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鍛煉幹什麽

池柳再睜眼已經天光大亮, 摸出手機一看,已經是中午時光。

最近閑來無事,她往往都是這個點起來。伸了個懶腰之後, 她才慢條斯理地下床, 大腿處傳來的酸痛,先是讓她腿軟了一下。

接着, 一身西裝的魏緒就托住了她的腰。

“餓了?”

不餓她是不會醒的。

池柳點點頭,見他西裝裏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知道是出門的打扮,好奇問:“這是要去哪裏?”

“海外公司有一家出了點事情,我可能要過去一趟。你……”

他想說讓池柳呆在這裏,池柳立刻站了起來, 情緒有些低落:“那……要不我還是回國吧。”

回國還有聚會趴體, 各種秀可以看, 守在古堡這裏做什麽?

魏緒頓了一下, 說:“那也行。我陪你一起回。”

“不用了吧?”

專門跑一趟, 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不值當。

她又不是矯情到那個地步,也不是幾年前那個喜歡黏人的女孩, 只要給她卡刷, 她可以玩的很happy。

魏緒像是戳穿她的小心思,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是專門陪你,正好回國去盛京總部看看。海外這一塊可以緩緩。”

這樣說, 池柳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兩個人簡單收拾好,只拿了貼身的東西,剩下的各種奢飾品就放在這裏,自然會有人給完好無損的送到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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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柳和魏緒坐在副駕駛上, 她側了一下臉,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還覺得十分懷念。

司機是當地的華裔,說話非常有趣,也不知道魏緒是從哪裏找到的,見他們要走,還拿出禮物相送。

“我真的很少見到你們這樣恩愛的夫妻了,這個送子觀音是我們家一直供奉的,特別靈。”

池柳:……

她并不想接什麽送子觀音,她也沒有絲毫想要生孩子的意思。

魏緒倒是說了聲謝,把東西收下了。

池柳怕他誤會,特地在上了飛機之後解釋:“我現在不想生孩子。”

魏緒神色沒有波動:“我知道。”

那就好。

這架飛機算是魏緒送給池柳的新婚禮物,裏面的裝潢都是她喜歡的色調,空姐露着标準的微笑過來,問他們需要什麽。

魏緒頭也不擡,要了咖啡。

池柳想着一路上要飛那麽久,點了點心披薩和水果。

魏緒終于把視線移了過來。

“你吃這麽多,一會兒回家怎麽吃?”

“我樂意。”池柳掩着嘴打了個哈欠,“為了穿婚紗,我已經節食好久,度蜜月的時候為了拍照好看,都不敢多吃,如今不一樣了。”

如今她已經是魏太太,偶爾放縱一下當然沒有問題。

魏緒輕曬了一下,等東西拿上來,心情頗不錯的拿起來嘗了嘗。

讓池柳格外多看了他幾眼。

“你不是說,看東西的時候不會吃東西嗎?”

池柳突然翻出來舊賬,她現在身上帶傷,底氣非常足。

她說的是,當年慘痛追魏緒,跟着他去上自習那段時間。

池柳捧着小說,嫌時間過的無聊,每次都要帶很多吃的。

她偶爾會把覺得好吃的東西分享給魏緒,魏緒每次都冷着表情,直接拒絕。

魏緒手微頓了一下,随即把視線轉到旁邊,“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因為這個,到下了飛機池柳都沒有再理魏緒。

她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下飛機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還是魏緒把她給叫醒,順便提醒她擦擦口水。

池柳一邊拿了紙巾擦,一邊反駁:“仙女怎麽可能會流口水?”

“仙女會體力那麽差,随随便便受傷嗎?”

池柳:呆若木雞.jpg

她拿着手機在群裏開始吐槽:【先人說的果然是對的,男人一結婚就變了。】

天方:【是變得兇殘沒有人性了嗎?】

天圓:【是變得一夜七次郎了嗎?】

王雪曼:【是變得随時随地要拿計生用品嗎?】

池柳:【……】

生無可戀.jpg

來接機的是司呂,他等在車前,恭敬叫了“夫人”,又給池柳親自打開車門,把一特助的身份表現的淋漓盡致。

池柳還有些不好意思,魏緒已經坐在後座,吩咐司呂先把池柳送到光明谷。

“那你呢?”

聽他這意思,是不和她一起回去了。

“我去公司。”

