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荷才露角

展昭和林芳玉二人牽着馬,其實這樹林并不大。但是他們卻一直轉到中午才出了樹林。這次完全是由展昭領路,因為他發現林芳玉的方向感太弱了。出了樹林,只見林芳玉說:“終于出來了,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展昭說。

林芳玉也不說什麽,她指着前面的河說:“過了前面的小河,再過一片小樹林,應能見到家父的營帳了。我們快點走吧,說不定還能趕上吃飯呢!”

“好的。”展昭也同意了,因為他是相信這個西北的姑娘的。從昨天認識她時,直到現在,若非她,自己說不定還在草地上挨餓,他的心裏充滿了感激。

之後,二人便走過前面的小河,果然出現了一片小樹林,但是他們很容易就通過了。當前方出現了另一個平地時,兩人就聽到有士兵操練的聲音,放眼望去,便有一些營帳。

展昭從未見過軍營,當聽到吶喊聲時就感覺精神為之一振。此時才終于明白:為什麽很多人小時候都想參軍,但是這個年代,參軍也不能實現馳騁沙場的願望了。因為這個時代的人都在讀書,為考取功名而努力。否則父母也不會讓自己從三、四歲就讀書識字,就是希望将來有朝一日光宗耀祖。誰讓這個時代重文輕武呢?讀書才是出路。

玉兒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展公子,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展昭回過神來問:“有仗可打嗎?”

玉兒搖搖頭說:“自從澶淵之盟以後,大宋根本就沒有仗打。否則我會能來這兒玩?”

展昭又問:“這軍事重地,我一個外人只怕不方便進去吧?”

“沒事兒,我自己經常一個人來這兒的。放心,走吧!”她說完就拉他過去了。

可守衛之人是一個新兵,他并不認識大小姐,便攔住他們:“什麽人?膽敢擅闖軍營?”

“你不認識我?”林芳玉問。

“姑娘,這是軍營,讓你哥哥帶你去其他地方玩吧?”守衛說。

林芳玉正要說話,卻見一位年齡約有十七、八歲的男子過來問:“什麽事?”

“秉将軍,”守衛說:“這位姑娘要闖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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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玉見那人就說:“楊大哥,是我。”

“玉兒?”那人很驚奇地走過來說:“你是怎麽過來的?”

“是這位展公子将我送來的。”林芳玉指着展昭說。

只見那人過來對展昭行了一個禮說:“多謝公子将玉兒送過來。”

展昭也還了一個禮說:“其實林姑娘也幫了在下。”

那人對守衛說了幾句,就請他們進來了。原來那人正是從小和林峰一起長大的玩伴楊家祺,他父親是前任軍醫楊贊聲。楊家祺現在是林将軍手下的懷化将軍。

他們一起進了一個大的營帳之中,展昭說:“楊兄,林姑娘已經平安的回來了,小弟也該去辦正事兒,就不便在此久留了。”

楊家祺便問:“你剛進來就要離開,是不是太過倉促了?”因為他看到林芳玉給他使了個眼色。

只見林芳玉說:“楊大哥,我們還沒有吃午飯,有沒有吃的東西?”

“我去看看,一會就拿過來,你們先稍後。”楊家祺說完便出去了。

林芳玉等他走後就說:“展公子,你真的決定這麽快就走了嗎?”

展昭點點頭說:“在下是奉家師之命來此。若是沒有什麽事情自然願意多停留數日,只是現在已經快九月了,不曉得年底能否回得了家?”

“嗯!那你不想和我去寶鏡湖看日出了?”林芳玉又問。

“這個……明年春天要是有時間再來看你。到時再一起看日出好嗎?”他也好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寶鏡湖,但是他更想回家去過年,他可不想一個人在外面過年。

“那你可要記得來看我哦?我家是鳳翔的林将軍府。”林芳玉像是在說告別似的。

“玉兒。”只見楊家祺端着四個菜進來說:“你又任性了?怎麽讓人家給你寫信?”他邊問邊放下菜。

“我什麽時候讓人家寫信了?你真是的。”林芳玉很是不服,楊大哥總是拿出一副大哥的架子,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真讓人受不了。

只見楊家祺說:“展兄弟,軍營之中可不比家中,只有這些飯菜。聽你的口音像是江浙一帶之人,只是不曉得你能否吃得慣面食?今日主食又剛巧是饅頭,要是不習慣就多等兩刻鐘,我已經吩咐廚房做米了。”

“這太麻煩了,小弟吃得慣面食。”展昭聽後覺得心裏不安,能吃上東西就是最好的了,若要專門做飯就真是太麻煩人家了。

“其實并不麻煩,只不過是晚飯提前做而已。”楊家祺見他如此客氣就說。

“不瞞楊兄,家母正是北方人,所以小弟吃得慣面食。”展昭解釋着。

“原來如此。”楊家祺暗想:原來自己多慮了。于是三個人便一起坐下來吃東西。

展昭此時才發現楊家祺對林芳玉出奇的好,自己好像子飛說的多餘的人,真郁悶。

楊家祺自然也看出林芳玉對展昭非同一般,但想起父親曾向将軍提過和玉兒的親事,由于玉兒年紀太小也就沒有同意,并說等玉兒十五歲再來正式提親屆時一定同意,所以只要等到那一天的到來,他便可以迎娶她了。

随着年齡的增長,林芳玉變得越來越文雅、娴靜,他更加多了幾分渴望。可他卻琢磨不透她了,因為自從兩年前她病了一場以後,她又多了幾絲神秘色彩,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此刻楊家祺又想到小孩子都喜歡和同齡人一起玩,也就不把展昭放在心上了。

