小女生，既然當初決定和你哥在一起是認真的，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言情劇式的對話離開，否則我不僅對不起正帆，更對不起自己。我說過，我來只是想和你談談。當然，我更希望你能和正帆談一談。”

蘇凜退出陸餘的辦公室，直接走回了陸正帆的辦公室。他也不怕一些人看他的眼光，既然公司的人已經知道了，蘇凜也沒有想要隐再瞞假裝的想法，而且沒有必要，要是他的感情都不敢承認，和陸正帆站在一起他都做不到。

蘇凜敲門進去，甚至沒有等陸正帆的回答，動作一氣呵成，流暢自然，要不是象征性地敲了敲門，簡直就是進自己的房間。

陸正帆坐在桌前看向他不說話，桌上的文件幾乎沒有動過。

蘇凜知道，即使他什麽都沒說，陸正帆也知道他去了哪裏，想要做什麽。

“去找姜乾助理試試吧，他最近和陸餘走的近。”蘇凜對陸正帆說。

坐在桌前的男人稍稍垂下眼，沉默着。

蘇凜看着有些難受，走到今天是他意料之中的卻也是意料之外的。伸手，摸了摸陸正帆毛毛的頭，“沒事的，到現在為止，所有發生的事其實都和糟糕搭不上關系。”

陸正帆擡頭看他，拉下他的手。

“其實可以說我們只是将有些事往壞處想了，明明什麽都沒發生不是嗎？”蘇凜的手又摸上了陸正帆的腦袋。

“嗯，我知道。”陸正帆點頭，再拉下他的手，“男人的頭，不能摸。”

“嗯，既然這樣，找個時間和姜助理見面吧，還可以談談你爺爺的事。”依舊是那只手，依舊摸上了毛毛的腦袋。

“……”男人的頭，不能摸。老人都這麽說，可戀人喜歡，怎麽辦？

自從蘇凜與姜乾談過以後，兩人就沒有再有過聯系，陸正帆也很少在家裏能碰見他，再見面，陸正帆看着姜乾溫和斯文的紳士模樣，好像這一段時間的事情似乎都沒有發生過。自己和蘇凜依舊好好地工作，沒有什麽林氏的事情，爺爺沒有逼他，沒有不想見他，陸餘還是任性但依賴着自己，沒有和自己越走越遠，姜乾也還是那個總是挂着一張笑臉的工作狂。

姜乾看陸正帆和蘇凜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咖啡，開口：“你們來找我是為什麽我大概能猜到，不過不管你們想知道什麽，想問什麽，我能告訴你們的都是一樣的內容。當然，這是總裁的意思。”

提到陸榮恒，陸正帆有些開不了口，在自己在外住了這麽久還沒有回去看過爺爺後，他越發感到自己太沖動了。不管想要什麽，不管自己的意願和爺爺的想法有什麽沖突，那依舊是會為他考慮，為他護航的親人、長輩。

蘇凜看他一眼，接話問道：“那麽，陸爺爺是什麽意思？”

“這話其實對你說和對正帆說是一樣的，”姜乾笑容淡了下來，“內容很簡單，陸餘擔任公司總經理是總裁的意思，漸漸地，正帆也許會失去在公司的位置，公司有陸餘在就夠了。”

“小餘能夠在公司工作我沒有什麽意見，在他能适應後，我離開也沒關系。”陸正帆開口。到時候，公司有陸餘和爺爺看着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這樣小餘在陸家底氣也夠足，是不是真正的陸家人也沒有那麽重要了。而且，自己也許還能在外有自己喜歡的事業，和蘇凜一起。陸正帆覺得爺爺的決定沒什麽不好，甚至是為自己和小餘着想的。

蘇凜卻覺得沒這麽簡單。

姜乾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嚴肅的臉，絲毫不輸給陸正帆。就像蘇凜想的一樣，姜乾身體微微向前傾，說道：“正帆，你聽我說完，還有一句，或許，你漸漸的也會失去在陸家的位置。”

陸正帆覺得他有些聽不明白姜乾的意思。他姓陸，是陸家人這是毫無疑問的。

“你說的‘也許’和‘或許’，是什麽意思？”蘇凜抓住了兩個貌似模棱兩可的詞。

“就是可能。”姜乾像是沒聽懂他的問題。

“那正帆依舊能在公司，依舊能回陸家的條件是什麽？”蘇凜不管他的态度。

陸正帆從剛剛自己的焦慮中走出來，就聽到蘇凜的話，下意識抓緊蘇凜的手。蘇凜沒看他，盯着姜乾，卻也緊緊回握住了他的手。

“條件是什麽？就算你們知道了也不會接受，反而會更難受，為什麽還想要知道？”姜乾眼睛向兩人握住的手投去，“不如就當做沒聽到過，總裁到底都是正帆的爺爺。”

兩人沉默，就是因為他是陸正帆的爺爺，所以他們才能确定陸榮恒是不是認真的，陸正帆也知道那個能将陸家從當初危險的境地拉出來的老人有多狠。

似乎是知道自己說的沒有多大效果，姜乾打個招呼就走了。

房間裏，兩人由剛才的并排而坐，變成了現在的面對面坐。

這次，陸正帆先出了聲，“我不會分手。”

“正帆，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過，我對一段感情看重的是責任，是堅持，對不對？”蘇凜問他。

聽到蘇凜的這句話，陸正帆從姜乾離開開始就懸起的心放下了，現下立刻點頭，“是！”

“我也說過感情這件事我很認真，是不會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的，對不對？”

“是！”

“那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你可以放棄我，選擇你的家庭。”蘇凜冷淡的臉陸正帆從未見過，但這樣子的蘇凜，陸正帆覺得快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