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就是一緊。

這也是他一晚上都在煩悶的原因。因為太後悔一時沖動就這麽跑了出來,現在反而不知道當不當回去了。

“家?沒錯,我得回家了。”他喃喃自語道。

傅懷遠又是一笑,漂亮的桃花眼都飛揚了起來,有些意味深長地說:“素聞小侯爺愛妻如切,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呢。”

沈傑然看了看他,什麽也沒說,抱拳道了聲“告辭”就離開了。

然而騎在馬上越走越清醒,越清醒就越忐忑。

沈傑然害怕自己回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袁靈修已經搬回西廂的情景。

他內心糾葛成了一團,一會想着袁靈修為什麽別的都肯了,就是不肯搬過來跟自己一起住;一會兒又想袁靈修做什麽還不都是情有可原,當初自己雖本無意傷他,但當年那些既定的事實确實已經都發生了……

他如此這般的一會後悔,一會焦躁,整個人都要被自己折磨瘋了。

騎着香香在城裏轉悠了一大圈,酒喝的太快後勁便上來了,沈傑然只覺得異常疲憊,除了睡一覺什麽都不能想了。

最後還是晃悠回了藏香閣,請掌櫃的給開了一間客房。

藏香閣二樓的局子應該已經散了,但仍有不少人七倒八歪的在那裏耍酒瘋。

那掌櫃的還笑着跟沈傑然說,他要是晚來一會兒可就一間空房都沒有了。

進了屋還知道要将房屋的門窗關好,沈傑然撲倒在床鋪裏,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夜睡的很沉,沈傑然是被渴醒的。

一睜眼睛天已經蒙蒙亮了,他心中一驚,十分懊惱地翻身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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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日那樣離開也便罷了,現在自己竟然還宿在外面,連他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連忙起身喝了點水,又叫小二端點清水過來,匆匆的洗漱了一下,沈傑然便閃身出了門。

沒想到剛一出房門,就有一人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橫沖直撞了過來。由于距離短速度快,饒是沈傑然也沒有躲開,被撞出去好幾步才停住腳步。

他剛想發作,卻見那人不就是常繼澤嗎?

只見常繼澤大寒天裏僅僅穿着白色的裏衣,劈頭散發的抱着一團衣服,也不知是從哪個房間裏跑出來的,神色很是慌張。

見到沈傑然他也大吃了一驚。

“你一大早上就被人追殺啊?”沈傑然壓住火氣不解地問。

哪知道常繼澤立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還慌張的瞅了瞅自己的身後,最後竟然什麽也沒說,閃身就跑了。

沈傑然覺得常繼澤這個時間,以這個形象從客棧的某房間裏跑出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他如今也是經歷過人事的人了,只一眼就看出來常繼澤昨晚肯定跟什麽人發生了什麽……

但瞧着常繼澤發足狂奔的背影,為何怎麽瞅都有些別扭?

23. 章回二十二 情誼

這時候各家自掃門前雪,沈傑然還趕着回家呢,便也沒有跟過去看看。

他結完帳出門,先順道去望江樓買了一大堆上次袁靈修喜歡的早點,才往家裏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把手裏的東西都遞給沈聰讓他裝盤,沈傑然問:“少夫人醒了嗎?”

“唔,醒了。”沈聰連忙補充道:“夫人一大早就把少夫人給叫去了。”他覺得這個事必須盡快讓少爺知道,說晚了還得挨罵。

沈傑然腳步一頓,轉身就往他娘那去了。

不等人通傳,沈傑然就直接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正堂。

沈夫人和大兒媳婦劉氏坐在上首喝茶,袁靈修就坐在下手的第一個位子,後面站着陪他過來的春風和冬雪。

遠遠的就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沈傑然大跨步地走了上去:“娘,這麽早可用過早飯了?”

沈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天生麗質,可她天生面相就有些嚴肅,也不愛笑,看起來總是兇巴巴的。

但她素來極度寵愛沈傑然這個自己親生的小兒子。而沈傑然無論多大,在他娘面前也樂于表現的像個小孩子,是以母子倆的關系一直都很親厚。

就是從前他為了上官青木跟家裏鬧得最兇的時候,跟他娘也依舊是無話不談。

“聽說你昨天出去一晚上都沒回來?呦,看這眼圈兒重的。”沈夫人趕緊心疼的把小兒子拉到了身旁。

沈傑然偷瞄了袁靈修一眼,發現他垂着眉眼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才笑了笑:“昨夜喝多了,就随便找了個客房睡了一宿。”

他又跟劉氏問了好,坐到他娘身邊問道:“娘,你一大早上怎麽就把靈修叫過來了?”

