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

結了,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安馨蘭想了想,“至于年紀,29吧?好像是……”

“哦?看起來很年輕。”像25、6的樣子,男人果然不顯老,這世間對女人太不公平,“他妻子呢?比他大還是比他小?”

“好像比他小六歲,挺美的一個女孩。”

安琬一聽,臉上的好奇立時化為嘲諷。

嗤,這男人不管長什麽樣,不管年輕或者已經活到七八十歲都是喜歡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因為嬌嫩,有一種脆生生的青澀感。

除了那些媽寶男才喜歡熟女,因為有媽媽的感覺,惡心滿滿。

“你問這個幹嘛?”安馨蘭越想越不對勁。

安琬眼睛一撇,“你還有心思理我?管管你自己吧。”

不顧侄女的反感徑自拿出一根煙點着了,開始吞雲吐霧。

“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你家韓世均可是那茶樓的熟客,固定的茶室,固定的茶藝師、服務員和琴師。哦,聽說那位琴師也是茶藝師介紹的。傻妞,別以為一個男人過了三十還是不解風情的小子,人家可能只缺一位上得臺面的正宮娘娘。”

說白些,人家背後可能有一座後宮。

這番話讓安馨蘭臉色發白。

“你胡說。”語氣不太穩定。

安琬的眼神略諷刺,兀自望着車頂,“我胡說?今晚這出戲你以為是偶然?我特意花錢調查過他,抓不住把柄,所以今晚想試試他對那位茶藝師是什麽感覺,果然……你看看姓柏的,他才是正常客人該有的反應。

你家那位……哎,八成是看見你在才逼人家經理脫外套,不然他的外套現在就蓋在那女表子身上了。過兩天就是婚期,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勸你最好想清楚。”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雖然她并不老,今年才29歲,父親老年得女有的她。

至于那些被抓進去的潑婦,怕什麽?她早就交代好了,出門拐個彎就放了。至于那位茶藝師,勾引男人的賤表都該死!雖然抓不到鐵證,長得一副妖嬈相肯定不是好女人。

有本事告啊!找得着人的話。

……

盡管暗地裏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韓、安兩家的婚禮如期舉行。

柏少華來得很低調,身邊只跟着一位司機。

林辰溪也是,他其貌不揚,悄然而來除了新郎,其他人都不知道。

不像那海家大小姐,永遠是矚目亮眼的聚光點所在。與一幹權威人士寒喧過,她終于來到婚禮現場一間僻靜幽雅的休息室,像陽光房似的四面是玻璃,鮮花滿屋,厚簾勾在一邊。

海大小姐一坐下便抹把虛汗,怨氣滿格,“你們這些男人真是夠了,一個個搶着結婚生怕沒人要似的,想過我的感受嗎?”趕了好幾場婚禮,黃金剩鬥士群如今只剩她一人裙下無臣。

她的怨言讓柏少華、林辰溪忍俊不禁,剩女無分貴族與平民,不懂怎麽安慰好。

“喂,你們急着娶回家的女人呢?怎麽都沒來?”她想逗那對雙胞胎。

林辰溪得意地笑,“我老婆在家養胎,沒法湊熱鬧。”

“我閨女兒子太鬧,她要在家看着。”柏少華不遑多讓,雖然事實讓他很郁悶。不能直說她翹家,這位林師兄等于他大舅子,被揍的話不得還手,更郁悶。

海大小姐“……”

好不容易從師奶團脫困,卻誤入奶爸群,造孽啊~

第397回

婚禮熱鬧,他們幾個知交觀完禮喝杯酒就走人了。

林大是急着回家盯老婆,免得她帶球跑去做危險的事;柏少華是無聊,看着別人成雙成對自己那位卻翹家了,雖然沒什麽感情但心裏不爽。

海大小姐就更別提了,她跟這些人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除了老韓。

其餘兩個都是仗着老子給的那點錢賺了一些,然後娶妻生子沒有大志向,她不如回頭找自己的團隊讨論哪行更賺錢比較有趣。

現在的男人,嗤,不提也罷。

韓、安兩家的婚禮現場在京城郊區的度假酒店,方便客人們赴宴休息兼游玩。

海雲是絕對不過夜的,連夜讓司機送自己回城。

回到半路等紅綠燈時,忽見路邊一群人手裏拿着刀棍吆喝着,一窩蜂地追逐前邊兩個在風中奔跑中的長腿哥哥。

混混仇怨?

