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午兩點限免,投票就行了親們~) (1)
婚禮那天之後,她已經徹底放棄那位韓公子。
沒辦法,高攀不起。
她信奉門當戶對那一套,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對方的朋友圈不是普通人能刷的,就算能刷估計也看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今天,她的心思再一次蠢蠢欲動。
如果姓柏的肯為他妻子建一個專門的醫療部門,自己為什麽不能站在韓公子身邊共享富貴?要知道,姓蘇的來自一個小康家庭,家境連她一半都比不上。
既然別人行,她沒道理不行。
有些圈子表面看着很高冷,若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感覺就不同了。
不過得先查出那柏的什麽來頭,專門在村裏搞個産科出來沒一定財力做不了。問村民沒用,她要回去找老媽幫忙,老媽認識的人多,包括最熱門節目裏的記者。
每一個團隊均有不同理念的人,有人為名,有人為利。有人為了所謂的正義舍身赴死,也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出賣靈魂……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是非常出色的專業人士。
……
深秋了,雲嶺村遍地美景,柏家的小別墅周圍鋪滿金黃色的銀杏葉子。
人們每年的植樹節堅持種樹,三年過去了,村子與深山連成一片,樹木色彩斑斓,景色壯麗。村邊有路,村民們經常跑步上最近的那座山鍛煉。
清晨,在半山腰往村子的方向眺望,遠遠的,一座寧靜的小村莊灑滿溫柔的陽光。
“……過幾天他們挖藕你別去看熱鬧,人多容易碰撞。”蘇宅門前,柏少華叮囑他孩子的媽,“去産檢一定要有人陪同,除了那天我帶你看的項目,其他一律不接受,明白?”
蘇杏第n次點頭,“明白,少華,這些你都錄下了,放心,下次我帶少君一起去。”要麽找婷玉或者陸易,他倆都是醫生熟悉流程。
“亭飛也要帶上。”夫妻心有靈犀。
“好。”
柏少華要出趟遠門,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實在是不放心。縱然不舍,終須一別,柏少華坐上車離開了,據說過幾天是他曾祖母的生日,老人家想要見他。
為什麽不帶她去?
不為什麽,他沒說,她也沒問,倒是問了什麽時候回來。
“快則半個月,慢則可能一兩個月。”
既然出去順便完成一些工作,歸期難預料。
知道他沒騙婚就行了,婆家啥的算了吧,她不想和一群陌生人談感情,太勉強太假。看着車門關上,本來沒什麽,當車子緩緩開動,車窗滑下露出他的臉龐那一刻。
蘇杏的眼淚忽啦落下,車子似乎停了一下,随即加速,沒多久便已過了松溪河迅速沒入村邊的小樹林。
“又不是一去不回,你哭什麽?”婷玉從院裏出來,對她的眼淚頗不解。
“我不知道,本來好好的,可能是孩子舍不得吧?”蘇杏也莫名其妙,擦幹眼淚伸手擱在腹部一臉的無辜。
最近多愁善感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其他不良反應倒是沒有。
婷玉打量她一眼,“确定沒事?”
“絕壁沒事。”蘇杏眼睛紅紅地看着她,十分的肯定。
“那我去藥田,你自己在家小心些,別摔着。”
“哎,去吧。”
看她走遠,蘇杏和小福幾只小家夥一起返回院裏,拴門。
婷玉在外邊三個多月學了不少東西,有些病在古代治不好,現代已經有辦法治療,她要學會種植和自造藥材拿回古代給人治病。順便種植絕版藥材,制造清理體質的藥膏賣與休閑居。
蘇杏暫時收入減少,她要貼補一下家用,免得這位準媽媽操心奶粉錢的事。
柏少華離開了,蘇杏暫時回蘇宅住,日子一如以往的平靜。
過了幾天,村裏鬧哄哄的。
“蘇蘇,去抓魚喽。”
這天,蘇杏正在書房工作,忽聽窗外一聲呼喊,探頭出去看了一眼。是雲非雪,她穿着一身連體防水服從書房的窗口經過,興沖沖地揚聲。
“不去了,你們玩吧。”
雲非雪帶着她家的客人們奔向蓮湖,蘇杏眼裏充滿羨慕。她其實很想去,但是少華說得對,那邊人多。瞧,人來了一拔又一拔,嚴華華也帶着客人匆匆過來,笑語連連。
“哎,蘇蘇,挖蓮藕去不去?”像有感應似的,嚴華華擡頭看見是她,淺笑道。
這是她回村之後頭一次向自己主動打招呼,大方不扭捏。
“不了,你們玩吧。”蘇杏笑着擺擺手,同一個回應。
雖然以前有些不愉快,可自己已經跟少華結婚了,想必她不會那麽厚顏無恥地做小三吧?如果發現她有那個心思,自己得趕緊躲遠點,免得禍及孩子。
村人走了一拔又一拔,令人悵然若失,仿佛被全世界抛棄。瞧,這就是結婚生子的下場,在某種意義上失去了自由,錯過很多趣事。
蘇杏在書房裏呆了一會,實在坐不下去了,下樓走出院子,站在屋前的路邊遙望蓮湖方向。去的人真多,有小年輕,有村裏的老人,還看見養生館的職工也去了。
青春洋溢,又是單身,可以盡情享受自由自在的快樂。
好羨慕啊!
