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姻緣一線牽
展昭從另一條路走到那片樹林,是他和林芳玉住過的那片,他不想去打擾人家,畢竟人家是個女孩子,不方便。于是他繞過了軍營。可是這樣就走遠了,所以到樹林時天色已晚。他順着記憶的路走到山洞那兒,準備過夜後再上草原。展昭在山洞內調息完內功便打算入睡,忽然他聽到沙沙聲,暗想:莫非有野狼找到這個山洞?于是他拿起一塊石頭躲在洞口。可那聲音卻越來越近,當他看到有影子時便将石頭抛了過去。只聽“啊!”的一聲,一個粉色身影應聲倒了進來。展昭一看原來是人,便順手扶了過去,那女孩正好倒在他懷中,是林芳玉。展昭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還能在回去前見到她;喜的是石頭只是從她肩頭劃過,只是頸部有點破皮。他将她抱到草上,給她在頸部上了點随身攜帶的藥。真是有驚無險,過了一會兒,他發現林芳玉肩頭的粉色衣服有破損的痕跡,是被石頭砸到的。于是展昭便去将她的衣服撥開,發現肩膀上在流血,于是為她上了金瘡藥,又撕了一塊布為她包紮好。此時展昭才發現原來這個十歲的姑娘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她的身體已經是一個大姑娘的身材了。展昭馬上轉過身不再去看她了。但是混亂的思維開始一襲襲沖撞他的腦子:或許這一代都是發育較早的吧。在八歲就偷偷看過□□,知道男女的區別,也了解了那個年齡不該了解的事。但是從未如此直接接觸過這些事,甚至都沒有真正看過一個真正的女孩子。忽然他聽到一聲□□,便轉過身問了一句:“林姑娘,你還好吧,對不起。”
林芳玉初見他還有些驚,但見衣服被解開,她一掌打到展昭的臉上,問:“你做了什麽?”
展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得不明所以。
“你個色狼,趁人之危。你到底做了什麽?”林芳玉說完就哭了。
展昭終于明白她的意思了,就說:“林姑娘,你誤會了,展昭并未對姑娘如何。只是剛剛在下無意之中将你打傷,為你上了藥。絕無半點輕薄之意,還望姑娘海涵。”但展昭終于明白她的思想并非是個小女孩,而是一個大女孩。
林芳玉見他如此說才發現自己受了傷,就說:“那你剛才把我當成野狼了?”
“對不起,在下并非有意傷你。”
“沒關系,展公子。那日你在圍場救了我的命,家父想當面向你致謝。還罵了楊大哥一頓,怨他沒留下你呢!”
“林姑娘,那日只是舉手之勞,對于楊兄,在下只覺得歉意,等以後有機會見了面再向他道歉。”展昭也沒想到那日的執着會給楊兄帶來麻煩。
“沒事的。”
“對了。”展昭忽然想起寶鏡湖,就問:“你去看你的寶鏡湖了嗎?”
“嗯。”林芳玉低下頭,害羞地點點頭。
“怎麽了?”展昭見她表情不對就問。
“家父已經派人把寶鏡湖封鎖了,除了我不再讓任何人進去。我這次回家要過一段時間再來。”林芳玉說了原因。
“是不是有人闖入?否則為何要封鎖呢?”展昭怎會看不出呢?
“不是。”林芳玉馬上否認了,“是因為家父早有心将之封鎖,作為我的別苑。但我一直堅持要原樣,所以只封鎖了一個入口。這次我決定将她封鎖,僅供我一個人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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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展公子,你這次是去往何處?”