老實說,她認識的男人一般是越富貴的人越懶,有些懶得賺錢,有些懶得沾人味(眼中只有錢),有些懶得很頹廢……她偶爾會結識一些精英或鳳凰男,都是憑自己努力踏上高位的。

精英還好,他們見多識廣目光沒那麽短淺。

鳳凰男在她這裏絕對是個貶義詞,才高八鬥,心如針眼細小,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自己的私利着想。

她沒有看不起誰,只是眼界決定前程,所以她極少跟生活在基層的人們來往,怕影響自己對事物的判斷。

就像眼前這一幕,她很難想象自己朋友被人追殺得如此狼……呯,思緒未落,車窗旁突然出現一張狼狽不堪的方正男人臉,把車裏的她微吓一跳。

說時遲那時快,在周圍等紅綠燈的幾輛看似沒什麽關系的車子呼拉一下,全開了車門,出來數個彪形大漢架開那兩個年輕男人。

原本應該迅速離開的車子卻在此刻打開車門,坐在裏邊的一位金貴人兒微微探身望出來,打量那位被混混們追得氣喘籲籲的飛毛腿男人幾眼,忽而展顏一笑,風情無限。

“讓他們上車。”

她認得他,柏少華的妻子的禦用大狀,也是朋友團之一。今晚剛聽某奶爸提起過,不停口地誇贊此人人品端正行事作風與衆不同,希望大家有生意盡量找他啥的。

聰明人聽一兩句話便能揣摸其意,姓柏的肯定吃他老婆醋了。聽說那人最近遇到點困境,他老婆萬般擔心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幫,怕對方自尊心受傷啥的。

嗯,既然大家認識,她幫一下也無妨。

呵呵,現在的男人要麽是吃醋曬娃奶爸,要麽街頭惹事生非,唉,不提也罷。

……

而柏少華,老韓深知他的習慣給他安排了最頂層的一套房,那裏景觀好,寬敞而清靜。

司機被安排住在他隔壁。

可是,當兩人走到門口時,柏少華僅停了幾秒,然後轉身離開了。好友的新婚之夜不能打擾,他靜悄悄地來,經過酒店大堂時讓司機靜悄悄地辦理退房手續。

然後兩人揚長而去。

退房要查房的,不大一會兒,樓層服務員給前臺打電話驚叫,“房間裏有個光溜溜的女人!!!”

而且被下藥昏迷不醒。

于是,剛回到城裏的柏少華被人半夜帶進警局……

淩晨一點多,柏少華無聊地坐在警局裏,面對兩名警員的詢問。

“……我勸你老老實實交待,別以為是外國人我們就會草草了事。犯法就應該受到懲罰,說吧,你房裏那女人是怎麽來的?”

他連房間都沒進去,鬼知道那女人是怎麽來的?

柏少華神情漠然,沉緩開口,“如果酒店有監控,應該清楚我根本沒進過房間。”

“問題是其他一切正常,就你那段監控沒了。”警員冷笑,“足以證明你心虛。”

“哦?”柏少華也很光棍,之後再也懶得開口。

多說無益,這些警員連他的國籍都沒弄清楚,要麽是不夠專業,要麽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根本不是真心辦案。被帶走之前他吩咐過,如果一個小時後他還沒出來再讓律師帶人進去。

因為他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個小時是他忍耐的極限。

昨晚站在酒店房門口的時候就發現裏邊有人,他還以為是老頭子沒把安多拉鬧的事放在心上,不怕曝光不怕格蘭家族受人注意堅定不移繼續給他塞女人。

但在警察出現的那一刻,他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老頭子只要一個具備優質基因的孫子,沒那份閑心找他麻煩。

誰特麽閑的害他?