“嗨,你好……”
蘇杏正感嘆着,村頭方向的路上走來兩個人,一個是洋姑娘,另一個是亞洲男人。他們很有禮貌地想上前問什麽,卻被她腳邊的兩只大狼狗站上前吠叫。
“嘿嘿,我沒惡意,只想問個路。”洋姑娘忙往後退半步,以手勢安撫它們。
蘇杏見她身後的亞洲人在抽煙,吞雲吐霧的,離他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不由皺眉捂嘴往後退幾步,順便喝退小福和小祿。
“你想問什麽?”蘇杏嗡聲問。
“呃,”洋姑娘看看兩人之間的距離仿佛隔着一條銀河系,有些尴尬地揚揚手中的紙條,用蹩腳的漢語說,“在紙條上……”她還不會說。
蘇杏不禁望向那個男人,他可能也看出她很嫌棄,把煙熄了。
洋姑娘歉意道“他是h國人。”
蘇杏“……”
不想吸二手煙,她離那男人老遠正想伸手接洋姑娘的紙條,不料小福和小祿再次擋在雙方中間逼退對方狂吠。院裏另外兩只狗聞聲沖了出來,四只呲牙咧嘴面目兇狠。
它們怎麽了?
從未見過它們對普通人這麽兇,除了匪徒。
蘇杏疑心頓起,縮回手,緩緩後退。
第353回
???0!????u?ui?,e?0????x?????'q?sv??,?tr?4?b??是大狼狗,在家門口,所以沒拴繩。
“ohrry,我們好像惹它們不高興了。”洋姑娘警惕地後退,相當無奈地向她聳聳肩,“算了,我們去找別的人問,謝謝你。”
說罷,兩人果斷往人多的地方也就是蓮湖方向走了。
盡管是這樣,蘇杏仍然心存疑慮,給負責監控的柏少君打了一個電話,雖然他可能正在休息。
還好,對方接聽了。
“蘇蘇?”
“少君,睡了?”
“沒有,我在監控室,你說吧。”
他的語氣很輕,少有的現象。
“是這樣,剛才有一男一女兩個外國人向我問路,小福它們對他倆很兇地叫,他們會不會是壞人?比如進村拐賣婦女兒童的國際販子?”
少君哈哈笑兩下,随即一本正經道“确實有這可能,放心,我盯着呢!有什麽事我會報警,你就別操心了。順便讓小福它們閉嘴,小心吵醒我幹兒子。”
監控室裏黑乎乎的,一改往日只有幾部電腦的簡單擺設。
牆壁升起一塊大屏幕分布成數個小版面,柏少君戴着護眼鏡坐在幾部電腦中間的一張高椅上,整間室像極了科幻片裏的情形,更像一個大型的游戲艙。
村子周圍的場景他一目了然,包括小樹林及配送點涉及的範圍。
其中一塊版面清晰顯示蘇杏招呼四只大狼狗返回院子,拴上院門,然後在院裏安心散步。
瞧那有節奏的步伐,想必在吟詩進行胎教。
确定人沒事,柏少君的目光移向另一塊屏幕。
他的面前有一塊操作版面,左扶手有一排按鍵,右扶手豎着三個遙控杆,他握着不時摩梭兩下,手癢癢。他最喜歡玩真人版爆頭游戲,可惜華夏禁制太多處處受約束。
這套設備好久沒摸過了,難得少華這回肯重新啓動。
屏幕裏,腦袋一直被兩個紅點跟蹤的外國男女正在向其他人問路,然後随人群去了蓮湖,十分好奇的樣子,看起來沒什麽異常。
這時,監控室的門開了。
“吃飯,半小時後安德來接班。”陸易給他送來了飯菜,見他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不禁問,“怎麽,有情況了?”
