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人湖12

１２.輪回與迷

小右開車，帶着小左、雲霄和黑貓，撕裂夜的黑暗，帶着一束光的希望駛進了市裏。

窗外漸漸有了繁華的樣子，高聳而立的摩天大廈，一層一層的看不見頂。臉上閃過紅綠相間的霓虹，還沒有看仔細已經沒了蹤跡，留下身後發動機的叫嚣，帶着一絲熱鬧，一絲冷漠。

“去中央大街旁邊的潘氏大樓”。雲霄看着窗外的熱鬧，腦袋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很冷，很幹淨，但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很提神。

蘇捍盤踞在雲霄的腿上，輕輕地舔着她的手指，眼裏是一如既往的不懷好意。

雲霄覺得生活就應該化繁為簡，也可能是因為自己衣食無憂，所以有資本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去随波逐流，不去爾虞我詐。就像是生活在凡間的修行者，體會人間百态，但置身事外。

古語有雲，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人生除了生離死別，也沒有什麽值得心痛的了。而經歷的太多，也沒了心痛，就剩下憐憫。

自己是死神，扼殺過靈魂，挽救過生命，也許是習慣使然，總想着有些人，有些生靈，能救就救。比起殺戮，挽救更顯得心安理得。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打斷了雲霄的天馬行空，擡頭，是潘氏氣勢恢宏的大樓。

小左打開平板電腦，接收世雄傳來的信息，和二人分享，“潘氏大樓坐南朝北，一共五十六層，裏面都是潘氏的員工，包括一些高管。潘氏表面是服務業和影視業，但是涉足很多地下産業，Ｔ是一半的夜總會和賭場是潘氏手下的，也和我市的一些邊緣勢力有關系”。

看着雲霄臉上有些不解，小右解釋道，“Ｔ市沒有黑社會，但是存在一些類似的勢力，管理一些地痞流氓和一些見不得光的産業。與其放任自流，無法無天，不如選擇一些勢力，以暴制暴，規定秩序。但是這裏的人也是好壞參半，有人才也有害群之馬”。

對方點了點頭，聽明白了。

“哦……你們小心點，這裏不簡單”。雲霄覺得自己的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每次遇見不幹淨的東西就是這樣。

小左不在意的笑笑，打開後備箱，提出來一個碩大的黑色袋子，一把拉開拉鏈，是兩把沖鋒槍和一些瓦斯彈，還有信號彈、手雷，應有盡有。

“你們這是走私來的，政府不是限制槍支使用嗎”？雲霄雖然不是警察，但是也知道這些武器，不是一般人就能使用的。

小左扛起袋子，不在意的說道，“總有人是例外不是，你小左哥哥就是最大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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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打馬虎眼，雲霄也明智的沒有繼續，他倆是軍人，而且歐陽也不簡單，弄些武器來也不是不可能。

其實，雲霄不知道，特別行動組裏有一個武器室，裏面應有盡有。你就是想要武裝直升機，都能給你弄來，這一切還要歸功于她自己的身世。不過這是後話。

小左對着消防門三下兩下就鼓搗開了，三人魚貫而入。進門的一瞬間，蘇捍就炸毛了，擋在雲霄的腳邊不讓她向前走。那意思是，趕緊原路回去，這裏極其不安全。

蘇捍一直是個冷漠的性子，起伏不是很大，這麽嚴肅還是第一次見到。雲霄看到這裏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座生死樓，沒有活人。

所謂生死樓，就是裏面的人已經死了，可是每天都會有一樣的人進進出出，外面的人感覺不到絲毫異樣。不過這都是猜測，具體到底是不是，進去就知道了。

聯系到潘吉和潘慶的死亡，雲霄皺眉。家裏的人是意外死的，那這裏的人呢，整個大廈最起碼有幾百人，能做到如此密不透風，可見實力之強。

之所以說他強，不僅是要無聲無息的殺了所有人，更要控制他們的靈魂不被外界感知，還有創造出一幅生生不息的假象。

雲霄将蘇捍抱起來安慰似的撫了撫，示意沒事。小左小右也不是一般人，拿眼神詢問。

裏面沒有開燈，只有應急通道的标志在這暗無天日的建築裏閃着詭異的綠光。小左小右打開了槍上的夜視鏡，一覽無餘。

小右在前，小左殿後，将雲霄放在了中間，以便保護。這大小姐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不用歐陽責怪，他們自己都會自責死的。

三人進了大堂，裏面黑黢黢的一片，小右拿着熱感應儀，發現這層建築裏沒有一絲熱量，也就是說一個人都沒有。

擡頭看了看雲霄和小左，有情況啊。怎麽可能連個值班的都沒有，太靜了，好像這棟大廈就是一只猛獸，他們是唯一的食物，羊入虎口。

雲霄搖頭，手指指了前方的電梯——上樓去。

這裏的樓層是按等級分配的，一樓是一些服務人員所在的地方。不過潘氏是大集團，對待這些打掃衛生，維修器械的人也十分的照顧，都是四人一間的辦公室，環境整潔，過道裏還有一些大的盆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雲霄沒有感覺到植物的生機，倒是一副敗絮其中的樣子。

