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人湖11

１１．兄弟與血

等衆人都休息好了，歐陽決定他們分頭行動。

歐陽帶着妹喜回去，繼續審問愛麗絲和魇魔等人。留下小左小右幫着雲霄和伊水，從伊水身上找到線索。而且研磨也的确說了一句主人，這還是個地雷呢。

愛麗絲是平生第一次進警局，而且是進來自己最害怕的那種。這裏沒什麽王法可以講，因為沒有妖魔鬼怪會和你讨論刑訊逼供違不違法的問題。

這裏的監室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呈現一種冰冷的白色。魇魔就在自己的身邊，哀嚎聲一聲比一聲大，聽得她心裏發毛。

監室的材料是滅妖石，可以将妖或者鬼等靈體的能力削弱到最低，不致于威脅到警局的安全。而且，他們的部門在公安局的樓頂，平時人跡罕至，門可羅雀。別的部門也自覺地當他們是普通的重案組，但是能離多遠躲多遠，詭異得緊。

愛麗絲被關了幾天，已經沒有了來時的惶惶不可終日。對着隔壁和四周住着的奇形怪狀的室友也沒有了最初的恐懼。只是那個腦門上有一排排眼睛的室友，真是讓人吃不消，感覺是這裏的監視器一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拉開辦公大廳的一個角門，後面便是可容乃十幾人的監室。歐陽顯然是熟客，跟皇上駕到似的，和衆犯人打招呼，手都沒空放下來。

身後跟着的是妹喜，挨個開門診治，看看各位老大的情況。

将這些三頭六臂，形似僵屍的生物關在這裏，是因為這些鬼怪還有救。那些危害一方的早就地正法，灰飛煙滅了。而這些犯的錯誤不大，很有希望重新來過的，關在這裏管教。之後可能是被送走放生，或者讓妹喜和智晴處理，送回地獄。

将眼神癡呆的愛麗絲和狀若瘋癫的徐芾提了出來，歐陽帶着人回審訊室。至于眼光灼灼的魇魔，沒人理會。這可是關鍵，畢竟很可能還有一幫人藏在暗處，先關他幾天再說。

将二人按在審訊室裏，負責審訊的是歐陽和劉軒。對于這種善于撒謊，永遠沒有實話的人，劉軒這個心理學專家倒是很在行。

“局長來了”。蘇爵從門口進來，拉響了警報，這位局長可是典型的黑臉，從來沒有好事。

蘇爵是狙擊手，和夕楓搭檔一起出外勤，剛回來就看見重典黑着一張國字臉，滿身黑氣的向這邊走了過來。

童岚和梁一圍幫着世雄調查事情了，孫曉玓和韓夏也不在，去查查上次醫院的事情，畢竟他們手上不止一個案子，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

掃了一眼在死命往文件裏藏的展恺，歐陽冷笑，想躲，沒那麽容易。展恺可是巧舌如花的主兒，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抗衡重典的人物，還能讓他喜氣洋洋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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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伸手拽過來，站在門邊迎接。

“局長大人親自過來啊”。

“嗯，潘家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局長大人語氣比較慢，這是心情不太好的征兆。

展恺趕緊起身給他沖了一杯咖啡，他是負責情報和後勤的，倒是知道進度，“潘吉和潘慶都不是正常死亡，雖然目前已經有重案組的人再查，但是我們還是做了兩手準備，派人出去摸底了”。

重典喜歡展恺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人而是二十四五歲，一張娃娃臉，還有大酒窩，看着賊喜慶。

“潘老爺子已經親自打電話來了，他就兩個兒子，還都一起出車禍死了，很有可能是蓄意殺人”。重典坐在一個辦公桌的桌角，對着二人說道，“這潘氏發展的不錯，都快趕上陸氏集團了，真有手段”。

說完就抱着杯子，晃晃悠悠的走了，想來時一樣，毫無預兆。

“啥意思，隊長，老爺子這是遛彎來了”？展恺打趣道。其實二人心裏有數，重典的意思很明顯，潘家有問題。

Ｔ市沿海，經濟發達，說得上是財閥的也就是陸氏和潘氏。不過陸氏是建國以來的老企業，名氣好，質量高，一直是龍頭老大。這潘氏不過興起十餘年，怎麽可能順利的讓所有人都覺得奇怪，難道他家養着幸運之神不成。

想想也不對，這不是幸運之神能解決的問題了，除非他家是財神轉世。

生意有好有壞，有天災也有人禍，同行之間下絆子、抓小辮的事潘氏幾乎從來沒有遇見過，和氣的跟個米勒似的。

這還不是重點，最詭異的是盤老爺子怎麽說也五十開外了。要說保養的好，看着四十左右就不錯了，可是那老頭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就像是兩兄弟。

“三年來，潘氏先是家裏的下人死，後來就是親戚死，每年都有那麽幾個人死于意外。按照人口比例來講，Ｔ市三千萬人口，要每年死上幾乎一百萬，才合理。而且要那種意外身亡的。”

