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以後不準接近他
寄雪萬萬沒想到, 這位光風霁月的公子房裏竟然有一個女人!
不僅如此,這個女人的樣貌之驚豔讓她一個同為女人的人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怪不得這位公子會對她不假辭色, 原來房裏竟藏着這樣一個絕色美人。
容虞走過來, 問沈映:“她是誰?”
還未等沈映回答,寄雪就搶先道:“……姑娘你千萬不要誤會, 小女只是過來送些梨花釀,公子過來開門,我們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容虞:“哦。”
她緊接着看了看寄雪濕透的前襟,道:“酒灑了,你可以走了。”
沈映從容虞出來起就無聲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
容虞看向寄雪的目光其實不含一絲羞辱, 就是很客觀又很認真的告訴她。
但寄雪還是覺得容虞在輕視她, 眼眶漸漸的紅了, 臉色漲紅道:“對, 對不起, 姑娘,小女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斷不會做出……”
容虞:“還不走嗎?”
寄雪:“……”
寄雪雖然氣惱今天晚上毫無收獲, 但如今這個局面也屬實是有些難堪, 她也沒有了在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
她雖然不說是千嬌萬寵長大的,但也屬實沒從別人那裏受過什麽委屈,在一個男人面前自慚形穢會讓她對那個男人很心動, 但在一個女人面前自慚形穢會讓覺得很委屈。
尤其是在她意圖接近那個男人卻被拒絕時。
容虞關上門,問沈映:“她真的來送酒?”
沈映走進來,将容虞脖頸上沒有擦幹的水漬拭去,道:“應該是吧。”
Advertisement
末了, 他又道:“或許也有可能是想讓我收了她?”
容虞道:“那你想收她嗎?”
沈映深知容虞的脾性,知道如果他說“想”,容虞就不會再插手這件事,如果他說“你想讓我收了她嗎?”容虞就會回答他這事并不關她的事,所以沈映很直白的說:
“不想。”
容虞點了點頭,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上前抱住了沈映的腰,說:“我洗完了。”
沈映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好了,睡吧,再不睡一會天要亮了。”
容虞并不是很困,她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就聽沈映道:“我困了,走吧。”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燈火被吹滅,房裏陷入了黑暗,容虞睡在沈映旁邊,本能的去靠近他。
沈映睡覺一向端正,容虞這麽抱着他其實讓他并不好受,但他還是攬過容虞的肩膀,讓她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夜色靜靜流淌,沈映在黑暗中看着睡在自己旁邊的容虞,聽她熟睡之後輕淺的呼吸聲,他輕輕的撫了撫容虞的腰,然後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才将将亮起,沈映緩緩睜開眼睛,容虞還睡在他的旁邊。
他擔心驚醒容虞,輕輕的拿回自己的胳膊,然後從床上坐起身來,動作很輕,卻還是驚醒了容虞。
她驀然睜開眼睛,看向坐在他旁邊的沈映。
“你要去做什麽。”她問
沈映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睡吧,我一會回來。”
沈映着實沒有容虞面前表現的那樣閑,他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的要處理,雖然因為容虞他已經将很多事都往後推了,但總有些事是推不了的。
容虞看着他,眼睛裏沒有一絲剛剛睡醒的迷茫。
也許是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容虞的睡眠一直很淺,稍又風吹草動都會把她驚醒,有時候沒有反應只是她能判斷出來沒必要睜眼罷了。
但她和沈映在一起時,總是一邊安穩着又一邊恐慌着,方才突然被驚醒,反應有些激烈了些。
沈映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溫聲道:“聽話,睡吧。”
容虞這才慢慢的,重新閉上眼睛。
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然升起來了,窗戶分明在關着,但陽光還是透過窗紙照了進來,有些許的刺眼。
沈映還沒回來。
容虞起身洗漱,将自己收拾好以後便坐在了案前,等沈映回來。
片刻之後,她将目光移向了那個書頁有些泛黃的,淡黃色封皮的書卷,是昨天晚上沈映看的那本。
盯着那本書看了片刻,容虞伸手将那本書拿了過來,然後随手翻開了一頁。
“月照回廊,霧籠群山,朱閣錦帳內,自是風流千種,那玉肌小婦人身段婀娜,雪肌香體,公子一瞧欲心乍起,恨不深嘗櫻嘴,褪了她這大紅紗裙,令其細品玉簫。”
“暖閣內,只聞那美婦婉轉嬌吟,嬌花承雨,公子性起,擡了美婦進了草木繁盛處,美婦驚呼不絕,公子玩心大起,初時不肯深入……”
容虞:“……”
她将書卷合上,又重新放回了原處。
但思及昨日裏沈映那幅認真看書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将書重新拿了回來,然後從第一頁還是看起。
容虞雖不算博覽群書,但看過的書屬實也不少,此前并未看過這種書卷,如今細細看來,倒是看見了諸多以前未曾在書卷中見過的東西。
雖說這本子言語有些粗鄙,但用來打發時間也是再好不過的。
容虞左右閑着無事,便一直坐在書桌前看了起來。
謹歡被沈映留了下來,留在她的隔壁,時不時會來問問容虞是否有什麽需要。
臨近中午時,門被敲響,容虞放下手裏的書卷,前去開門。
容虞臉色不太好看,又是昨天晚上那個姑娘。
她換了件鵝黃色的衣裳,襯得她膚白若雪。但是容虞毫無反應,畢竟她對着自己的臉久了,看誰都覺得姿色平平。
寄雪手裏端着飯菜,看到容虞的一瞬間表情明顯的有些失落。
她試圖朝房裏面看,但是容虞擋的太嚴實什麽也看不到,容虞見她端着飯菜不動彈,便主動問道:“來送飯?”
