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話, 婁啓意味不明地掃了他一眼。

原煦一無所覺,還笑眯眯的:“趙沉,你剛才看見我哥了嗎?”

“看見了。”突然被點名, 趙沉心裏一緊,擡眼就發現三個人都在盯着他。

原煦和白辛樂看他就算了, 婁啓這位大佬為什麽也盯着他?剛才那一堆在婁啓身邊套近乎的人分到的視線估計都沒有自己此刻得到的多,但是趙沉并不感到榮幸, 只覺得害怕。

剛才應該拖住白辛樂, 讓他晚點再來衛生間的。

“之前他好像在找你,現在不知道。”趙沉被盯得緊張,說話也結巴了一下:“你你有什麽事嗎?”

“你也清楚現在的處境。”原煦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趙沉感覺婁啓盯着他的視線一下子更冷了,像利劍一般, 下一秒就能把他肩膀捅穿。

他現在完全不信原煦還喜歡白辛樂了, 就算是暗戀了白辛樂這麽多年的他,也不得不承認婁啓和白辛樂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甚至沒有對比性。

原煦連婁啓都搞到手了, 肯定不會再回來追白辛樂。

但是他并不想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他只想轉身就走, 離好像在思索怎麽弄死自己更掩人耳目的婁啓遠一點。

“咱們出去, 你幫我盯着我哥,我偷偷喝幾杯酒掩飾一下我的小問題。”原煦朝他眨巴眨巴眼:“你會幫我吧?”

趙沉僵直着身子, 悄悄瞄了一眼婁啓,不知道這個忙到底該不該幫。

原煦察覺到他的遲疑, 回頭拉了一下婁啓:“你先出去, 然後我再出去, 絕對不會有人懷疑的。”

他沒拉動, 發現婁啓抿着唇,眼見着就是不開心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又在生什麽氣,但原煦對于哄不開心的男朋友簡直輕車熟路,他踮起腳湊到婁啓耳邊,小聲道:“如果咱們在這暴露了關系,明天消息就會傳成咱們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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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啓沒有表示。

原煦迅速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寶貝?理我一下嘛。”

婁啓猝不及防,只能瞪他一眼,而後大步離開。

白辛樂左右看看,還是留下來想和原煦搭話,然後一句話剛開了個頭,原煦就像沒看見他一般,直接越過他,和趙沉勾肩搭背地走了。

而一向護着他的趙沉,可能是被剛才的事沖擊了世界觀,恍恍惚惚的跟着原煦走了,壓根沒反應過來他還在。

看着那兩個人走遠,白辛樂終于繃不住臉上的神色,緊咬着牙關低罵一句。

一直到原煦咕咚咕咚喝完第二杯,趙沉才緩過來,下意識勸道:“這酒後勁大,你少喝點。”

“你怎麽突然說話這麽賢惠。”原煦舔舔唇,因為酒精問題,眼尾的紅更加明顯了些,甚至蔓延到臉頰:“噢我知道,平時你就是這麽對白辛樂的?”

趙沉額角跳了跳:“你管我?話說我為什麽要幫你!”

從婁啓的死亡視線下脫離,他才找回了點思考的能力:“咱們是情敵……就算現在不是情敵,也絕對不是這種互幫互助的關系!”

原煦拿起第三杯酒,這次沒有一口悶,而是小口小口抿着,聽了這話就笑出來:“你也知道是互幫互助……誰讓你運氣不好,正好撞上,剛才如果你不幫我,就相當于得罪了婁啓,你敢嗎?”

趙沉語塞。

他當然不敢,婁啓在他們心裏幾乎是和父輩們相等的地位,而且,如果讓他爸知道他得罪了婁啓,怕是一耳光就要打上來了。

“現在應該沒我事了,告辭。”他看着原煦就心裏發堵,又想起白辛樂剛才被他扔在了衛生間,轉身就要走。

原煦也不攔他,還朝他擺擺手:“等下要是我哥問起來,記得幫我掩飾一下,如果之後露餡了,不是你就是白辛樂說的,我會一起算賬的哦。”

趙沉磨了磨牙,因為在大廳裏,不敢兇得太過明顯,只能恨恨地扭頭去找白辛樂。

原煦一口把手裏的酒喝光,搖搖晃晃地坐到沙發上。他特意挑的喝起來清爽但後勁大的酒,等下被問時才有借口說自己只是一不小心喝多了。

果然,剛才滿場找他的原冕終于找過來,看到他時,眉心就是一皺。

“怎麽喝了這麽多。”他嘆了口氣,晃晃原煦:“別在這睡,小心着涼,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原煦伸手揉揉眼睛,臉紅紅的,眼睛也泛起一層水潤的光,聲音軟綿綿:“好。”

原冕和原父說了一聲,扶着人往外走。

然而等他出去,卻發現司機正站在外面打電話,見了他,小跑過來:“原先生,輪胎剛才突然漏氣了,我正叫人來換。”

原冕皺眉:“好端端怎麽會漏氣?”