“你想想，三年前，那個玩跳傘的，玩了五年竟然是沒有拉開傘摔死了，還有那個建築師，裝修沒有注意被建材砸死了，最烏龍的那個是暈船，在船沿上嘔吐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裏了，屍體都被螺旋槳絞碎了，慘不忍睹。”

展恺記憶力超群，和技術帝世雄是一對純潔的好基友，天賦異禀但是低調的跟微塵似的。用展恺自己的話說，這叫“低調奢華有內涵”，而歐陽這樣的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歐陽也是皺了眉，叫剛回來的蘇爵和夕楓過來，聽聽二人的調查結果。

他們二人去的是現場，梁一圍和童岚去走訪相關人員了，而孫曉玓關系複雜，在韓夏美女的保護下去打探關于潘氏和醫院的小道消息去了。

和這邊忙得不開可交不同，雲霄那裏的日子可是過得有滋有味，小左小右和白訛紅姬子在院子裏老鷹捉小雞，伊水在沙發上打盹，雲霄坐在那棵大大的梧桐樹下假寐，懷裏是一樣半醒不醒的黑貓。

“哎，你打算怎麽辦，那個魔術師的事兒”？小右是哥哥，比較靠譜，留下三人滾成一團，自顧自的過來找雲霄。

雲霄将黑貓放下，向小右招了招手，示意咱小聲說。

小右好笑，好幼稚，不過還是将身子探了過來，雲霄在他耳邊叽裏咕嚕的說了一陣，邊說邊做手勢。而小右的表情也是一驚一乍的，跟演無聲電影似的。

時不時的，雲霄還偷偷看了蘇捍，诶呀，這貓的眼神好像又鬼魅了些，那種占有的情緒像是要流出來一樣，散在了空氣裏，滿是寒霜。

抓了個空，小左撲住了小右，像狗狗抱住了主人似的，在草地上打滾，磨着他說出雲霄剛才說的秘密。雲霄假裝沒有看見，但嘴角微翹，和兩小趴在桌子上玩五子棋。

小右經不住威逼利誘，躲在樹後，詳細的“出賣”了雲霄。

歐陽他們之所以查到潘氏的身上，是因為雲霄讓世雄查了些資料，就是最近死的很蹊跷，或者家裏一直死人的那種。Ｔ市能有多大了，查來查去，就查到了潘氏的頭上，沒想到，越查衆人心裏越沒底，這潘家死的人真不少，這幾年就不下二十人。

可是，潘家都沒有報案，冷處理了，畢竟表面看來都是意外，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他們是特別行動組，最害怕的不是疑點，而是沒有任何疑點的案件，這是妖魔作祟的典型。

世事無常勝如棋，雖然意外不少，但是生命應該得到最起碼的尊重，給死者一個交代。這樣草草了事，略有心懷鬼胎之嫌。

“咱們晚上行動，雲霄好像都安排好了。這吸食陽氣，長此以往，必會引起傷亡，不過是随便的查一查。不知道是咱們命好，還是雲霄早就有所察覺，反正有門兒”。小右看着自己身邊的弟弟，和自己差不多的一張臉，不知道為什麽長在他的腦袋上就覺得異常的好看。

笑容暖暖的，眉眼彎彎的，皮膚白白的，唇角紅紅的，看得人心裏癢癢的。

“怎麽了，發什麽呆”？揮了揮手，讓小右趕緊回神。

“沒事，走吧，一會就該出發了”。小右面色尴尬，拉着他的手腕子往裏走。

伊水下午的時候去了一趟警局，對着那面看似普通的陰陽鏡呆坐了兩個小時，讓他吸食自己的陽氣。

他自己覺得這樣做太傻了，但是無奈歐陽盯着他呢，能忍就忍吧。這要是放在幾天前，伊水肯定覺得這是神經病，但是經過了魇魔，小苑以及那個貓妖蘇捍，伊水覺得自己二十幾年的價值觀，毀了，碎了，殘了……

晚上伊水和紅姬白訛合作，一起做了頓意大利面，還有一大盤子沙拉，最好吃的當然還是西米糕。飯不是很豐盛，但是氣氛正好，溫馨而熱鬧。

蘇捍也受不住雲霄的誘惑，被她喂得肚腹鼓鼓，滿口留香。

伊水很疑惑的問雲霄，“你怎麽不去做飯”？

“笑笑就會燒廚房，嘻嘻”，白訛吐槽，也是真話。

“臭小白，吃裏扒外”。

“吃人嘴短，滴水之恩要湧泉報，笑笑你說的”。

“我還說過不要吃陌生人東西呢，怎麽不聽”。

“魔術師是小苑的情人，不是陌生人”。

“切”（對）。

……

二人還在鬥嘴，就見蘇捍突然跳到了雲霄的腿上，伸出軟軟的爪子拍她的胳膊，雲霄知道時間到了，将最後一口意面塞進嘴裏，抽了紙巾邊擦嘴邊跑。

“小左小右咱們走了，伊水和小白你們看家。我們抓鬼去”。

伊水嘆了口氣，自己的地位又從廚師降到保姆了，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