吃完飯,展昭就問起了翠屏峰之事,楊家祺便指着前面的山說那就是翠屏峰,只是得早起去否則只有露宿半山腰,這樣展昭也就被留了下來。

下午,展昭便和楊家祺去了其他營帳。林芳玉在父親的營帳裏休息,她每次都是先在父親的帳下休息,直到晚上才安排住處。正當她準備睡覺時,楊家祺卻來找她,說是要帶她和展昭去圍場狩獵。其實他是想博得美人一笑,向玉兒展示一下他的絕技——飛镖。

于是三個人便策馬向圍場方向而去……

他們要去的圍場其實是一個天然的樹林。

待幾人進了樹林時,便下了馬,只見楊家祺拉着林芳玉的手說:“玉兒,這樹林是野生的。你第一次來,一會兒你可不要離開我們。”只見林芳玉點了點頭。

展昭此時才覺得原來這種多餘的感覺的确很不是滋味,便說:“楊兄,不如我們分開,你和林姑娘一起,我去那邊。一個時辰後在此處彙合怎麽樣?”

“這不大好吧?”楊家祺真是佩服死這個展昭了,但此時又不得不謙讓一番,畢竟人家是客人。

“就這樣了,楊兄。否則怎麽能看誰的技術高超呢?”

“既然賢弟要比試一番,愚兄只有奉陪了。不過你要小心獵人設的機關,也不要走太遠,有事就喊一聲。”其實在楊家祺心目中早已感激他萬分了。

說罷三人便分成兩路去打獵了。

楊家祺還是第一次和林芳玉單獨出來,并拉着她的手去了一個地方。雖然他知道林芳玉早晚會成為他的妻子,但他還是滿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也不知不覺放松了警惕,但他卻忘記了這是原始森林,随時都會有危險存在。

正在他沉浸在這種幸福之中時,卻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忽然一陣風吹過,把楊家祺吹醒,他聽到動靜便抱起林芳玉,輕輕飛上樹,并說:“玉兒,可能有大的獵物,你在樹上抱緊樹枝,等着楊大哥,明白嗎?”

只見林芳玉點點頭,楊家祺便飛身跳下樹。在他還未站穩時,林芳玉看到他的身後藏着一只狼。她大叫一聲:“楊大哥,你身後有一只狼。”

楊家祺才要轉身,那只狼便已将他撲倒。他想:完了!那只狼張開大嘴便朝他的頸部咬去——可是那狼并未咬到他,便獨自逃竄了;之後聽到不遠處幾聲狼的哀嚎便停止了。

但楊家祺才要站起,卻見一個影子從眼前閃過,他本能地向那方向望去:卻見展昭抱着林芳玉滾下山坡……

更令他難以相信的是展昭不知從哪撿來的一根棍子,只見他一手摟着林芳玉,一手向下面的石頭頂去。由于他只注意了前面的石頭,而沒有看到他懷中的女孩正在望着他,當他們停在那兒時,被一股慣性,他居然貼到了她的唇上。

展昭心中一驚:好香甜的味道,好柔軟的感覺……

林芳玉從未被人如此輕薄過,可能是由于驚吓了,于是便閉上了雙眼。

展昭以為她暈倒了,便坐起來,把她摟在懷中,說:“林姑娘,你怎麽樣?”

只見林芳玉雙頰通紅地睜開眼,她發現自己正在展昭的懷裏被圈抱着,更加害羞地低下頭說:“我沒事,多謝展公子相救。”

怎麽可能?楊家祺看到這種情景頓時醋意大發:玉兒是我的未婚妻,她的初吻本應是屬于我的,居然被這小子先得了去,實在太不公平了!

于是楊家祺二話沒說便撲上去,将林芳玉拉過去說:“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楊大哥,你有病啊?要不是人家展公子,你現在都被狼吃了。”林芳玉從未想過楊家祺會是這麽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此時楊家祺才想起剛剛更危險的一幕,便沒有說話。

“我剛剛在樹上看到展公子從袖口中抛出什麽東西進了狼嘴裏,那狼口中帶血逃走,掉進了那邊的陷阱之中。”林芳玉描述着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實。

只見楊家祺向展昭行了一個大禮說:“剛剛若非賢弟相救,愚兄此時只怕已成狼的食物,請受愚兄一拜。”說着便要下跪。

“楊兄這萬萬使不得。”展昭忙扶起他說。

“你受得。”他可不想欠人家人情,尤其是這個人還奪走了他未婚妻的初吻。

“你們就別客氣了,趕快去把那個獵物帶回去,有的吃了。”林芳玉看他們這樣謙讓就說。

之後三個人走到陷阱那裏,看到那狼也已經死了,展、楊二人便它搭了上來,只見展昭從狼嘴裏取出袖箭,拭幹血便收了起來。原來他的袖箭是支撐在狼口中,難怪它要逃走。

三個人便用馬馱着狼回了軍營,楊家祺做東,展昭做了貴賓,好好吃了一頓:一來替将軍感謝他救了玉兒,二來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三來為他餞行。

那一夜,展昭沒有睡好覺,因為他想到自己親吻林芳玉時莫名的心跳,不覺記起子飛曾說過的:那是無以倫比的感覺,仿佛自己真的上了天一樣。難道這就叫情窦初開嗎?可人家林姑娘是将軍的女兒,再看那楊家祺,仿佛他們才是天生一對。算了,自己只是一個江湖出身,居無定所的人。他卻更加難以入睡了……

第二日,展昭一早便上了翠屏峰。

從此後,這小俠展昭便在林将軍的軍營中傳了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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