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答
呂琴看着蘇凜，笑了，“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知道？你又為什麽覺得我會告訴你？”
蘇凜抿抿嘴角，他确實不确定，但他擔心，很擔心。
“當初我被調走，一直在姜乾助理身邊。”呂琴輕描淡寫說道，絲毫不理會驚訝的蘇凜。“其實那時候，我很驚訝，那種事情後，我想我應該是沒什麽希望了，更何況你和總裁的孫子還是那種關系。”
“那時候我們并沒有在一起。”蘇凜急忙撇清。
呂琴看他一眼，也沒有在意，繼續說：“可我還是沒有走，反而站在了更高的地方。我也問過姜助理，他沒有回答過我。”
“那陸餘是怎麽回事？”
“在陸經理上任之前我沒有見過他。”呂琴說完稍稍斂眉，“是姜助理帶我去見總經理的。當時，他看着我笑，他說他知道我的事，然後他說他不覺得我錯了。”呂琴雙手交叉，右手拇指緩緩摩挲着左手，像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他說他和我一樣，他只相信自己，除了自己，所有的人都可能是敵人。他說，社會就是一個戰場。”呂琴猛地擡眼看蘇凜，“他救了我！”
這是蘇凜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了解到了陸餘的想法，蘇凜不知道現在他是什麽想法。陸餘還年輕，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陸餘有陸正帆護着，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陸餘自小在富足的陸家長大，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這些蘇凜都無從得知。
陸餘的想法，陸正帆必定是不知道的，蘇凜要他知道。
“謝謝。”蘇凜認真對呂琴道謝。他不了解她的生活方式，不了解她的生存觀念，即使他不贊同，但他不會輕易去否定，他不是呂琴。
“沒什麽，就當對你上次的賠禮，雖然不足以相抵。”
蘇凜看着一臉輕松的呂琴，想到陸餘對她說的話，不由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呂琴直直對上他的眼睛，像是要把自己的話砸進蘇凜的心裏，“很好，我能幹幹淨淨地工作，輕輕松松地走着，是有人認同了我這麽些年的認知和選擇，所以我不會後悔。總經理做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他和陸總監之間會怎麽樣我也不會關心，他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的是我只要跟在他身後就可以了。”
蘇凜嘆了口氣，為了呂琴，為了陸正帆。
“哦，對了，最近姜乾助理和總經理見面的次數倒是比較多。”
陸正帆最近下班時間都晚了不少，蘇凜坐在車裏等他。然後，他在停車場看見了陸餘，還有姜乾。
Advertisement
蘇凜确定今天姜乾是沒有什麽事要來的，所以，應該是他和陸餘兩個人的見面。
姜乾開門，陸餘坐進車裏，像是在休息，姜乾坐到主駕駛室，開車走了。兩人就像是相交許久的好友。
蘇凜等到了陸正帆，将呂琴今天的話和剛剛見到的事情完完全全講了出來。
車裏安安靜靜，氣氛并不好，可以說是有些沉重的。
“今天，我回去看看他們。”
“嗯，該回去看看了。你別再什麽話都悶着了。”一家人個個都悶着不把話說出來，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正帆擰動鑰匙，打開門，裏面和他走的時候一樣，沒什麽變化。
“少爺！你回來了！”張叔不知從哪裏出來了，“哎呀，回來怎麽不打個電話呢？我好準備準備，做些好吃的呀！這都多久沒回來了……”張叔接過陸正帆手裏的包，自顧自地唠叨着。
聽着張叔唠叨，陸正帆只是偶爾回一句“嗯”，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張叔，爺爺呢？”
老人家話一下停了，“家主啊，上次出去就沒回來，這次只有小少爺一個人回來了，小少爺說家主還要繼續在外休養。本來我也急，後來姜助理跟着回來也這麽說，我也就沒多問了。”
“爺爺沒在？姜乾回來了？”陸正帆皺了皺眉，也沒再問這個問題，“那小餘呢？”
“剛剛姜助理把小少爺送回來了就走了，小少爺現在應該在房間。”
聽完陸正帆站起來想要去找陸餘，就感覺張叔拉了拉自己，陸正帆用眼神詢問。
張叔調整下語氣，“少爺啊，老爺也就是一時生氣，該是你的還是你的，你可是陸家的少爺，別在意。”
陸正帆聽完張叔的“安慰”，再想到這些天家裏只有陸餘和張叔，就更急着想要和陸餘談談了。
