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鳳釵之風波
五月初，林雲接到家書就帶着兩個妹妹回了鳳翔府。林家除了林振之和林夫人，幾個孩子，一個三夫人旖雲以外就是一家的下人。
林振之是個典型的家長，林夫人為人很友善，三夫人旖雲是個年近三十的漂亮婦人，十七歲與二夫人先後嫁入林家做妾，但二夫人生了幼子林雷後就過世了，這個三夫人雲姨雖然得寵卻沒有一個孩子，所以也就不争什麽，只是一心一意地服侍林振之。
林雲兄妹從蘇州回來這天，剛好全家人都在，除了林振之的長子林峰一家不在。因此首要話題便是林峰一家。
林振之先開口說：“玉兒，你大哥的府邸快要建成了，等你休息幾日就去京城見見世面。”
林芳玉開心地說：“好啊，我好想去京城看看。”
林雲馬上說：“爹，我們回來休息幾日就去，我帶上弟弟妹妹們一起去。”林雲最喜歡四處跑了。
“你願意去便去，但是玉兒呀，就不用你陪了。”林夫人笑着對兒子說。
林振之也說：“對，等哪天阿祺來了，讓他帶着玉兒去京城，不用你操心了。”
林雲一聽那個家夥就生氣，但又不敢發作，只是說：“他畢竟是外人，玉兒都這麽大的姑娘了，萬一那個家夥亂來怎麽辦？”
林夫人笑着說：“雲兒，他可不是外人。阿祺和你大哥一起長大，又一直鐘情于咱們玉兒，早晚都是一家人。”
林雲生氣地說了一句：“他是個什麽東西，我才不稀罕有他這個親戚。”
林芳玉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吃東西，暗想：看樣子家人都同意了，我該如何是好？他遠在南方能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嗎？也許……算了嗎？不，他說過五年之內會讓我的家人接受他，我相信他。
林雲又說：“你們別一廂情願了，為什麽不問問玉兒？”
林夫人笑着說：“還用問？他們兩個從小感情就很好，現在更不用說了。是不是，玉兒？”林夫人忽然把話題轉向女兒，但是林芳玉不但沒有回答，反而神游太虛了。
過了一會兒，林振之見女兒有心事，有些不開心，便說：“吃飯吧，不說了。”之後便無人說話了。
飯後，林夫人對林振之說：“老爺，我看玉兒這麽多年都對阿祺沒有什麽，強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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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懂什麽，這一拜堂圓房，什麽感情都有了。放心吧，再說玉兒的病才是最重要的，等治好了病再慢慢培養感情，不會有事的。”林振之又怎會看不出女兒的心事？可是什麽也比不上女兒的生命重要。
“希望吧！今年玉兒的病好像沒犯，明年就是第三季，這事得早點定下來。”
“今年讓他們單獨相處一下，年底就讓他們定親。燕翎，你就別亂想了。我看玉兒和你年輕的時候有點像，不愛說話。”林振之安慰了一下妻子，便摟着她想着。
“玉兒和我不一樣，她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這事還是先告訴她比較好，萬一真讓雲兒給說中了，我們也好有個對策。”
林振之将妻子摟在懷中說：“放心，不會的。天氣不太好，別是要下雨了，回去吧？”說完二人便回了房間。
過了幾日，楊家祺果然到将軍府來看林芳玉，并約她去鳳翔城裏去玩，由于父母都同意，所以玉兒就只有和他出去了。街市上一向人很多，楊家祺也為能和玉兒出來而高興。當他看到首飾攤上有一個很漂亮的鳳釵時，就拉着她問：“喜歡嗎？”
林芳玉真的很喜歡，但她還是說：“很漂亮。”之後就搖搖頭。
楊家祺見林芳玉搖頭以為她不喜歡鳳釵，便又拿起一個綠色的耳墜剛要問，卻見一個人拿起那個鳳釵問攤主：“這個多少錢？”
那攤主笑着說：“三兩銀子。”那人從懷中掏出錢付賬走了。
楊家祺沒有理會這些，可是他發現林芳玉一直望着那個人的背影，暗想：莫非玉兒非常喜歡那個鳳釵？我真是愚蠢，居然沒有看出來，眼睜睜看着別人買走了。他萬萬沒想到林芳玉是看着那個人有些面善，只是覺得他有點像展昭，但又不似他。
而那個人正是展昭小叔的長子展逸飛，他這次來鳳翔府是因為家裏的生意，他不一定會在哪裏。他家是開妓院的，來此是因為鳳翔府的怡紅院出了一些事情，需要他親自解決。他在這裏是住在展昭家的綢緞莊。這天剛好清閑下來，就出來玩玩，剛好看到林芳玉眼神裏非常想要這個鳳釵，偏偏她身邊的男子如此不知情趣，便決定自己買下送給知己。