這問題沒有答案。

在警局裏,他不理人,人家也不理他,扔給他一杯冷水就這麽晾着。

不到一個小時,有人來了。

“抱歉抱歉,這是一場誤會,那女的在醫院醒了說是朋友跟她開的一個玩笑,她原本住隔壁的,可能走錯房間……”那人一番說道并拿出那女的證詞。

那人說盡好話,總算把他給弄出來了。

“對不起,柏先生,我是韓家委派前來處理這事的,不知酒店怎麽安排的居然出了這麽大的纰漏,害您受委屈了,真的很抱歉。”那人誠懇道着歉。

柏少華淡淡地向他道別,上了早已等候在路邊的車,車上坐着他的律師。

“那人真是韓家的?”

“是。”

順便遞來一份文件……

此時此刻,一棟豪華別墅裏,一名身穿性感浴袍的女人很随意地提着一瓶紅酒坐到浴缸旁,伸手撈撈鋪在水面的一層厚厚的玫瑰花瓣,輕輕攪動,滿室芳香。

擡眸望出偌大的一扇玻璃,外邊靜谧的夜空與地面的璀璨燈光,她一覽無遺。

“哦?很好,我知道了。”

把手機放在一邊,給旁邊的一個玻璃酒杯滿上,解開衣袍露出她那保養得完美且豐盈的身段,妖嬈舒适地躺進浴缸裏。

一邊享受着溫水的觸摸,一邊細細欣賞夜色與美酒。

沒想到,姓韓的朋友中居然有這麽一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真是難得。他說他不知道裏邊有女人,別人或許信,她可不信,人都走到門口了卻無緣無故地離開,九成是發現裏邊不妥。

應該是有人提醒過他,他要麽忘了,要麽是在猶豫然後良心發現?

報警是臨時起意,考驗一下他的定力和解決麻煩的能力。有點可惜,定力他是有,卻欠缺解決麻煩的能力。

正好,這種幹淨而睿智,但能力有限的男人正适合做她寶寶的父親。

女人笑着摸摸自己柔軟白嫩的腹部,幻想着自己将來也有一位混血兒寶寶,哦,或者有兩位,畢竟他妻子也是生的雙胞胎。

放心,她對她男人不稀罕。

等有了寶寶,這男人就沒價值了。

第397回

作為參加婚宴的賓客,出了這等烏龍事韓家必須請客道歉。

第二天早上十點,一個電話打到柏少華的手機,誠意邀請他參加今天下午的宴席。除了他,還有一些房間被弄混的賓客,大家對酒店的失誤頗有怨言。

柏少華當然不會去。

樹大有枯枝,無論誰家的子孫都有幾位能人或者庸才,今回邀請人是老韓家的一個叔輩子侄,自己和那些人不熟去幹嘛?

果斷拒絕了。

“他跟那些人不熟當然會拒絕,行了,交給我吧,我恰好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安琬接到一個電話,志得意滿道。

她剛從一家h國美容機構做完皮膚保養出來,皮膚喝飽水看起來水水的,嫩嫩的,與少女的柔嫩一般無二。

青澀感她肯定沒有了,成熟的女性魅力也是少女所缺乏的。

有時候,一個人長得美不美不重要,只要她擁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手,或者擁有這樣一位化妝師。即使妝容看似很淡,光滑柔亮的皮膚看不出半點瑕疵。