“張叔，我沒有這麽想，爺爺有他的想法，而且小餘也是陸家的人。”陸正帆一字一句說道。
說完，抱了抱張叔，上樓走進了陸餘的房間。
陸正帆輕輕推開陸餘的房門，房間裏很暗，只有床邊昏黃的壁燈開着，陸餘就坐在那燈下。
在黑暗中，房間裏的任何擺設都看不見，顯得空蕩蕩的，就那一點點的暖色的燈光，也只讓人覺得更冷。陸餘靠在牆上，沒有動作淡淡的模糊的橙色燈光打下一點點在他臉上，陸正帆只能看到他臉上那一小片似乎閃着光的皮膚，其他的什麽都看不清，衣服、身體、眉眼和表情。
“小餘？”陸正帆輕輕喚道，他下意識地有些小心翼翼地接近陸餘，卻沒有在門口把燈打開。
燈下發出了布料摩擦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燈下的人動了。陸正帆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靠着牆坐着睡着的，他還是對這個弟弟心軟的。
“哥？”陸餘輕飄飄的聲音發了出來，随即房間的燈開了，白光瞬間将房間照亮，一切都看得清了，卻有一剎那的刺眼。
陸餘眼睛半眯着，但明顯意識還清醒，半躺在床上，整個人懶懶的，應該是剛入睡沒多久。“哥，你進來不敲門麽？萬一我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麽辦？”陸餘扭動着手臂，漫不經心地說。
原本打擾了弟弟休息的懊惱心情被陸餘的後一句話直接沖沒了，陸正帆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憋了半天，只擠出了一句“別亂說。”然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看陸餘一副困倦的樣子轉身就想出去。
陸餘也沒在意，“哥哥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完全沒有把前段時間見面時的尴尬緊張放在心上，或者說是不在意，就像是平常一樣的兄弟兩人的對話。
接着陸正帆就想起來了他想要來找陸餘的原因。
“小餘，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嗯？什麽怎麽想的？”陸餘擡眼看他，眼中是明明白白的疑惑。
“呂琴……”陸正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呂琴說，你救了她。”他大概只能這樣表述了。
陸餘聽到這樣的話，直接愣了，回過味來直接撲倒在床上，臉埋在被子裏，肩膀一聳一聳，笑聲傳出來，悶悶的。似乎是受不了，又停不下來，陸餘翻了個身，仰躺着，響亮的笑聲充斥整個房間。“我，哈哈，我，救了她？哈哈……”
陸餘捂着肚子，就差在床上打滾了。陸正帆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想大概是無奈、擔心，還有恐懼……
陸正帆就這樣等着，不動不說話，等着陸餘給他答案。
“呼，呼，累死我了，哈，呼。”陸餘慢慢停下來，喘着氣。等到平靜了一些，陸餘坐起身來，微微擡頭看陸正帆。
“所以，你知道我和她有什麽交集了？”
“我以為那個時候，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當然明白啦！”陸餘白他一眼，像個任性耍賴的孩子，“所以啊，哥你當時有沒有把我說的話記在心裏啊？”
陸正帆皺眉，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不過，你與其現在在這裏想和我談談心靈雞湯什麽的，不如想想你和那位蘇先生的事吧！”陸餘直接掐斷話題，“你真要死腦筋和他在一起？他有什麽好？”
不等陸正帆說話，陸餘碎碎念道：“他除了長得還行，能力不錯，負責認真，人品還行外還有什麽好的？”
“首先，他是個男的。”
“其次，他是個男的。”
“最後，他還是個男的啊！”
“這樣的男人滿大街都是啊，啧，怎麽想怎麽想不通。”
“你要是就這樣死腦筋了，我也沒辦法，你們就這樣吧，我也不攔着你們，不過老頭子那邊你們自己看着辦！”
“好了好了，今天就這樣了，我困了，快出去快出去。”
說話間，陸正帆就被推出了房間，不，應該是陸餘說話的時候，他根本還沒怎麽說話。
看着眼前關上的房門，陸正帆意識到他什麽都沒問到，什麽都不知道，更讓他費解的是陸餘今天的态度。當然，若是陸餘能像今天晚上一樣，像個弟弟一樣在自己面前任性，有些事情他不說他也不會一直逼他。
不過，這樣的希望在第二天就被打破了。
陸餘又恢複了在公司的樣子，他還是陸總經理，他還是陸總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