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只蟲獸全身布滿厚厚的甲殼,看不見腦袋,四肢粗短,充滿力量。展廳的正前方個虛浮的電子屏顯示着蟲獸的基本的信息“敦敦星獸,長60米,臀高十米,重220噸。”整個蟲星最大的最重的星獸。

化作人形的蟲族在敦敦面前,渺小如螞蟻。

在軍校的時候看見過圖片,參加三個月集訓的時候,也見過獸星的蟲獸,但是比這裏的星獸縮小了幾倍的幼體版。

“這裏怎麽會有星獸?”

檠,沒有忍住,擅自問了一句,在帝國飼養星獸犯法。

“先生,這裏是莫咯,只要您想,就什麽都有。”迎接的人員道,眼神中寫滿對的莫洛的驕傲。

“去包廂”

楚翊對下面的戰鬥毫無興趣,直接進了包廂。

從外面看不到包廂裏面的情況,但包廂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外面的情形。

迎接的人将他們送到包廂,就下去了。

包廂有各種吃食和舒服的沙發。

但檠并沒有坐,直直的盯着這中央廳的情況。

“覺得如何?不喜歡這裏的環境?”

楚翊擡了一下眼睛,擡手準備摁牆上的鈴铛,叫服務員。

“要輸了。”

檠說的是中央廳的雌蟲,被蟲獸踩在腳下,不死也是大傷。

“不意外,這頭星獸可是這裏的王牌,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傷到這只星獸。不過,在這裏輸了那是沒有本事,贏了就是莫咯的王者。”楚翊掃了一眼外面,拉着檠坐下,撚了一枚葡萄,“像這種賭徒般的搏命,你怕是沒有見過,怕嗎?。”

檠有點被外面的戰鬥刺激到,一時沒有發現,雌蟲怎麽可以和雄住坐在一張沙發上,不合規矩。

“最低等,沒有智慧,最笨最沒用的星獸。”檠定定的看向楚翊,點評道:“莫洛的王者也太劣質。”

“是劣質。”楚翊向後一靠,目光落在大廳中央,鮮血浸染地面,刺激着蟲族最原始的暴欲。

“黑馬不過是黑馬,和冠軍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您瞧不上,不她媽的正常。”

包廂的向兩側打開,迎着刺眼的光線,說話的人一步跨了進來。

這一位肌肉爆彭的雌蟲,穿着跨欄背心,露出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雕琢的紋身如同蟲紋一般蔓延開展。

動作熟練的坐在楚翊身邊,沙發都顫了顫,将桌面上的數十個杯子一字排開,盛滿酒水。

“給星獸注射了增強劑,體力耐力增強二十倍。”錳裂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包廂中電子屏幕上的排名迅速變換,屬于迎接員口中的黑馬,蒂,的數據,在一瞬間停止,接着變成了灰色。

獲的數據的不變,位列在紅色的名字之下。

展廳中炸了場子,所有蟲都沒有想到他們看好的黑馬會馬失前蹄。

“楚先生。”這位雌蟲先生看起來狂放,坐的卻是很規矩,聲音也被刻意的放慢,看起來奇怪無比。“我先敬您一杯。”

楚翊接過錳的酒,扔在桌子上,酒水沿着杯沿轉了一圈,最終化作波紋重新落回原位,滴酒未灑,“別敬了,你拿這只星獸來嘲笑我,挺自得。”

一口酒嗆在嗓子裏,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像是一頭懵逼的圓頭圓腦圓眼睛的老虎,格外滑稽,“我怎麽敢。”

“那我來?”眼裏躍躍欲試。

“你?”楚翊站起來,居高臨下,“怕是還不如星獸,再加點東西吧。”

檠,看不懂當前的情況,跟着楚翊一起站了起來,無論雄主做什麽,雌蟲都應該跟随。

“不用跟着。”楚翊交代道。

“按規矩,我應該……”

“行了。”楚翊有點不耐煩,半是命令道:“低頭。”

檠,聽出了楚翊的不耐煩,茫然的低頭,嘴唇就被輕輕的含住。

第一個念頭是這裏還有其他的雌蟲,慌忙擡頭,尴尬的擡起手,嘴唇溫潤,帶着楚翊的氣息。

“我不就是規矩。”那點不耐煩散去,剩下的像是哄瑆瑆的語氣。

楚翊熟門熟路。

接待人員也熟門熟路。

場上的星獸還未來得及帶下去,便又聞到了蟲子的味道,身上的鮮血未幹,便再次沸騰。

主持人興奮的介紹,“今日新增項目,由我們莫洛不敗的神話挑戰。”

虛拟屏再次變換,獲的數據變灰,紅色的名字緩慢亮起,KING,來自于古老藍星的文字,代表着國王的意思。

獨特,獨一無二。

檠的心突然提起來,什麽意思?

