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騙我?

魏緒摸了摸池柳的腦袋, 把領帶拿過來,湊到她身邊:“那我去接你回家。”

池柳嗯了一聲:“好的呀,到時候記得給我帶宋記的點心, 宴會上的東西我吃不習慣。”

魏緒嗯了一聲, 穿上西服下樓。

池柳又窩在床上一上午,最後見時間實在不多了, 才給造型團隊打了電話,順便邀請了王雪曼和天圓過來。

天圓無所謂:“那我就帶着禮服過去吧,順便讓你看看我弟·弟。”

池柳翻了一個白眼:“那你還是不要來了。”

“哼哼。”

王雪曼說她那邊事情多,就直接過去。

池柳選的禮服是亞麻色的西服裙,下面是白色繡紅色花的底裙。造型師點着下巴看了一會兒,給池柳綁了低馬尾。

她從前一貫的打扮, 都是偏向公主風和淑女的風格, 像這種略帶中性的風格, 倒是很少嘗試。

效果出來了, 竟然意外的不錯。

池柳滿意地在鏡子前面欣賞了一會兒, 拉着天圓自拍了兩張。

“你也給我單獨照幾張。”

天圓把手機遞給她,“照的好看一點。”

“嗯?”池柳接過手機,笑着問她:“你要發給誰啊?”

“給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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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柳長長的哦了一聲, 聽着天圓三句話不離肖王, 點了點她額頭,給她連拍了好幾張,低頭看着天圓帶着笑意的把照片發給了肖王。

池柳突然想起, 她好像還沒有給魏緒發過照片。

塑料夫妻還不如天圓人家一對露水紅顏。

她輕輕咳了一聲,等天圓看過來的時候,裝作不在意地把手機遞過去:“那個你也給我,給我照幾張。”

天圓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要發微博嗎?”

“嗯。”

池柳眼睛有些躲閃, “我也好久沒有發微博了。”

天圓沒有懷疑,拿着手機給她照了幾張,一邊和她說:“我照的都好好看,壓根就不需要p。”

她滿意盯着池柳接過手機,等着她發微博。

池柳的小號微博上都是吐槽明星穿搭,另一個大號八百年沒有用過了。

她不好說發給魏緒,只好挑了兩張差不多的發到微博上的。

之後趁着天圓拿東西的功夫,把微博上發的照片發到了魏緒的微信上。

魏緒剛開完會,沒頭沒腦地就收到池柳的幾張照片,有些疑惑地低了一下頭。

什麽意思?

司呂正好進來,拿着文件讓他簽了字之後,見魏緒正在看手機,随口提了一句:“之前公關部一直關注着太太的社交媒體動态,今天她發了一條微博。”

魏緒把手機關了,嗯了一聲:“知道了。”

等司呂一走,魏緒才打開微博看了看。

和發給他的照片一樣,這是讓他點贊?

魏緒很淡定的轉發了一下,評論:[好看。]

想了想,又加了兩個字:[太太很好看。]

池柳那邊等了半天魏緒都沒有回過來消息,就有些後悔給魏緒發了。

那家夥指不定私底下想什麽,這樣會不會顯得她很不矜持?

“呀!”天圓突然尖叫了一聲,“不是吧?你們竟然虐狗!”

見池柳一臉疑惑,把手機往前推了推:“你們家那個大尾巴狼竟然轉發你微博,真是活的歲數大了,什麽都能見到。”

池柳心髒碰碰跳了兩下,沒有理會天圓的調侃,故作淡定地打開微博看了看。

天圓說的沒錯,魏緒不僅轉發了她的微博,還評論了兩句。

看到太太真漂亮那句話,池柳竟然覺得臉有些燙,從耳朵尖一直蔓延開來。

魏緒這是……

她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見天圓一臉打量,咳了兩嗓子,“看什麽啊?就是那個商業互吹,你懂的。”

“哦~”天圓一邊擠眉弄眼一邊笑她,“既然是商業互吹,你臉紅什麽?你不會害羞了吧?”

“怎麽可能!”

