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過來恨恨地盯着王氏,“二太太,你知道珠大爺為什麽會死麽?因為報應啊!你做了這麽多作孽的事情,最終都報在你的兒女們身上了!我這條命死不足惜,但是我要在地獄裏看着你的子女們為你做下的錯事承擔罪過!”

話音剛落,周姨娘便快速站了起來,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徐慧大吃一驚,王氏也吓得大叫了一聲。現場一片混亂,賴嬷嬷壯着膽子上前探了探周姨娘的鼻息,發現周姨娘已經沒了呼吸,吓得也顧不得規矩,大聲說:“周姨娘死了!”

王氏看着周姨娘血肉模糊的額頭,想到了她在死前說的那番話,一向敬重鬼神的她也是心有戚戚,更是覺得賈珠的死可能真的是被自己做過的罪孽所連累,心思哀恸間也是經受不住打擊,一下子暈厥了過去。

徐慧看着眼前亂成一團的情景,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後來還是賈母殺伐決斷,先是叫人把王氏擡回去,又讓人拾掇了周姨娘的屍身。賴嬷嬷剛才跟她說了,王子騰今日早朝上被點為九省統制,所以她才這般猶豫。只是周姨娘的話歷歷在目,想到賈珠急轉直下的病情,賈母也不得不相信。

“賴嬷嬷,傳話出去,就說王氏得了急病要遷居佛堂安心休養,未來都不宜吹風見客。”賈母思索了片刻便下決定,“桂喜跟珊瑚意圖不軌,下藥害死姨娘周氏,着送去官府。送去之前先給她們灌兩碗藥,別叫她們随便傳出什麽謠言來。”

徐慧走出榮慶堂,輕輕嘆了一聲。按着賈母的意思,以後王氏只怕是沒機會再走出佛堂一步了;賈政知道了自己枕邊人這樣狠毒的手段,對她自然是半點感情都不會再有;賈寶玉如今養在賈母身邊,賈元春又在宮裏,王氏便是以後想見自己兒女一面都難。

要報複一個人,奪了她的命是最便宜她的法子。只有叫她夫妻離心兒女分離,如此生不如死,才是最解氣也是最痛快的下場。周氏自己拼了這條命,終于叫王氏吃到苦果了。

第五十四回

第五十四回 紛紛擾擾暫平息

王氏被關押在佛堂的事情賈政沒有過問,甚至連得知王氏生病後也沒去看她一眼。要不是想着宮裏的元春還有年幼的寶玉,他早就想一封休書将王氏休棄回王家。這麽多年來跟她同床共寝的女人竟是這樣的心狠手辣,他的兩個兒子就這樣被害去了!賈政為人雖然有些迂腐,但事關子嗣傳承卻絕不含糊。

周瑞家的也沒逃脫得了幹系,雖然沒有像珊瑚跟桂喜那樣被送去官府,但也是灌了啞藥發賣出去的。正好府裏有一批下人要放出去自行娉嫁或者配小厮,一家子都被賈政做主賣到西北去,一起賣走的還有琉璃跟翡翠。

府裏放了人自然就要添一批,賈母那兒添了兩個丫頭,分別是鴛鴦跟珍珠,賈寶玉處則更多一些,添了麝月、秋紋、媚人跟茜雪,賈探春身邊也添了一個叫侍書的丫頭。徐慧身邊則是添了碧雲跟碧菡,沈氏身邊也添了翠柳跟翠紅。

“這事兒鬧得這麽大,府裏的人都惶恐了好長一段時間,這個新年過得倒是冷清了。”徐慧剝了個栗子遞給賈赦,“你瞅着二房那兒元氣大傷,二老爺身邊連個能幫襯的人都沒有。要不是他養着的那幫清客替他出主意,只怕過年的禮節都要出岔子了。”

“人情往來的事情他自是不懂,我不也一樣要仰仗你嗎?”賈赦接過栗子送進嘴裏。

“眼下可是知道我的重要之處了吧。”徐慧淺笑道,“說來東府那邊的那個丫頭也給敬老爺生了個女兒,如今珍哥兒正煩着要怎麽處置。我瞧着呀,咱們府是清淨了,旁的地方又得熱鬧咯。你看王家不也是沒了聲息嗎?”

