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久遠

“淩果兒,淩果兒!”司淺呢喃着坐到了床上,房間裏意外的淩亂不已,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痕跡被她毀得一幹二淨。

看來,她還是很愛他的,要不她不會恨到在他面前起了咀咒。

可是,這分明就是在懲罰他。

她知道,他有多愛她,她才會起那般的咒吧。

同樣。他也好恨她,居然敢永生永世都不要和他一起!懲罰他就算了,還要拿自己出氣。

什麽叫不得好死?

本來,他還想着等仇一報,他便帶着她回中俟國,找個世外桃源,好好的過餘生。

即便餘生過得像狗咬狗,她還是會在他身邊。

朱藍等了他五天,五天也沒見他出來。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消失。

直至多少年,她再也沒見過他的身影,也沒聽到過他的消息。

他不知道去了何方。

只有司淺知道,他走了一個空間又一個空間,他追了她一世又一世。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過得很痛苦,只要他好不容易和她一起了,不是她死便是她死。

看着她各種死,到了後來,他只能遠遠的冷冷的看着她。

這冷意多是含了他的怨恨,恨她的決絕,恨她丢下他。

還終于知道什麽叫不得好死。只要他一出現,她總會遇到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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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遠遠看着她和別的男一起他更痛苦,幹脆她死好了,便是她死,她也不能和別人一起。

大不了,再下一世。

“淩果兒!”床上的人驚醒,吓出了一身汗。

“司随侍你醒了?”還是那個叫紅花的醫女,同樣的問話。

司淺卻懶得回答她,掀開被下床,像箭一般沖出了房間。

“淩果兒?”

淩果還在研究着那黑塊,不知鑰匙藏在哪裏又怎麽取出來,冷不丁聽得那熟悉的聲音,吓得整個人撲到了桌上。

然後偷偷把那黑塊藏到衣袋中。

“淩果兒!”他又輕輕喚了一聲,卻不敢貿貿然靠近,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再瞧過她本來的模樣了。

“司随侍醒得倒挺快的?”這人不愧是男主,身體倍兒棒。

淩果兒站起身,拍拍并不亂的衣服,裝着什麽事也沒有般看向司淺,問他,“可是有事?”

“呃?”這又是什麽操作,他就那麽撲過來抱住她,先前被吉嚴吓過,再來一次,她有點承受不起,“司随侍,請注意你的行為。”

她還是他的上司,這命令還是能下的。

司淺想到這些年的怨恨,在此時一股腦丢了出來,不是第一次掐她的脖子,卻是知道控制力度。

“淩果兒,我好恨你知不知道?”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淩果卻是想,他這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就要對她動手?

說好虐了身心再來的呢?

“別殺我,我有你要的東西。”他這掐也算放水了吧,她居然能說話。

可能他還是知道她拿了他的東西。

淩果邊說邊拿出了那個黑塊,揚了揚。

司淺看到那黑塊眼微眯,一把搶到了手裏,再看,裏面果然沒了鑰匙。

“我可以幫你找空間石的,你別殺我。”她說,他的手已完全松開。

“呵,你要空間石?”他反問,一只手卻又伸向了她,來到了她的胸前。

“唔!!”痛令她忽略了他手放的位置以及動作。

他不知做了什麽,她只覺心口處火辣辣的。

不多會,他的心中多了一枚晶瑩的多邊形寶石。

“這?”淩果身上的痛消減,眼前明晃晃的,她想不看到都難。

不會就是空間石吧?

怎麽會在她身上。

“你?你是老妖怪?”她瞬間想明了這一切,她能穿來這裏,恐怕就是這寶石在作怪吧。

“老妖怪?”司淺沒料會從她嘴裏聽到這個詞,愣了一瞬。

一時嘴快,老妖怪已經說了出去。

“呃,你是不是我對門那位?就是就是,曾經救過我的?”還曾滾過床單呢,這個淩果是不好意思說的。

只是不知道,他剛才又為何會說恨她?

他和這裏的司淺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你說呢?”司淺掀唇一笑。

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令淩果頭皮一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淩果兒,你該想起以前的事了。”該恨他也好,總比他一世又一世看着她喜歡上別人,卻無能為力。

“什麽以前的事?不是你把我弄來這裏的嗎?”淩果不明白他的話,也不會以為他說的以前是他們滾床單這件事。

“是我,我把空間石放你體內讓它送你回來了。”是的,他們回來了,回到了過去,回到她還未咀咒的時候。

他不知道這方法起不起效。也不是早沒想到這方法,只是他不大想回,回來後他還要看到那個被他毀掉的東吉國,還有東吉王!!

而最能證明這方法有沒用的,便是他要了她。

所以,不管淩果願不願意。

他現在想她了。

淩果被他抱起的時候,她還在愣神中,他說的是送她回來,而不是穿過來?

什麽意思?