況且她身材保養得不錯,淺淺一笑,優雅大方。

男人的劣根性她早就摸透了。

吃多了甜椒,難免想嘗嘗火辣刺激的小尖椒。

他妻子青嫩,還在哺乳期,理應一切以孩子為先,在生理方面很容易就忽略自己的丈夫。

這種時候,正是男人出軌的最佳時機……

坐地梯直達美容機構的地下停車場,身材高挑曲線優美的安琬一邊走向自己的車,一邊幻想自己即将要面對他的各種客套推辭。

正當她越過車道時,一輛車吱地停在她身邊,後座車門打開,将毫無危機感的她往車裏一扯,關門,然後迅速離開原地。

車子離開了,車道旁空蕩蕩的,一只高跟鞋孤伶伶地躺在路旁……

中午,柏少華離開自己在京城的唯一一間餐廳,按粉絲的信息尋了一間私房菜館解決自己的午餐。粉絲們有的說這裏的三杯雞味道很好,也有人說砂鍋熏雞腿味道不錯。

他沒什麽特別想吃的,倒是蘇蘇喜歡吃帶有獨特煙熏味的肉食,便過來嘗嘗。

要提前預約,不然沒位置。

慢慢品嘗到下午兩點多才離開,他回到餐廳的辦公室,抽屜裏已經擺着一份資料,上邊清楚地寫着昨晚那件事的前因後果。

看完以後,他一時無語。

他只知男人為了子嗣不擇手段,沒想到女人也一樣的喪心病狂。值得稱贊的是那女人眼光不錯,一眼看出他的基因比老韓的好,可惜她的基因太差,配不上。

可能被父母兄長們嬌縱慣了,有點無法無天。

嬌養的女兒就是不行,要麽傻白甜,要麽腦殘品。

柏少華原本打算嬌養他家乖乖女的,看來不行了,小菱要學的課程必須和她弟弟的一樣多。否則将來他也有一個算計男人精子的女兒,他不抓狂,孩子媽也會崩潰。

不過,那女人打得一手好牌,仗着他和老韓的交情不管她做了什麽事都會被原諒。因為她跟韓家是姻親,也是親家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女兒。

但憑這樣就想逃過去是不可能的。

參加好友的婚禮理應高高興興,他卻像吞了一只蒼蠅惡心得要命。還讓他進局子坐了一個小時,輕易放過難消心中的郁悶。

“用你們最擅長的方法快速處理掉,別再問我。”

于是,到了傍晚時分,安家接到一個很揪心的電話,他們家那個美麗優雅,堅強得可人疼的小公主在電話裏聲嘶力竭,驚恐萬分地哭叫“爸,救我——”

這是一個綁架勒索的電話。

對方聲稱他家姑娘保養得好,要在兩小時之內收到一億美金,否則撕票用器官換鈔票……

外邊的世界江湖險惡,蘇杏、婷玉各抱着一個小包子回到古代過着安逸祥和的太平日子。

唐朝的秋天很涼了,她們居住的地方沒有五彩斑斓的秋葉,青山環抱,環境幽靜,千姿百态的樹木依然是一片濃郁的青綠。

一棟簡陋的木屋座落在大山深處,炊煙袅袅,幾聲犬吠打破林間的寂靜,不時從遠處傳來幾聲鳥蟲的鳴叫。

“……三參桔梗朱砂味……”

“三三桔桔朱朱味……”

“三參。”

“三三……”兩把稚嫩童音奶聲奶氣,聽着乖巧伶俐,就是咬不準音。

前邊讀得還好,就這一句怎麽也讀不準确,婷玉有點無奈地看着兩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剛從廚房出來準備穿針引線縫衣裳的蘇杏噗哧地笑了。

“好了,先休息,喝碗小米粥咱們去撲小蝴蝶?”

一本正經坐在小板凳上的倆孩子一聽,頓時興奮地轉過小腦袋看着親媽像是不敢相信,眼睛一眨一眨,亮晶晶的。

“唔?下課之前應該跟姨母說什麽?”蘇杏把衣裳放進藤筐裏,然後逗他們說。

小菱小野一聽,又回過頭瞪着婷玉發愣。

婷玉板起一張嚴肅臉,“今早剛教過又忘了?”

“說辛苦姨母了,姨母明天見。”蘇杏忍不住又慈母多敗兒,偷偷給孩子們提示作弊。

但婷玉那張嚴肅臉有點吓人,小孩子怕怕。

小菱和小野瞧瞧她的臉色,又互相對望一眼,然後同時歡叫一聲扔了課本往婷玉懷裏撲,小嘴裏甜甜的喊“姨姨——”

婷玉“……”

蘇杏“……”呃,這一幕有點眼熟。

婷玉是真心無語,倆孩子一看她臉色不對就使這招,懷裏摟着倆軟綿綿熱乎乎的小包子,害得她怒氣全消罵不起來。

“……你經常對他們父親用這一招?”她偶爾會這麽懷疑。

“啊?!”蘇杏頓時老臉一紅,“沒有啊!他一生氣他就滾了,我沒機會發揮,真的。”除了教育方針起過争執,其餘時候他沒生過氣,就每天清零偶爾要重啓麻煩了點。

難怪這麽眼熟,倆臭屁孩子學什麽不好?夫妻間的親昵互動被外人知曉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以後避着點,別教壞孩子。”婷玉瞥她一眼道。