而楊家祺見沒有給林芳玉買到東西就想盡辦法送她一件禮物，忽然想起林芳玉小時候比較偏愛粉色，不如送她一件粉色衣裳，她一定喜歡。他們走了半條街，才發現瑞興綢緞莊，這也是林家經常光顧的地方，于是就拉着林芳玉進去了。
只見那老板正在和一位白衣人聊天，而這個人正是買鳳釵的展逸飛。一個夥計見是林芳玉，就跑過來說：“林姑娘，你來了？”他就将二人引到旁邊的布匹處，介紹着新進的布料和花樣，可是林芳玉卻一直看着那個長得很像展昭的展逸飛，根本沒有心情看布匹。
楊家祺自然也看出了林芳玉的心思，以為她還是更喜歡那個鳳釵，就問夥計：“那位白衣公子可是你家少爺？”
夥計看了一下展逸飛說：“是我們四老爺家的長公子展逸飛少爺。”
林芳玉奇怪地問：“你們掌櫃不是姓翟嗎？”
夥計說：“林姑娘有所不知，我家掌櫃是姓翟，不過大掌櫃姓展。”
“哦！”林芳玉看了一下展逸飛沒有說話，暗想：也姓展，可是……
只見楊家祺走到展逸飛面前行了一禮說：“在下楊家祺，展公子可還記得？”
“楊家祺？”展逸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芳玉，然後行了一禮說：“記得，就是剛剛在賣首飾的地方才見面的。”這還是人的記憶嗎？暈！
“展公子真是好記性。”楊家祺真是佩服死了，他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居然還記得，真不是正常人的記憶。其實展逸飛是對林芳玉有印象，像他們這一行的人通常對女孩子的印象會很深，誰讓他是怡紅院的當家人呢？
展逸飛笑着說：“楊公子過獎了。請問有何指教？”展逸飛已經意識到他是為鳳釵而來的。
“是這樣的。在下的女伴也對那鳳釵有興趣，不知展公子可否轉讓給在下？”其實這種事楊家祺也是難以開口，只是他見林芳玉一直很關注也就放下面子開口說了。
展逸飛略顯為難地說：“若早一點還好，在下已經将釵送人了，真是不好意思，楊兄。”
正說着只見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走到展逸飛面前，她的頭上正戴着那個鳳釵，楊家祺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人家也是送給意中人，又怎能奪人所愛呢？
那女孩說：“逸飛哥，咱們晚幾天再回去好嗎？剛剛收到大哥的飛鴿傳書，他和二哥要來鳳翔，我好想見見他們，好不好？”
展逸飛拉着那女孩的手說：“好，三哥、四哥難得都來。婉兒，他們說什麽時候到了嗎？”
那個女孩是展逸飛的妹妹展婉兒，今年十二歲。由于家中做的都是迎來送往的妓院生意，所以她就從小在展昭家長大，自然順理成章地稱呼展昭為大哥，她口中的二哥就是白玉堂。展婉兒把一個紙條交給了展逸飛後就跑開了。展逸飛看後就對楊家祺說：“楊兄，非常抱歉，這釵在下不能轉讓給你了。”
楊家祺也明白，就說：“尚請原諒在下的唐突。”
展逸飛對翟掌櫃說：“翟叔叔，這位姑娘所選的布料就不用收錢了，記到我的賬上。”
翟掌櫃笑着說：“看你說的，五少爺，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等我家少爺來了簽個名即可。”
展逸飛也不推脫然後對楊家祺說：“楊兄，由于這釵不能轉讓給你，所以就讓在下送這位姑娘一件衣服以做奪人之愛的補償。希望楊兄不要推辭，否則就是你楊兄非要那鳳釵不可。”好家夥，這樣子楊家祺根本無法推脫，只有欣然接受了。
展逸飛随後走到林芳玉面前說：“姑娘，還是讓在下為你推薦一個花樣吧。”他說完就走到那裏挑了一匹淡綠色繡着小花的布說：“這淡綠色乃是今年夏天的主色，清新涼爽，不會給人一種煩躁不安的感覺。而姑娘的婉約大氣配以粉色繡花更顯得端莊娴雅，美麗動人。姑娘眼大有神，若是頭上再系上長長的繡花絲帶，雖然有些類似江湖出身，但絕對不失大家之風範。這腰帶就不要選同等花樣了，只需一條淺粉色即可，完全符合周身搭配。若是姑娘有粉色襯衣最好不過，一定是最完美的結合。”展逸飛真是最好的推銷人員，他的口才絕對是練出來的。
林芳玉聽他這麽一說真的心動了，就說：“展公子，你說的真好聽。”就連楊家祺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展逸飛微笑着說：“好聽不行，最主要的是姑娘要不要選擇這塊布料。”