池柳不願意和他多讨論,忙假裝打電話說:“司機到了,我們趕緊走吧。”

天圓沒有放過她:“我說柳柳,你結婚之前,咱們可是說好的,不能動真感情,魏緒這人有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你當初那麽喜歡他,他都能做到無動于衷,你覺得他現在會喜歡你嗎?”

池柳眼眸一暗。

天圓說的這些,她不是不知道,她也經常告誡自己,不要多想。

可有些時候,心髒的跳動不是假的。

幾年前她能為了他喜悅跳動,為了他搖旗吶喊,幾年之後,她依然沒有逃脫這個怪圈。

松針舉辦的聚會請的人不多,都是圈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松針也從頭到尾地打扮一新,笑的格外開心。

見池柳和天圓一塊過來,忙端着酒杯過來:“柳柳,天圓你們終于來了!”

池柳淺淺一笑:“我能不來嗎?”

松針臉色一僵,有些不自然,把酒杯往前遞了遞:“快嘗嘗這酒,是我爸的酒莊裏特意拿過來的,你們要是喜歡的話,我給你們送點。”

天圓跟着笑:“那可真是不錯呢,不過還是算了,我們家在法國和澳洲也有酒莊呢。”

聚會不能不來,可讓他們心裏沒有一點氣那是不可能的。

剛寒暄了幾句,王雪曼也踏進來,一進場就開始找他們。

“我說才半天沒有聯系,池柳你就和魏緒秀上了,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關系那麽好了?”

王雪曼往前湊了湊,拉着他們到了角落,連松針的面也沒有打招呼。

“商業互吹而已。”

池柳有些蔫蔫的,王雪曼和天圓對視了一眼:“這是怎麽了?”

天圓搖搖頭:“生氣吧?你和陳公子怎麽樣了?”

“just so so.”

王雪曼一副你們殺了我的樣子,“我們可不可以愉快一點,不談論他?”

天圓比了個ok的樣子,“沒問題沒問題,已婚女人的痛我懂。”

王雪曼翻了白眼,拉着池柳往宴會中間走。

池柳咖位擺在這裏,真正敢上來搭讪說話的,并沒有幾個,有的也不過是慣常過來打招呼,她想象中的那種難堪地步,反而沒有出現。

一場聚會,最後平靜無波的就結束了,讓池柳反而有些錯愕。

生活還真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選手呢。

她之前想好的那些詞,一個都沒有用上,最後的時候,竟然還有點小失落。

宴會結束沒多久,池柳披着大衣和天圓說了幾句閑話,魏緒的賓利車就到了門口。

松針一直不敢上前來搭讪,今天池柳是真的一點面子也沒有給她,就連宋曉月都不敢上前說一句。

“那我走了。”

松針有些不甘心,欲言又止想說什麽,餘光已經瞥見魏緒從車上下來,到嘴的話再也不敢開口。

魏緒繞到車子另一邊,親自給池柳拉開車門,沖兩個人點了點頭,其實人像是不存在般,連個眼角都沒有落到。

車上,宋記點心正整整齊齊放在座位上,上面還殘留着淡淡的溫熱氣息,香甜的味道在車裏蔓延開來。

池柳滿足的吸了一口:“太香了。”

還是美食治愈。

魏緒給她把頭發撥拉了一下:“無聊嗎?”

“相當無聊,和天圓雪曼說了一晚上的話,穿着禮服快凍死我了。”

她邊說邊拿了點心吃,話音裏帶着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撒嬌意味。

魏緒低低笑了:“讓你別來,慢點吃。”

語氣裏,竟然也帶了自己不曾察覺的寵溺。

池柳吃點心的手一僵,慌得別開視線,再也不敢往魏緒那邊看。

魏緒撥弄她頭發的手指停頓了一下,随即若無其事地放下,當做不知道一般,看着車窗外。

他們就好像兩個永遠在各自軌道上的行星,在這一刻突然要産生交集,彼此之間的引力開始不穩定,互相顫抖。

表面風平浪靜,內心驚濤駭浪。

等池柳一走,天圓抱着胳膊不客氣地看着松針:“你說何必?”