他們聽到蘇宅那邊有動靜,出來門口時發現兩人走開了,而蘇宅主人安好無恙。
“嗯,”柏少君盯着那兩人往村外走,“他們來了。”
那兩個外國人的頭像被屏幕放大,陸易不由輕笑,“果然是調虎離山計……”
不,是調貓離山計。
在對方眼裏,柏少華恐怕連無牙老虎都算不上,支開他不是因為重視,恰恰是因為輕視。對他們而言,柏少華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女人生下子嗣,別的與他沒關系……
中午,婷玉從藥田回來,順路在休閑居取了外賣。剛回到路口便聞到一股濃郁的怪異味道,不禁皺皺眉頭嗅了嗅。四周望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這才進入院子。
唔?裏邊也有一點。
“怎麽了?你表情好怪。”在涼亭工作的蘇杏見她站在門口舉止怪異,便問。
為免吓着她,婷玉不動聲色地一路輕嗅,一邊進了涼亭。
“今早有客人來過?”
“沒有,就小雪和嚴華華在窗外叫我出去,除非有人趁我不注意偷偷溜進來。”蘇杏半開玩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小福它們沒叫,小吉在涼亭的欄杆睡得舒坦。
如果有小偷進屋,家裏不可能這麽安靜。
只是,婷玉嗅了嗅她的頭發,“你身上有味道。”
正在擺開飯菜的蘇杏一頓,擡手聞了聞,沒聞出來。
“可能是今早那些煙味……”于是把今早的事說了一遍。
兩個外國人?
婷玉聽罷哦了聲,“煙味對孩子也不好,吃過飯去洗個澡,從頭到腳把那些味道洗掉。”胎兒還不夠三個月,鑒于蘇杏夢裏的情形,危險期仍在,婷玉不想給她添加壓力。
吃過飯,趁蘇杏去洗澡,她去還外賣食盒順便找安德他們談了一會兒。回來之後又給小四它們徹底清洗一遍,因為它們身上也沾了味道。
有一個毫無戰鬥力的主人,它們的體質自然要提升。
讓她調理過的,一般藥物奈何不了。
加上經常被她和柏少君帶入深山特訓,反應比尋常的大狼狗敏捷多了。蘇杏身上那些不是普通的煙絲味道,而是迷香之類的。劑量不大,頂多讓人有點暈乎乎。
從那天起,婷玉不再去藥田。
休閑居讓趙麗娥去侍弄,婷玉在家用視頻教她如何小心防備藥草的藥性,如何種植等,倒也順利。
蓮湖裏,魚被抓了,藕被挖了,重新注入水源,沒多久又恢複以前的清澈透亮,大自然的能力總是讓人大開眼界。明年的夏天,這裏還是那個滿湖綠意清涼怡人的消暑聖地。
抓魚和挖藕是一種樂趣,并非誰抓的多就歸誰,大家集中一起按客人數量平分。一些年老體弱的中老年人,就算沒下水也能分到一條肥美的魚和兩截蓮藕。
雖然下水之前就說過了,仍然有些客人不能理解。
“這不公平,我們抓得最多。”三合院的客人低聲嘀咕。這些魚好肥好大一條,腦子裏相繼出現清蒸、紅燒、燒烤和煙薰等做法,魚太少的話做不了那麽多。
旁邊有熟客笑道“這魚和蓮藕都是別人家的,免費的東西你要什麽公平?”
“哦?誰家的?”任人拿這麽傻?
“不太清楚,聽說那蓮湖是一個男人專門給一個女人打造的,包括小廣場,和湖裏的魚。”
“嘩,”旁邊的女客人們一聽,立馬捧着臉全場一堆星星眼,“好浪漫。”
有男客人神情不屑,“你們女人真的是……這也叫浪漫?在鄉下包個魚塘要多少錢?荷塘成片成片的比這個還要大,随便一個鄉下仔都做得到,可惜你們不要。”
事不關己的叫做浪漫,落到自己身上那臉不愁出黃蓮汁才怪,矯情。
啊,這裏有個老實人,大家遠離他。
女士們白他一眼,離他遠些繼續編造屬于她們的浪漫情懷。
總之,人家願意分享他們的快樂與幸福,人們在受益之餘何必把那份心意弄得那麽俗氣?有緣聚在一起抓魚也是緣分,人生圖啥?不就圖個開心灑脫嗎?