林芳玉點點頭說：“我就要這塊了，謝謝你。”
展逸飛對夥計說：“為這位姑娘量體裁衣。”
翟掌櫃走過來說：“五少爺，林姑娘乃是林将軍家的千金，我們瑞興有尺寸記錄。”
展逸飛先是一驚，然後又笑着說：“原來如此，怪不得看姑娘不似一般的大家閨秀，娴雅中透着絲絲英氣，原來是将門之後！失敬失敬。”展逸飛不小心拉了一下林芳玉的手，但很快就放開了，暗想：這姑娘身體不是一般的柔弱，萬一不小心弄傷了她可就麻煩了，就說：“林姑娘，在下再幫你介紹一個款式，只适合你自己的。”林芳玉就跟着展逸飛走到了櫃臺前，他拿過書，翻了一頁，便為她介紹着那個款式，絲毫不把旁人放在眼裏。
楊家祺倒是生出一點醋意，暗想：這位展公子簡直就是一個服侍行業的行家，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僅口才那麽好，人又長得如此英俊，想必有很多女孩子對他芳心暗許了。玉兒可不能接觸太久，否則……還是早點帶玉兒離開為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殊不知這個展逸飛是妓院生意，察言觀色是必不可少的，口才更是必修之課，至于有女孩子芳心暗許自然更不必說了。
過了一會兒，林芳玉就選了展逸飛介紹的那一款，滿意地同楊家祺離開了。
楊家祺有些不開心，就說：“玉兒，這個展公子真是能言善道。”
“是啊，他不僅人長得英俊，而且很有品味。”林芳玉誇獎着。
“以後我們不要再來了。”
“你說什麽？人家展公子又沒有得罪你，何必針對人家？再說了瑞興的布匹那麽好因何不來？”林芳玉生氣了，這個楊家祺，總是要擺出一副大哥的架子教訓自己。
楊家祺也無言以對，可是他還沒有送她禮物。
“我們回去吧？”林芳玉說完就先往回走了。楊家祺發現已近黃昏，唯有将林芳玉送回了将軍府，一路上林芳玉也沒有理會他。
而在瑞興綢緞莊內，展逸飛把他們送走後就生氣地回了後院，發現展婉兒在院子裏，就過去說：“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人家是幫你解圍的，不感謝我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吼我？”展婉兒此時一點也不像剛才那樣乖巧可愛了。
展逸飛被妹妹氣的夠嗆，就說：“這是我要送人的，誰讓你戴在頭上的？”
展婉兒對哥哥吐了一下舌頭，就取下鳳釵說：“還你，我還不稀罕呢！”
展逸飛看妹妹服軟了就說：“送給你吧。”
這下展婉兒可誤會了，就生氣地說：“我告訴你：我，展婉兒，是不會要不屬于我的東西。”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可是到門口的轉角處，直接撲到一個人的懷中。
那個人就是展昭，他剛進家門就看到展婉兒撲過來，只好摟住她問：“誰又招惹你了，小姐。”
展婉兒一看是大哥，就在他懷中一陣狂打，還罵着：“死大哥，壞大哥，臭大哥，為何不早點來，讓展逸飛欺負我，捶死你，打死你……”
展昭笑着拉住妹妹的手說：“好了好了，大哥替你出氣還不行？你若是真的打死大哥，可就沒人替你報仇了。”
展婉兒一陣狂打後停下來，看了一下周圍問：“二哥呢？”
展昭看了看右面說：“替你出氣去了，走，去看看。”說着便拉着妹妹進了院子。
到了院子裏，他們看到的是白玉堂手裏拿着一個鳳釵說：“逸飛，這釵是你奪人之愛買到的？”
“是啊，那麽大一個男人，還不了解女孩子的心事。”展逸飛邊笑邊說：“我本來是想逗他們玩的，但是看到這釵後就真的喜歡上了，沒想到回來被婉兒先戴上了，所以我不要了。”
白玉堂看了看鳳釵說：“我要了。”暗想：這麽漂亮的鳳釵展逸飛居然不要，等我回了蘇州送給靜兒，她一定喜歡，呵呵，免費的東西誰不想要？
展昭也走了過來問：“什麽樣的釵讓你們三個人都要來要去的？”展昭從白玉堂手中奪過鳳釵看了一下說：“又不是珍珠翡翠的，不過就是一個做工非常精細的普通鳳釵罷了，最多值二三兩銀子。”
白玉堂搶過來說：“但是它的形狀很好看，等我回了蘇州找老頭子按照這個形狀打造一個鑲珍珠的不就值錢了嗎？”
翟掌櫃不知何時也到了這個院子，聽到後便說：“白少爺，重新打造何須回江南？”
“對呀，既然大家都喜歡，不如我們就仿造幾個，每人打造一個。我就打一個翡翠的。”展逸飛高興地說。