松針的家族越來越勢弱,在new money裏都有點不入眼,這宴會說白了,還是她家族打的主意。

松針也知道自此以後怕是徹底得罪了這些老牌豪門,可她也沒有辦法。

家裏吩咐的事情,她哪裏能聽。

何況家裏七七八八的人,都想分杯羹,她想得到更多,就得證明自己。

王雪曼把墨鏡戴上,看了宋曉月幾眼,到底什麽都沒有說。

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也沒有什麽可惜的。

回了頂樓,池柳把高跟鞋随意脫在地上,光着腳就要上樓,被魏緒從後面攔腰抱了起來。

池柳安心窩在他懷裏,樂的不用走路。

“什麽時候去洛城?”

“明天一早的飛機。”

池柳打了個哈欠,“今天晚上不來了,明天要早起。”

魏緒低低嗯了一聲,蹭了蹭她的鼻尖,沐浴之後的兩個人身上有着相似的味道,極其好聞,他半摟着池柳就這樣安心睡了一夜。

一早上醒來的時候,窗外面還陰沉沉的,池柳有些摸不清她在哪裏,只知道她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把腿放在魏緒的身上,霸道又放肆。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剛收回來腿,就看見魏緒黑漆漆的眸子再盯着她看。

池柳的臉嗡的一下子就紅了。

魏緒輕扯了一下唇角,把池柳重新拉到她的懷裏,然後翻身而上。

“你幹什麽?我要晚點了。”

“我給你包機。”

魏緒在她修長的脖頸處親了親,用帶着誘惑地聲音說:“怎麽樣?來不來?”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樓下的車裏,司呂看着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比平日裏晚了一個小時,魏緒還沒有下來。

他也不敢打電話過去催,心裏七上八下地跟着忐忑,自從跟了魏緒這麽多年來,這種遲到的時候還從來沒有過。

是生病了?

好在一個小時後,魏緒提着行李箱和池柳走了出來,池柳裹着厚厚的圍巾,戴着墨鏡,神色看不清楚。

倒是魏緒,臉雖然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但司呂卻覺得他今天心情不錯。

“開車,去機場。”

魏緒和池柳坐在後座上,輕輕的用他的指尖勾了勾池柳,見池柳回過頭來,才說:“讓司呂跟着你一起過去?”

“不用。”

池柳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

司呂在前面當做沒有聽到,可還是忍不住用後視鏡看了一眼魏緒。

不是昨天就和他說過,讓他陪夫人去洛城的嗎?合着還沒有通知夫人?

池柳的反應在魏緒的意料之中,他不急不緩地說:“你到了洛城那邊,讓司呂給你開車,還不用帶保镖,回頭買什麽東西也有人給提包。”

別的還好,聽到有人給提包,池柳還是小小心動了一下。

司呂話不多,讓他跟着也不是不可以。

等上飛機的時候,司呂就成功地跟在池柳身後,拎着她的小皮箱。

池柳後知後覺問了一句:“那你要跟着我來,工作怎麽辦?”

“早就······我想總裁肯定會安排的。”

司呂咬了一下舌頭,差點就說漏早就安排好了。

池柳沒聽出來,嗯了一聲說:“那你不要什麽事情都給魏緒說啊,小心回頭我讓他扣你獎金。”

“我明白。”

司呂點頭,保證的很快:“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我都懂。”

池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拿出眼罩開始補眠。

一大早魏緒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拉着她非要來一次,要不是她惦記着要去洛城,估計今天一上午都得被按在床上。

也不知道現在的男人,怎麽這麽不知道節制。

害的她明明很熱,卻不敢把圍巾給解開。

魏緒到了公司,習慣的等着文件過來簽字,等了一會兒,見來人是秘書長,還稍微愣了一下。

季夏拿着咖啡和文件,也有些緊張:“總裁,您的文件。”

