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被親了。
時禹被黎辰撩撥得一塌糊塗。
他腦子裏混沌一片, 心裏也亂成一團。
黎辰以為當時的時禹早已力竭失去意識, 沒有聽到他的那句話。其實時禹聽到了,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雄蟲問的他那個問題。
以他最放肆的心去猜測,或許雄蟲也是對他有一點喜歡的呢?即使是一時新鮮, 即使是在星船上別無他選……時禹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膽小, 患得患失,憂慮重重。
可是, 時禹閉上眼睛,脖子後側的腺體處傳來的每一絲疼痛都在提醒他,讓他停止去幻想。
就這樣吧, 只要雄蟲不問, 他就可以不做出那個回答, 獻上自己的所有, 包括自私又卑劣的心,換取一段停留。
他仰起頭迎接着雄蟲的吻, 感受到自己胸口處的一陣陣酥麻,胸前布料繃緊出一只手的輪廓, 身體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總之……不管怎樣還是無法拒絕雄蟲的任何舉動……
那就讓他就此沉淪吧。
很難想象這只看起來堅硬又強大的金發軍雌總是會在一個個親吻下而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黎辰不得已把他抱了起來,放在會議室裏的長桌上。
知道雄蟲的觸碰能讓時禹的身體感到更舒服一點,黎辰很好心, 羊脂玉般的皮膚在指尖溜過, 像在把玩什麽藝術品。
直到黎辰觸到他上身的突起, 大大小小的不在少數。他不由得頓住了一下, 知道這些都是傷疤, 胸口上更是有一道兩指寬的貫穿整個胸口的傷疤。
這是得傷得多重呢。
雌蟲身體縮了一下,卻做出了有史以來最主動的行為,像只小動物一樣擠在他的頸側,笨拙地印下一個個潮濕的章,發絲柔柔地紮在黎辰的臉側,有些癢。
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黎辰很配合地仰了仰頭,聽到耳邊雌蟲低低的聲音:“我……我會去做疤痕消除的。”雌蟲以為他的停頓意味着嫌棄。
時禹本來是要去做疤痕消除的。
Advertisement
在那個得知自己終于可以再升一級的夜晚,在即将走上那個位置,自己作為一個平民雌蟲終于可以自己選擇雄蟲的那個位置時,他對着鏡子看到自己滿身猙獰醜陋的疤痕,突然也覺得刺眼了起來。
他是打算去做疤痕消除的。
只是第二天……終究沒有那個機會。
黎辰從自己的肩上掰過時禹的臉,看着那張精致得常常顯得冷漠的臉,此刻眼裏流露出濕漉漉的哀意,細看還帶點委屈。
到底是他的什麽舉動讓雌蟲總是如此不安呢,人類百思不得其解。
他指腹輕輕壓過那些傷疤,想起了一些事情。
在那次黎辰差點被蜂王伏擊之後,時禹就給黎辰帶回來了一個新光腦,方便他随時聯系其他人。黎辰終于有機會再次登錄星網查找資料。
他曾經搜過“時禹”這個名字,一打開搜索結果,鋪天蓋地的都是有關時禹因為攻擊侮辱雄蟲被帝國法庭判處三十年的新聞,和後來時禹逃獄流亡星際的事情,但是都說的很模糊,基本上就是一句話通知罷了。
這個黎辰表示能理解,畢竟事情是編造出來給某些蟲看的嘛。
下面評論清一色的震驚,惋惜,不可思議,以及辱罵。
再無其他相關信息,沒有時禹以前的信息,也沒有任何細節。
翻到了很下面很下面,才能看到幾條能帶來一些信息的評論。
因為時禹一直在軍校沒有太多地出現在大衆視野中,但在新生代軍雌當中,他曾是所有蟲崇拜的對象,這不僅僅是他因為他出色的成績,還因為他是平民出身,每往上一步都要付出比貴族雌蟲千百倍的努力,他是從刀山火海中一步步踏上旁人想都不敢想的高位的。
其中的艱辛,也許只有時禹自己才知道。
在一片混亂的評論中只有一條留言不帶髒字,甚至流露出一些惋惜,說:“明明離那個位置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他就能當上第一軍的軍團長了。”
而對于這條留言的回複則都不堪入目。
“這種傷害雄蟲的渣滓還當什麽軍團長,應該說還好發現的及時吧???”