Advertisement

“王子騰年後就要外出奉旨查邊,想必也沒這個心思理王氏的事情了。”賈赦啖了一口茶,“按我說有這樣一個迫害姨娘又謀害庶子的妹妹,王子騰只怕巴不得處置掉,便是不為他自己的官職着想,也得為他的女兒想想。王家女兒的名聲可不能就這樣被王氏毀了。”

“興許就是這樣,王子騰再跟老太太秘密見過一面後便不再過問了。”徐慧告訴賈赦自己打聽來的消息,“王家之前派人問過好幾回了,還說要去看望王氏。老太太性子也倔強,雖說是饒恕了王氏不叫她被休棄,但終究還是駁了王家的顏面。後來王子騰上門過問,老太太才跟他說了一番。按着你的想法,為了王家其他姑娘的名聲,王子騰才這樣不聞不問,只當自己沒了這個妹妹。”

“多行不義必自斃,自己坐下的罪孽終究要自己承擔的。”徐慧嘆道。

哪怕将來賈元春封妃,有個這樣的生母,少不得也要被人戳脊梁骨吧。

皇後咬了一口香甜的玫瑰蓮蓉糕,似乎是覺得太膩,又将它放到一邊,抽出帕子擦去指尖上的碎屑。想到自己前一段時間因為感染了風寒而一直養病,宮裏的事情只怕也是一筐筐,便向一邊的金珠問道:“這幾日宮裏那幾個妃嫔可有什麽異動?”

“如今周貴人正得寵,隐隐有脫離吳貴妃自立門戶的意思,二人如今已是面和心不合。”金珠回道,“紀常在如今懷有身孕,熙妃看得緊,倒沒有傳出什麽不妥的事情。倒是明答應跟英答應,似乎是受不住懋嫔的對待,在主子養病的時候跑來鳳儀宮示好了。”

“兩個牆頭草的妃嫔,她們要過來投靠本宮,本宮還不願意用她們呢。”皇後哼了一聲,“宮外可有什麽事?”

“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想到自己主子最近愈發看重賈元春,金珠又道,“聽說賈女史的生母得了重病,如今遷居別院靜養了。”

“哦,怎麽回事?”皇後起了興致,問道。

“明面上說是得了病要醫治,實際上是發生什麽事兒暫時還打聽不出來,想必是噤聲了。”金珠回道,“不過聽說那時候榮國府裏死了一個剛剛小産的姨娘,那位二太太身邊的人也是發賣的發賣,下獄的下獄,估計她跟姨娘喪命一事也脫不了幹系。”

“善妒、謀害,後宅常見的事情了。”皇後淺笑道,“怪不得賈元春這幾日心不在焉的,想必是新年的時候沒有見到自己母親,以為她真的病倒了吧。聽說那王氏還有個銜玉而生的哥兒,賈元春也是元月初一的好日子出生,只怕這樣的福氣也擋不住自己生母的敗壞。不過這樣說回來,她倒是更好控制了。”

“有這樣的生母,她只怕都要掩面做人了。”金珠道,“如今榮國府當家的大房,奴婢覺得要不是賈家的老太君壓着不叫兩個兒子分家,大房只怕早就要将二房的人給挪出去了。只可惜賈女史如今還是‘榮國府’的女兒,暫時還不是從五品官兒家的姑娘。”

“所以,本宮不着急。”皇後盯着自己染着丹蔻紅的指甲,“左右賈元春還要在本宮這兒熬幾年,讓她慢慢熬着就是了。”

“主子!”寶珠匆忙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後道,“懋嫔娘娘說賈女史以下犯上,要賈女史在禦花園罰跪三個時辰。”

“懋嫔……我看她是不記得當初降位的教訓了。”就算皇後有意磨練賈元春,但也是她鳳儀宮的事情。懋嫔這樣衆目睽睽之下處罰賈元春,簡直就是壓根不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皇後起身,“随本宮去禦花園看看。”

自從萬舒放出宮後,賈元春身邊便少了個能說心事的人,許多話都只能憋在心裏。兼之得知自己娘親病重,她心裏更是焦急,于是趁着今日不是自己當值的時候出來禦花園透透氣,沒想到卻遇上了後宮中人人皆知脾氣暴躁的懋嫔。

懋嫔如今是做什麽事都不順心,當初降位之時她誠惶誠恐,皇帝對她也是冷淡了不少;後來新人入宮,她聽從身邊嬷嬷的話花了好大一筆錢拉攏了明答應跟英答應,也從中嘗到了不少甜頭——好歹皇帝這些時日總算想起了她,也終于肯在此留宿在她的鸾和宮。但是才過去這麽幾年,明答應跟英答應心就大了,開始不聽她的話,還想着要向皇後投靠,做夢去吧!她忿忿不平地在禦花園走着,正好遇到皇後的身邊賈元春,便不顧嬷嬷的勸阻,拿她出氣了。

皇後去到禦花園的時候,賈元春姣好的臉蛋上已經紅腫了起來,都是懋嫔命宮女掌掴的。那宮女是懋嫔的陪嫁,性子跟懋嫔是一路的狠戾,掌掴起來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疼得賈元春眼淚都掉出來了。

“夠了!”皇後一聲呵斥,便有嬷嬷一腳将宮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