小左小右站在一扇門的兩側，打手勢示意雲霄靠後站，誰也不知道裏面究竟是人是鬼，或者是有人還是沒人。

小右深吸一口氣，端着槍的姿勢挺拔帥氣，雙目深邃，将全身的殺氣都收斂了起來。就像是蓄勢待發的豹子，看得小左有些發愣。這表情自己看了十幾年，依舊會讓熱血沸騰，也許是他們習慣了戰場，早就成了戰士，對這份幾乎凝固了的躁動興奮不已。

小右打了個手勢，發現門沒鎖，一腳踹了進去。雲霄立刻拿出一個小型探照燈，給二人指路。

這一照，即使三人膽大包天，也不禁後背發涼。

……

歐陽聽着劉軒的報告，嘴角冷笑一聲，“也就是說愛麗絲雖然看似不正常，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她可以離開了是嗎”。

劉軒知道他的心思，自己也是一樣的不甘心，“的确，她雖然弄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除了殺了些兔子，沒有任何罪行，倒是可以告到動物保護組織，說她虐待動物”。

歐陽也被她一句話逗樂了，收斂了神情，“那就放吧，讓夕楓和蘇爵盯着，肯定有問題”。

劉軒點頭，出去告訴蘇爵他們了。

徐芾倒是有很明顯的故意，證據也充足。他們辦案是有分工的，特別行動組都接手靈異和重大的案件，像這種不是重刑犯的人，最後還是要交給重案組的，依法判刑。要是特別重大犯罪就直接處理了，能者多勞。

不過，劉軒又殺了個回馬槍，神秘兮兮的對着歐陽說道，“背後還有人，這倆個是馬前卒，知道的不多，連魇魔也不過是棋子而已”。歐陽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雲霄懷裏一空，蘇捍已經跳到了地上，方便大家行動。

小左和小右趕緊呼了口氣，剛才一緊張都忘記呼吸了，誰也沒有想到屋裏的情況會是這樣。

辦公桌上還有沒吃完的披薩，但是四人都倒在了地上，仰面朝上，可以讓人清晰的看見他們的表情。牆上和四周都是噴射狀的鮮血，可以想象當時的慘烈。

眼睛瞳孔已經擴散，不用說早就死了，屍體上已經爬滿了屍蛆。這些人顯然已經死了不是一兩天，但是竟然沒有被人發現，怎麽解釋都覺得是自我安慰。

雲霄蹲下身子，手指沾了些屍體四周的鮮血，揉了揉，還能揉開。小右看見了，有些驚訝，“這些人顯然已經死了五天以上，血還能揉開，也就是剛死不久，怎麽可能，難道是這裏還有活人，或是兇手來過”。

低頭，就見蘇捍不知從哪裏拿過來一張帕子，正在給她擦手，像是不滿。雲霄也回神，阿捍，還有些潔癖。

“屍體已經冷了，但是血還在一點一點的流。而且每天流的量都對固定的，要不早就沒了，地上血跡的形狀也沒有層次，沒有流出來。”小左撿起地上散落的帶血的水果刀，比對一下傷口，繼續說道，“是相互殘殺死的，很怪”。

小右将小左和雲霄都拉起來，“再看看，要是都這樣就該封鎖大樓，調人過來了，我們人手不夠”。二人點頭，但是臉色都是少有的難看。

查看了幾個房間，都是這種血染的妖嬈。有的更是被釘在了走廊裏，像是帶人受過的耶稣。

走到了十樓的時候，三人的臉色已經是雪白，這棟樓裏沒有活人，每一間辦公室的人都是相互殘殺，死不瞑目。

雲霄對着兩人打了個手勢，走到了電梯門口。雖然這裏沒有亮光，擔顯然是通電的，電梯的燈是亮着的。

三人一貓進了電梯，都沒有說話，這樣大規模殺戮，已經不是普通的案件了。核輻射倒是有這樣的場面，別說是複仇，謀殺這麽多人也是一個力氣活，沒有一支特種部隊是辦不到的。從常理來說，沒有可能性。

小左和小右都是普通人，所以遇見案件的時候，還是用常理來推斷。這些年雖然遇上過一些有違常理的案子，但那畢竟是少數，也沒有這樣令人發慎的場面。

雲霄伸手按了十樓，退在角落裏，手上輕輕的撫着蘇捍的後背。令人奇怪的是，電梯竟然動了。小左向小右的方向靠了靠，打了個哆嗦，他們就是在十樓。

作者有話要說：