“你又怎麽知道的?內部的軍雌?”
“杜蘭特閣下還是仁慈了。”
……
“杜蘭特閣下什麽德性你們不知道嗎?”越翻越下,黎辰看到了這條評論,而上面顯示賬號已注銷。
故此,黎辰依舊沒了解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軍團長……
黎辰才發現其實自己對時禹了解甚少,但是沒關系,他吻了吻雌蟲沾濕的長睫,帶着疼惜。
反正他和他還有很長時間,而這只雌蟲已經是他的了。
簡單的安撫之後,黎辰又帶着時禹到了醫療艙室,老軍醫阿爾瓦站在那裏,眉頭緊鎖看着一堆試劑管。
“依舊沒辦法配出來那種毒素的消解劑,就連和青基素化合在一起的另一只成分我都所知甚少。我會送回一部分血液樣本到帝國研究所繼續進行研究,但保險起見,你們也得去找到制作出這種神經毒素的蟲,能拿到消解劑最好。”
就像是銀河不知道蜂王霧色的藏匿之處一樣,他們也不知道銀河在哪。宇宙可以将所有隐藏于廣袤黑暗之中,在這之間博弈,仿佛在跟無數隐形的手在做對抗。
蜂王霧色的合作,多數星盜團的銷聲匿跡,讓銀河全體人達到最警惕狀态。
只能抓住現有的一切線索,防止落入太被動的局面。
他們之前就進行過猜測,霧色背後一定還有某個勢力為他提供很多資源,畢竟霧色行事低調,對于劫掠民船民星這種事他們幹得很少,連黑域都很少去逛。
黎辰将目标鎖定到了某個人身上,推測道蘭謝就是霧色背後的勢力,他需要霧色的廣泛的消息網以及非法渠道,為他獲取抑制他的蟲崽腺體病的原料。
銀河已經耽誤不起什麽時間,得到黎辰的消息就迅速向軍方索要蘭謝的一切身份信息及定位信息,飛一般地趕往去了蘭謝所在地。
在星際中即使航行速度再快,有空間躍遷的幫助,也是無法像上輩子黎辰坐飛機從一個洲跨越到另一個洲那樣快速而輕易的,這往往需要不少的時間。
在遙遠的路途當中,黎辰的生活變得規律起來,吃飯,睡覺,安撫雌蟲。
有時打打游戲,刷刷星網。這天黎辰躺在自己的床上,在星網搜索框上打出了幾個字:杜蘭特。
光腦瞬間彈出來杜蘭特的個人頁面,他的名字後面還跟着一個玫瑰金标識,下面的粉絲數多得可怕。
看得黎辰眉頭一皺,退出來又去搜索了一下,玫瑰金标識什麽意思。
原來星網上大多數人都會進行身份認證的,如果是雄蟲,系統就會自動地在ID後面加上一個玫瑰金标識,而大家也都可以通過搜索“雄蟲”而找到你的主頁。
幾乎所有蟲都會有星網賬號,雄蟲也不例外,所以如果搜索“雄蟲”,能出來所有雄蟲的個人主頁,每一個的粉絲數都多得驚人,并且基本持平。仿佛每一只雌蟲注冊了賬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雄蟲都關注一遍。
但是雄蟲們幾乎很少分享動态暴露自己的生活或者在其他地方發表評論,個人頁面幾乎都是空白一片。盡管如此,他們的主頁每天的訪問量也是高得吓人。
訪問雄蟲主頁時……大概就是一生孤獨的雌蟲們離雄蟲最近的時刻吧。
杜蘭特是其中的例外,他是為數不多的會上傳自己的照片的雄蟲,并且他還是住在帝星的貴族雄蟲。正是因為此,盡管他的風評并不好,虐待雌蟲雌侍的事跡層出不窮,大家還是對他又愛又恨。
說實話……那照片油膩得黎辰臉都皺起來,肥頭大耳的,下面卻依然是一片誇贊。啊,真是把黎大少爺惡心到了。
就是這麽個東西,跟時禹扯上了關系?