寄雪道:“是的姑娘。”
容虞接過她手裏的托盤,正要關門時,寄雪制止了她。
“姑…姑娘,和你同行的那位公子呢?”
容虞一聽她提起沈映便微微蹙起了眉,臉色有些冷了,問:“有什麽事嗎?”
寄雪道:“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麽她也說不出來,剛說了一半就像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問容虞:“姑娘,你是那位公子的……家室嗎?”
容虞道:“不是。”
寄雪心情有點複雜,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好像失望之餘又有些竊喜。失望的是,那樣一個光風霁月做派正直的公子,竟然也是一個風流的人,或許當初對她不假辭色只是因為她屬實沒有面前的這個女人長的美罷了。
而竊喜就簡單多了。
那位公子并非是個忠貞不二的人,今天可以金屋藏嬌,明天也可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有事?”
寄雪回過神來,掩去眼底的情緒,道:“沒事,姑娘慢用吧。”
容虞看着正欲轉身離開的寄雪,沉默片刻忽然叫住她:“等下。”
寄雪回過頭來,瞧見這個姑娘臉色并不好,甚至還有些吓人,她愣了愣,問:“怎麽了,姑娘?”
容虞聞她:“為什麽要那麽問我?”
“什麽?”
容虞繼續道:“你喜歡他?你也想得到他?”
寄雪未曾想容虞竟然把話說的如此直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慢慢的紅了臉,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說、說什麽?”
她能否把答案說出來已經不重要了,眼神還有這副神情就已經替她說出了答案。
容虞最讨厭觊觎她東西的人。
在她眼裏,沈映是她的所有物,而所有試圖來搶她的東西的人,都該去死。
沈映和她別的擁有的東西不同,喜歡沈映的人很多,自慚形穢的人也很多,所以很少有人去真的試圖得到沈映,至少容虞所見到的,近兩年來,只有這姑娘付諸了行動。
沈映不喜歡她,她卻還試圖得到沈映,那就是她的錯。
倘若沈映喜歡她,那她怎麽做都是沈映的事,和容虞無關,她不會過問一絲一毫,就像那個蘇致一樣。
寄雪轉身回到當間,她總覺得自己身上毛毛的,那個女人長的好看人卻陰沉,一點都不讨人喜歡。
………
暮色四合時,寄雪從外面回來,她今日同她的小姐妹一起去了集市,那家新開的鋪子賣的香粉不錯,她買了兩盒回來。
街頭的那家布店又上了新布,材質不錯,到時候可以送去制兩件衣裳。
李家的公子今日又過來向她示愛了,真是不要臉,她雖然不喜歡這李公子,但是奈何這李公子家裏要比她家富裕的多,到時候她實在找不到合适的,嫁與這李公子倒也勉強可以。
只是那李公子生的矬粗短胖,看着實在礙眼,還好今日送了她幾個金簪子,不然她理都不會理他……
寄雪一邊想着一邊關上了房門,可轉過身時,驀然看到一個長發女人正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她。
寄雪一驚,手裏的木盒掉在地上,裏面裝的幾個白瓷小瓶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待到看清之後,寄雪才放下心來,詫異道:“姑娘,你是如何……”
容虞直接了當道:“以後,你不準再接近他,也不準再同他說話。”
這個他是誰,簡直顯而易見。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寄雪本就對容虞不服氣,如今被這麽一說,她更是覺得容虞是在挑釁她。
左右沒有外人在,容虞把話說的直接寄雪也沒有繼續裝有禮,輕笑了一聲,道:
“姑娘你也太過霸道了些,您費盡心思要留住的,難道不應該是那位公子的心嗎?就這麽來找我,您不覺得自己很蠢嗎?”
她勾起唇角,繼續道:“況且,我就算是不聽你的,你又能怎麽樣呢?”
容虞擡眼看着她,漆黑的眼底毫無情緒,一把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手中,語調陰沉:
“我會殺了你。”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