司機也不清楚。

“你先去車裏坐着。”原冕對原煦道,又問司機:“多久能修好?幹脆直接讓人再開一輛新的來接小太陽。”

正說着,一輛車駛來,副駕駛的門打開,走出一個戴着金框眼鏡的青年來。

“秦助理。”原冕朝他微微颔首。

秦河微笑道:“婁董見你們的車壞了,願意送原先生一程。”

“不用麻煩……”原冕還沒說完,原煦忽的上前一步,拉住了後車門的車把手。

然後特別熟練地鑽進去了。

原冕一時間有幾分無語凝噎。

“那就麻煩你們了。”因為原煦的動作太快,加上車裏黑,他沒看見後座的婁啓。更何況,婁啓冷漠,不喜人近身的名聲在外,怎麽想都不可能讓一個小酒鬼坐到車裏:“替我向婁董表達謝意。”

秦河也沒解釋,客套幾句後,上車離開。

原煦上了車後,特別不客氣地一咕嚕鑽進婁啓懷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婁啓一僵:“你在幹什麽?”

“抱抱我的男朋友。”原煦嘟囔。

淡淡的酒味在車間散開,婁啓低下頭嗅了嗅:“你喝了多少?”

原煦朝他比劃了一個三。

“三杯就喝成這樣。”婁啓眉頭皺得要打結:“不能喝酒就少喝。”

原煦從他懷裏鑽出去,不服氣地看他:“我酒量還不錯的,只是這個酒它……後勁比較大。”

昏暗的車內,打下的陰影讓婁啓更像一尊被精心雕刻的雕像,原煦癡迷地湊近他,喃喃:“這酒還挺甜的,你要不要嘗嘗?”

他先是親在婁啓的下巴上,慢慢向上。

那兩片柔軟的唇瓣在肌膚上移動,婁啓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便已經熟練地摟住了原煦的腰。

一個帶着酒味的吻。

這酒的确甜美又醉人,他不斷加深這個吻,看着原煦瓷白的肌膚與精致的眉眼,竟是生出了想要永遠這樣抱着他的沖動。

想把他鎖進自己的懷裏。

這個念頭是如此清晰,婁啓眼瞳微微一縮,将原煦推開。

原煦這次還沒被親到沒氣,他意猶未盡地舔舔唇:“就這?”

婁啓冷着臉:“到了。”

原煦往外一看,果然到家了。

“明天見。”他笑眯眯朝婁啓揮手:“我今天晚上沒辦法陪你連麥睡覺了,這個睡前親親希望能讓你快點入眠。”

他晃晃悠悠搖搖擺擺的進了家門。

婁啓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唇,垂着眸沒有開口。

司機戰戰兢兢往房子那面開,前面的兩人根本不敢說話。尤其是秦河,他經歷的不如司機多,不知道婁啓天天和原煦在車上“打情罵俏”,還是第一次看他倆在車裏就親上,整個人都受到了降維打擊。

老板不會是被什麽奇怪的人附體了吧?

還是說小男生的魅力就這麽大,能讓婁啓放棄利益,甚至在車上就親得難舍難分。如果不是秦河親眼看着原家的車突然漏氣,他都快以為是婁啓下的手了。

婁啓在後面沉默了很久,忽的道:“原煦今天以為我要和他分手。”

秦河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分……分手?原先生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我選擇與原家合作,他卻認為這是分手前的禮物。”婁啓微微眯起眼,“是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麽,讓他以為我是為了原家的礦才和他在一起的。”

秦河默不作聲。

雖然但是,您不就是為了原家的礦才和原煦在一起的嗎!

心裏是這麽想的,他嘴上卻道:“正常來說,原先生被催眠,不應該産生這種想法。”

話音剛落,車裏的氣溫驟然下降。

秦河暗道糟糕,連忙補救:“但是從目前來看,這個催眠并沒有完全成功,原先生并不像情感被轉移,反而更偏向于失憶,也許您可以詢問埃爾頓先生。”

他小心翼翼:“聽說埃爾頓先生最近又進行了相同的催眠,但那個人的反應和原先生完全不同。”

婁啓微微擡眼,似乎是有了幾分興趣:“什麽時候的事?”

“幾天前。”秦河道:“是岑家的孩子,聽說之前在和一個明星戀愛,家裏人一直反對,但是拗不過他,最近把情感轉移給了他的聯姻對象,還在觀察階段,但是似乎并沒有出現問題。”

“明天把資料交給我。”婁啓道。

也許通過對比可以看出原煦那次的催眠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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