魏緒淡淡點頭,低頭看起來文件,對是誰來暫時頂替司呂這個位置,并沒有多少興趣。

哪怕季夏的目光有些炙熱。

但魏緒見多了這樣的眼神。

認真說起來,季夏和魏緒還曾經是校友的關系,魏緒畢業那年季夏上了同一所學校,聽到的見到的,都是魏緒的傳說。

畢了業,她順利的進了魏緒的公司,一直到現在,終于做到了他身邊重要的位置。

季夏看着魏緒流利地在文件上簽了字,低垂的眉眼沒有平日裏的犀利,竟然有一種易碎的美感。

她怔了一下。

魏緒已經把筆帽合上,文件遞了過來,見季夏還沒有反應,忍不住蹙了眉頭:“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季夏忙接過,盡量用和平日裏沒有什麽差別的聲音說:“沒有,就是剛才在想今天會議的事情。”

魏緒輕點了一下頭,沒有再把多餘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出了門,季夏用手摸了摸臉頰,還好她今天打了腮紅,不會被人發現。

池柳下了飛機之後,就和魯斯唐睿聯系了一下,聽說他們還在錄制場地那邊,直接讓司呂開車過去。

事情并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

盡管魯斯和唐睿給她向節目組請了假,但是節目組還是質疑要讓池柳退賽。

“不就一個不出名的設計師,耍什麽大牌啊?她以為你是誰啊?”

池柳趕到的時候,一個助理模樣的小姑娘正在說她,語氣裏都是鄙夷,“現在還想回來參加比賽,呵呵。”

池柳當天就上了飛機,往洛城而去,按天圓的話說,

她和魯斯很快就見到節目組,不管怎麽說,上次是池柳不告而別,她也不是不講理的,見了導演就道了歉。

導演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有些不耐煩,随手指了指那邊的評委:“你去和評委說說吧,以後要懂規矩知道吧!”

語氣不好到,魯斯聽了都皺了眉。

要說脾氣大,誰還能大過他們這些設計師嗎?

池柳輕輕搖搖頭,她并不打算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那麽這樣的結果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不過等到他們幾個人走到那邊,看到一個頭發微卷,身材不錯的女孩在說話,語氣還是帶着一絲港普,池柳的心裏就開始犯嘀咕。

不會吧,不會這麽巧吧?

那個叫什麽媛媛的?

胡媛媛仿佛後面長了眼睛,回過頭沖着池柳笑了笑,抱着胳膊說:“你是誰?”

我是誰?

池柳不信她認不出來,不過心裏還是存了一點可能,也許人家真的不知道她呢?

池柳沒開口說話,魯斯不認識胡媛媛,見狀就解釋了一下,胡媛媛長長的哦了一聲。

“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啊?你這樣的可不能參加比賽,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就跑了。”

胡媛媛說完,好整以暇地看着池柳,想看她發怒,這附近可是有攝像頭在錄,到時候放到網上,都是很好的素材。

池柳深吸一口氣,她不知道胡媛媛為什麽能來當評委,約莫是家裏投了錢,那她還來參加做什麽?

圈裏人多少都懂一點藝術,閑的無聊的太太小姐為了給自己貼金,也不是沒有辦過

池柳晚上不在,他破天荒的和方城去了天方的酒吧。

方城幾個和他認識久了,調侃說:“怎麽?今天舍得從溫柔鄉裏出來了?”

“溫柔鄉?”

天方最近氣壓很低:“柳柳算什麽溫柔鄉?也就魏緒能吃得消。”

魏緒沒有多言,悶着臉喝了杯酒,心裏卻不知道池柳在做什麽?

有沒有想他?

他今天故意沒有聯系池柳,她果然也沒有和他打電話,甚至連不開心了也不和他說。

那幾年,到底還是讓他們之間物是人非了。

見魏緒時不時低頭看手機,方城覺得好笑:“你老婆不就是去洛城參加節目?至于嗎?”

魏緒還是不說話,只不過眼神冷飕飕的飄了過去。

酒吧燈光暗,那眼神飄過去的時候,威力自然減弱了很多。

方城自來不怕魏緒,膽子也比較大:“你什麽時候才能把池柳給領出來?你們結了婚都好幾個月了吧?還把人藏的那麽嚴實?”