“經過商讨,我們敦敦星獸會在注入兩倍的增強藥劑,可與荒星最厲害的大腳獸媲美,要知道,至今為止沒有一只蟲能成功捕獲大腳獸,那對于力量等同于大腳獸的敦敦星獸,我們不敗的神話能繼續延續嗎?勇者們,接下來,為我們的王者歡呼吧。”

場內有一瞬間的寂靜,随即爆出巨大的歡呼,檠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們臉上的瘋狂。

緊身的戰鬥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銀色的面具下,露出一雙墨如點漆的眼眸。

檠沖了出去,他們瘋了嗎?雄蟲瘋了嗎?

“請馬上停下這場角鬥。”

現場的工作人員攔住檠,“先生,競技已經開始,不允許打擾。”

“我要找你們的老板。”

就算雄蟲在莫洛不受重視,但怎麽也不該上角鬥場上去。

理智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應該通知雄蟲保護協會。

光腦頁面調出,可是手卻遲遲的未能按下,他怎麽也該明白這是楚翊自願上場的。

不能背叛雄主。

檠跟着接待人員,被帶到了最底層,和中央廳只有一欄杆之隔,若是戰鬥的蟲一慌亂,都可以帶着星獸直接沖過來。

中央廳內,鮮血和凝結的血澤混跡在一起,血腥味撲面而來。

錳爬在欄杆上,猛吸了一口血腥味,幾乎要湊到中央廳裏去,眼中蹦出一種癫狂的興奮,“坐在高高的空中樓閣看有什麽意思,就應該下來,距離越近越刺激。”

原來他就是老板。

瘋狂的莫洛,名副其實。

“你看,楚站在癫狂的星獸前,是不是渺小如同驕陽下曬嫣兒的草,一腳就能被踏癟。”

錳哈哈大笑,聲音傳到中央廳中。

楚翊對着笑聲早已免疫,慢慢悠悠的繞着星獸轉了一圈。

星獸被注入的藥物,慢慢的生效,兇殘的天性一點點爆發。

楚翊再等藥物完全生效。

檠緊緊的抿着唇,指間在欄杆上劃出深深的痕跡,踏癟了也好,他便也不用費心費力的去讨好這只雄蟲,拼勁心思的讓雄蟲去簽一張薄薄的知情同意書。

“你在擔心。”

檠收回目光,隐藏盡眼中,臉上所有的心思,側頭看向錳。

這只雌蟲,面目猙獰,眼中是如同場上星獸一樣的眼神,餍足,兇殘。

“楚先生,是整個帝國最完美的雌蟲,一只星獸算什麽!”錳說。

他們不知到楚翊是雄蟲。

檠沒有說話,他感受到了危險,危險來自于身旁的雌蟲。

錳桀桀的笑,聲音嘶啞,若隐若現的蟲紋藏在紋身之下,“你哪裏來的臭蟲,有什麽資格站在楚先生身邊。”

場上的實時轉播中露出楚翊的身形,臉上的面具猙獰,與眼前的雌蟲合二為一。

獵風振振,楚翊先發制人,攻向星獸。

檠側身,躲開錳的攻擊。

場上的星獸嘶吼,混着蟲群的呼喊。

錳會攻擊他,檠沒有一絲奇怪。

在莫洛強者為尊的地方,什麽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決,只要把對手打趴下,不僅可以獲得對手的身家財産,還有最尊貴的雄蟲。

檠,知道自己不能輸,但也不能贏便是,他不清楚這位雌蟲和他的雄蟲是什麽關系,萬一是雄蟲的雌侍或者雌奴,甚至情人什麽的,傷了,那雄蟲可不是要生氣的。

工作人員四面散開,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并不阻止兩個雌蟲的争鬥。

檠分了一分心思留意着大廳的動靜。

如果雄蟲死了,他怕也是要落一個無能保護雄主的稱號,可能需要終身無償為雄蟲服役。

雄蟲真的能贏了那只星獸嗎?

檠想起将自己淹沒的精神力,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星獸的悲怆的嘶吼落下,主持人聲音淹沒在掌聲呼喊中。

檠松了一口氣,被突然加速攻擊的錳壓制在地上。

錳咧嘴,參差不齊牙如同兇手啃噬食物的利刃,看着砧板上無力掙紮的獵物,露出勝利的笑容。

“你們在做什麽?小孩打架嗎?”

楚翊身上帶着鮮血從大廳後臺走來,臉上的面具扔在地上,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充斥整個房間。

稱得着兩位打的架連血都沒見到,像極了小孩子在過家家。

猛的臉抽了一下,從猙獰中展出笑容,“這不,以為是楚先生的小情人,所以和小朋友玩玩。”

楚翊回頭,臉上沾着血澤,站在冷白色的燈光下,皮膚雪白至極,血跡殷紅至極。

“不是情人。”

聲音淡淡,陳述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實。

檠側了一下頭,将目光從楚翊身上挪開,覺得自己萬分可笑,能是什麽,自己又什麽可以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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