計較那麽多幹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可是,話雖這麽說,到底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可惜沒有鳝魚,這樣的天氣來一道清炖鳝魚湯,啧啧,那種鮮味……”形容不出來。
“哈哈,我以前在鄉下捉過,像蛇一樣在小腿邊溜來溜去特別難抓……”賊可怕的感覺。
吧啦吧啦。
分魚現場跟抓魚現場一樣的熱鬧,吆喝聲,笑罵聲響成一片…
第354回
4?da8??????b?0?"x?u???~?1?ox7?rfn?????村通往省城的路上,一輛不起眼的車子裏邊起了小争執。
“現在回去等于任務失敗,你要想清楚!”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應該想清楚的人是你!”女聲很氣憤,“你肯定是拿錯藥!”
“不可能,”亞洲男默了默,百思不得其解又抽出一支煙聞了聞,“味道一模一樣,到底哪裏出差錯?”
他們不是科學家,只能實地驗證,趁不是監控地段再找個人試試。
女人看了看,發現前邊有一輛摩托車停在路邊,車上坐着一位男青年在玩手機好像在等人,于是把車緩緩靠過去。
亞洲男吸了一口煙,打開車窗朝外邊一吐,窗外煙霧散開,一股濃烈的煙味飄向男青年。車子沒停,兩人從倒後鏡看到那位男青年身子晃了晃,從車上摔倒路邊。
沒暈倒,掙紮幾下便坐起來靠在摩托車旁猛喘氣。
“瞧。”亞洲男得意地瞟一眼洋女人。
洋女人無語,“……有什麽用?那女人沒事。”
就算全世界的人被放倒,唯獨那女人站着也是失敗。
“奇怪,孕婦我們試過,明明很有效。”亞洲男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以為她懷的是耶稣?”洋女人斜他一眼,眼神像在看白癡。
亞洲男“……”
“我猜她可能是替身,”女人說,受過特殊訓練的人體魄強健不易中招,“或許華夏官方早已盯上咱們……”如果已經打草驚蛇,只能撤退以後再打算。
“我們也受過訓練,沒解藥同樣中招。”
洋女人盯住前方路況的眼神十分冷漠,“聽說你前任搭檔死在東南亞?”
“那是意外!”
“所以,我不想成為你下一個意外身亡的前任……”拔出電話,“老板,找不到地址去不了……”目标有問題,任務失敗。
擁有器械天賦的小神童誰不想要?
被那小子改善過的器械在國際上賣得如火如荼,難保不洩露消息。
國與國之間的秘密很難隐藏,藏得住數據藏不住人,藏得住人藏不住消息,總會露出一點馬腳。急于求成等于送人頭,她只想采血,采一個孕婦的血罷了。
領導說醫院那次的數據信不過,華夏官方很狡猾。必須自己人親自去采回來,在不驚擾胎兒的情況之下。
這個任務看似很簡單,可她不想為了快捷把小命給搭上……
正想着,忽然亞洲男一聲驚叫“小心!”