這次魏緒倒是開口了:“帶出來做什麽?看你上蹿下跳,丢人現眼?”

方城不服氣:“什麽叫我丢人?上高中那時候,也就咱們兩個經常在一起,人家池柳可是追了你那麽久,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麽福氣,她回頭竟然還嫁給你……就你當時那過分的樣子。”

他話沒有說完,似是想到什麽,悻悻地閉了嘴。

魏緒卻上了心,看了看時間,決定不浪費時間和他們幾個大男人喝酒,回家給池柳打電話。

他拎起西裝,随意揮了揮手,到了停車場才看到車跟前站着一個人。

魏緒那雙丹鳳眼半眯了一下,才看見是今天新上任的季夏。

這麽晚了?

“有事?”

魏緒沒有靠近,在不遠處點了煙,語氣裏帶着不耐煩。

這種私人場合聚會,他一般連司呂都不叫,酒吧裏服務很好,什麽代價都有,天方早就安排好了。

季夏有些緊張,她不敢多看魏緒的臉,怕露出什麽馬腳來,只壯着膽子說:“總裁,今天晚上還有一個跨過會議,我過來通知您,順便給你開車回去。”

“不用,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

魏緒說完,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離開了,随即就上了車。

代價開車技術非常好,對剛剛的一幕心裏癢癢的,很想知道一些八卦,可他也知道這裏的規矩,只在心裏犯嘀咕。

季夏等他們一走,在有些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嘆了口氣,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好像她又做錯事情了……

她真的太想做好了,希望以後能留在魏緒的身邊。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用語言去形容她此時的心情了。

神他媽的好大一個驚喜。

所以這是魏緒找了人來,專門惡心她的嗎?

果然之前對她的好,都是假象。

池柳越這麽想,越委屈,決定要和魏緒那個家夥冷戰。

司呂不知道怎麽了,但聯系之前池柳出來之後臉色不好,很快就知道了問題所在。

好像,真的有點誤會了。

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現在深更半夜,忙給魏緒打了電話。

“所以太太就是因為胡媛媛生氣的?”

“好像是的。”

司呂也不是很肯定,他也沒有談過戀愛啊。

魏緒嗯了一聲,幹脆坐了起來,無奈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

那好像,也不是多難解決的吧。

胡家在燕平太猖狂了,想解決他們的大有人在。

第二天,胡媛媛就接到通知,評委不能當了,家裏的生意出了問題,她哥要回港城,問她回不回去。

胡媛媛當然不想回去了。

她可是還沒有看夠池柳的笑話的。

胡剛愁的不行:“那你不回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裏,我今天必須回去了。”

胡媛媛點頭,回頭就給池柳打了電話。

“是不是你做的?”

池柳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挨着魏緒睡習慣了,乍然一個人,還換了一個環境,哪裏都不舒服。

加上在心裏對魏緒和胡媛媛的各種猜測,她硬生生的睜了一夜的眼。

一會兒覺得魏緒可能是喜歡她的,一會兒覺得魏緒一定不喜歡她,不然當年她那麽天真可愛,怎麽還那麽冷淡?

現在還為了私底下惡心她,還把胡媛媛給放了出來。

池柳心情正不好,胡媛媛的電話簡直是踩在她的腳趾頭上打過來的。

池柳之所以一直能當燕平名媛第一人,不僅僅是家裏那點背景,更多的是她身上堆金砌玉的氣質。

當下,她也顧不得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了,不客氣地回道:“怎麽了?我老公的公司,我開除你不行嗎?”

“你老公的公司又不是你的公司?你牛什麽牛啊,有老公了不起啊?”

“那當然。”

池柳硬生生和她較着勁,“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知道什麽是設計嗎?”

胡媛媛無語,不知道話題怎麽就扯到這裏了,偏偏這個問題她真的回答不出來。

見她愣住,池柳終于心情舒暢起來,挂了電話也沒有那麽煩了。

洛城最近天氣比較好,越臨近過年這裏氛圍越好,大街上時不時地放着幾首應景的過年歌曲,又喜慶又熱鬧。

池柳靜靜聽着,思緒再一次放飛。

魏緒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胡媛媛既然都被解雇了,那說明魏緒肯定知道了。

他怎麽還不打電話過來?