對于身體遠比嘴巴誠實星人說的話,信三成就夠了。

但是不得不說,這招确實好使。

婷玉不理會好友的口是心非,徑自拍拍正在懷裏蹭蹭的兩顆小蘿蔔頭,“好了,別撒嬌了,撿起課本,快去喂小福小壽它們,然後我們一起喝粥。”

倆小孩最喜歡小福它們了,清脆歡叫着,邁開一雙小短腿跑得飛快。橫沖直撞的,像兩只虎頭虎腦的小虎崽。

當然,婷玉在後邊跟着,盯着,預防萬一。

至于親媽,仍在尴尬中。

蘇杏心下無力地自我安慰一下,木事,不知者不罪,她哪裏知道這些小混蛋居然會模仿……呃,等等,倆小屁孩不會同樣對待休閑居那群大男人吧?!!

她臉上表情微僵。

第399回

有兩個小猴子在身邊,當媽的沒時間傷春悲秋。

畢竟這裏是古代,拍花子的人不少,萬一把孩子丢了,就算把孩子爹找來也不一定找得到。

人販子,自古以來都是人們最痛恨與防備的。

剛來的頭兩天,孩子不習慣,一整天無精打采要找爸爸。因為他們平時在家一覺醒來見到的是爸爸,然後才是媽媽。

不是争寵,而是媽媽被爸爸累倒了,孩子們一早醒來只能由他負責。

聽到孩童的哭喊聲,日常在附近巡山的寧家人聞聲而來。

看見一群裝束怪異的山民,倆孩子愣了。

接着看到一群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童,有男有女,好奇心起便歇了哭聲。

小菱小野的五官與當地小孩有些差別,但是不大,又有什麽關系呢?蘇杏和婷玉一向神出鬼沒,就算她們帶回幾只妖怪頂多心驚膽顫,跑不了。

況且當代來朝貢的外邦人士不少,有些見識的人們紛紛幫忙解釋

她們住在一座深山裏,離秘室不算太遠。附近一座山谷裏住的全是婷玉救回來的山民,這棟小木屋就是他們以前幫忙建的,因為婷玉不喜人群,在周圍撒滿了藥。

平時沒什麽人進來,只有她們時不時出去走走。自從兩個小包子來了,她們出來露面的次數才多了起來。

在吃食方面,成年人腸胃好,可以随當地民衆入鄉随俗。但小菱小野依舊用現代的奶粉、小米之類,不能盡讓姐弟倆吃當地的粗糧。

這不能說是一種幸福,當地的小孩子啥都能吃,小菱小野他們就顯得金貴嬌弱多了。

不過,小姐弟倆的衣裳是從本地繡娘家訂制的,布料有好有壞。還好,小姐弟并不挑,大人讓他們穿什麽就穿什麽,包括吃食方面。

孩子好養,蘇杏當然很開心。

小孩子之間很容易就玩成一堆,他們偶爾随村裏的小夥伴到處跑,衣裳破了就需要她這當娘的縫補。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躲在山裏的山民日子過得比外邊自在。

四歲以下的孩子還可以盡情玩耍,但偶爾學着幫父母做些輕細活。

五歲以上的小孩幾乎可以幫父母分擔一小半了。

蘇杏廚藝雖不行,縫補技術還算不錯,手也靈活。她想抽空給孩子爹也縫制一套下地幹活穿的衣物,盡量用好一些的料子,趁晚上孩子們睡着的時候。

婷玉一如既往的行醫,僅限村裏,她不敢讓蘇杏一個人在這個年代看着一雙兒女。

既然來了,難免要帶小姐弟倆去探望一下負責在秘室造機關的寧先生。

她們家與寧先生的家不遠,同在一座深山的半山腰,一個南一個北而已。

寧先生以前身居高位,如今落魄了,住的那間茅舍也要選在半山腰橫凸出來的一塊空曠地,也算是身居高位。地方選得好,旁邊有一個山泉眼,一個大水車在緩緩轉動,以水流為動力帶動屋內的設施。

