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咀咒

當看到那擺在巫醫處躺屍的兩人時,淩果心裏哈哈笑了出來。

但面上還得裝出關切的模樣,“司随侍這是怎麽了?”

然後原木便将發生的事一一交待,畢竟借了人家的人沒有好好送回來,這是他失責。

“真是抱歉了。”

“沒事,司随侍身體好着。”淩果才蹲過去,還沒開始看,便給司淺下了診斷。

“只是胸口處有點外傷,并不礙事,稍後他自然會醒。”說的時候,她還特別在他身上摸索了幾下。

居然沒找着那個包着鑰匙的黑塊。

她看向那黃毛,腳已快速到了他跟前,俯身,問道:“這綁得是不是誇張了點?”像捆粽子一樣,在王城裏頭,還怕他跑了不成?

“這不是怕他醒了傷人。”原木想她剛才就沒聽他說這人的情況吧,略尴尬,“我還又給他拳防止他醒來,所以淩醫師要看的不是他的傷,而是他身體特殊的情況。他似乎有一種可以把人弄消失的能量,您仔細瞧瞧?”

“好。”她一定會好好瞧瞧的,她還想從這人身上找到那把重要的鑰匙。

這一看卻不得了了,透過掌心,淩果看到那人體內一股黑色力量正源源不斷從他的心一路竄到了眼睛。

難怪眼睛會這般的黑。

“還好将軍及時把人送來了,如果再長此下去,他的眼睛便會潰爛進而形成一種傳染病,只要誰接觸過他的皮膚便會全身潰爛,最後化成一堆血水,這血水如果不處理得當,還會繼續傳染給其他人。”

剛剛還接觸過黃毛的人同時的打了個寒顫,便是原将軍也看着淩果那戴着手套的手,艱難的問了一句,“我們都碰過他,需不需要開點藥消消毒?”

“啊,并不需要,他的眼睛暫時還沒腐爛。但是,”

衆人先是大松一口氣,又聽得淩醫師來了個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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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他吸走的人我并無辦法救回來,他現在就像個黑洞一樣,見什麽都能吸進心髒,化作血液供養他消耗。”而供養的是那塊包着鑰匙的黑塊。

她記得書中可沒有這一出,黑塊只是被他無意撿到,卻沒有恐怖到鑲進了眼睛。

再看原木期待的眼神,淩果不得不告訴他,“他并沒有特殊能力,我等會把他眼睛上影響他身體磁場的病毒取出來他便會恢複正常。”

淩果說了一點兒謊,把黑塊說成了病毒,好不讓人懷疑。

由于這人還在昏迷中沒有任何的意志在,淩果很輕松就将那黑塊取了下來,并當着大家面小心翼翼地把‘病毒’包了起來。

“我稍後拿去淨化。”說得挺好聽。

原木瞧那人眼睛果然在慢慢好轉,心下不由升起點點失望,原以為東吉國又将多出一名特殊人士呢。

“我有點累了,你們看着處理吧。”沒了她的事,淩果只想回去好好研究一番這把得來不費吹灰之力的鑰匙。

如果讓司男主知道她就那麽把他的東西搶走,估計會氣炸。

哈哈,淩果心情可算好起來。

司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盡是他和淩果兒。

那時的他已經和淩果兒走到了一起,相親相愛不過如此。

他愛她,她愛他。

只是,她的愛比較純粹罷了。

父王的空間石他已經拿到了手,他再不用怕那個不可一大目中無人的東吉王。

他要東吉國變天了。

這時淩果兒卻敏感的察覺出他的異樣。

“西朱國公主跟你是什麽關系?她怎麽會認識你?”