他是不想過了嗎?

池柳無聊的和魯斯唐睿一起敲定了設計的東西和內容,看了看司呂說:“我想在這邊待幾天,你要不先燕平。”

早知道魏緒護着那個從來沒有露過面的太太,這次親眼看見他是如何讓人開始調察的,在心裏掂量的人就更多了。

這事說起來,裏面還有魏滕的手筆,這位從來就和魏緒不和,看他不順眼的堂兄弟,大概是盯着魏緒最緊的人之一。

就連胡媛媛的那點小心思,他也摸的透透的,再利用他在盛京的從前的勢力,很自然的就讓胡媛媛當了這個評委,還把魏緒瞞在鼓裏。

胡媛媛來頭大,又是投資方指定的人,節目組上上下下都對她馬首是瞻,她要為難池柳,簡直易如反掌。

池柳也不和胡媛媛多說,提了包就走。

後頭的節目組還在吐槽她:“她以為她是誰啊?”

“這種人就不要來參加什麽比賽了。”

“我們媛媛姐還是名門大小姐,也不像她這個樣子啊,真是沒有教養。”

胡媛媛聽得高興,論起身份來,他們港城一點也不虛,論起顏值相貌來,她也不比池柳差在哪裏。

每每想到嫁給魏緒的是池柳,她就氣的不行。

想到這裏,胡媛媛還拿出手機給池柳打電話:“怎麽樣?被自己老公投資的節目拒絕的滋味不好受吧?”

司呂正在和池柳解釋,她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幾分,這時候才不會讓她占什麽便宜:“我老公的産業和你有什麽關系,不過是找了門路進來當個評委,你還能以為怎麽樣?”

盡管她快氣炸了!

魏緒怎麽可以這樣。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這個看魏緒能看出水來的胡媛媛。

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觊觎偷窺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胡媛媛的電話還沒有打完,節目組那邊就來了人,導演很抱歉地說:“那個,胡小姐,剛剛投資方說這個評委,可能我得另請高明了。”

胡媛媛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沒想竟然這麽快。

魏緒就這麽在乎池柳?

胡媛媛動了動自己的頭發,看着周圍剛剛還捧着她的人,現在都換了一副嘴臉,還有的對她指指點點。

魯斯直接開口:“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

唐睿抱着胳膊冷笑了幾聲。

其他參賽人員也差不多弄清楚,剛剛那個出門被氣走的池柳,來頭才是真的大。

導演汗都快下來了,他怕胡媛媛鬧事,卻顧不得安撫她,說完就出了門,找剛才的池柳道歉。

司呂給池柳解釋之後,她就沒有那麽生氣了。

但是她對自己到底要不要參加比賽開始懷疑起來,心裏也覺得剛剛的她好像是有點矯情。

就應該當做沒有看見胡媛媛的。

導演親自過來,後面還跟着制片人,投資方沒有明說池柳是誰,只說要好好照顧,連胡媛媛都被随意踢下去了,這來頭得多大。

“真是對不起。”

“您放心,節目這邊一切按照您的要求來拍攝,您提要求就可以。”

魯斯和唐睿跟了出來,池柳當初想參加比賽,除了想找點事情坐着之外,還有就是覺得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比賽。

而且她不想因為她的原因,讓魯斯和唐睿也跟着退賽。

池柳想了想說:“那倒不用,就正常錄制就可以了,我沒有那麽多要求,來這裏參加比賽的設計師們都有才華的,我不希望搞見不得人的那一套。”

導演松了一口氣:“那當然那當然,您放心,到時候節目剪輯出來,第一個給您過目。”

司呂見事情解決的差不多,總算松了口氣。

他在魏緒身邊這麽多年,很少失誤,誰知道一失誤,就是這麽大的問題。

魏緒有多緊張池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将來的下場。

這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手下的秘書一個個的想頂替他,還有其他公司的人,想從他這裏挖到秘密的,折辱魏緒的,大把的人在。

魏緒那邊,還不知道會怎麽處置他。

魏緒再給池柳打過去電話的時候,那邊就不接電話了。

十幾個電話之後,魏緒大概知道池柳是真的生氣了。

他有些無奈地捏了捏眉心,看着手頭的工作,也分不出時間去找她解釋。

池柳沒有把魏緒拉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打多少個電話過來,誰知道就打了十幾個就不打了。

哼。

她在心裏不滿,就這麽點毅力,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找胡媛媛來當評委就算了,更可氣的是竟然投資這個節目組不告訴她!