“不要!!”知道他是老妖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不行,必須要。”他像上一次那般的吻她,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點。

而她,一如既往的撐不過一刻鐘。

這就是一世又一世經歷的好處,她始終對他的身體沒有免疫力。

她愛他的感覺始終保留着。

“你能不能別強人所難?”力量的抗衡,她以失敗告終。

雖說她有時也會品一品那個晚上,可眼前人還有另一身份。

她的仇人,小說男主,她的随侍。

“你說你恨我,要殺了我的?”得不到回應,她又說。

“非常恨。”他不是那個才二十來歲沒經歷過情愛的小随從,那種恨他可以控制,“可是你長得太入我心,我舍不得。”

何止舍不得,一個空間一個空間的找下去這種事他都幹了。

從被掐脖子到滾到床上短短一小時,這一轉變也是夠吓人了。

淩果表示,她受不了。

“好痛!”原來,她還得經歷一次。

她痛得一腿踹到了他身上,趁他怔愣那刻,麻溜的拿床單包住自己。

“你別再過來!”她厲聲警告。

“再過來你以後也別想進入巫醫處。”

司淺卻想笑,“我有空間石,哪裏不能去?沒有空間石,我也能進來。”

是的,沒有空間石,這人也總是在夜裏偷偷進來說着要劃花她臉的話。

這是擺明,“你意思是我逃不出你手掌心?你到底想怎樣?”

心好累的說。

“自然是想要。”不要怎麽知道她還會不會死,不多要她,這死女人便會一直想不起他們的曾經。

他可不打算再重新追求她,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她。

有愛有恨,卻明明白白。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還有他的身材太過——咳,惹火。

她都要流鼻血了。

“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說,這裏的司淺跟你有什麽聯系?你們是同一個人嗎?”

“是的,我們是同一個人。”

他說着下了床,淩果以為他要穿回衣服了。

結果他卻走到了她平時放藥的地方,那裏有他們淩家最好的藥。

“怎麽沒有恢複記憶的藥?”找了一會,他問。

淩果不忍直視他,因為那人可是光着的。

“要來幹嘛?”

“讓你記起我來。”

“??”

“過來?”

“??”

“!!!!”

等不到她來,他便瞬移到了她跟前,順便挑開了礙眼的被子。

“......”

她還是逃不掉這結局。

不過,得知他是老妖怪後,她卻異常的安心了。

好像她就知道,他會護着她,而不是以前那個司随侍那種分不出真假。

只是為什麽,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哪裏熟悉來着。

特別是在他咬破她的唇死死地把那些血吻進她口中的時候,她莫名的難過了起來。

不是為了那些小傷痛。

如同那一晚一樣,她累得一閉眼就能睡。

只是睡着的時候,她記起了很多事很多事。

至于為什麽不是夢,淩果很清楚,那都是經歷過的。

她這才想起,這巫醫的血還有一種功效。

可以讓她找回曾經丢失的記憶。

雖然這記憶在這一世還沒有開始,卻還是她腦裏磨滅不掉的記憶。

“別哭,乖,別哭。”

那個她發誓再也不要相見的男人,正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眼睛,她的淚。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她把那些記憶找回?

她最愛的人毀了她的國家,毀了她心中的向往,而他,滿載而歸的時候即将要迎娶他的恩人,他藏在心裏的白月光。

“因為我想你了,因為我不想再一世又一世的追逐着你,然後再冷眼看着你死,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他吻向她的唇,吻向這個他熟悉的又愛又恨的女孩,“我愛你!我只愛你,我得讓你回來,告訴你,我對朱藍一點意思都沒有。”憋在他心裏很久很久的話,現在終于可以說出來了。

“我想要伴随一生的只有你,或者說生生世世,我不會再讓你說出那樣的咀咒。”那太過痛苦。

“可你還是會再毀一次東吉國,再陷我于不仁不義,讓我眼睜睜看着它毀滅。”

她這一問,他滞了一刻。

看着她痛苦的小臉,他實在不忍,“不會了,我帶你走,走到一個再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過我們的生活去。”

見她不信,他只得又強調,“真的,我都報過仇了,再報一次也沒什麽意思。”

再報一次還會再次失去她。

想想還是算了。

“姐姐,你醒了是嗎?”房門外,淩醬的聲音傳來。

淩醬有點小郁悶,東吉王不許她再接近宮邸一步,這可如何是好。

房內的二人同時皺起了眉。

“我知道,你并不喜歡這裏的人。我們走吧?以前的事以後我們再一一算清這總行吧?”

司淺想,還是把她拐走再慢慢說吧。

淩果這還沒同意,眼前一黑。

待她看清,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只有着暗暗光線的山洞內。

“正好,我們繼續。”

“??”繼續什麽?

“......”下一刻,她才發現,他們過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張被子。

而這個繼續。

只是他單方面的喜愛。

淩果深痛惡絕。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天一個收藏都沒有的我~~無奈的改成了小故事~~~抱歉追着來的小夥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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