繼續往下翻,他刷到一條評論,吸引了他的注意。
“時禹那只雌蟲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拒絕閣下!!!”後面附帶三個憤怒表情,評論時間顯示三年前。
下面又有一條評論回複他的,“應該說是那只雌蟲對閣下愛而不得,惱羞成怒才攻擊了閣下吧。”評論時間在上面那條的幾個月後,根據黎辰所看到的新聞記憶,那也正是時禹判處結果發布的第二天。
睡意登時消散,他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種放在上輩子說出來都會被人罵“你當老子那麽好騙”的荒謬事件就這樣顯示在他面前,這都什麽事……
從床上坐了起來,黎辰果斷點擊“回複評論”,編輯:“肥豬被人看不上是正常的,別惡心人了。”
點擊發送,發出來的評論卻顯示“由于您沒有進行身份認證,該評論經過審核後顯示”。
懶得再理,黎辰把光腦丢到一邊,也不想睡覺了,打算出去散散步,沒有想過這條評論将會在星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逛着逛着黎辰又走到了餐廳,發現燈光還亮着,時禹和林兩人坐着,桌上擺着一堆酒瓶,二人看到黎辰,都齊齊驚訝了一下。
無比自然地挨着時禹坐下,黎辰抓住了時禹垂在身側的手,說道:“你們在喝什麽酒?”
林看着雄蟲一來,魂兒就明顯飄了的好戰友,很是無奈扶額。
“羅恩酒。”時禹的手被牽着,乖巧地答道。
“這個是雌蟲喝的,濃度比較高,雄蟲喝了很容易醉……閣下。”時禹試圖勸說正要嘗試品嘗羅恩酒的雄蟲,黎辰卻根本不聽,已經給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酒。
沒辦法,時禹只好從桌下的櫃子裏又掏出一瓶酒,“貝蜜酒,度數更低,嗯,兌上紅山果汁您可能會更喜歡喝一些。”一邊試圖在不松開手的情況下做到将紅山果汁兌進酒裏。
“別‘您’,”黎辰又糾正他一遍,不知想到了什麽,眯了眯眼,“你好像很了解雄蟲的喜好?”
林大驚,意識到這個問題不太對勁!趕緊用眼神示意時禹,瘋狂眨眼,沒想到時禹看到沒看他一眼,板着一張冷淡的臉卻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
這像話嗎!!?
他的好戰友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一個勁只想着掩飾自己是個天天逛“雄蟲喜好專區”網頁的癡漢雌蟲了!
時禹:“也沒有很了解……”低頭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黎辰。
這樣的回答顯然無法讓雄蟲滿意,“嗯?沒有接觸過其他雄蟲?”
這才明白黎辰什麽意思,時禹下意識握緊了黎辰的手,有些着急:“沒有!”
見雄蟲不為所動,“真的沒有!”
其實黎辰更多地只是想逗逗他罷了,看時禹這樣,憋住了笑,又別有心思地調戲他:“真的嗎?這麽漂亮,學校沒人喜歡你?”
看時禹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林在一旁偷笑,“是有很多雄蟲喜歡他,可是他只喜歡你呀,閣下。”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17 01:27:38~2023-03-19 01:5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aruka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吃可愛多長大 10瓶;鹹魚嬸 3瓶;5623277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