池柳哦了一聲,知道公司那邊還有大灘事情要做,也沒有說什麽。

她樂得一個人自在。

魏緒可能怕她不習慣,把司呂留下來幫她,光明谷的頂層複式公寓裏,早就被保潔和保姆收拾的妥妥當當的。

甚至還貼心的在餐桌和各種角落的花瓶裏,放了她喜歡的粉色玫瑰。

上次來的匆忙,沒有看的很仔細,這次才發現西北角環繞的一圈全部都是落地窗,外面是大大的露臺。

此時國內剛剛天亮,深秋淡然的陽光升起,并不那麽熾熱刺眼,俯瞰整個城市,帶着朦胧的霧氣。

竟然格外好看。

司呂沒有伺候過池柳,他在魏緒身邊的時候,這位大名鼎鼎纏了魏緒好幾年的姑奶奶已經在國外,他只是在各種聚會場合上,聽魏家人打趣過魏緒。

那是相當不好的一種體驗,魏緒這人生生來冷清,不熟悉的人害怕他,熟悉的人也害怕他,偏偏魏家有幾個實在不怎麽聰明的蠢蛋,借着長輩的身份打趣了魏緒。

司呂清清楚楚的記得,魏緒當場就冷了臉,不顧大過年的氣氛,直接站起來,丢了一屋子離開。

所有人都以為魏緒是不想讓別人提起池柳,這是他的一個黑點醜聞,司呂卻知道不是那樣。

所以對着池柳,司呂總是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恭敬。

他見池柳滿意,也不敢邀功,只更恭敬說:“您要是喜歡,每天物業那邊都來給您換上新鮮的鮮花。”

“那倒不用。”花是挺美的,就是插的的确不怎麽樣,池柳早年就有喜歡的花店,或者是從當地空運過來,更新鮮水靈。

司呂就不敢在多說什麽了。

燕平的深秋很冷,時不時有寒風刮過,屋裏卻四季如春,池柳光着腳踩在地上,有些矯情的想,才回來一天,就想念瑞典下着大雪的小城。

她和魏緒窩在城堡裏,可以一整天都不用出門,火爐裏永遠都有溫暖的光,她或者是在看電影,或者是在看各種高定新品,日子過的美滋滋。

人總是這樣奇怪的東西,明明昨天她還覺得呆在那裏已經無聊透頂。

可惜歇息了沒多少時間,張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池柳絲毫不意外地接了起來:“柳柳啊,你和魏緒回國了?”

池柳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這個點魏緒可能都已經進了總部大樓,開上會來。

看來這是收到情報了。

“是啊,媽。”

池柳叫的特親熱,結婚那天張晶被鬧了個沒臉,池柳這個媽到現在其實叫的名不正言不順的。

張晶果然就頓了一下,才笑意盈盈說:“家裏煲了湯,你晚上和魏緒過來吃吧。”

她說話聲音永遠都是柔柔的,讓人找不出理由婉拒她。

不過池柳可不想大冷天往那邊跑,張晶什麽心思她也能想到。

都說豪門不好嫁,除了規矩多事情雜之外,多數是婆婆不好弄。

全天下都已經不看媳婦出身了,就豪門大戶裏,挑媳婦還得挑家世樣貌。

張晶出身不好,壓不了曾經的燕平第一名媛,池老爺子曾最疼愛的孫女,只好在這種小事上多跑兩趟。

偏偏池柳最近累的很,不想敷衍她。

她拿捏着開口:“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真的很累。媽,你也坐過飛機,肯定知道那滋味。”

張晶大概是真沒想過池柳會拒絕,畢竟曾經池柳追魏緒的時候,對她還挺不錯。

“是我考慮不周到了。”

挂了電話,張晶把身上素色的披風緊了緊,看向來人。

“她不來。”

魏滕摸着下巴,有些索然無味。

邀請池柳很多次了,她都不上鈎。

“不着急。”

魏滕站起來身,“有時間就找她來,她不好推辭太多次的。別的不說,不能先讓她懷孕,多給她喝湯吃點心。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張晶輕輕點頭,催他趕緊離開。魏靜然等魏滕走了才出來。

“她不來?”

“嗯。”

張晶想事情的時候,魏靜然不敢打擾她,上次當着魏緒的面她有點沒有分寸,這幾次都不敢有什麽動作。

想到婚禮那天的熱鬧,名媛圈裏的人誰不暗暗羨慕,只在那裏結個婚而已,大手一揮就把一棟古堡都買了下來,戒指還曾經是女王的珍品。

一個沒落的池家女兒而已。

魏靜然靠着沙發吸氣,說起來,這燕平第一名媛,怎麽算不都該是她嗎?

她才是魏家嫡出的大小姐。

池柳婉拒了張晶,心情不錯地讓司呂先回去,她要去洗澡睡覺,好好休息一下。

司呂忙應聲:“好的夫人,您有什麽事情直接聯系我就可以,我二十四小時開機,司機就在樓下等着,您出門通知他就可以。”

池柳嗯了一聲,保姆很快和司呂消失的幹幹淨淨。

這房子魏緒之前帶她來過,卧室都在二樓,他們的主卧連接着一間大大的衣帽間,池柳心情很好的掃了幾眼。

都是當季的新品,可能是他們不知道池柳喜歡什麽牌子,各種樣式都有,顯得有些雜亂。

不過眼光還可以。

池柳頗有興致地挑了幾件新品,從裏面又挑出兩個不錯的包包來。

伴娘禮是魏緒那邊準備好的,早就已經送出去了,但天圓和王雪曼出了不少力,池柳還想在以自己的名義送出去。

她挑了光線好的地方拍照,直接把照片發到群裏,天圓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

【我靠,美麗的資本太太,您終于起駕回宮了?】

王雪曼:【看來是行宮住的不舒服了,不然以她的性格,她能在外面浪一年。】

池柳沒理會他們的調侃,直接開了語音:【送你們兩個的,誰先挑?】

瞬間,天圓和王雪曼都發出驚叫聲來。

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擋住包包奢飾品的誘惑,她們自然也不缺包包,但是誰又會嫌多?