一只掉隊的大雁從屋頂上空飛過,啪的一聲,被一支穿雲箭給射中。沒掉下來,而是随箭支回到一棵樹上,再順着一個凹槽直接滑入廚房。

看得倆小目瞪口呆,小嘴裏的哇哇聲充滿了驚嘆與贊美。

當然,拔毛這些步驟必須人工完成。

寧先生行動不便,可他的後人被婷玉救回來了,一家子過着安穩和樂的日子。

家遭難,讓他成了一個性情孤傲的人,日常不喜見人,見了也是板着一張黑臉,哪怕是面對兒孫。他對救命恩人的婷玉尚且冷臉,更甭說對小菱、小野有多和顏悅色了。

不過沒關系,小菱小野還小,臉皮厚,對感興趣的東西或者人一向很有耐性,經常跑他身邊蹲着看,眼睛眨巴眨巴的。

寧先生脾氣再不好也不會沖孩童發火,所以蘇杏很放心。

她縫衣裳的手藝是向寧家媳婦們學的,寧家的男兒們經常帶領村裏壯實的年青人出山購買一些山裏沒有的生活用品,譬如食鹽。

他們也算官家子弟出身,懂得如何避開外界的紛擾與麻煩。

寧家的孫輩大的有十幾歲,最小的也有六七歲了,天上飛的家裏有,地上跑的要靠他們去其他山頭打獵。除了身手不錯,他們在山林裏設的機關幾乎永不落空。

小菱小野想跟去,那肯定不行,他們太小了。

“乖乖在家呆着,哥哥們給你們抓一只小兔子回來。”寧家少年們一個個輪流摸摸姐弟倆的頭頂,很成熟穩重地許諾。

他們家現在沒有這麽小的孩子,一個個稀罕得很。

要求被拒,小菱小野被兩位小姐姐拉着,倆小站在院門裏愣愣地看着大哥哥們雄糾糾地離開。

婷玉和村民下山進城去市集了,蘇杏正和寧家夫人、大嫂子們坐在院裏做針線活,一邊和衆人說笑,一邊不時看孩子兩眼。

忽然,小菱小野無精打采地跑過來,趴在她的膝前揉揉眼睛。

“怎麽了?怎麽不跟小姐姐玩?”蘇杏問。

倆小不吭聲,努力往她懷裏鑽,然後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小眉頭糾着。

“孩子想爹爹了。”寧夫人笑容慈藹,才四十多歲的婦人已經做了祖母,對孩童的心理十分清楚,“你們呀,該回去了。”

一聽到爹爹二字,小菱和小野頓時淚眼汪汪地仰起小臉看着娘親,直接證實寧大娘所言不虛。

蘇杏微怔,随後笑了笑,一手一邊地摸着倆孩子圓嘟嘟的臉蛋。

“好,等你們姨母回來一起走。”

婷玉一早去市集,現在已是下午,傍晚就能回到。

她向來是個說走就走的小女子,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相處幾年了,寧家人對她倆的作風非常熟悉。一聽說要走,女人們馬上開始做飯做面餅給娘幾個路上吃。

蘇杏也不阻攔,面對熟人,有些情分她從不客套。

來的時候她給寧家小孩帶了很多零食,帶來的方便面也和大家一起分享。當然,垃圾要帶回現代的垃圾桶扔,她不想後人将來挖出一個千年不腐的方便面袋或者塑料叉子。

傍晚的時候,婷玉和寧家人一起回來,得知要回家,便讓寧家其中一名少年幫忙分撿她帶回來的藥草,定時定候給村民們熬水喝,防外來病源的。

臨走前,蘇杏帶着小菱小野給寧先生磕頭辭行。

兩個小包子畢恭畢敬地磕完頭,寧先生難得地招呼他倆來到膝前,摸摸他們的小腦袋殼,最後目光落在小野身上。

“回去多教教這孩子機關之術,”他淡淡地擡眸瞅了蘇杏一眼,“相信你家有不少術數書籍。”

蘇杏忙搖頭,一臉老實,“木有了,全給您拿來了,要不借您的手抄我拿回去印出來?”

寧先生一臉漠然“……”

老了,有點耳背,聽不見她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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