“常州。”
“那你能幫我帶封信去蘇州嗎?”她有好多話要對表妹孫文靜說,她本來是想回去再托人帶過去,今日見了展昭,正好請他幫忙。
“好,只要姑娘信得過在下。”展昭從未給人帶過信,也想試試。
“我相信你。”林芳玉就從包袱內拿出一封信,是粉紅色的信箋,交給了展昭,“請幫我轉交給蘇州孫城将軍的女兒孫文靜。”
展昭接過信:“請放心,在下定不負所托。”他看了看封面的字,寫着“表妹孫文靜親啓”七個字,好娟秀的字體,只有女孩子才寫得出這麽漂亮的字。信已封妥,他将信放在懷中。
“謝謝你,展公子。”
“不客氣。”
之後二人便躺在草上睡着了。
林芳玉依然睡得很安穩,而展昭則又是聽了一夜的狼嚎……
第二日,展昭便和林芳玉一起出了草原,然後就踏上了回常州的路。
路邊有一個小餐館,展昭下馬後店小二就迎了上來,小二利索的把馬栓好,展昭只點了一碗面,因為他并不餓,只是想喝點東西。小二也猜出來了,于是給他斟了一碗水,轉身要走,只見一個白衣少年跳下馬便跑了進來,小二剛迎上去,那人已在展昭對面坐下。店小二也不差勁,馬上轉過身,那白衣少年說:“六個饅頭,一壺酒,三碟小菜。”都快成豬了,一個人吃這麽多。
只見展昭放下茶碗,說:“你是豬啊?吃這麽多。”
“大哥,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這也多?再說了吃不了帶走。”那人邊喝茶邊說。
“子飛,你怎麽兩天沒吃東西?”展昭見自己從小一起玩大的兄弟兩天沒吃東西,真有點心疼他。
原來那白衣少年就是展昭的胞弟名展堂,字子飛,和展昭年齡一樣大,但六歲時被劉道長收為入室大弟子,就随師父到了東京開封。以後每年只回常州幾次。
“我師父讓我一下子去兩個地方,先北後南,我剛從河北回來,去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差點餓死我。我一氣之下就跑到這兒,沒想到卻見到了你。我最親愛的哥,你也出來玩?自己一個人來的?我真擔心你啊。”
“擔心我什麽?”展昭問。
“擔心你把自己給丢了。”展子飛說,“你從哪兒回來?”
“我從三界山回來,在鳳翔府之北。”展昭回答說。
“你去了那麽遠?”展子飛吃驚地說,“你還能活着回來?大哥,你真厲害。”
“子飛,”展昭看了一下周圍,然後坐到兄弟的旁邊說:“我見到了仙女。”
“開玩笑,這個世上哪有什麽仙女。”
“是真的。在翠屏峰上我連續兩個晚上做了同樣的夢,夢到一個粉衣仙子在湖邊……”
“洗澡?”子飛馬上接過他的話。
“放屁,下流。”
“那是什麽?”
“夢到她身披翠羽絲帶,雙手托起太陽,長長的絲帶在空中飄舞……結果第三天,我去玉鏡湖邊看日出,真的見到夢中的仙子,一模一樣。”展昭說得如癡如醉。
“大哥,”展子飛見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哥哥似乎得了春病一樣,就說:“你別告訴我還和她說話了。”
“是,不僅如此,她臨走前還被我不小心拉掉了翠羽絲帶。”展昭明知兄弟不信,但他還是說着。
“絲帶呢?”
“在包袱裏。”
展子飛将信将疑地說:“到了客棧再拿給我看。”可他卻暗想:壞了,我大哥八成不小心被哪個□□給遭蹋了,破了身而不自知,還着了魔。看來得先回家告訴娘,大哥破了童子身,得想辦法。才十二歲居然第一次給了□□,這要是讓我未來的嫂子知道了還了得!這麽丢人。
展昭見展子飛不說話就問:“子飛,你還是不相信?”
“不是。大哥,我這次要去蘇州,年底我回家過年。我師父說想讓我先回家陪娘過年,明年等我回去有話和我說。”展子飛回答着哥哥。
“你要去蘇州?”
“是啊。怎麽了?”
“子飛,我答應了林姑娘幫她送信去蘇州。你既然去,就不用我專程跑一趟了。”展昭說。
“林姑娘?”展子飛又是一驚:又是仙女又是什麽林姑娘,還挺多。
“她是秦鳳路安撫使林振之将軍的女兒,而且在上翠屏峰之前她幫過我,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之後展昭便把玉兒從相識到最後簡單說了一遍。
“行,這個我可以幫你。”展子飛心想:大哥真是豔福不淺,走了桃花運了。于是便笑了。
“你笑什麽?”
“沒什麽,吃飯。”展子飛說完就開始吃東西。
待二人吃過飯便一起去了鎮上的客棧,展昭給子飛看了翠羽絲帶,展子飛差點沒笑死過去,因為這絲帶的布料是從展家瑞興綢緞莊買的,但他沒有點破,因為他見展昭一直陶醉其中,不忍破壞他的美夢。
之後二人同行了數日,便分道揚镳了。子飛去了蘇州(這封信反而成就了展子飛的一段姻緣,詳見《情定蘇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