說起這個沈夫人又變回嚴肅臉,語氣不滿地道:“兒媳婦晨昏定省地來給婆婆請安,這是老祖宗的規矩。我看靈修回來好幾天也沒有這個意思,所以只得派人把他請來了。”

“如此說來可是要怪兒子了,”沈傑然不着調地笑了笑,“是我纏着阿修,每天早上都不讓他起來。”

袁靈修的頭不着痕跡地埋得更低了些。

沈夫人嗔怪地點了點他的腦袋:“你一大早的又說什麽胡話?”

“先不說這些了,我剛才帶回來好多早點,一會兒讓小聰子送來一些給娘和大嫂嘗嘗。”說着他就起身去拉袁靈修。

沈夫人之前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跟袁靈修說了,這會兒人多她也不好訓斥兒子,只得讓他們離開。

春風和冬雪對視了一眼,向沈夫人行了禮,也跟着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誰有也沒說話,只是牽着的手也一直沒有放開。

回到院子裏,沈傑然就命沈聰把他帶回來的早點多給他娘送去一些,然後就拉着袁靈修坐下來吃飯。

他倆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喜歡有下人伺候,因此早早地就屏退了左右。

袁靈修這時候也不知是在失神還是在發呆,抓着筷子卻是動也不動。沈傑然便率先給他夾了個小籠包放進碗裏,兩個人這才雙雙埋頭吃飯,誰都沒有說話。

沈傑然這時候早已經後悔死了。

他理解袁靈修對他還有所心防,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從前的那十多年太畜生了,饒是誰守了十多年的活寡,也不可能在短暫的時間裏就原諒那個人吧。現在袁靈修沒有追究過從前的事情,反而是自己先耍小脾氣,還夜不歸宿……

“娘今天跟我提要給你納妾的事情了。”袁靈修忽然說。

“什麽?”沈傑然正胡思亂想,突然聽見袁靈修出聲,卻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袁靈修擡眼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重複了一遍:“娘今天跟我提要給你納妾的事情了,她還要我來勸你。”

“……那你怎麽說?”

“我自然是什麽都沒說。”他這次一反常态的不再是低垂着眉眼的樣子,而是擡眼對上了沈傑然的目光,“我跟她說什麽都沒用,但我有話要跟你說。”

袁靈修依舊沒有什麽表情,但沈傑然自然從他的目光中發現了他的變化。

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袁靈修放在桌上的一只手,沈傑然語氣溫柔:“你要跟我說什麽?我說過,阿修有什麽話都可以跟我說。”

袁靈修被這般溫柔地看着,不禁又想要退縮。

但他昨天想了整整一夜,覺得自己确實不該這般膽小弱懦。活了這麽久,他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害怕的東西。可唯獨有一件事情是他內心深處清楚知道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承受的。

他無法承受在得到沈傑然後,又失去他。

所以才不願把自己的東西全無保留的都搬來。

因為太害怕失去,所以如果幹脆從來就沒有得到,反而不會那麽痛苦。這便也是他上一世哪怕枯等十年也沒有去争取的原因。

但他自己心裏也清楚,這是他內心脆弱的表現。如果自己一直都是這麽個患得患失的樣子,反而會累得大家都痛苦。

想了一夜的結果就是,袁靈修覺得自己應該堅強起來,并且應該更加信任沈傑然一些。

他沒有被握住的手狠狠地攥緊握了握,才像下定決心一般地說:“你不許納妾。”

沈傑然眼睛一亮,握着袁靈修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有些激動地揚聲說道:“啊修?……你再說一遍?!”

這還是袁靈修第一次用這麽肯定的語氣,這麽堅毅的眼神要求他做一件事!沈傑然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從前的阿修什麽事都會憋在心裏,即使不願他納妾想必也不會提出來。恐怕就是哪怕自己真的納了妾,他也不會說出一點反對的話來。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阿修終于肯跟自己袒露心扉,終于肯相信、依賴自己了!

然而一句話似乎已經把袁靈修所有的勇氣都用光了,他又迅速低下了頭,只低聲說道:“你上一世也沒納妾。”

上一世沈傑然一心都撲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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