何況池柳選的這兩款包包,還都是早就絕版的限量款,想買都不一定能買的到。

兩個人争執了一番,很快就去做好決定。

收了包包,王雪曼也不好太過冷着臉,發了幾個邀約來。

都是圈裏人開的聚會或者是秀展,要不就是生日約。

池柳随口應了,想着也沒有事情,回國就是想聚聚。

天圓:【那好的娘娘,我們就那天見!到時候記得帶着包包!】

池柳感嘆了一下她的稱呼已經從格格進化成娘娘,就有些傷感。

她幹脆利索地再次把群內的名片改了:【小仙女永遠是小仙女】。

王雪曼想怼回去,看在包包的份上,猶豫了幾下,沒有下得了手,事後還頗為遺憾。

魏緒回家的時候已經将近十一點,池柳早就躺下,卧室裏只亮着一盞昏黃的燈,明明滅滅看不太清楚。

魏緒脫下西裝,邊解扣子邊在床邊打量池柳,忍不住俯下身親了她一下。

帶着十一月的冰涼的吻落下,池柳不舒服的嬰寧了一聲,不情願的睜了睜眼。

“你回來了?”

魏緒嗯了一聲,把襯衣脫下,露出裏面精瘦勻稱的肌肉,池柳別開了一下眼,有些不好意思。

“我聽司呂說,張晶讓你回老宅?”

“嗯,我給推了。”池柳有些小得意。

“以後她打電話過來不用理會。”

魏緒的話徹底給池柳吃了定心丸,她幹脆坐起身來,裏面墨綠色的睡裙領口有些大,露出裏面白皙的豐盈。

魏緒去浴室裏洗澡,池柳以一種很安全的心思玩了會兒手機,壓根不覺得魏緒今天會變成禽獸。

畢竟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去公司忙到現在,就是鐵人也沒有這麽大的精力。

事實上,是她高興的太早了。

魏緒真的在這一方面,從來不做人。

魏緒丹鳳眼裏帶了笑意,故意抵着她的腰問:“怎麽?很驚訝?”

池柳不服軟:“你還記得我讓你帶的書吧?”

是那幾本馬列主義,特別在可持續發展觀那裏做了标注。

魏緒一個翻身,讓池柳跪在床上,從後面抱住她:“我怎麽不記得你什麽時候愛學習了?”

池柳繃不住,發出嘤嘤的哭泣,想反駁她可是圈裏高學歷美女之一,偏偏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魏緒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故意報複她剛才說魏緒不行,高興的太早。

這樣下去不行。

最後一個浪頭打過來,池柳只能攀附在魏緒的身上,重重的在他的後背撓了幾道。

狗崽子,活該!

魏緒倒不生氣,他摸了摸池柳一身的汗水,将她整個人抱起來。

“我……我不要了。”

池柳差點哭出來,聲音還是啞的。

魏緒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下,“嗯,我給你洗澡。”

聽到這話,池柳才終于閉眼睡去。

翌日,池柳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知道這是哪裏。

隆冬十一月,白色的窗簾半遮半掩,池柳扶着腰緩慢坐起來,浴室裏的動靜傳來,是魏緒。

這畜生竟然還沒有走。

池柳有些意外。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作息時間,但今天是池柳第一次見他沒有離開去工作。

池柳按了遙控,窗簾徐徐打開,外面灰蒙蒙的天半遮半掩露了出來,穹頂壓的很低,看起來像是有雨。

魏緒從浴室裏出來,襯衣半賽到西裝褲子裏,眸子裏都是餍足地看了一眼池柳。

“你怎麽醒了?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池柳咬着牙:“呵呵。”

“貓哭耗子假慈悲,黃鼠狼給雞拜年。”

池柳一連串蹦出來好幾個成語:“你少在這裏假惺惺了,衣冠禽獸!”

魏緒唇角往上挑了挑,站在池柳的床邊:“是我一直在動好吧?”

池柳臉色漲紅,這和動不動沒有關系!

“你太缺乏鍛煉了,明天開始和我一起外出跑步。”

“不可能。”

池柳重新捂住被子,“大冬天的,我才不要出去跑步!”

鍛煉好身體幹什麽?讓他繼續幹嗎?

池柳才沒有那麽傻。

魏緒挑了領帶拿過來給池柳,把她從被子裏拉出來:“幫我。”

“不管。”

雖然這麽說,池柳還是重新坐了起來,像模像樣地幫魏緒系領帶。

多虧了那些年的名媛課程,她還沒有忘掉怎麽去打領帶。

“今天要做什麽?”

池柳想了一下,好像也沒有什麽事情做,老老實實說:“去逛街吧。”

“好,中午我聯系你,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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