從山邊公路的岔道竄出兩只小綿羊,前方有一輛泥頭車和一輛超載木頭的大貨車堵着。洋女人眼急手快地避開小羊欲急停,不料剎車失靈,車子失控沖出路邊矮欄……
雲嶺村,一棟古式小宅院靜靜伫立在山中。
書房裏,蘇杏站在窗邊一邊看遠方歇歇眼,一邊接聽小辣椒的電話。對方說她的那篇文要出版了,順便催新文。一想到又有收入就開心,至于新文——
“我老公不讓寫,等把孩子生了再說。”
不是向往愛情麽?甩對方一身狗糧。
果然,小辣椒忿忿然,“小人得志!”啪,電話挂了。
蘇杏不以為然,出版的合約要另約時間簽。
她最讨厭合約之類,看的時候一切沒問題,等真正要用的時候才發現處處是漏洞,沒意思。所以跟小辣椒說了委托人去辦理,想了想,她給老卓打了電話。
“……我和小楊脫不開身,這事我讓小蓓幫你處理,”許久不見的卓文鼎一如既往的爽脆直率,“你別看她個小好像沒什麽用,她是性格問題上不了法庭,人很細心機靈。”
“行,你看着辦。”蘇杏信得過他的眼光。
那安蓓她見過,長着一張娃娃臉幫忙籌備婚禮的年青姑娘,其實比她大三歲。
難得聯絡一次,談完公事,談私事。
“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要當媽了,時間過得真快,恭喜啊!”卓文鼎無限感慨。
“謝謝,”蘇杏微笑說着,離開書房慢慢走下樓梯,“你一大把年紀了,趕緊找一個合心意的。”
真遺憾,她也不清楚卓文鼎的婚姻狀況。
“什麽一大把年紀?你個丫頭片子懂什麽?”卓文鼎笑罵,開啓直男的思維方式,“我們男人是越老越有魅力,行情越高……”
吧啦吧啦,向印象中那位倔強的小姑娘一通教育,一邊感觸良多。
姓柏的小子下手真快,認識三年,交往才一年多吧?這就把雲嶺上的一枝花給摘回家了。那場婚禮的視頻他有看過,說實話,心裏挺羨慕,兩情相悅的婚姻能讓旁人會心一笑。
替人開心之餘,順便可憐一下自己身為草根王老五泛人問津……呯,他身後緊閉的辦公室門被撞開,愕然回頭,只見秘書小姐急得香汗淋漓追着一個人進來。
“對不起,卓先生,他……”
看清來人是誰,卓文鼎無所謂地揮退小秘書,笑看對方。那人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嚣張跋扈,喜歡仗勢欺人,從門口一路指着他氣勢洶洶地闖進來。
“姓卓的,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我打贏那場官司?!”
“林小先生,”卓文鼎胸懷坦蕩,“說過很多次了,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替那些賤民打,好你個姓卓的,拿我林家的錢跟我作對是吧?虧我家老頭子說你仁義,呸,明明是良心被狗吃了,老子最後一次警告你……”
吧啦吧啦一通罵。
卓文鼎看着眼前那只手指,沒把那些污言穢語放在心上。當初進入林氏時,他曾跟林老提過會自由接外單,對方也同意了并且寫在合約裏,只是有人心盲眼瞎看不見。
唉,別人家是歹竹出好筍,林家卻是好竹出歹筍。
世事總難全,可惜了……
再說蘇杏,到了一樓客廳,意外地發現婷玉居然在看電視,小吉揣着小手趴在沙發扶手上看得也很入神。蘇杏在旁邊坐下,拎起茶幾的提子嘗了一顆,酸酸甜甜的很合胃口。
“你們看什麽片?嗯?本地新聞?”
婷玉看得很專注,“新聞說分岔路口那個陡岩坎段發生車禍,開車的好像是兩名外國人。”
車禍經常有,蘇杏略訝,“啊?沒死吧?”
“應該沒死。”
“那就好,希望當地官員克制一些別做太出格的事。”
婷玉“……比如呢?”
“提着水果籃帶着一群記者媒體去跟人家握手,去慰問,去拍照留念,順便上電視露一下臉加強兩國人民的情感交流增進友誼啥的,很尴尬。”
因為對國民不會這麽上心,平時沒什麽,對比強烈,問題就出現了。
“好巧,那些鏡頭剛剛播完。”
蘇杏“……”
木事,她就吃吃水果不說話。
第355回
?ks?k?{z,??}|?'??u?0gr~??她一眼,“政府已經向當地官員問責,據說那截圍欄壞了近一年沒人去修。算是托他們的福引起重視,造福老百姓,官員看兩眼又有什麽關系?別忘了少華來自哪裏。”