把她當成什麽了!

司呂在不遠處看着池柳一連認識了好幾個設計師,不少男人都過來要微信號,太太竟然還給了。

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給魏緒發了信息。

魏緒在那頭也生氣起來。

他合上手機,看着季夏把接下來的行程說了:“李總還有方總約了您在天庭吃飯談合同。”

魏緒捏了捏眉心:“推掉。”

季夏聲音不變:“總裁,今天晚上的聚會是半個月之前就訂下的,李總和方總特地空了時間出來,恐怕不好推掉。”

魏緒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冷靜下來之後點點頭:“那就還是按約定的時間過去。”

除了那天見到的幾個非常個性的設計師外,池柳這次又認識了一個坐着輪椅的女孩。

她溫溫柔柔的坐在那裏笑,也沒有像其他設計師一樣過來攀關系,就像是一朵孤芳自賞的菊花一樣。

池柳一下子就好感起來。

熟識了才知道她叫葉佳,也是燕平人。

一場比賽下來,兩個人到成了心心相惜的好朋友。

葉佳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迷霧一樣,言談之間對燕平的舊事很了解,對現在的情況卻一無所知。

池柳推斷她應該後來就不在燕平了。

等這一場的比賽結束,池柳累癱了一樣坐在後座上,前排的司呂從後視鏡看了幾眼,問:“太太,您辛苦了。”

“哼哼。”

池柳可看見他給魏緒打電話,背地裏不知道說了什麽。

司呂理虧:“太太,總裁很關心您,您要不給他回個電話。”

池柳打了個哈欠,“我不給他打,你也不能給他打,就讓他一個人在燕平呆着吧。”

司呂試探着問:“這事總裁也是不知情的。”

“那投資節目組也不知情嗎?”

司呂後知後覺地get到池柳生氣的重點,松了一口氣說:“這個,還是讓總裁給您解釋比較好,不過他肯定不是故意瞞着您呢。”

池柳懶得和處處向着魏緒的司呂說話,到了酒店就洗澡睡覺了。

一連兩天,她都沒有和魏緒說話,魏緒之後也沒有再打過來電話。

這讓她更不舒服。

怎麽的犯了錯現在都這麽理直氣壯了?

魏緒根本就是飄了!

這天錄制完節目,池柳和魯斯商量好去他們家裏設計的時間,到時候還有節目組跟着過去,正和葉佳在門口告別,就看見門前停着一輛黑色的賓利。

車窗降下來,露出魏緒的半張臉,他就靜靜看着池柳,等她注意到這邊,才開門下車。

“柳柳,我來接你回家了。”

池柳很平靜地笑了笑:“你說得對,那我就不參加了。”

胡媛媛:……

說完,池柳就要離開,胡媛媛氣的在後面還跺了跺腳。

池柳要是真的不參加,那她來這裏當這個評委做什麽?

司呂等在外面,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見池柳氣呼呼出來,第一時間就打通了魏緒的電話。

魏緒正在開會,季夏坐在後面速記的時候,就看見魏緒看了一眼手機,随即眸子軟了下來,問:“太太怎麽了?”

會議室裏各種讨論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司呂把事情簡單說了說,魏緒捏着眉心淡淡開口:“去查一下是誰做的,直接讓他滾蛋就可以了。”

挂了電話,魏緒見分公司的老總都戰戰兢兢,他也不避諱:“是我太太,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把胡家那個女兒放到了我們投資的節目裏。”

話音剛落,坐在後排的一個西裝男人冷汗就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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