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屑嘉王妃這個身份
“王妃口出妄言也不會害臊嗎?你想怎麽承擔?”盛世歡聲線清冷,從外面沉沉走了進來,長身林立,單是站在那,就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錦瑜閃了一下神,還是乖乖行禮,“王爺萬福金安。”她再乖張,還是不會落下這種易被诟病的把柄。
其他人也紛紛行禮,“王爺萬福金安。”
盛世歡淡淡揮手,“都起來吧。”
“謝王爺。”
這不,盛世歡一來,那越夫人立刻可憐巴巴地奔向他,委屈紅腫的臉蹭着他的胳膊,“王爺,妾身好心來看姐姐,她不僅閉門不開,還縱奴侮辱于我,更是出言侮辱王爺,妾身只是想小小教訓那猖狂放肆,目中無主的奴才,可是姐姐竟然為了那刁奴出手打我。”
“王爺,您看。”越夫人凄慘地露出一張有明顯掼搧印的臉蛋,她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哭訴道:“王爺,您一定要給妾身做主啊!姐姐她……實在欺人太甚了。”說到姐姐她明顯想到了之前的羞辱,所以頓了一下。
盛世歡冷眼一瞧,果然被打了。
寒光一抹,盛世歡居高臨下地攫着錦瑜,“本王不是讓你閉門思過嗎?你就這樣不安分,要将嘉王府搞得雞犬不寧是不是?”
錦瑜嘴角挽起一朵笑花,淺淺梨渦如皎泉映月。
“臣妾哪敢?不管臣妾的出處,臣妾嫁進嘉王府,就是王爺的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臣妾絕對不會做危機嘉王府之事。”
盛世歡眼波微動,她這是在暗示什麽?既然嫁給他,就和錦府劃清界線嗎?
“不,不要相信她,這只是她的詭計。”盛世歡微微波動的心驟然冷漠。
他揚聲道:“既然你說你不敢,縱奴欺主,更甚者辱罵本王又是為何?”
錦瑜臉上的笑容保持不變,“王爺,臣妾想向您征求一件事?”
“你說。”
錦瑜愉悅地揚起臉,“王爺是否下令将臣妾禁足,閉門思過,不準任何人打擾?”
盛世歡的心微微撞了一下,為何錦妤眼中的狡黠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錯。”他凜聲道,兇狠的眼神直直盯着錦瑜,似乎在警告她別耍花樣。
“既然如此,臣妾閉門不開也并不是無禮了,臣妾謹遵王爺吩咐,不敢出這院門,修身養性,故越夫人前來,不去開門。可是越夫人性子急躁,硬是将門給卸了,還打擾臣妾靜思,王爺您說到底是誰的錯?”
錦瑜無辜地眨眨眼,眼睛好像在說話,“這一切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盛世歡冷哼,淩空一抓,小榻上的醫書就到了他的手中,“閉門思過?小榻、書,本王看你惬意得很!”
錦瑜上前一步,“王爺請仔細看,這醫書可不就是修身養性的良藥嗎?”
盛世歡随意翻了兩下,果然是醫書,剛才他還以為她在看小人書。
“就算越夫人無禮闖進來,你縱奴行兇又怎麽解釋?”
錦瑜伸手一指越夫人身旁的丫鬟,“若不是這刁奴以下犯上,臣妾又怎麽會和越夫人起沖突?”
那丫鬟被錦瑜威嚴的目光盯着,下意識就縮到越夫人身後去。
錦瑜無聲冷笑,繼而道:“流蘇随臣妾剛嫁入嘉王府,不認識什麽夫人貴人實屬正常,越夫人闖進來,奴仆護主難道有錯嗎?是越夫人無禮在先,臣妾不識她,和她起沖突也是難免的。”
她說到這,又擡頭去看盛世歡,“王爺,臣妾還是嘉王妃沒錯吧?”
