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國考察
張建吓得嘴皮子哆嗦，來到我身邊朝樓下望了一眼，顫着音說，“小葉，我們快走，馬上離開！”
我推開張建，大喊你快報警啊！
張建臉都吓抽筋了，這才說道，“人都這樣了報警也沒用，聽我的，我們趕快離開，免得一會兒警察找上門說不清楚！”
娜娜是在我和張建破門而入之後選擇的跳樓，雖然她跳樓不是自願，而是受到了陰靈的控制，可這種事說給警察聽誰會相信？
張建拽着跌跌撞撞的我朝樓下瘋跑，剛跑到大街上，四周已經圍滿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我被他連拉帶拽地跑出人群，張建直接将我推進皮卡車，一腳油門把車子開到了另一條街上。
卡車停在了路邊一家酒吧門口，我愣愣地看着汽車前擋風玻璃，忽然捂着臉渾身抽搐，無聲恸哭。
是我害死娜娜的，陰牌是我替她請回家的！
我眼淚抑制不住往下流，心中充滿了無窮的悔恨，我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到？如果能早點發現娜娜的異樣，提前帶張建破門，也許就不會出這檔子事了。
張建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後又把煙遞給我，“先緩口氣，娜娜的死不怪你。”
我推開他的手大喊道，“不怪我怪誰，佛牌是我替她請回家的！”我自責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光，耳光是在狹窄的車廂裏“啪啪”響。
張建抓着我的胳膊，使勁搖了搖，“你特麽清醒一點！能不能別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娜娜的死是因為她自己貪心，你事先已經告訴過她請陰牌的副作用了，是她自己一再堅持，你才不得不想辦法給她請陰牌的。”
我喃喃道，“可是……陰牌畢竟是我給她請的，我……”
張建被我氣樂了，“呵呵，照你這麽說制作陰牌的法師才是殺人兇手，賣菜刀的只管賣刀，至于買菜刀的是用來幹什麽，你能管得着嗎？”
雖然他這麽說，可我心裏還是過不去這道坎，有氣無力地說，“這件事我有責任，至少我沒勸說娜娜放棄……”
“要我怎麽說你才明白？”
張建無奈說，“我在東南亞待了三年，雖然我不是蔣愛國那種佛牌商，但多少也了解一點，請佛牌說白了就是催運，如果是你命中注定沒有的東西，一定要借助陰牌的力量強行享用，肯定會造成這種後果，只能怪娜娜命中沒有這個福報。”
我坐在那裏發笑，笑我自己無知。
張建又說，“知道我為什麽從不請陰牌嗎？因為我知道和鬼神交易的後果，你享受了命中沒有的東西，鬼神就會從你生命走拿走另一樣東西來作為補償，有可能是親人，有可能是愛人，當然也有可能是你的命！”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這是我第一次理解到陰牌的反噬效果，腦海中的只有悔恨。
我萎靡不振持續了好幾天，只要是受不了良心的這一關。幾天後我跟蔣愛國約定好的假期時間結束，他主動打電話催我，問我什麽時候返回清邁，我跟他說我不回去了！
蔣愛國不解道，“老弟，你怎麽一天一個調調？”
可能是聽出我心情不好，蔣愛國主動問起我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一下子态度變得這麽消極，我沒精打采地告訴他整件事的詳細經過，聽完之後蔣愛國沉默了。
好久之後他才說道，“小老弟，既然你決定要幹佛牌生意，做這一行有個四字原則，我希望你能牢牢記在心裏。”
我問他什麽四字原則？蔣愛國告訴我，這四個字是六親不認！
他還說，“做佛牌生意的人對生離死別看得多，自然就淡了，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決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就感情用事，我知道娜娜的死讓你心裏不好受，可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一些東西，娜娜是好人嗎？我看也未必。”
我不能接受他诋毀娜娜，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娜娜怎麽不是好人？她有那麽艱幸的童年，一個女孩在外面四處漂泊，孤苦無依，只想順利留在航空公司上班而已，難道這樣也有錯？”
蔣愛國冷笑道，“你也不想想自己和她怎麽認識的？剛和你見過兩次面就能上床，你說這種女孩是好人我打死都不信，你真正了解她嗎，知道她的過去嗎？還不是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我說放屁，人都死了我不許你诋毀她！
蔣愛國無奈道，“好吧，這事咱先不提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之前的話還算不算？”
我腦子很亂，沒有立刻給蔣愛國答複，娜娜的事成為我心頭的一根刺，可能永遠也拔不掉了，我讓蔣愛國多給我一點時間，他答應了，說你要是真的無法排解郁悶，可以考慮先回國散散心。
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買好了機票，張建對我一個人回國的事不太放心，希望我能多留幾天，等心情痛快了再說。
我婉拒了，繼續留在大其力才是我痛苦的根源，我無法再面對那個地方。
回國後我先是到了東莞，可惜房租早就到期了，房東換了房間鑰匙，把我留在東莞的生活用品全都整理打包丢進了垃圾站。
東莞待不下去，我只好返回老家，老爸老媽都挺想我的，得知我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想讓我留在老家相親，娶個媳婦過一過太平日子，最好能盡快給他們生個大胖孫子。
老人的思想總是比較保守固執，我不願意，在家和老爸大吵了一架，待了沒幾天就重新返回市裏，搞了不少市場調研，發現蔣愛國說的确實沒錯。
武通市的經濟體量并不差，各種行業發達，可就是沒有一家正經從事佛牌店的，就算有，也只能從網上代購，耗時長、成本高不說，而且質量根本沒法保證，大多網上代購的佛牌都是假貨。
考察三天後，我才做出了就在武通市開展佛牌市場的決定。
現在國內的經濟市場已經日趨飽和，新興行業難以開展，第一批下海的人富得流油，第二批下海商人摸到的卻全部是腿，很多行業已經做透明了，競争大，利潤也薄。
只有佛牌生意的市場還沒有被搶占幹淨，只要順利抓住機遇，一本萬利不是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