“我不發表意見,”蘇杏啃着果子,“頂多我把你的意見寫進游記裏邊等後人評說對錯,另外我提醒你,少華是華人,他的另一半血統來自華夏。”
懶得和她争辯,婷玉的目光移回屏幕。
如果當地人知道那兩個外國人來華夏是另有目的,不知有何想法。
這則新聞是舊聞,柏少君特地錄下來給她看的。車禍不知道是人為還是意外,從陡坡翻車墜崖、爆炸,那兩個人只受一些皮外傷和輕微腦震蕩,不可思議。
少君說,這是華夏官方給他們背後那股勢力的一個警告。其他宵小勢力就沒那麽走運了,均被華夏暗中殲滅了事,不曾在社會上激起半點漣漪。
盡管如此,她也要提高警惕以防萬一。
呵,為了一個未成形的胎兒,各方都在蠢蠢欲動。
幸虧自己回來,否則,蘇蘇肯定吓得跑回其他年代生産,再養個幾年才敢回來。
所以,她贊成休閑居的做法,這些煩心事就該瞞着……
日子過得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了,平平安安再無意外發生。
柏少華給過一次電話回來報平安,态度冷淡地說下次不打了,說很快就回來。結果到今天還沒見人影,可能她和他對“很快”這兩個字的理解方式不同。
她無法強迫一位失感的人對自己說出思念的話,只能盡量适應沒有他陪伴的日子。習慣是個好東西,之前習慣他陪在身邊,現在習慣他遠在天邊不在眼前。
雲嶺村,蘇杏在婷玉的陪同之下去養生館的醫院做産檢。自從養生館添加婦産科室之後,村裏的孕婦要做什麽檢查方便多了,不必再去省城人擠人。
村裏不止她一個孕婦,養生館也有一名女護士和女醫生懷了。
一個有五個月了,一個剛查出來,她們的丈夫都是醫療室的醫生。村路難走,為了孕婦的安全着想,養生館和休閑居合作添置婦産科的醫療設備和幾名醫生。
村裏越來越多年輕人,住在村裏的婦女也不少,開車千裏迢迢進一趟省城看病太麻煩,運氣背的若在半路遇到山洪會就糟糕了。
所以添了這一項。
蘇桔以後産檢不用出村,在村裏散散步就到了。
“三個月危險期過了,你還打算出去嗎?”田埂邊,蘇杏問婷玉。
“等你生了再說,”婷玉漫不經心道,“我跟霍老提過這事,他已經同意,你安心養胎別想太多。”
得知霍家不拒收,蘇杏松了一口氣。
“唉,本以為今生抱着那堆書過一輩子,沒想到……該來的始終會來,躲不掉。”
不同的是,丈夫和閨蜜都換人了。
婷玉輕笑,“所以,我很期待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麽樣。”
她不說尤可,一說起這個,蘇杏神色微變。自己的孩子原本保不住,多虧有婷玉在身邊保駕護航。那麽婷玉将來怎麽辦?她的孩子也……自己能力不大應該怎麽幫?
如果未來的命運改變不大,那麽婷玉有孩子是很可能的事。
“婷玉,如果你有了馬上回來。”蘇杏抓住婷玉的手,“不管是未婚生子或者婚生子,你一定要回來。”記得她曾經說過只要子嗣的胡話。
婷玉拍拍她的手,“放心,我不再是十六歲那個傻白甜……”
兩人正談着,迎面走來三位大姨,老遠就喊她們,“哎,蘇蘇,亭飛,前邊亂,你們繞田邊走。”
是朱阿姨、財嬸子她們。
“前邊怎麽了?”婷玉好奇地問。
“唉,小雪大哥和媽擅自帶人過來跟她相親,她一氣之下掀桌把人全部轟出去。她大哥氣不過在那兒吵,兄妹倆都快打起來了。”朱姨看着蘇杏快人快語,“比你當初鬧得更厲害。”
可不是,把財嬸吵頭暈了不得不先撤。
“沒人攔嗎?”婷玉問。
“有,你們財叔幾個大男人攔着,蘇蘇有身孕別往那邊湊了,趕緊回去。財嬸子頭暈,我們帶她去醫院看看。”說罷就想走。
“不急不急,”但財嬸見了婷玉立馬變了主意,“亭飛啊,考驗你醫術的時候又到了。”這位大姨爽快地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來。
婷玉哂笑,“好,我來看看。”擡手按在脈博上靜聽。
朱阿姨和另一位大姑無奈,只好把蘇杏拉到一邊免得影響亭飛看病。
“今天去做産檢了?怎麽樣?還正常吧?”