她能問出這話,說明她跟蹤過他或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隐瞞,反正,從這天到東吉國滅那天,她也別想離開這裏一步。

“她是我的恩人,如果沒有她收留了我五年,怕是我現在是死是活都說不準。”他溫柔深情的樣子不複存在,冷冷的對她說:“哦,怕是你一直不知道,我父王是被你父親殺死的吧?如果不是他将身上的能量源源不斷輸送給東吉王那老家夥,我父王可以逃掉的,我就不至于國破家亡,無處可安身。”

那濃濃的恨意透過話語猛烈地襲向了淩果。

他看到淩果兒那好看的小臉瞬間白作一團,胸口起起伏伏,卻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什麽。

這些話他早便醞釀過很多次,終于說出來時,他的心卻不由得跟着她的胸口一抽一抽。

他怕是傷到她了。

可這不正是他的初衷嗎?接近她,然後讓她愛上自己,再狠狠的甩了她,甚至慢慢折磨她至死。

她不是生命力超強嗎,他只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可她也不算虧不是?他可是在她身上耗了十多年,甚至把他自己也賠上。

原來真的如此,西朱國公主說的一點沒錯。淩果任由那鋪天蓋地的恨意襲擊着自己,想着不多久前,那個嬌中夾妖,妖中帶媚的女子居高臨下看着自己。

她說:“你以為司淺愛你嗎?他只是在報複你的父親。”

“他愛的是我,他說他會回來娶我的。”

“現在,他把我接了過來,我們很快便會舉辦婚禮,而你呢?我勸你還是聽我的乖乖的悄悄的離開,免得他到時下了殺心,你想跑也跑不掉。便是他不殺你,他也肯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所以,你這個仇人之女,他會愛你嗎?”

愛她嗎?淩果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明明,他是愛她的啊,她看得出他眼裏盛滿了她,滿得溢出。

“烏鴉嘴,快跑!!”

“呀!”接收到主人信號的烏鴉嘴還來不及起飛,一把匕首叮住了它的翅膀,痛得它呀也不敢呀一聲。

因為只要它呀一聲,它的嘴巴便會被另一把匕首削掉。

“唔!”而它的主人更慘,被人用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想通風報信?晚了。”司淺手勁很大,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他看不得她看他的眼裏帶上了各種的色彩,他在怕,是怕的。

他想,要不一把擰死她算了,這般,一了百了。

她的臉色漸漸開始發紫,他知道,再掐一會她便會死。

但明知要死了,她卻沒有對他起咀咒。

她有時間起的。

只是如此,她真的會死的。

死?突地,他心一怕,手自然松了開來。

淩果軟倒在地。

他不敢看她,轉身離開,并說:“別想着出去。”

這裏已經被西朱國士兵包了個實,她走不掉的。

他該說她傻不,他說不喜巫醫處,她便跟着他搬了出來。

淩果被禁足,東吉王找不到她。

僅是幾天,早便被西朱國滲透的東吉國淪陷,東吉王不敵曾經被他們滅掉的中俟國僅剩下的王子。

這個王子不是別人,正是在東吉國巫醫大人身邊呆了十年的司随侍。

而在國難當頭的時候,那位巫醫卻失蹤了。想來是被司随侍的美色所耽溺,把國人都棄了。

司淺大勝而回那天,淩果兒在他面前發起了咀咒。不是咀咒他不得好死,不是咀咒他永遠也無法收複他的家園。

卻是令他最難接受的。

她說:“我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認識司淺,只要和他一起,我不得好死。”

“不!”他沖過去的時候,他連她的衣擺也沒有碰到,只撈着了一陣風,那陣風拂過他的指尖。

冰冷冰冷。

她消散了。

這世上再不會有那麽一個人,讓他又愛又恨了。

“不,淩果兒,你給我出來!你也會空間術是嗎?你快出來。”空間瞬移一點都不好玩。

他不相信她就那麽消失了,還是在他眼前。

“司淺。”朱藍在後面喚他,她有點慌,慌于她似乎也把他弄丢了。

“你跟她說什麽了?是你告訴她的是吧?是你讓她知道我是誰的對吧?”近一個月他都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也不讓她多接觸誰。除了朱藍,他再想不出還有誰能在他無覺中接近她。

他的氣勢太過駭人,朱藍結結巴巴的應道:“我,我,我只是說你得報恩于我,我們是要結婚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你結婚|?”他要的人從來就只有淩果兒,即便她們互相怨恨,他也要留她在身邊,過一輩子,“我只說過打敗東吉國,它便是你們的。你居然敢,敢,”敢什麽他沒說下去。

他沖回了房間,他要去找淩果兒,那裏到處都是她的氣息,到處都有她用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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