盛世歡一怔,難堪得點點頭。
雖然他很想廢了她,可是是皇帝親自下旨賜婚,盛世歡雖然可以暗地裏給她使絆子,刁難她,可是沒有皇帝的旨意,錦妤無論多過分永遠都是嘉王妃,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既然王爺說是,臣妾就放心了。”
“臣妾既然是王妃,就算被禁足,也是王府的女主人,所有人都應該尊敬臣妾才對。可是,”錦瑜怒目而視,溫和無垠的眸光一下變得狠厲,“我只是說我不認得越夫人,這有錯嗎?可是碧螺這刁奴竟敢說臣妾放肆。”
錦瑜倔強的目光迎視盛世歡,“臣妾想知道究竟誰是王府的女主人?”
盛世歡沒想到錦瑜如此伶牙俐齒,而且她張揚放肆,似乎也不懂得收斂。
他的胸膛急遽起伏着,艱難地想吞吐出幾個字。
可是錦瑜在他要承認她的身份之前已經跪了下來,或許她不屑嘉王妃這個身份,更不屑成為他的妻。
“孰是孰非相信王爺自有論斷,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盛世歡呼吸變得急促,說明他的怒火已經積壓到一個即将爆發的極點,他知道錦瑜在逼他。
錦瑜有條不紊,分析得讓人找不出破綻,他若執意包庇越夫人,只怕縱妾欺妻的污名就逃不了了。
他要私下裏懲治錦妤,當然要讓她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很好。”盛世歡咬牙切齒逼出兩個字。
他漏算了錦妤這個女人的聰明。
“來人啊,碧螺,流蘇以下犯上,掌嘴五十。”
他一聲令下,立刻有幾個婆子上前摁住碧螺和流蘇。
碧螺滿臉驚恐,小手顫抖地抓着越夫人的衣袖,求饒道:“不要啊!夫人救命啊!”
流蘇則一臉倔強,性子倒是和錦瑜有幾分相像,真是有什麽主就有什麽仆。
“啪啪”一聲接一聲,碧螺被拖到一旁,掌嘴聲已經響起,可是越夫人無動于衷,只要不會殃及到她,她是不會管奴才的死活的,奴才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她,做她的爪牙,更是替罪羊。
而錦瑜這邊,婆子的手掌掄到半空,錦瑜就伸手截下來了,她在現代學過跆拳道,攔住一個沒有武功只有蠻力的婆子輕而易舉。
錦瑜抓住婆子粗壯的手,目光卻轉向盛世歡,“不準動我的丫頭,盛世歡你對我不就是恨之入骨嗎?想要報仇沖我來就好了,為什麽要拿我的丫頭開刀?”
盛世歡冷眉微挑,并沒有因為錦瑜大不敬地直呼他的名諱而生氣,眸底浮現一抹玩味的光芒,“怎麽,你想要為你這奴才求情?”
他湊近她,微俯下身,邪睨着她,似嘲似谑:“你從不肯服軟,為自己求情,現在為了一個奴才卻低聲下氣向我這樣一個卑職無恥之人求情?”
他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到錦瑜的臉上,她厭惡地別開臉,排斥意味是那麽明顯,盛世歡的眼底一抹惱怒一閃而逝,恐怕連他自己也不自知。
錦瑜深吸一口氣,“是,我是讨厭你,可是我不會放任我的丫頭受欺負。”
盛世歡冷冷地撤開手,從身旁仆人手中接過手帕,仔細地擦拭着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沾染了什麽可怕的細菌。
“她只是一個卑賤的奴才,為了她,折了你的傲骨值得嗎?”
“還是說……”他想到什麽,又幽幽一笑,“或許你自己裝不下去了,不過借着你丫頭的勢撕爛僞裝。”
“別用你肮髒的腦子來想我是怎樣的人,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懂的。”錦瑜悲憤地說,“對我來說,流蘇親如姐妹,就算她不是,即便是個陌生人,我也會仗義相助。”
錦瑜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不像你這樣,良心已經被狗吃了。”
盛世歡嗤笑一聲,手指勾住她的下颌,“本王應該沒告訴過你,本王最讨厭你這種擁有無限憐憫心,好像是悲天憫人的菩薩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