蘇杏笑笑,“一切正常,胎兒很健康。”
“那就好,算算日子應該有三個月了,得開始補鈣……”
“是呀,平時多吃些雞蛋、魚之類,很補那些別吃太多……”
沒人問少華去哪兒了。
男人要忙,不可能每時每刻守在女人身邊,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與村裏大部分婦人相比,蘇杏幸運多了,柏少華一年最多出去兩三次,其餘時候都在家陪她。
雖然夫妻分屋而居,起碼天一亮就能見面。
不像有些婦人,男人一年到頭回不來兩次,甚至最後一去不返,比如那白家妹子……
“白姨丈夫很早之前走了,大兒子前些年在任務過程中不幸犧牲,父子倆都是烈士。霍叔說,大兒子的走讓白姨接受不了,一時糊塗聽人迷信跑到鄉下來吃苦,說這樣就能保她小兒子一生平安。”
繞道回家途中,婷玉說起白姨家的事。
至于財嬸,她沒病,村裏平靜的生活過久了,偶然一次突發事件受到驚吓。被她掐幾下掌心恢複一些精神,這不,又跟朱姨她們返回小雪家勸架。
白姨的過往令人不勝唏噓。
“那白姨肯定還會回來。”
“難說,”婷玉淺笑,“秦哥回國工作,她急着找人跟他相親張羅對象,忙着呢。”
蘇杏聽罷嘻地笑了。
不管秦哥工作再出色,到底也是別人家的兒子,逃不開被長輩催婚的命運。
“對了,婷玉,不如你也去小雪家看看,我怕她情緒激動使出那個……就糟了。”有婷玉在,起碼能控制場面。
“先送你回家,要真的失控你把她帶走不就得了。”婷玉很淡定。
蘇杏一想,也對,小雪會做點心,随便扔在哪個年代都行,餓不死……
第355回
深夜,村民睡得早,藏在深山中的這座小村莊一片寂靜安詳,高高的路燈亮着,每一盞都有幾只蛾子在燈罩外邊飛舞。用生命追逐那一縷光芒,不惜自取滅亡。
蘇宅的圍牆外,不知何時來了三個鬼崇的身影,分別從三個方位靈敏矯健地翻牆躍進院裏……卟嗵、卟嗵,中邪似的紛紛倒地沒了動靜。
“哈哈哈……”
休閑居三樓的監控室,三個大男人正在爆笑捶桌,隔音,笑聲傳不出去。蘇宅的姑娘們手段了得,她們神出鬼沒,常常半夜出外遠行不為外人知,歸期不定,時長時短。
仍然被人摸清規律,宵小鼠輩在半夜翻牆入宅,皆無一例外倒地不起。被他們在監控裏發現,想辦法隔着圍牆把人撈出來送去研究,看看到底是什麽藥那麽厲害。
當然,人沒死,抽血研究罷了。
隔天送到東江橋畔讓他們自然清醒。
人們暗地裏稱呼她為女藥師,一位充滿神秘感的華夏大藥師,至今找不到比她更厲害的下毒手段。來采血的人以為躲得開華夏官方的跟蹤,避得過村裏的耳目便萬事大吉。
卻不知終點等着他們的是什麽。
亭飛會治病,下毒的本事從未跟人提過。若非他們就住在隔壁,那神奇的一幕恐怕無緣得見。
這時,蘇宅的一樓客廳燈亮了,一直端坐的婷玉拍開蹲在身邊的小福四只,緩緩起來。開門出來打量倒地的三人,從他們的身形來看,來犯者有一位是女性。
庭院裏,桃樹如綠蔭,翻牆跳進來難免碰到。她已經加大藥量,就算碰不到皮膚,只要能呼吸的人都會中招。
那幾個人趴着,看不清五官。
婷玉想了想,從牆角拿起一把火鉗将其中一人翻個側身,避免正面對上,唯恐對方身上有針孔攝像頭。
這是柏少君他們教她的。
利落挑開對方一張怪面具,果然是出車禍的那個洋女人。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身上還藏着采血針。
婷玉正在考慮是殺是放,怎樣毀屍滅跡最幹淨時,忽然牆頭傳來輕微聲響。擡頭看了一眼,一輛小飛機出現在牆頭,垂下一塊牌子別殺,弄成白癡吧謝謝。
婷玉白它一眼,哼,還以為他們有多能耐,居然被人翻牆進來。暗裏吐槽,垂在身側的寬袖中悄然滑出一枚長針夾在指間,優雅蹲下,果斷舉針哧地插入女人的腦門……
淩晨的夜裏,一輛車悄然離開村子。
……
y國的一天晚上,一座雄偉的有過望族輝煌,因年代久遠極具歷史感的大莊園來了兩位尊貴的客人。
在一間內部裝潢奢華氣派,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