展昭笑着說：“我也要用玉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
白玉堂打趣地說：“大哥，你不是說這是一個普通的釵嗎？幹嘛還插一杠子？”展昭馬上說：“對，不過我還說過是做工精細，既然如此，為何不要？又不用你出錢。”
……
翟掌櫃見他們又要開吵就說：“鳳翔府最出名的首飾店名叫金誠緣，我跟那掌櫃的金誠關系不錯，不如幾位少爺明日随老翟去那看看。”
展婉兒也說：“翟叔，我也去，給我打一個金的。”這個愛湊熱鬧的小丫頭也不忘占點便宜。
最後讓翟掌櫃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都是自己家的少爺和小姐呢？翟掌櫃怕他們又吵起來。這兩天五少爺和婉兒小姐一閑下來就鬧着玩，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安靜不下來，讓翟掌櫃這個老年人無可奈何。
第二日，五個人就去了金誠緣，由于展逸飛和展婉兒要先行離開，那金掌櫃便提前完成了打造。兩日後，白玉堂和展昭便去店裏取釵了。當他們走進金誠緣的店門口就看到林芳玉一身淡綠色繡粉花的外衣，再加上頭上系着一條淡綠色的長絲帶，簡直如天仙一般站在櫃臺的前面，望着什麽。
而她旁邊的人正是楊家祺，他發現林芳玉盯着那個玉做鳳釵發呆，就對夥計說：“夥計，這釵……”
那個小夥計說：“對不起，公子，這個鳳釵是別人定做的，并非賣品，掌櫃的說放在此處是為了讓買家看到。您看這個釵，做工也是府非常精細……”說着便給他介紹其他飾品。
白玉堂拉着展昭走進來對那個夥計說：“小莫，我們的釵呢？”那個叫小莫的夥計便将釵拿出來裝好，一共四個盒子，全部交給了白玉堂。只見展昭打開一個盒子看了一下，這個鳳釵簡單而又美麗，暗想：這金誠緣真是打造的非同凡想。
而白玉堂則問：“大哥，這釵如此漂亮，靜兒和玉兒一定會喜歡。”
此時，林芳玉看向他們。
展昭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看到林芳玉了，他一眼就認出了楊家祺，暗想：看來玉兒的家裏人已經認定了他，我該如何做才能讓林家人改變想法呢？
楊家祺發現展昭一直盯着自己身邊的玉兒看，他沒有認出展昭，便把林芳玉拉到另一邊去看其他的飾品。
展昭正要動，白玉堂拉着他說：“大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玉鏡湖嗎？不如本月十九日清晨去看日出吧？我倒是希望能夢到靜兒，走了走了。”白玉堂說完就拉着展昭離開了。
等出去後，展昭才清醒。
白玉堂說：“你那樣盯着人家姑娘看，不如不懷疑你是色狼才怪。反正本月十九號去寶鏡湖你還怕見不到玉兒嗎？”
“寶鏡湖就是玉鏡湖，只有我們幾個知道，那麽玉兒一定會去，到時再送她鳳釵贈與她。”展昭笑着說：我怎麽就沒想到，還是玉堂聰明，反應快。
林芳玉又怎麽會不理解呢？反正還有幾日才十九呢，明日再動身去寶鏡湖也不遲。便打算請林雲帶她去三界山，反正林雲在家裏也是顯得無聊，忽然聽妹妹讓他陪她去寶鏡湖，便開心地答應了，他正打算出去呢，但又怕父母不讓去，真是天随人願。
這日晚上，林芳玉去了母親的屋子林夫人見女兒來了就問：“這麽晚了，有事嗎？”
林芳玉拉着母親說：“娘，我想去雪女廟上香，好嗎？”
“可以呀，明天讓你楊大哥陪你。”
“每次都是二哥陪我，這次我已經找了二哥。我不想麻煩別人。”
林夫人知道女兒對楊家祺沒有感覺就問：“玉兒，告訴娘，你是不是不喜歡阿祺？”
林芳玉低頭沒有回答。
林夫人又說：“娘就知道你不喜歡感情，但是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你的病就将你們連在一起，我們都無法改變。”
林芳玉反問：“若是女兒的病好了，娘是不是就能答應女兒不用嫁給楊大哥了？”
林夫人将女兒摟在懷中說：“若是你的病能不治而愈，你的婚事就不會和病連到一起了。憑你郡主的身份找個什麽樣的郡馬沒有？”
“若那樣女兒就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了嗎？”
“是啊，娘并不希望你嫁給一個武将，嫁的平凡一點也是一種福氣。”林夫人嘆了一口氣說：“去睡吧？明天早點去雪女廟。”
林芳玉便不再多說了，點點頭回了房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